咸鱼剧本被我玩脱了番外篇——by囚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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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给木板固定住,贺砚枝一时动弹不得,任由萧鸿隐给他上药。
药粉洒到伤口上,贺砚枝咬唇忍痛,萧鸿隐心疼地抚上他的脸:“疼就喊出来。”
贺砚枝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喊疼岂不很没面。”
“在我面前,砚枝不必顾及这些。”萧鸿隐帮贺砚枝拢好衣服,手指轻揉他的耳垂。
“这也是你娘教你的?”贺砚枝觉得酥酥麻麻的,揉得还挺舒服,身上的疼也缓解不少。
“恩。”
其实只是萧鸿隐一时兴起,但贺砚枝都这么问了,他也不好否认。
“怎么办,出了这等岔子,接下来的计划……”贺砚枝心下烦闷,露出满面愁容。
萧鸿隐安慰道:“无妨,矿洞的事我会办。”
“贺昱那边……”
“自然有人看着。”
萧鸿隐轻哼一声,用讨债的语气道:“总归不能白救不是。”
贺砚枝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道:“你啊……”
这一晚,贺砚枝被萧鸿隐轻声哄着睡了过去,柳慈和娉瑶在后山破亭边坐了许久,直到天光欲晓,娉瑶才趁着云娘醒过来前回了屋。
又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伴山寺一如既往地响起早课的钟声。
刘单带着人回来后,将矿洞的情况禀告萧鸿隐,扰乱计划成功,他们已经派人将情况上报给贺昱了。
萧鸿隐点头,交给了他们另外一项任务。
”将东西都备好,届时听我指令。”
现下还不确定动手时间,萧鸿隐让刘单找机会出寺将手信交给沈忠,到时候再安排人具体行动。
“是,大人。”
刘单退出屋子后,贺砚枝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奈何他一动便牵扯到伤口,只得默默又躺了回去。
“砚枝?”萧鸿隐见他生无可恋地躺平,上前将他小心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贺砚枝难耐地在他怀里扭动,萧鸿隐帮他扶住胳膊:“怎么了?哪里难受?”
贺砚枝抬起右手指了指领口:“有捋头发滑进了衣服里,痒得紧。”
他试着伸手去挠,结果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萧鸿隐抓住他的手,随即用指尖帮他把那一小捋墨发轻轻挑了出来。
“……”
断了胳膊就是不便,贺砚枝只觉烦闷,想下去给自己倒杯水喝,谁知房门忽的被敲响,萧鸿隐道了声“进”,于是柳慈便推门走了进来。
“二位大人,在下来为贺大人搭脉。”柳慈背着药箱来到床边,征得萧鸿隐同意后,开始查看贺砚枝的伤势。
“如何?”
“已无大碍,大人只需再静养数月便可。”
柳慈将今早新制的伤药交给萧鸿隐,后者接过后见柳慈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便猜到了七七八八。
第四十八章
果然, 柳慈酝酿了一会儿打算开口,但房门却忽地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云娘的声音。
“公主听闻贺大人不慎摔伤, 特来看望大人。”
娉瑶被云娘扶着走进屋内, 贺砚枝撑着想从萧鸿隐身上起来。结果被人拦过腰身紧紧箍住。
娉瑶并不在意他们两个的小动作, 转头对云娘道:“你在外头候着吧。”
云娘却道:“公主, 这恐怕不妥。”
她见屋内除了贺砚枝和萧鸿隐外还有一个柳慈, 让公主和三个男人共处一室实在不成体统。
娉瑶神情不变,淡淡道:“那好, 你帮本宫把人参拿进来。”
云娘欠身道是, 转身去接丫鬟手中的锦盒。
娉瑶暗地注视着她的步子, 待云娘一转身就装作不经意地伸出脚。
云娘惊叫一声被绊得失去重心,眨眼间就往前摔去, 娉瑶趁机将握着针的手从袖子里伸出, 按照柳慈教的穴位扎向云娘的后颈。
“来人, 赶紧扶云娘起来!”娉瑶一声令下,那些丫鬟七手八脚把云娘扶了起来。
柳慈上前搭脉, 道云娘只是并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好,于是娉瑶便令人把云娘送回去歇息。
丫鬟们不是娉瑶的人, 平日里只听云娘行事,但眼下云娘出了事, 她们也只好听公主的话将云娘带走。
她们一走, 没了外人的监视,娉瑶将锦盒抱进屋后将房门紧紧关上, 随即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
“公主这是做什么?”
