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恶毒男配光环后——by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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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对冠星说了句狠话,让他回去反省做选择,如果他放弃董事长的职位也等于放弃你们的婚约。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我……怎么会知道……”付溪猜想以应冠星主角攻的设定,肯定是不会放弃董事长一职的,但现在剧情线全崩,应冠星究竟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他也不知道。
“如果他选了放弃呢?你会怎么做?”应训庭问。他声线很低,还带着刚喝过水的润泽。
还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询问,很标准的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付溪觉得他的话仿佛有某种弦外之音。
“叔叔觉得我该怎么做?”付溪扬起脸问他,心跳微微变快。
此时付溪正坐在床边,两人间不过一截手臂的距离,一不小心都能触及到对方的呼吸。他甚至能在应训庭的瞳孔中看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模糊倒影。
“你会听我的吗?”应训庭伸出手。
付溪以为会像以前那样,落在自己头上,揉揉自己的脑袋。
“当然,叔叔是世上对我最好的……”
蓦地,那只温暖的带着薄茧的大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付溪听到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应训庭的低低的声音如密语:“我要你,与我同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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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类似于宿命般的重逢
夜晚的应氏大楼, 灯火通明。
楼顶的几个LED大字,就像黑夜巨海中的灯塔, 是前进的目标, 是坚定的信仰,整个N市的人都为之所向。
但此刻,坐在车里的应冠星, 却觉得这座象征着金钱、权势、地位的庞然大物,是如此虚幻。
他是这栋大厦的主人, 主宰着上万人的命运,一个简单的决策就能让半个商界为之震颤。
不,他不是,这些他都做不到。
从医院开车回来, 在迫近集团大楼的时候,踩在油门的那只脚松开了。
应冠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车停在集团大楼的对面, 一个黑暗、僻静、无人经过的小巷。
从这个角度,他看见一些眼熟的宾客已经离去,Diana站在大楼门口努力维持着笑容,一边鞠躬一边踩着高跟小步追上去, 谄媚而卑微。
而那些宾客却不耐烦的挥摆着手,离去的脚步匆匆,像是在甩脱沾上的脏东西。
Diana是总秘书, 是他的代言人。这群人嫌弃Diana就是嫌弃他。
而这群人却从不敢对张思学不恭敬, 甚至可以说是反过来腆着脸去和张思学搞好关系。
黑暗中,应冠星死死抓紧方向盘,恍惚中仿佛Diana就是自己, 卑躬屈膝奢求着这些人, 求他们看自己一眼, 求他们再多给出一点耐心。
叭叭——
刺耳的喇叭声在空旷的小巷中响起,应冠星这才回神,发现刚才自己愤怒的砸了方向盘上的喇叭。
车门储物格里备放着一盒香烟,还是以前和沈栎在一起的时候他买的。
应冠星没有烟瘾,现在却无比想抽一根。
当尼古丁窜入肺部,辛辣的气味就像一把火灼烧着他颈部以上的所有奇观,喉管因为长期不吸烟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得他伏趴在方向盘上。
眼角呛出眼泪,赶紧用拇指擦掉,好像这样就能抹掉他的尴尬和无用。
车窗外想起敲击声:叩叩……
一只手正屈着食指有节奏的敲着,应冠星摇下车窗,车外的人弯下腰来,露出一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
应冠星想也不想的摇起车窗,对方却一手抓在车窗上,大有被车窗压坏了手也不会放的意思。
“放开!”应冠星暴躁大吼。
“别这么无情,我好歹是你爸爸。”应珙铭趁着应冠星停顿的片刻,将手伸进去摁住了升降窗的按键,车窗再次徐徐下落。
应冠星冷着一张脸:“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是不想还是不敢?”应珙铭再进一步打开车门的开关,弯身坐进了副驾驶。
应冠星:“下去!”
