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巨富了 +番外篇——by橘柚垂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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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有很多人在西湖边上游船,人声鼎沸的。路过其中一个摊位的时候,温斐然脚步微滞。
那是一个刻字的摊儿,可以在一根小木签儿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老板的刻字手艺很不错,笔触遒劲有力,龙飞凤舞,充分彰显了中华艺术的汉字之美。
见他停下来了,骆妈妈笑着问他,“要不要刻一个呀?”
温斐然刚想摇头,那边骆绎书钱已经给出去了,两块钱一根,他也很中意。
于是老板给这俩小崽子一人刻了一个。
骆绎书率先拿到自己的木签子,上面的【骆绎书】三个字刻得张牙舞爪,书还是繁体的【書】,显得很有韵味。
很快,温斐然的也刻好了。
他只看了一眼,骆绎书突然拿过去了,放在心口,他道:“要不咱俩交换吧!”
“我的给你,你的给我,成吗?”
温斐然心想:他大少爷果然很多事!
但是他无所谓,反正骆绎书的那张签子也很好看,木签四周还雕刻了镂空的花纹,正好可以拿来做收藏。
两人于是交换了木签。
逛了一会,骆妈妈又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衣服。然后她说什么也不肯逛了,要去烫头发。
骆妈妈在烫头的时候,他俩就坐在一边的皮凳上,听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聊天。骆妈妈很明显是这里的常客,骆绎书小时候可以忍,但现在却怎么也忍不了了!
大好时光怎么可以浪费在烫头上呢?
于是他拉着骆绎书,跟他妈说要出去转转。
出门前,那些阿姨们叮嘱他们小心人贩子,尤其不要去靠近车站人流量大的地方。现在拐小孩的很多的!这个月就已经发生四起了,紧接着话题又歪到了人贩子身上去了。
骆绎书留了个心眼儿,避开了车站。
在不涉及核心的问题上,骆绎书一向都很听话。
城里面和乡下是截然不同的风景,路上的男男女女也穿得更讲究。女人们都烫着时兴的大波浪卷,穿着高跟凉鞋。而男人们很多西装革履,夹只公文包,皮鞋擦得锃亮。
路过电影院门口的时候,见很多人都在排队。
还有很多情侣,一人手捧只爆米花儿。
骆绎书拉了拉温斐然,建议:“咱去看电影儿吧!”
温斐然抬头,见一张巨幅海报上,有只清朝僵尸,头上贴一张黄纸符箓。
那年头,港片如雨后春笋般涌入内地,导演们尤其酷爱武打片和恐怖片,能把内地的小年轻们刺激得嗷嗷叫。尤其是情侣档,座无虚席。骆绎书当然也在小年轻之列(注1)。
在看电影途中,骆绎书吓得那是背上冷汗一层一层地冒,手指紧紧地掐着温斐然。
看到吓人的地方,门“吱嘎——!”一声响的时候,短短的指甲更是嵌进了温斐然的肉里!
温斐然淡定地吃着爆米花儿,转头看大少爷一眼,见他脸色惨白,死死咬住牙才不让自己叫出来,前面的情侣们都在尖叫,而骆绎书更是吓得腮帮子都鼓紧了。
啧!这就是人菜爱玩儿瘾还大吧!
温斐然扒拉开他的手,丧尸他都打,僵尸他怕个屁!但是过了会,骆绎书又死死地缠上来。温斐然建议道:
“既然这么怕,那咱回去呗!”
“......”
骆绎书闻言甩开他,立马坐正了身体。但过了会,他又开始掐温斐然了。
一场电影下来,温斐然被他掐得整条手臂都青了。
出了电影院,骆绎书简直感觉寒气从脚底上冒。酷暑当头,他的脸色却苍白得跟只幽灵似的。虚无缥缈,感觉随时都会散了魂儿。
见他那样儿,温斐然走到一边的小摊上。电影院门口有很多卖小孩子玩意儿的。
温斐然看了看,最后挑了一只铃铛买回了家。
骆绎书本来不解他是何意,好好的买小孩子的铃铛干嘛?他还笑话温斐然没长大来着。
但紧接着到了晚上,骆绎书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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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十年代内地其实是不会上映香港的鬼片和僵尸片的,因为建国后不许成精,此处是为了小说效果。
第三十四章
夜晚,树影幢幢。回到房间里后,骆绎书去关窗户。
温斐然趁机顺势拿出了那只小铃铛,轻轻地一摇。
【叮呤呤......】
铃铛清脆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飘进了骆绎书的耳朵里。他顿时想起了白天的电影里面,那些道士似乎就是用铃铛声来御鬼的!
