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种田——by染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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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吕守山心急,这本格物之书中以最清晰明了的文字,讲述了这世间的真理,吕守山读了之后有豁然开朗之感,之前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一下子清晰了。
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吕守山总算等到了王爷发话,“不知吕先生对这本书中的内容都能理解吗?”
吕守山道:“此书虽是用白话写就,但道理却讲得清楚明白,即便对格物一道一无所知之人,看完之后也是能理解大半的。”
“那吕先生对这书可感兴趣?”宴云河看吕守山的态度,心中已有成算,此时只不过打开个话头。
吕守山自是点头不已,“不知此书作者是哪位先生?王爷能否为在下引见一下?若是可以,在下想拜在这位先生门下,和他学习格物。”
引见自然是做不到的,宴云河只道这位先生不在这个世界,吕守山连连叹息,只能感叹自己生不逢时。
宴云河又道:“虽则如此,但孤手中还有关于格物一道的书册,吕先生若是有兴趣,待孤整理出来,尽可拿去阅览,只是有一事却也需要先生帮忙。”
吕守山忙道:“帮忙不敢当,王爷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只要是在下能做的,绝不推脱。”
“孤想请先生担任老师,将这格物一道教给更多的人,不知先生可愿意?”宴云河说着拿出一份计划书,正是有关于技工学校的设想。
吕守山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详细介绍了技工学校的教学模式,这有别于传统模式的教学方式让吕守山大开眼界,对于他来说,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自是点头应下了此事。
苏墨等人在编修字典,吕守山是一早就知道的,且他已经看过字典的格式,也认同这将会使更多的人习得文字,从王爷拿出的格物一书也能看出,这就是为后续教学做的准备。
吕守山不由在心中暗道:“难怪我读此书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同,原来区别在此处,这就是一本为了教会别人学识的书籍,并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想。”
见吕守山答应的干脆,宴云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正好府里的几位老师傅吕先生也都认识了,您不妨和他们据此书讲解一二,看他们是否能理解,若是他们听起来困难,还要吕先生费心教导。”
认真说起来,吕守山是没什么教学经验的,不过苏墨经验丰富,吕守山已经决定自己若是教不好就去找他取经。
更何况,他手里还握着这本格物书,将道理讲得这么明白了,哪还有讲不通的?
现在,吕守山只想赶紧看完这本书,将那些理论知识都吸收了,自己要是一知半解的,哪能教会别人?
将物理老师定下一个之后,宴云河依然不能放松,每日的抄写不能停止,各项工程倒是进度稳定,他们砖石水泥自产自销,新划分出来的厂区是一天一个样。
明月高悬,烟灵挑了一下灯芯,看向披着棉被坐在桌前整理纸张的鱼晚,叹息道:“今日已经很晚了,先歇了吧,天冷莫要感染了风寒。”
鱼晚艳丽的面庞难掩疲惫,但她还是坚持道:“就差一点了,等我抄完这些就去睡。”
“王爷也说过,这些不急,还是身体要紧,明日再抄也不迟。”烟灵又劝了一句。
“好姐姐,是我想要快点抄完的,这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地方,抄完之后,明天好拿去请教吕先生呢。”鱼晚头也不抬地说道。
烟灵摇摇头,“这格物一道就这么让你着迷?连觉都不睡了,算了,我不管你了,我先去睡了。”
鱼晚胡乱嗯嗯两声,手下动作不停,烟灵无奈只得由她去了。嘴上说着自己要去睡了,过不一会儿,烟灵却提着一壶热水回来了,给鱼晚倒上一碗热水,自己也捧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听见动静的鱼晚抬头,就见袅袅水汽在自己与烟灵直接荡起,不由弯起嘴角,甜甜蜜蜜地对烟灵说道:“谢谢烟灵姐,就知道你最疼我。”
“我是怕你真的病了,到时候还不是要我来照顾?正好我这里周纪善新编的书还没看完,陪你一起好了,要病咱们就一起来。”烟灵也披了件袄子在身上,她不用抄书,两只手都缩在了衣服里。
不提还在奋战的两人,另一间房中,也有两个未眠之人。
“紫棠,这是周纪善之后要讲的内容,你莫要忘了看,王爷最近忙着写书,咱们也正好抓抓功课,不然就要落下别人太多了。”雪青将新书放在紫棠桌上,嘴里还不忘叮嘱。
紫棠点点头,手下的铅笔一下一下地点在桌面上,像是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情。
雪青见此就问道:“还在为你那份计划书发愁呢?”