“其实你现在很想有个人跟你说会儿话吧。”应珙铭闲适的调整好座位,还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你是我儿子,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应冠星转过头,集团门口还有宾客陆续离开,Diana在追下阶梯的时候拐了下脚,她快速的用手搓揉了下脚踝,又站起来追上去,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Diana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脸上尽是迷茫和失落。
“你这女秘书还挺可怜。”应珙铭拿过他夹在手指上的烟:“你不适合抽烟,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有个地方挺不错,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他说着把烟头丢出了车窗外。
应冠星没动,目光仍旧看着集团门口。
这时,行政部长和副部长走出来,像是安慰了Diana几句,然后两位部长接过了Diana的工作。Diana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光脚踩地躲到角落里,头埋进膝盖,似乎在哭泣。
应冠星不知道Diana此刻的心里,有没有埋怨自己。
“要过去安慰安慰她?”应珙铭指着Diana问他。
应冠星收回目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就走吧。”应珙铭帮他拧动钥匙,启动了车子。
黑色的车身完美的融入进了黑夜之中,霓虹的灯光像一尾流星从车顶的流线滑过,很快消失在街角。
“喝杯什么?”应珙铭熟练的和酒吧打招呼,向他要了一杯白兰地。
应冠星靠坐在吧台上,目光无神的看着酒保背后的酒柜,玻璃瓶上点缀着酒吧昏暗暧昧的灯光,像暗夜里的一双双发光幽瞳,紧紧的摄住迷失者。
“再来杯一样的。”应珙铭对酒保打了个响指,把自己那杯酒推到了应冠星面前。
应冠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被香烟熏炙过的喉咙,让他的状态有所清醒:“要说什么赶紧说。”
“想说的有很多,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应珙铭笑了一声,像是在故意卖关子:“就从你最感兴趣的事情说起吧。”
“你知道应训庭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不要问废话。”应冠星冷冷道,用力把就被搁放在吧台上,酒水撒了一桌。
应珙铭顿了顿,挂在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他是不是跟你说,对你好是因为你妈妈曾经帮助过他,对他非常照顾,所以才投桃报李对你好?”
是这样没错,应冠星也去A国向自己母亲确认过。
他母亲说,当初她刚嫁到应家的时候,发现应训庭情绪不太好,她一直耐心的开导劝诫,还对他的学业提出过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应训庭因此很感激她。
“不然呢?”应冠星想起他母亲说起应训庭的时候,眼中有着无比怀念的温柔,哪怕是对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他为了报复我!”应珙铭低骂了一声什么,然后灌了整整一杯的酒,示意酒保满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初和你妈结婚的时候,你舅舅是不同意的,他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想做出一番事业出来,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能把你爷爷交给我的分公司做出成绩。”
“但是呢,我那个好弟弟,不管我做什么都暗中作梗,我好不容易当上了分公司的总经理,还不到三个月,就被他出阴招给搞得血本无归,还遭到了集团股东的抵制!”
“你根本不知道,你妈当时又怀着孕,我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心她,爱护她,才让应训庭有机可趁,离间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知道他跟你妈说了什么,你妈连你都不要,非要跟我离婚。”
“你真是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如果不是他,我的公司就不会破产;如果不是他,你妈妈就不会跟我离婚;如果不是他,应氏早就是我的了,还轮不到他装模作样把应氏施舍给你!”
应冠星不屑的嗤笑:“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9岁的时候曾经去过A国。”
“什、什么?!”应珙铭说了一达通后,嘴干得烧火,接连灌了两大口酒,听到应冠星这句话,一口喷了出来,喷了酒保一身。
酒保对他怒目而视。
“抱歉,sorry!”应珙铭连忙给酒保道歉,然后从皮夹中抽出几张红色大钞给了酒保。
酒保接过钞票后脸色稍缓,抽出几张纸巾给应珙铭擦脸和被酒水打湿的袖子。
应珙铭一边清理着自己,一边开玩笑似的跟应冠星打趣:“真是的,你那么小怎么跑到A国去了,胆子也是够大的,你怎么不来找我呢?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勇敢。”
“谁带你去的?肯定是应训庭,他当时就在A国留学,肯定是他蛊惑了你,他这种人……”
“不是他,是我自己找爷爷说要报夏令营,原目的地是F国,我给了机构的负责人一点钱,告诉他我想去A国,他给我改的。”
“……”应珙铭擦衣服的手顿住,脸色少有的尴尬。
“然后我找到了我妈。”应冠星说完这句话后,看着脸皮微微抽搐的应珙铭,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极力掩饰自己的样子很滑稽?”