僵尸还会跟着铃铛的声音走,一跳一跳的。
你搭着我我搭着你,排成一排。
牙齿很尖,还吐着猩红的舌头。
......要命啊!!!他吓得随手甩上了窗户,“哐!”的一声,跟只受惊的兔子似地撞到温斐然身上,然后紧紧地扒拉住他的衣服!
温斐然被他这样儿笑得不行。
过了会,骆绎书似乎才反应过来,一瞬间又气又怕!他想远离那铃铛,但又不敢离温斐然太远。
好歹这是除他之外房里唯一的大活人不是!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黑暗,骆绎书感觉背上凉飕飕的,起了一层白毛汗。
过了会,等闹够了,也吓够了,温斐然才把铃铛一扔,“你看,没了!”
骆绎书气得直接给了他一拳,刚好打在眼睛上。温斐然痛得瞬间弯下腰,捂住了眼睛。
啧,大少爷脾气还真大!
虽然骆绎书被吓得跟个人来疯似的,但是盖好被子后一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概是今天一天太累了,温斐然也就着夜色睡了过去。
但是到了后半夜,骆绎书又突然醒来了。
他睁开眼睛,捅了捅温斐然:“诶!我想起我早上要跟你说的事儿还没说呢!”
“......”
他动静很大,温斐然被他捅|醒了,好奇他怎么每次都能半夜醒来啊!温斐然只得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什么事儿啊?”
其实早上那件事他早忘了,只记得骆绎书有点神神秘秘。
骆绎书语气有些诡异:“早上我去办公室的时候,路过厕所,你猜我看到谁了?”
温斐然:“......谁啊?”
他的声音有浓浓的鼻音,困得有气无力的,睡梦女神正在向他招手,堕入沉睡的深渊。
骆绎书兴奋起来,他道:“我看见了我们班的金婷婷,还有隔壁班的一男生!”
温斐然没应声儿,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心想金婷婷关他屁事儿!
骆绎书接着道:“你猜他们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小兴奋,又有点神秘,温斐然猜着是不好的事儿了,但他睡得人事不省,过了会才勉强应了一句:
“在干嘛啊?”
“......”
结果就是他大少爷连说带比划半天都没说清楚是什么事儿。很明显这题超纲了,超出了他知识的理解范围:
“他们在那个呢!”
温斐然不耐烦:“哪个啊?”
“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骆绎书直接一个翻身爬到了他身上,温斐然顿时感觉身上有千斤重,跟压了座五指山似的,鼻尖传来一股浅淡的香气,似乎是骆绎书身上的。
但他压了很久都没动静,温斐然困得又睡过去了。
骆绎书拍醒他睡着的脸,“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俯身,亲了亲温斐然光洁的额头。温斐然因为平躺着,额头上的头发丝都落到了一侧。骆绎书分开他的头发丝,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最后亲了一口他高挺的鼻子。
“懂了吗?”
“......”
温斐然此时困得不行,所有的触感都是延迟半秒才到达他的脑子里的。见他没反应,骆绎书以为他还是不懂。
于是就在他快要亲下去的时候,温斐然突然间就理解了!
操!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骆绎书的嘴唇突然准确无误地贴到了他的唇上。
这回的触感很清晰,温斐然已经彻底清醒了,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感觉脑子“突突突”地发疼。
这什么情况啊!他大少爷半夜不睡爬他身上亲他嘴干嘛!
双唇相触的那一刻温斐然连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一路蹿上了头顶心天灵盖儿上。他侧了侧头,一把推开骆绎书!
大少爷毫无所觉,他笑了笑道:“还有呢!”
他把手伸向温斐然硬邦邦的肚子,摸了一把,模仿着白天他在厕所看到的一幕。
金婷婷和一个男生躲在男厕所的角落里贴在一起,两个人在偷偷摸摸干什么。
骆绎书当时就觉得脸红心跳,快步走回了教室。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都有一种冲动,对亲亲摸摸这种事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
但是换成他们两个男的就立马不正常了好吗!