紫棠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知道王爷看了会不会笑话我,其实我有点不敢对王爷提起此事。”
“有什么不敢提起的?善堂也是王爷重点关注的地方,我看王爷对那里可上心了,你的建议也是对善堂好。”雪青宽慰道。
上次五女跟着处理善堂中事时,紫棠发现一些婴幼儿在善堂中颇有不便。
于是起了将小孩子分出来另行照看的想法,但这样一来,无疑是要加大开支的,而这又是没有盈利的事,所以紫棠一直犹豫要不要对王爷提起。
想到那些孩子,紫棠心中就不是滋味,认真说起来,紫棠当初也算是被遗弃的孤儿,所以难免感同身受,想要做些什么。
这些时日在王爷身边,她们也学到了些东西,所以紫棠就草拟了一份计划书,最近还在完善之中。
但紫棠心中其实还是犹豫的,不知该不该以自己的私心去麻烦王爷。
雪青揽住紫棠的肩膀,“王爷不是说过一个叫「投资」的词吗?你就将这事当成是在拉王爷投资,拉到了最好,拉不到也没关系,王爷不会因为这个就怪罪的。”
“正因为王爷那么好,所以我才犹豫的,即怕王爷答应了,最后却是吃亏,又怕王爷不答应,孩子们难受。”紫棠声音渐低,“若是我也能为王爷挣到钱就好了,就可以有胆气请求王爷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山莲小天使的手榴弹,能收到脑电波发送的谢意吗?试图做法ing
第48章
◇
发现
“挣钱哪有那么容易?咱们尚算好的了,你看那些庄户人家,可是连识字的机会也没有呢。”雪青说完就帮着紫棠整理了桌面,“今日不早了,快睡吧,日子总在往好了过的,你光发愁也没用,想做就去做吧。”
直到入睡,紫棠还在想着计划书的事,今夜注定难眠。
张小春就没这个烦恼了,她是个心大的,学完了今日的课程就早早歇着了。
只不过梦中还在想着那水利石磨的模型罢了,那个模型可真好玩,张小春非常喜欢,甚至想要自己手工做一个。
时间驾着马车轰隆隆就过去了,开春时节,新的一轮春耕也要开始了,宴云河看着种子商店中的玉米、红薯、棉花,挑挑拣拣,最终分别选择了一个品种兑换出来。
依照老办法,混着其他不知名种子,各自分了地种植下去。去年留种的土豆自然也不能落下,这次就不是只有一点点土豆了,合计有百亩之多。
还有不多的春小麦种子,因为种植了冬小麦,今年就没有再兑换春小麦,有限的人气值当然要用在钢刃上。
这个工作量已经不是宴云河自己能做完的,找了人手之后,宴云河一个个教导种植方法,不说宴云河很重视这次春耕,左右二位长史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亲自挽了袖子下地。
苏墨几个文士也不甘落后,这几日也是围着土豆打转,众人对这种高产作物报以无上的热情。
宴云河只有更重视的份,亲自指导农人种植,不说红薯和棉花了,只最简单的玉米也要一一说清楚,上一世就曾有玉米种植过于密集,导致产量不佳的事情发生,在大郑这个种子极为珍贵的时代,再怎么用心都不为过。
随着河流的解冻,几架水车也落了户,纵横交错的水渠保证了王庄内农田的供水,再向下,就是几座新建工厂,水利石磨也从模型走向了正式试用,吕守山指导着工匠安装好水车,检查完毕,随着一声令下,水流顺着水道击打在水轮叶片上。
模型所演示的一切,在这一刻真实上演了,张小春兴奋地拍起了双手。
因为兴趣所致,水利石磨建设期间,她没少参与,如今结合新学到的格物知识,更是对其中原理一清二楚。
亲眼见证了石磨的运转,要说最高兴的还是宴云河,看看这一溜的整齐厂房,宴云河心中就舒坦无比。
水泥厂等几个工厂转移到这边,那边旧厂房也没闲着,充作了玻璃厂、制碱厂和车厂,以规模来算,玻璃厂还只算是个小作坊,但这个小作坊却有不少人在盯着。
崔管事的玻璃制品已经在江南打开了销路,如今以日进斗金来形容完全不夸张,因为产量有限,现在的玻璃制品市场完全是需大于求。
欢呼雀跃的人群中,有小孩子兴奋地来回奔跑,虽有家长喝止不让他们靠近水边,但面对新鲜事物的激动情绪却在大人和孩子间传播,以至于全员喜气洋洋的情况下,一张面瘫脸就显得格外突出。
宴云河看见楚静安的面瘫脸,不由想起他那特殊情况,他有心想要探究楚静安到底是对他哪里感兴趣,所以最近倒是不曾拒绝楚静安的接近。
