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剧本被我玩脱了番外篇——by囚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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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砚枝和萧鸿隐调转马头离去。在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里, 娉瑶也寻了个理由骑马进入了猎场。
她自小与旁的女子不同, 对寻常女红不甚感兴趣,而因着贺尧不管她, 她便顾自学了骑射之术, 偶尔也会在猎场上大放异彩。
所以娉瑶这次入场, 贺尧未做多问便随她去。只有贺昱看出了一丝异样,默默跟了上去。
贺砚枝和萧鸿隐来到西侧的猎场后, 在外围徘徊了一阵, 不久便看到了娉瑶骑马来的身影。
然而在娉瑶按照计划往陷阱所在调转方向时, 萧鸿隐瞥见了在后头遥遥坠着的贺昱。
“砚枝。”
萧鸿隐出声提醒贺砚枝,后者当即领会, 默默骑马上前拦住了贺昱的去路。
“巧了么不是,竟能这么快就遇见二位。”
贺昱脸上挂着笑, 但从贺砚枝的角度看来,这笑太过不怀好意。
“王爷伤势未愈, 怎的就来围猎了?”贺砚枝冷冷看他一眼, 好意提醒道。
“不妨事,只是出来走走罢了, 砚枝还是这般关心本王。”
说着,贺昱眼珠一转瞥向萧鸿隐,见对方眼神中满是冷意, 心下很是满意。
贺砚枝察觉到了贺昱的眼神,往前走了几步挡在二人之间:“既如此,王爷自便,我等便不奉陪了。”
“砚枝莫急,不愿陪本王走走么?本王可有件要事同砚枝商议。”贺昱好整以暇地看着贺砚枝。
看贺昱这样子,是不打算让自己走了,贺砚枝于是回头同萧鸿隐小声道:“你先走,我拖住他。”
但萧鸿隐自是不会让他同贺昱单独相处,他上前几步拦在贺昱眼前。
“有话同我说便是。”
琥珀色的眸映出贺昱似笑非笑的神情。
萧鸿隐一直冷着脸,而贺昱却并未盯着贺砚枝,而是打量起他的神情来。
没等贺昱开口,西侧猎场传来一阵呼救声。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出事了!快来人呐!——”
从呼唤的声音中可听出事态的紧急,此事一起,贺砚枝掉转马头立刻循声而去。
萧鸿隐见贺昱目光追随着贺砚枝,便用马身彻底拦在贺昱身前。
“放心,本王伤势未愈,才不会去凑什么热闹。”
贺昱见萧鸿隐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发笑。
萧鸿隐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心里隐隐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萧公子愿意陪本王说说话,那本王便好奇问一句——”
贺昱拽了拽缰绳,控制马在附近悠悠散起了步:“砚枝身上的毒,你可清楚?”
萧鸿隐不语,也控制着马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不说便是默认了,那萧公子可知这毒是谁下的?”贺昱骑在马上身形放松呈慵懒状,好似身处的不是猎场,而是踏青郊外。
萧鸿隐依旧不说话,却不自觉攥紧了缰绳。
明明之前贺昱提及时他也在场,贺昱如今问这等毫无意义的话,难不成……
“你想得不错,兰妃那个蠢女人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得到苗疆的奇毒,这毒,自然是我下的。”贺昱说着露出得意的笑。
“而且是在我与他刚认识的时候便下的,到如今应当有六年了吧。”转而他又露出一丝愧疚:“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毒是有期限的,算起来他应当还有三年可活。”
贺昱边说着话边注意着萧鸿隐的神情,只见萧鸿隐眼中的冷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不见底的深渊。
他静静地坐于马上,左手松开缰绳垂于身侧,贺昱敏锐地察觉到他袖口露出的泠泠寒光。
贺昱对萧鸿隐的反应十分满意,他抓住时机紧接着便道:“不过萧公子不必着急,有毒便有解,只是要看萧公子有多大诚意了。”
萧鸿隐听出了贺昱的意思,他这是想用解药来换取萧鸿隐的支持。
就像前世一样,借他的手把异党全部连根拔起,最后再把他也铲除干净。
萧鸿隐只觉得前世自己太蠢,蠢到为仇敌卖命一辈子,而如今同样的选择摆在面前,他本可以不予理会掉头就走。
二人对峙时,西侧猎场处紧接着又传来杂乱的呼唤,依稀听得一句“贺大人!来人呐救贺大人!”,萧鸿隐想也不想立即往猎场赶了过去。
贺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很好地拍了拍马头。
“萧公子,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
贺砚枝把侍卫小厮糊弄一番后,找到了预先布置过网兜的坑洞,把悬在半空的娉瑶转移到树顶藏好,转而尽职尽责地踩入贺昱的陷阱,一只手抓在坑洞边缘,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贺大人!贺大人坚持住啊!”