温斐然皱起眉,怒气骤然间上升,他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他猛地翻了个身,将背对着骆绎书,闷声道:
“我要睡了!”
骆绎书:“......哦。”
好吧,看来温斐然对他白天看到的事儿没兴趣。
他坐着怔怔地看着温斐然的背,有些困惑的同时却突然感到了一种冲动。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骆绎书觉得自己很奇怪。
当天晚上,他莫名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下的床单湿答答的。
温斐然一晚上没有睡好,等到早上才眯了一会。睁开眼睛就看到骆绎书坐起身子,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下的床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有些困惑的样子。
温斐然瞥了一眼他湿掉的床单——秒懂。
见他醒了,骆绎书一瞬间红了脸,下意识遮住了床单。
但是这一大块哪里是能遮得住的,温斐然尽量装作语气平淡的道:“哦,你梦|遗了。”
怪不得骆绎书昨晚上这么奇怪,原来是青春期到了啊。
骆绎书:“梦......梦|遗?”
温斐然经常性地蹦出一些他不懂的词汇。那个年代还相对闭塞,十四五岁的男生对这玩意不理解还挺正常。
梦|遗,骆绎书按照自己对汉字词汇的理解,那肯定是做梦了遗留了什么了。于是他问温斐然:
“做梦,遗了什么啊?”
骆绎书这样儿就像磕了安眠药傻了一样,温斐然顿时笑得抽风,他拿手指指床单,憋不住笑:“遗了这个啊。”
骆绎书就算不懂,但看他笑成这样也知道没安好心。
他怒气冲冲地滚下床,就想将床单扯出来。
温斐然笑完,见大少爷生气了,就对他道:“梦|遗就是遗|精啊,你生物课不都学过了吗?”
温斐然记得那个单元骆绎书还考了满分来着。
“啊?”
骆绎书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了。
不过虽然他当时的生物课考了满分,但只是纯粹地复现上课知识而已,没有多想。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温斐然,“那你呢?遗了没?”
说完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这个“遗了没?”温斐然顿时又开始狂笑不止。
他下了床,让骆绎书顺利地把床单扯出来,然后含糊地道:“嗯......”
“喔对,谁叫你发育得晚来着。”
骆绎书:“......”
他顿时觉得温斐然嘴毒得很!让他一大早就气成青蛙,气到不行!
两人把床单用力扯出来,拖到了浴室,然后把那一块“遗了没”的地方洗了洗。骆绎书还威胁温斐然,叫他不要把这事儿告诉骆妈妈!
温斐然憋不住笑:“哪个变态没事说这事儿啊!”
床单被晾出来了,骆绎书见它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总感觉不是个滋味。好像一切妖魔鬼怪都无所遁形了一样。
这事儿成了他和温斐然两个人的秘密。
骆绎书知道这是不好意思的,被温斐然给嘲笑了,他发誓要扳回一局。平时有事儿没事儿他就留意着温斐然有没有“遗了什么”。
但是竟然一次都没有!
骆绎书真是抓破脑壳儿也想不明白。
倒是他自己,被现场抓到了好几次,简直是无地自容。
日子就在这“抓着抓着”中过去了。
暑假过半的时候,温斐然的腿脚是彻底利索了,不仅能跑能跳还能上树抓鸟。
身体健全了,他就想着还是得回村里一趟,否则按那帮人的尿性,隔天就能把他的地基给占喽!
骆绎书也非要和他一块儿去,温斐然只好蹬着他飞速地回了村。
一到茅草屋的家门口,果不其然被堆满了破烂东西。
一个月不见,他家的茅草屋更显破败了。
门框上摇摇欲坠挂着半扇大门,他们来的时候,“哐当——!”一声正好掉了下来。
骆绎书:“......”,他都不敢去看温斐然的脸色。
温斐然上前翻了翻,发现什么破烂都有——蜡烛烛台,破烂皮箱,破布头,脱了柄的茅刀......乱七八糟堆得满满当当。
温斐然越翻脸色越黑。
他回头对着骆绎书道:“帮我去把王美人叫过来。”
骆绎书不解他是何意,但看他脸色,还是二话不说麻溜儿地去了。
温斐然上前踢了一脚,踢出“叮铃哐啷”的声响。然后他去村口的垃圾堆里翻了翻,翻出来半只破麻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