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攻后我靠宠妻自救——by牧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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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长叹一口气。
“生在这荣华富贵的家庭, 从小就在皇宫里带着大的,不好嘛?”身后突然响起笑吟吟的男声,手中摇着扇子, 瞧着竟有些熟悉。
时烊垂下的袖口里,手下意识紧了紧。
“疯子。”
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去小叔那?”端王慢慢踱过来。
“你要做什么!!把国公府置于何处!!”时父依旧横眉立目。
“小叔就不是疯子?他可比我疯多了……”
“在背后议论陛下的是非,端王殿下最好注意言行。”时烊往后退,依旧和对方保持着距离, 身上搭着的披风上沾着一丝雨珠。
下雨了。
“我可没说谁…莫不是梦舟已经随着便对号入座了?”还是笑吟吟, 逼得愈发的近, 完全不把那头老爷子放在眼睛里。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能把你送出去, 甚至说送进我嘴边……”
“闭嘴!”时烊猛地抬起头, 被对方逼得连连败退, 雨水已经斜飘进屋檐下, 粘着几朵在时烊的发间, 晶莹透亮……
付坤从宴会下去后便顺着一边的小路往书房去,中途间似乎忘了什么,又差人去把时小世子请去, 却偏偏接到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开口说:“时世子和…和端王……”
双腿一软, 直接跪倒在地, 哆哆嗦嗦着不敢去看付坤的脸。
简直就如地狱一般……
快步赶至当场,便瞧见远远站着两人,倾长的身影紧紧的挨在一块儿,似乎拥抱在了一起,雨水斜斜地打进。
沾湿了后者薄薄的外衫,沁得一个哆嗦,往后倒退。
时烊几乎是被对方逼得连连败退,尽管已经超出屋檐,他眼底泛出些红。
“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来羞辱我?闹得人尽皆知,贻笑大方?”
脚下突然一个不稳,身形晃了晃,随即在倒下去前,面前那人伸手来抓,却偏偏被身后力带着往下撤。
直接落入人怀里的。
付坤抱了个满怀,内心里放空好久,得出一个结论。
这人太瘦了。
当真被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成了皮包骨头。
“端王不是还同朕讲得连夜赶回蕲州?家里母亲格外惦念……”这话一出来,对方摇扇子的动作顿住,死死盯着付坤的脸。
却在片刻后笑起来,背着手:“不过同好友聊几句,这就得赶回去了…陛下安康,可得注重着些身子……”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时烊的脸。
“美玉虽美…可是捂不热的。”
雨水已经滴滴答答,旁的小斯撑伞随着端王消失,背影隐入夜色里,无影无踪。
付坤收回视线,一边的宫人太监大气不敢出,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他开口:“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就耐不住了?梦舟?”
他怀里那个一直没动,安静了片刻,从他怀里挣出来,一直低垂着脑袋,没去看付坤。
瞧着平日格外嘴硬的样子,今日偏生就是这么瞧怎么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朕还没训你两句,你倒先委屈上了…还不站近些,真当自己有伞?”
伸手去拉那人的衣袖,扯近了些后,两人沉默着往御书房的方向去,周遭倏地响起几声蛐蛐叫。
竟生出几分难得的惬意。
“臣同陛下算得上是自小便相识…”时烊突然开口,他压在心里一直有的疑问,他得问出来。
“然后?”付坤哼一声。
“…当初到底是厌恶了臣时时刻刻围在陛下身边转还是当真因为蕲州叛乱一事?”
问完这话,时烊下意识把嘴闭上,他安静了片刻,还是悄悄瞧过去。
付坤突然笑起来,他指着不远处的御书房:“进去。”
屋子里点起的烛火摇曳着,付坤懒洋洋地赖在太师椅上,撑着下巴,眼尾斜斜睨着一边的时烊。
“当真不收拾收拾?”
扫过对方被雨水濡湿的发尾。
“不。”时烊就吐一个字,然后认真地瞧着付坤的脸,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付坤起了逗对方的心思,眯着眼睛:“那当初梦舟是瞧上朕的脸还是瞧着朕这个人?”