应珙铭似乎被应冠星这句话给提醒了,他丢开纸巾,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挺直腰背,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度翩翩:“你妈怨我是肯定的,我确实很对不起她,但不是我不爱她,当时公司那个情况我也是无可奈何。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吗?就是应训庭鼓动你妈离婚的!”
“呵。”应冠星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只觉得恶心。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妈妈,但是妈妈很忙,打过去的电话十次有九次都不接,后来渐渐的形成一种默契,一年之中能跟对方说上话的机会只有三次:春节、圣诞和他的生日。
班上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他也想要妈妈。
但是他才9岁,只有在监护人的陪同下才能乘飞机出国。后来他想尽办法,谎称要参加夏令营。
他至今还记得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声和飞机的轰鸣声同步跳动。
圆形机窗外,巨大的尾翼划过蓝天上的云朵,彩虹是左前方若隐若现,那时他以为这是一个好征兆。
后来到了A国,走出机场的那一刻,看着金发碧眼的异国人种,他们像巨人一样让小小的应冠星感到害怕和仿徨。
异国寻母路上的艰辛他不想再回忆了,被流浪汉驱赶,被黑人出租车司机敲诈,还有白人小孩用手指拉出眯眯眼,骂他chingchong……
当他拿着母亲邮寄来的礼物上的地址,磕磕绊绊找到母亲所在的公司的时候,他脏兮兮的像个乞丐,肚子饿得能凹进去一个篮球。
他央求公司的保安找一个叫Yasi zhu的女人,等半个小时后,他才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从公司大门跑出来,站到他的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和祝娅司见面。
她很漂亮,一头栗子色的短发,身材削瘦,看起来并不像个生过孩子的将近30岁的女人,倒像是偶像剧里受人追捧女主角。
应冠星甚至不敢叫她一声“妈妈”,他张了张嘴,看着面前光鲜亮丽如广告页上的封面女郎,再看到自己抹布一样的衣裤,他那时候并没有搞懂那是一种什么情绪,于是他一连倒退了七八步,但他的双眼却又完全无法从那个女人身上挪开。
“冠星?”祝娅司太吃惊了,她完全想不到一个9岁的孩子是如何从几千里外的大洋彼岸来到了她公司的门口,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重逢,如果可以的话,应冠星希望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去自取其辱。
与他想象中的母亲见到他会喜极而泣,拥抱着他激动的说“我好想你”,祝娅司将他领进公司后,先是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是在和人谈生意,面红耳赤的吵了足足半个小时,。
接着进来一个半长卷发的成年白人男性,他进来就双臂环着祝娅司,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唇,安慰她低落的情绪,接着两个人聊起了关于刚才那通电话,大概是这件事非常紧急,两人一边聊一边整理文件和资料,又过去一个小时。
应冠星捂着饿得发疼的肚子,默默看着祝娅司忙得昏天暗地,不停的出门、回来、接电话,整理资料,跟各种各样的人吵架,对员工发号施令。
直到凌晨2点的,祝娅司才收工关了公司的门,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有个儿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后来应冠星被祝娅司领回家,他才知道下午那个搂着祝娅司亲吻的男人是她的新婚丈夫,而在楼上,还住着一位祝娅司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baby,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直到如今,应冠星都认为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你……你妈妈在A国过得怎么样?她也是狠心,跟我离婚后就断绝了和我的所有联系。”应珙铭唏嘘的说。
应冠星眼珠转动到眼尾,以一种鄙夷的余光冷睇着应珙铭。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应珙铭有些恼火,他被很多人看不起过,但唯独被应冠星用这种眼神蔑视,就像刺扎在了脸皮上,又痛又伤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