贺砚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闹得不知所措,所幸萧鸿隐将他牢牢制在怀里,他才不至于胡乱动弹到从床上滚下去。
娉瑶跪下后柳慈也跟着跪在她身边, 窗外枯黄的光照射进来,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拉长,好似一对即将被迫分飞的劳燕。
“二位大人来此的目的并不是剿匪,而是对付三皇兄是不是?”娉瑶没有拐弯抹角,直视二人的目光。
贺砚枝呼吸微微一变,萧鸿隐捏了捏他的右手。
“公主这话可有依据?”萧鸿隐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娉瑶。
娉瑶袖子底下的双手不觉握紧,调整了下心绪道:“昨日被劫的队伍,那些人的剑,我在三皇兄那里见过。”
萧鸿隐闻言,淡淡:“公主记性不错。”
见他没有反驳,娉瑶就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测,便径直将请求说了出来。
“还请二位救我们一命!”说着,她向贺砚枝和萧鸿隐深深欠身,柳慈也做出相同动作。
见他们如此,贺砚枝终是忍不住让萧鸿隐扶他坐起。
萧鸿隐侧过身抵在贺砚枝身后,让他即便坐着也能随时歇力,随后只听得贺砚枝对跪在地上的人道:
“二位上来便是这般逼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阿隐是哪家的天王老子,神通广大,专管有情人难事。”
娉瑶和柳慈随即直起身子,但仍不肯从地上起来。
贺砚枝无奈道:“公主既要人帮忙,总得把话说清楚。”
娉瑶抬头看向他,见他不似唬人的样子,这才同柳慈从地上起来。
“大人需要知道什么,娉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砚枝让他们先坐下,凡事有话好说。
娉瑶和柳慈取了凳子来在床前,与贺砚枝和萧鸿隐面对面围坐,贺砚枝让他们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尤其是娉瑶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娉瑶稳了稳心绪,讲述道:
“三皇兄为了巩固势力逼我嫁给新科状元吴崇,我不愿任人摆布便处处与吴崇作对,有一回我不小心撞见他与手下的人说话,他恼羞成怒便要把我关起来,但我们还未正式成亲他暂时还动不了我,但我怕他随时会不顾礼法,便找机会逃来了寺里。”
“可几日前三皇兄来信,说是成婚事宜准备妥当要我尽快回宫,我不愿任他们宰割,情急之下便想和书呆子远走高飞,结果就有了昨日之事。”
娉瑶秀眉紧簇,似乎对昨晚的遭遇心有余悸。
柳慈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看向贺砚枝他们的眼里露出恳求之色:“还请大人帮我们想想办法,在下昨日与瑶儿想仔细了,若能顺利逃出京城,我们便去黍离安身,为边疆的百姓和将使行医治病,一生一世了却余生。”
见他二人这般,贺砚枝鬼使神差看向萧鸿隐,却见后者同样在看他。
“公主可还记得那日听到了什么?”萧鸿隐对贺砚枝莞尔一笑,开口问道。
娉瑶闻言垂眸思索,道:“他提到了父皇的寿宴,酒还有死士,其他离得太远我听不清,好像……还提到了西阙门。”
贺砚枝默念这几个词,再结合记忆里原书中的情节,梳理出了个大概。
贺昱打算在圣上寿宴当天借助献酒行刺,那些死士应当被安排从西阙门攻入皇宫,届时把宫殿一围,殿内发生的一切将无人知晓。
萧鸿隐见贺砚枝双唇微微张合,不禁被他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贺昱的计划萧鸿隐自然一清二楚,眼下问娉瑶也不过是为了不露出马脚。
她说的这些词信息太少,若非预先得知根本猜不出贺昱具体要做什么,但萧鸿隐却意外听贺砚枝把计划推测得相差无几。
“既然贺昱打算在设宴当日造反,必然会提前在送入宫的酒车上动手脚,我们大可以先他一步。”
一丝凉风从窗缝偷偷钻了进来,贺砚枝觉得嗓子一痒,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萧鸿隐回过神,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贺砚枝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娉瑶对他的话感到惊讶,不解道:“可……如今在这京城除了父皇外,没有人的权势能比得过三皇兄,父皇迟早把皇位传给他,他为何还要造反?”