果然被带跑偏,对方当真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最终摇摇头。
“我不知道…应该是脸的。”
“啊……”付坤呼出一口气,“梦舟好诚实啊…”
突然就凑过去,挨得近,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
时烊仿佛大梦初醒般死死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眼里的迷茫与呆滞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冰冰地射进付坤的眼睛里。
“陛下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彻底冷下来。
付坤莫名其妙地收回靠过去的身子,又整个人陷入软绵绵的软榻里,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
“我刚刚瞧见时梦舟了……”
吐出来的话云里雾里的,完全无厘头,偏偏就是转瞬即逝。
时烊无动于衷,依旧坐在一旁,目视着前方,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捏紧了自己的衣摆,细微的动作,已经被旁边的男人收进眼底。
“若当真只是讨厌你,我大可以把你一个人发到那蛮荒之地去,为什么牵连着你父母一同着过去?”付坤没有点明,就意味深长的观察着时烊脸上的表情。
屋子里熏香的味道还四下飘散着,浮动在两个人的鼻端,气氛渐渐变得意味不明。
“若同陛下说的这般…”时烊顿了顿。
“还是为了我好?”手又握紧了几分,整齐的衣摆被捏出几道皱褶。
“似乎一说的这个话题,你就很激动?”付坤眯了眯眼睛。
窗纸上投出两道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块,隐隐绰绰。
时烊忍了好久,终究是忍不住。
他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若是同那人所说的那般把他送出去反而是为了他好,那这一系列事情,他在蕲州发生的种种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时烊情绪有些激动,眼尾也顺带着红,没有想哭的冲动,就是被气的,连眼尾那一点痣也变得愈发鲜活。
付坤表面上不动声色,心脏却是在疯狂的抽搐着。
当真一点都不知道?恰恰相反,反而他事事都清楚,件件都明白,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711安静了好久,才插入一句话,声音没有平日的欢呼雀跃,带着一丝麻木,似乎是顺上了付坤的感情般,也变得麻木。
“在上个世界,更改员任务失败…接受惩罚,积分全部清除。更改员……没有自主改变剧情的能力……”
付坤没开口,他盯着对方紧紧攥着的手,突然坐起身来,眼里的光忽闪又忽灭,他伸手过去按在了对方的手上。
“别紧张…或许你可以同朕讲讲……”这句话吐出的分外艰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句话与对方而言的意义。
果然。
“你别碰我!!同你讲,怎么同你讲?我在蕲州同端王交好你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门路?”仿佛被什么脏东西附上,飞速的甩开对方的手,站起身来。
眼尾盛开了一朵漂亮的彼岸花,妖艳且致命……
付坤没说话,他眯着眼睛,安静了好久:“所以你就同他就在大殿外私混?”
安静了片刻,时烊冷笑一声:“陛下同我来就是讲这事?”
终归又是说的不欢而散。
付坤瞧着对面的人,浑身都带着尖刺,谁一靠近就会竖起刺,扎得满身的伤。
“我去了解。”放下了架子。
“不必了。”时烊突然拱手,“若陛下只是跟臣讲这些闲话,臣便退下…”
“时梦舟!!”付坤站起身,一把攥住时烊的手腕,眼神狼一样。
“你一定要逼朕?”
“臣不敢。”时烊开口。
像是两匹在角逐着的狼,互相撕咬着,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端王现在朕还动不了。”
烛火摇晃几下。
“请陛下松手。”时烊一字一顿。
“此次是蕲州围剿最后一次…他得在那里。”
“说白了,当初陛下把我送过去,就是为了镇住端王,他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蕲州,并且是他自愿请意…而非陛下所逼!”