依照《青云掩月》所著,原摄政王宴云河和楚静安除了敌对关系,并不存在其他纠葛,而宴云河本身的容貌不曾变过,若楚静安因相貌对他感兴趣,那同样也该对原摄政王感兴趣。
所以,楚静安现今对宴云河有好感的原因,绝对不止是容貌的原因,而宴云河能想到的,除了自己本身的灵魂之外,剩下的就是神秘的系统了。
宴云河曾当着楚静安的面摆弄系统界面,但楚静安并无任何触动,当日的更新也如往常一样,不见丝毫特殊。虽然只是个尝试,解不解的开谜团无所谓,但宴云河心里还是想要探究出原因的,他私心里想着找到因由之后,自己或许还能穿回原本的时空。
此时面对热闹的人群,宴云河就忍不住探究,问楚静安道:“你现在能受到大家的情绪感染吗?”
楚静安面上显露出些许疑惑,并不明显,“我不想被他人感染,但若是你想感染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是没有感觉,不会受到他人的情绪感染,那你现在看到我还会感觉欢喜吗?”宴云河接着探寻道。
楚静安点点头,“欢喜的,这里有涨涨的感觉。”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双黑眸专注地看着宴云河,人群中他的眼睛一直追逐着宴云河,不曾偏离一刻。
宴云河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拍了拍楚静安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一般,“你要多和人接触,去尝试体会他人情感,希望你有好起来的一天。”
虽然有些不解,但楚静安还是认真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宴云河的话,那模样颇是乖巧,勾起了宴云河心中的几分怜惜,这还是个少年人呢。
虽然世间总总并不都是甜的,但若感觉不到红尘五味也是一种遗憾。
就在王庄欢天喜地庆祝之时,左相府中几人却是忧心忡忡。
“测验结果出来了,这种车轴的负重远超寻常车轴,战时运送粮草物资没有车架可以比得上,而且试做的一些车轴也不如顺风车行出产的,恐怕我们最担心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一名幕僚沉重道。
楚海德按着眉心,下撇的嘴角昭示他并不美妙的心情,“派去王庄打探消息的人如何说的?”
“王庄守卫严密,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本想要收买一二人员,但佃户们一问三不知,王庄仆人又警惕得很,简直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所以,至今也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别看王庄现在招收了不少人手做工,但能接触到核心的却根本没有,几个新建工厂全都是王庄内部人员调派不说,且还都对忠王忠心耿耿,冒然接触的,都被举报了,以至于现在外面的人对着王庄是无从插手。
“最近靖北军那边可有什么异动?”楚海德看向另一位幕僚,询问起靖北军的消息。
那幕僚摇摇头,“大的动作没有,小打小闹了几场,和往年情况一般无二。只不过和王府往来的信件较往年多两封,却也不好证明什么。”
楚海德面色不虞,“工部那边的研究结果应该也出来了,上次是路之言请忠王还朝,这次要轮到工部出面了?听说那王庄现在建设的欣欣向荣,众人都道忠王有理政之才,倒显得我庸碌无为,迫害了忠王一般。”
众人尽皆沉默不语,良久才有一人道:“不止如此,虽然几个工厂的机密我们探听不到,但据说忠王觅得良种,有了产量巨多的作物,此事曾有人亲眼见过,且今年春耕之时,王庄更是大面积种植,以后情况只会更糟糕,还是应早想应对之策才是。”
若真有什么高产作物,加上如今车轴上表现出来的王府锻造工艺,那宴云河手中要粮有粮要兵有兵,别说等小皇帝长大了,只怕过不了三五年,这龙椅就得换个人坐了。
“那高产作物是什么?可探听到了?”楚海德问道。
“听农户说是芋头,但和芋头又有些差别,您看,咱们是不是想法子寻一些来研究研究。”
这明显是想要派人去偷种,工厂他们进不去,那地里的东西还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