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种田——by染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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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被杀的「鸡」来说,这些枝繁叶茂的大世家绝对是只能震慑「群猴」的好鸡。
兵贵神速,楚静安早有布置,此时只不过是把命令下发,确定到底是朝哪几个世家动手。
和军令同样跑得飞快就是民间的各种小报,托益于大力发展的识字课程,新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很多都能读懂简体字,人们自然对阅读产生了需求。
除了全面开花的民间读物,自洛城而起的各种小报更是深受欢迎,除了几家不愿「下凡」的报社,其余报刊字体俱是使用简体字。
报刊的兴盛也同样刺激百姓对时事的兴趣,看得多了,自然从中得到不少启迪,可以说,这也是开启民智的渠道之一。
为了规范这种发声渠道,朝廷已经修改过两次出版物管理规定,最近一年被查封的报社也不在少数。
所以,现在的报社已经能基于实事求是来进行报导,少有夸大其词的。
民间有民间的报社,官方也有官方的刊物,而由官方主办的刊物,此次报导都是以安抚民心为主,不能因为世家的倒台而闹得人心惶惶。
除了几个世家所在地,要尽量将此次平叛的影响降到最低。百姓虽很难理解这场平叛背后的深意,但态度还是以叫好为主,只因在他们旧有的观念中,那些豪族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反而是朝廷近些年的政策都是利好他们的。
宴云河虽不愿看到大郑的土地上兴起战火,但个人的意愿终究比不过现今的矛盾所在,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同样清楚,一场彻底的斗争,终归是少不了血与火,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场斗争开始之前,做好所有能做的,为己方的天平添上更多的致胜砝码。
这一场打击世家的行动只持续了两个月,「杀鸡儆猴」圆满落幕,这是自海战之后,朝廷第一次亮出自己的铁拳,无数世家在战战兢兢的同时,也为这股即将被用于海外扩张的力量而兴奋心动。
这次行动也同时显现出一些问题,为何在明知朝廷有秘密武器的情况下,这些世家依然敢反?原因就出在武器图纸泄露上,世家渗透又岂在一朝一夕。
幸好,最新的武器都在宴云河一力主办的武器研发部,射程即真理,世家手中的虽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无论是工艺还是技术,又岂能和「正规军」相比?
又抓了几个泄密的漏网之鱼,此事才算告一段落,同时,当初于朝堂之上冒头官员的审理也得出了结果。
即便路之言再不落人话柄,作为这场行动的策划人,他还是出现在了多份供词之中。而路之言至今却一言不发,像是认了命。
直到这天,宴云河收到刑部传来的消息,路之言愿意招供,只不过在此之前想要见宴云河一面。
其实路之言的供词在现今并不是那么重要,但他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宴云河也不惧去看看他,不说宴云河一力降十会,就算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去见一面也无妨。
宴云河与路之言是在探监室会面的,牢房探监作为古装剧剧情中劫狱的高发事件,早已被现今的大郑所禁止,取而代之的是正规的探监室。
短短两个月,路之言愈发显得老态,若不是精力不济,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可是宴云河的到来,不只打乱了他的布局,更是每次都若料敌先机一般,每每打破他的筹谋。
“老夫每每回想这十几年的事态发展,都要佩服于王爷的心机,可惜世人都觉得王爷是个高风亮节的圣人,何人能看懂你表皮下的险恶用心呢?老夫只有一问,难道这天下不是你们宴家的天下,王爷何故要自掘坟墓,死后不会羞于面对先人吗?”