将所有的遮羞布都揭开,时烊大吼着,他开始不管不顾,似乎这一趟回来就是为了搞白些什么。
待在蕲州他是始终是不明白,但其实内心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不过自取其辱罢了,或者其实内心里还有一丝的期盼……
“当初是你同朕说的那一番话。”付坤冷沉着声音。
这话在屋子里飘飘荡荡,似乎随着思绪飘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那一年……
大殿里依旧金碧辉煌,不过处在大殿里的少年都稚气未脱,脸上还带着青涩。
跪在地上的少年抱着拳,脸上格外珍重。
“臣愿誓死效忠于陛下。”
第105章 五月海棠花开时(五)
当初对方还是太子, 意气风发的年纪,脸上还是稚气未脱的。
大殿内只有他们两个,安静的没有其他的声音, 两双眼睛对视, 彼此间交换着眼神, 是最为忠诚热烈的……
而此时此刻屋子里同样只有他们两个, 却彼此心怀着不一样的心思, 一双眼睛对视上,隔着千万层的浓雾,怎么也化不开。
“如若陛下没有别的事, 臣就先告退了。”
时烊眼睫搭下来。
彼此呼吸交织着,明明是格外亲密,格外近的距离,此刻却拉得极其的长。
“有事同你讲。”付坤安静了好久才开的口,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时烊的脸。
“如今周家的势头很猛…”他开口, 声音艰涩。
内心里是千万般的不情愿, 可偏偏还是开了口,时烊眼眸垂地愈发的低, 没去看他的眼睛。
烛影摇晃, 投出两道人影渐渐交叠……
*
中秋宴后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两人之间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民间所传流传出缠绵悱恻的故事, 逐渐平淡下来。
时烊时常在院子里逗着鸟儿, 偶尔在京城各家附庸风雅的店里游荡。
倒是惬意的极。
在端王彻底回京的消息传回来时,同时一道圣旨下去了国公府。
“…国公时小世子聪慧机敏,高中状元郎, 民心所向, 特封翰林院修撰…钦此。”
院子里跪了一地, 为首的是时烊,低垂着脑袋,安静了片刻,手扶在地面,额头轻轻的扣在了手背之上:“谢主隆恩……”
李公公带着圣旨扬长而去,院子安静了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突然听见母亲一声叹。
“得上朝了……”
时烊抬头,盯着满天红霞,眼神里看不出过多情绪的起伏。
周围家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在关注着他的情绪变化。时烊扫了他们一圈,嘴角往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随即便转身回了屋子里,木门关上的声音在几人间回荡。
上朝当日,宫廷外围了一圈身着红色朝服官员,头顶乌纱帽,将所有的碎发都遮挡于帽檐之下,面目英挺。
在一群年纪稍大的官员之中混迹着几个颇为年轻的公子哥,端王为首被围在中间。
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弯着眉眼在瞧慢慢走过来的男子。
“端王认识?”旁边丞相府的公子开口问,顺着视线望过去。
“…不仅仅只是认识。”恰好从身旁路过,时烊把对方一字一句全部都听在耳朵里,被官服遮挡住的手微微攥紧,目不斜视,直接擦身而过。
“端王的朋友?”那公子哥接着道。
端王并不再开口,就抿着唇笑,视线一直落在对方挺直的背脊上,盯着要烧出一个洞来。
直到早朝的铃声敲响,周围年纪较大的臣相一一往前迈上石阶喃,时烊跟在末尾,慢慢的往大殿内走去。
在迈入大殿的那刻,他抬头就与龙座上坐着的男人对视上,那人此刻手撑在龙椅上,支撑着脑袋一副懒洋没睡醒的坐姿。
天生就带着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店内所有的臣相齐齐跪拜,龙椅上原本还懒散坐姿的男人才把手收回来,平摊在自己的膝盖上,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众爱卿平身……”
早朝无非就是讨论那些现下就存在的问题,时烊没插手,臣相们讨论来议论去,便只揪着那一个问题不放。
到底是谁提的意见便被驳回,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他都跟着头疼。
下早朝后,他跟着往外去,在迈下石阶的那刻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臂。
他几乎是本能的一个瑟缩,飞速地抽开自己的手臂,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才稳住自己的步子。
“呵…那般慌张作甚。”
男人手中的扇子合上,拍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随后一弯眉眼笑起来,面上纯真无比。
“我说过,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时烊一字一顿,眼神凶狠,飞速的转回头没再看他。
在对方又要跟上来的那刻,突然从旁边的小花园里冲出一个少女,声音甜腻地喊道:“梦舟哥哥!!”
时烊侧眸看过去,恰逢看见了少女弯着眉眼,笑着跑过来,一把就搂住他的胳膊。
“你今日都上朝了,为什么都不来看我!”撅着嘴,腰间环着的蛇皮鞭来回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