“或许下官这话会冒犯到公主,但,公主实是小看了圣上。”贺砚枝不好把话说得太清楚,只得道:“皇位这东西对于圣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说不准哪天太子惹了龙颜大悦,圣上一高兴又器重太子也未可知。”
但事实是,原书中让贺昱下定决心动手的,正是圣上酒醉之时扬言要把皇位传给一个宫女刚生下的私生子。
贺砚枝不清楚娉瑶对她这位荒诞可笑的父皇感情如何,但看她微微皱眉,想来对她还是有一些影响。
柳慈担忧地看着娉瑶,后者垂眸沉默了片刻,开口问了他们一个问题:“娉瑶明白父皇不堪帝位,天下苦无明主久矣。”
贺砚枝和萧鸿隐静静地看着她。
娉瑶抬眼看向他们:“虽然三皇兄他害了许多人,但自古帝王哪个不需染血。三皇兄有勇有谋,手段高深,既有能力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或许将会是个好君主,我们……为何要阻止他?”
娉瑶只是不满被人当作棋子,抛开立场问题,她还是很佩服贺昱的。
听了她的疑问,贺砚枝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这位平日里装得深沉的公主,本质上还是个天真的丫头。
而萧鸿隐丝毫不顾对方的面子,径直笑出了声。
贺砚枝怕他一时冲动,捏了捏他的手,结果被人反握住。
“公主还当真是深明大义,就不怕你的三皇兄狠心之下把柳大夫分了尸么?”
萧鸿隐摩挲着贺砚枝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娉瑶被他的话吓到,赶忙握住了柳慈的手:“他若真敢如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萧鸿隐笑到埋首在贺砚枝颈边,偏头露出轻蔑的眼神:“做人都反抗不了,做鬼又能干什么,靠把贺昱吓死么?”
“你!”
娉瑶被气得脸颊微红,柳慈赶忙把她摁住轻声哄着。
贺砚枝也觉得萧鸿隐说重了,小小推了他一把,让他抬起头来好好坐着。
萧鸿隐可不敢惹贺砚枝生气,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杀十人,救百人,是为君;杀十人,为一人,是为匪。公主觉得你的三皇兄,是君是匪?”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忠臣家破人亡,拉无辜之人垫背,将苦力刺耳挖舌,把妹妹所托非人……
娉瑶冷静下来,觉得萧鸿隐说得有道理。
“诚然帝王冷血,他做的这些又于江山何益?”
天灾人祸,难民流离失所,各州流民四散,而京城却还在维持着表面的繁华。
“你说的没错。”
娉瑶的神情从愤怒变得难过,她想到苦难的百姓,最终长长泻了口气,疲惫道:“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贺砚枝趁机堵上萧鸿隐的嘴,道:“造反无异于虎口拔须,不仅是贺昱的机缘,也是我们的。方才我仔细想了想,二位或许可借此时机,彻底离开京城。”
娉瑶和柳慈闻言将凳子挪近了些,贺砚枝问娉瑶道:“公主出宫后,可还与宫里有联系?”
娉瑶瑶摇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点头道:“吴崇会定时派人来送信,不过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说辞。”
贺砚枝莞尔一笑:“那是公主没有回应罢了。”
娉瑶眨了眨眼,愣神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向贺砚枝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先要套些什么话呢?”
贺砚枝回头同萧鸿隐对视一眼,二人无声商量一番,随即告诉了娉瑶。
四人凑近互通有无后,一起商定了计划。娉瑶和柳慈脸上的乌云驱散,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既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娉瑶和柳慈将人参赠给他们,柳慈又留了服用的方子,随即向二人再次欠身。
退出屋子前,娉瑶忽然回头笑着对贺砚枝道:“贺大人笑起来真好看,难怪萧大人这般喜欢你。”
贺砚枝被她没头没脑的话说愣了,房门被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下他和萧鸿隐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黍离是大历的边疆之地,取名出自黍离之悲。
黍离之悲的意思是:指对国家残破,今不如昔的哀叹。也指国破家亡之痛。出处:南宋词人姜夔的《扬州慢·淮左名都》见《白石道人歌曲》。其词序云:“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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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贺砚枝偏头,视线正对上萧鸿隐弯起的嘴角。
“这公主性子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