面对路之言的责问,宴云河却表现得云淡风轻,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道:“右相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路某洗耳恭听。”
宴云河采用很多故事的开头,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异族,他们追逐着丰茂的水草而迁徙,直到有一天,他们到了一处无主之地,这片肥沃的土地养活他们绰绰有余,于是他们定居于此,在这片土地上学会了耕作,勤劳使他们填饱肚子不成问题。”
“虽则如此,野兽与其他部族却是他们不可回避的敌人。为了抵御外敌,他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生存,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必须要有一个领导者作为核心。
于是他们选了最英勇的那一个,若这个最英勇的领导者死了或能力不济了,他们就从剩下的人中再选一个出来。”
“他们果真在一代又一代英雄的带领下越过越好,不只击退了野兽,还兼并了其余部族,成为了当世最强者。而土地与人口的增多,促使领导者选出了更多的管理者,这些由领导人指定的管理者天生亲近选择他们的领导人。”
“外敌的消失不只带来了土地和人口,人们在填饱肚子之余还出现了剩余,这部分剩余的财产理所当然的归于领导者与其下的管理者,这是一笔巨额财富,为了占据这份财富,某一次的领导者再也不是那个最强的英雄,而成了前任领导者的儿子。”
“事物总有两面性,虽然这片肥沃的土地从大家共有的,变成了一家之天下,但也确实符合当时的发展规律,维护了社会的稳定,让这片土地诞生了非常强大的文明。谁还记得这片土地最初就是无主之地,后来也是众人共同开发的?”
路之言静静听到这里,嗤笑一声,“那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把这「一家之天下」再变回众人的?路某竟不知王爷是如此天真可笑之人。”
宴云河摇摇头,“右相没有懂我话中的意思,要不再听听这故事的后半段?”
他没等路之言的回答,自顾自往下说道:“经过千百年的发展,这一片土地孕育了无数生命,但同时也产生了种种矛盾,「当家人」更是换个不停,每次易主总要血流成河,人们苦不堪言,更可怕的是,这种日子仿佛没个尽头。”
“每次他们过的稍有起色,就要面对各种幺蛾子,总有比你强势的人冒出来掠夺你能创造的价值,直到他们再也忍无可忍,决定打破这种循环。”
“于是他们用血与火点燃这片土地,就是要看看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你说这是你家的天下,可这天下的人民不认你这个主人,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自然只能将这天下还于人民。”
“但领导者也是不可或缺的,于是人们又开始选出群体中的杰出者作为领导者,但历史的教训就在那里,所以这次他们也做出了改进,做出了更完善的制度。”
“但,路相,你说,这会不会再次成为历史的循环呢?一次次小循环之后的大循环。”
路之言背后沁出冷汗,“我还是看低了你,这些年每当我以为自己看透了你这个人时,你总会做些出乎我意料的事,直到今日我才参透你的「野心」,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人就是妖邪,真正的宴云河不会产生你这样的想法,更不会如你这般思考,但你以为你会成功吗?你既然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又一次循环,为何还是要毁了大郑?”
宴云河面色肃然,“你只看出了一部分,其实这个故事的重点在于「规律」二字,我只是在顺应时代发展的规律而已,若我不这么做,那促使大郑做出改变的就是外因了,你觉得那个外因会如何诞生?”
路之言想到宴云河早些年就在收集海外诸国资料,而随着大郑的开放,他们也越来越了解海外的情况。
若大郑不是由宴云河一手引导做出改变,如今只怕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路之言面色苍白,“当年老夫与先帝也是自认为民之人,所以,这些年见你做出的改革,老夫认同你是一心为民,从未多加干涉。直到近些年老夫发现,陛下在一些事务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最终决策者,本以为是你要夺权露出真面目了,却发现连你都变得可有可无。老夫才迟钝地发现,原来你不是要夺权,而是要分权,老夫答应过先帝要守宴氏天下,如今岂不可笑?我只剩最后一问,陛下可知你目的?”