侍卫小厮已经被他们接连的遇险吓得神志混乱,只知道大声呼救,根本没注意到娉瑶掉入了哪个坑里。
而当萧鸿隐赶来把贺砚枝救出来后,在场者全都惊讶于公主的原地失踪。
“可算来了,贺昱可有难为你?”
贺砚枝拍拍身上的土,抬头看向萧鸿隐。
萧鸿隐摇摇头,用衣袖替他擦去脸上的灰土。
“怎么回事?!”
一声严厉的问责传来,侍卫小厮们看见吴崇骑马赶来,连滚带爬跪到了他面前。
“回驸马爷,公主……公主不见了……”
吴崇闻言大为震惊,若是公主有个好歹,那贺昱承诺他的工部尚书之位……
“贺大人。”
吴崇下马来到贺砚枝面前询问具体情况,贺砚枝将过程一五一十同他说明:“当时下官正与西侧猎场外与西州王说话,听到公主遇险便赶了过来,谁知那群小厮慌了神,下官找公主时也不慎踩中了陷阱。”
“贺大人方才同西州王在一块儿?”
“正是。”
所以公主遇难,西州王反倒不管不问,吴崇默默咬紧了牙关。
“这个贺昱……”
他随即让小厮去禀告圣上,自己和其他人一起在附近找寻公主的下落。
公主失踪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所有人耳边,贺尧派贺昱在猎场内仔细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贺昱赶来时,众人已经将所有坑洞都找了出来,总共十一处,竟都没有公主的身影。
“回王爷,是十一处没错。”
贺昱同身旁伪装成小厮的黑衣人确认,随即来到每个坑洞前查看,底下淬了毒的剑刃还好好地竖着,丝毫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他将所有坑洞查看完皆未发现异样,不由得多看了贺砚枝一眼。
“有劳王爷了。”
贺砚枝因着差点丧命被准许回屋歇息,但碍于身份不好太早开溜,便同萧鸿隐站在一旁看好戏。
吴崇的脸已经彻底黑了,几乎已经听不进旁人说的话,只顾逼着马在林子里绕了数十圈,只把马累得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驸马,歇歇吧,公主应当跑不了多远。”
贺昱见吴崇着急的样子,开口劝了他一句。
吴崇一大把年纪,发泄了这么久也累了,沉着脸不动声色立在他身边。
贺昱并未注意到吴崇的态度变化,皱着眉一直从天亮等到天黑,去搜寻的人依旧无功而返。
各位官员也都乏了,只得让下人们继续找,他们回到营地歇息。
贺砚枝和萧鸿隐特意留到最后,在看到贺昱走后才挪动步子。
林间又恢复了静谧,除开偶尔传来的呼唤声,娉瑶觉得可以下去了,便忍不住动了动早已发麻的四肢。
草丛里窜出四名侍卫,娉瑶在他们的护送下顺利同柳慈会合。二人顺着贺砚枝他们围猎场时预先留出的小路逃跑,一路跑至寄岩山找到那处洞穴,就此躲藏起来。
待计划完成,贺砚枝长舒一口气,心情颇好地捻了块糕点吃。
萧鸿隐默默替他备好了热水,把沏好的辛茶端上来。
贺砚枝才吃了几口便觉身上忽然痛了起来,随即端起茶一饮而尽。
“这毒怎的愈发频繁了……”
贺砚枝疑惑得小声嘟囔一句,恰好被萧鸿隐听到,后者一时不慎将空盏摔到了地上。
“可有伤着?”
贺砚枝让萧鸿隐放着别动,待会儿取了扫帚来扫,担心地握着他的手瞧看。
“多大人了,还同以前一样冒失。”贺砚枝见没被划破口子,松了口气抬头看他,却见萧鸿隐盯着自己发愣。
“阿隐?”
“……没事。”
萧鸿隐起身去取扫帚收拾,让贺砚枝先去沐浴,贺砚枝奇怪地看了他几眼,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贺砚枝来到屏风后,没几下便解开了衣服,随即把自己浸入了水里。
被微微发烫的水包围全身,贺砚枝只觉浑身舒适,方才的疼痛也一扫而空,闲适之余他便无聊地东张西望。
取了布巾擦过身子,贺砚枝被自己薄薄的身板惊讶到。
原来虽然也瘦,但不至于放松状态下还能摸到微微凸起的肋骨,如今这模样,倒像是几年没吃饱饭。
贺砚枝心里隐隐发慌,可惜柳慈已经走了,无法立刻去问自己身体的状况。
罢了,先不让阿隐知道。
贺砚枝洗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来见萧鸿隐正抱着扫帚发呆,嘱咐他早些歇息。
而当贺砚枝转身回屋时,萧鸿隐忽然唤住了他。
“砚枝。”
“怎么了?”
萧鸿隐顿了顿,欲言又止。
“明日……想吃什么?”
贺砚枝对这倒是没什么想法,挥了挥手道:“明日再说吧。”
萧鸿隐待在原地,看着贺砚枝回屋关上房门。
豆大的烛火被风吹得歪来倒去,萧鸿隐伸手护住了它。
“好,明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
第五十八章
娉瑶一走, 众人彻底没了办法。
贺尧头疼地靠在椅背上,原本秋猎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他责问为何猎场里会出现陷阱,太子也只得替人解释为是用来捕兽。
贺尧烦闷得很, 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而此时贺昱为了安慰贺尧, 便提出以公主自愿为大历祈福献祭于山神为由昭告天下, 以示圣上及公主对百姓的仁爱。
贺尧对此说法很是赞同, 便着手让人去办。
“也好,顺道将朕的旨意也传下去。”
秋猎因着公主失踪一事提前结束, 在最后宴席上, 贺尧突然点了贺砚枝上前。
贺砚枝不知他想做什么, 但当贺尧让太监宣读圣旨时,若非被好心官员拦着, 萧鸿隐几乎就要冲到贺尧跟前。
“朕见识过你的身手, 大历有你这等人才朕自然不能埋没, 故任命你为中郎将,明日便启程去前线辅佐傅荣将军击退敌军。”
贺砚枝听到这个消息虽十分意外, 但心底盘绕已久的那股不安竟消散不少。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贺昱一眼,却见对方也是一副意外的模样。
贺砚枝不禁感叹他的演技。
贺昱惊讶余, 忽而上前同贺尧请示,希望能留萧鸿隐在身边做贴身护卫, 贺尧答应了。
“那小子身手也不错, 正好昱儿伤势未愈,留个人照看也好。”
此话一出, 贺砚枝急忙去看萧鸿隐,见对方赤红着眼,把手中的杯子径直捏了个粉碎, 贺砚枝赶忙唤住他:“阿隐!冷静……”
如何冷静得了?!
萧鸿隐死死瞪着贺昱,明明知道贺砚枝的寒毒愈发严重,却还是用计把他赶去战场前线,分明就是想让他去送死!
萧鸿隐袖中的匕首已经被他狠狠握在手里,身旁的官员吓得都躲了开,贺砚枝急忙跑过来摁住他。
若让贺尧看见他随身携带暗器,可就不是分离这么简单的了!
“阿隐!你先冷静!”
“乖,冷静……”
在贺尧他们喝着酒说着漂亮话时,贺砚枝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萧鸿隐的手扒开,一片一片地将嵌入掌心的瓷片□□。
待他们走后,贺砚枝抱紧了萧鸿隐,在他耳边柔声安抚着。
萧鸿隐埋在他怀里,双眼失神地看着地面,声音发着颤:“……贺昱想要我供出异党,我同你一起走……”
他抬手紧紧环抱住贺砚枝的腰背,力道大到恨不得把他揉进体内。
贺砚枝被勒得生疼,但他并未推开,反而加大了力道抱住怀里的人:“战场危险,你留下,想办法把我接回来,乖……”
贺砚枝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胸前衣襟变得湿润,萧鸿隐把脸整个埋进他怀里,发颤的声音闷闷地传出:
“我不让你走……”
紧接着是细碎的隐忍到极致的抽泣,贺砚枝明白,他不想让自己难过。
不知不觉,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贺砚枝没说话,只是抱着萧鸿隐。
整个宴席只剩下角落里的他们,翻倒的酒壶,散落一地的糕点,以及被贺昱好心给他们放在桌上的圣旨。
贺砚枝松开双臂,把萧鸿隐从怀里扒出来,抚上他的侧脸擦去一些泪痕,随即低头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一如往常那般厮磨,然而却比以往要苦上许多。
贺砚枝吻得很轻,这是他头一回主动吻萧鸿隐,还不甚熟练。
而萧鸿隐被他的主动意外到后,没多久便逐渐掌控了节奏,转而把贺砚枝吻得不知身在何地。
两人的屋舍离此处不远。
当贺砚枝再次睁眼时,他已经被人抱上了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