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年迈的他如何能斗得过年富力强的宴云河?「狼子野心」已经不足以形容宴云河,他要做的是「改天换地」之事,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宴云河沉默不语,路之言仰头哈哈大笑两声,掩去眼中湿意,“你以为这天下人都要按你的想法而行吗?宴云河,你也太过自大了,这所谓的规律只不过你一家之言罢了,何人可为你证实?”说罢,自行起身离开这小小的探监室。
宴云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宴君熠受他影响颇深,可以说是一心为公,并不独断专行,揽权在手,甚至和宴云河一样,愿意下放手中的权利,作为一个领导者来说可算是完美。
但宴云河对他依然有未曾言明之事,发展尚需要时间,宴云河无法确认在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之后,作为封建帝王的宴君熠会做出何种选择,索性就任其发展,或许终宴君熠一生,这个发展也只不过迈出一小步而已。
路之言最后那番话宴云河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早有打算,深入民间正是为了这份打算做准备。
学生时期,很多人都不明白思政课的意义,但来到这个时代的宴云河却深有体会。
他支持科学技术发展,一心要以生产力进步促使生产关系做出改变,但同时,他发现掌握在手里的武器并不能起决定作用。
思想上的武装才是最大的杀器,思想不能照搬,而是要符合当前的社会情况,而久居洛城的他显然无法联合实际情况做出调整,他需要深入民间,得出一部能引领人们向前的纲领,这才是他执意隐退的主要原因。
得到路之言认罪自尽的消息后,宴云河沉默许久,除楚静安外,路之言是唯一清楚他想法的人,虽然他是反对宴云河的,但宴云河依然为对手的逝去而伤怀。
所幸,这种伤怀并未持续多久,就迎来了宴君熠与慕婉婉的大婚,而大婚之后,就是宴云河离开的时间。
宴云河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只有作为家眷的宴君熠和慕婉婉知道情况,前来相送。
原著之中端庄聪颖的皇后,变成了眼前自信大方的模样,站在宴君熠身边亦是毫不逊色,她显然也很舍不得宴云河,甚至要落下泪来,“皇叔,没想到我们刚成为一家人就要分别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没向你请教呢。”
宴君熠虽也伤感,但还是为她解释道:“皇叔知道的,婉婉很是敬佩你,我怀疑她嫁给我,也是因为敬仰你的原因。”
宴云河笑道:“那以后可以写信给我,虽然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但若是知道的,定会言无不尽。”
分别总是让人伤感的,宴君熠与慕婉婉送了又送,最后楚静安实在忍不住了,说道:“陛下请回吧,您出城这么远,回头不好交代。”
宴君熠这才依依不舍道:“皇叔别忘了,您还要靠我养老的,记得到时回家。”
宴云河哼哼道:“你就等着吧。”
但一转头,却止不住地落下泪来,这确实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了,还有亲人。
他也分得清,有些事是他必须去做的,这是他在这个世界苏醒那刻生活至今的意义,如今已不只是理想与抱负,还肩负着无数人的未来。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平坦的大路上,远处的田地有在劳作的农人,从他们交谈时满是笑容的脸上就能看出,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再远处,也有工厂运作时产生的烟雾,这个时代真切地在改变着。
不知何时,宴云河的马车边上又出现了一辆马车,楚静安掀开车帘不悦道:“你们跟着作甚?”
张小春探出头来说:“去地方上推广新机械呢,顺路一起呗。”
马车里传出一两声嬉笑,接着又有人道:“啊,我是跟着采风的,洛城附近的故事我都写倦了,要去记录一下别的地方的女子是如何生活的。”
“我是去考察市场的,看看有什么地方适合建厂,我们几个弱女子,楚大人难道让我们独自上路吗?”烟灵也大胆发言。
宴云河笑着摇摇头,无奈中也冲散了离别的悲伤,就这样相伴一段路也挺好的,先走着瞧着吧。
清风、朝阳,伴着响亮的歌声,这一段旅程总归不会寂寞独行。
作者有话说:
向各位读者们诚挚的道歉,虽然解释起来苍白无力,但还是要给追更到现在的读者们一个交代。
原因在于三月份的时候眼睛突然感染了,具体就不细说了,有卖惨嫌疑。
但确实影响到心态了,好了之后就找不到码字的感觉,明明就差这么一哆嗦的结局,愣是哆嗦不出来。
于是懒癌拖延症爆发,越是写不出来越不想写,一时躺平就想一直躺平。
恢复连载时一直不敢看评论,怕码不下去,不过现在码完了,大家可以尽情的骂我,完全不用担心影响心态,我该骂。
说完这些,我都想骂自己,这是什么渣女发言?!
本章底下留言骂我的,统统都有红包拿,请大家尽情开麦!!
再次跟大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我真的不喜欢留坑,这篇还会有几篇番外,补一下正文没有提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