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恶毒男配光环后——by乔段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10
应冠星懒散的抬起下颚,他比应珙铭高出小半个头,垂着眼皮下视应珙铭,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哦,刚刚在讨论一个问题。”
应珙铭在亲生儿子如此无礼的注视下,竟也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意思。
“什么问题?”应珙铭笑意融融,一副慈父的亲昵表情。
“在讨论跟着你来的那小子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应冠星说得吊儿郎当,声音不大不小,医院走廊自带回音效果,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个清清楚楚。
应珙铭脸上的笑容僵了大半,但很快又恢复过来:“胡说什么,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多个儿子,不仅要重新考虑站队,钱也要少分一大部分。
“好了,要紧的事先办了再说。”应珙铭知道自己儿子跟他不对付,也不指望应冠星能帮他说句好话,赶紧转移了话题:“听说训庭近来身体不大好,但是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每天也能到公司处理事务,怎么可能提前立遗嘱?张秘书所谓的遗嘱,我觉得有待验证,大家说是不是?”
“说的没错,应训庭年纪轻轻怎么可能立遗嘱。”
“他是突然发病送进医院急救,怎么可能来得及立遗嘱,肯定是假的。”
“张秘书你空口白话,拿着个文件夹就想把我们唬住了?绝对不行,把你的‘遗嘱’拿出来看看!”
刚刚偃旗息鼓的叔伯们战斗力高涨,一窝蜂地冲到张思学面前,张思学带来的保镖赶紧拦住,叔伯们的保安也不甘示弱,两方安保人员混战成一团。
张思学护着两名女律师被挤在角落里,前面只有三名保镖挡着,叔伯们冲得更勇,十几只爪子像鬼手一样去抓张思学怀里的文件袋。
张思学的西装皱了,扣子崩了,连眼镜也掉了,情况不容乐观。
付溪还从未见过张思学如此狼狈过,人好好一个文质彬彬的精英秘书,被这群疯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付溪忍不住起身想去帮忙,却被应冠星拦了下来:“坐下,别给我找麻烦。”
“遗嘱都要被他们抢走了怎么办?”
“不是正好吗?我也很想看看遗嘱上写的是什么。”
付溪一听,特么这不是坑我嘛。之前应训庭说了要分给自己30%的股份,这群吸血鬼看到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应冠星看出他的想法:“怕什么,只要我们宣布结婚,股份合并后他们就不敢怎么样了。”
付溪:“……”问题是我并不会和你结婚。
这时,应珙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大声道:“张秘书,你说遗嘱公证了,还带了律师来做证明,正好我也带了,可以公正公开的验证一下遗嘱的真假。”
他说完,电梯口正好打开,先出来了两个穿着律师摸样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穿着迷彩服的黑人,各个身强体壮,目测最低身高至少190,带头的手里拿着枪,后面的拎着棒球棍,外露的胳膊肌肉高隆,伤疤纵横,杀气腾腾。
这几个气场犹如从战火中走来,扭动四肢关节“咔嚓”作响的黑人,很快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其中一个外形最为强壮的黑人来到应珙铭身边,声音粗噶低沉,态度恭敬:“Monsieur(先生)。”
应珙铭点了点头,指着张思学说了几句法语,那黑人扭动了下脖子,朝身后的黑人兄弟打了个手势,一群人如一座移动的黑色大山,几下就把张思学带来的保镖碾成碎片,那个领头的黑人揪起张思学的领口,探囊取物般抢了他手中的文件袋。
“应珙铭,你这是违反法律!”张思学奋力推搡那个黑人,不仅没推动,反而被黑人抓住胳膊狠狠摔在了墙上,发生一声闷响。两个女律师吓得两色发白,瑟瑟发抖的躲到了一边去。
应珙铭微微一笑,接过黑人递过来的文件袋,正要拆开。
“警察!不许动,蹲下,蹲下!抱头!”
“不许动,不许动!趴下,抱头!”领头的黑人下意识反抗,却被警察用枪抵住了脑袋,反手压倒在地,一脚踹开了黑人手里的枪,再也不敢动弹。
“有人报警说他正在遭受人生威胁,还出现的恐怖分子,所有人不得反抗,协助调查!”
在十几名刑警的火速镇压下,现场除了警察的吼骂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应珙铭慢慢举起手来,刚拆封的遗嘱被五指捏变了形状,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掉,阴森冰冷。
妈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报警?
是啊,付溪也完全懵了,原著里根本没有这一段。而且谁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报警,这操作也太骚了。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
应训庭坐着轮椅,在护士的推动下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虽然面色苍白虚弱,但精神状态不差,上位者气势依旧,完全不像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付溪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你没死?!”应珙铭手中的文件袋“啪嗒”掉落在地上。
应长岭更是松了拐杖,身子一跌,要是不有人扶着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众位叔伯更是惊的惊,抖了抖,又恨又颓丧。
“多亏了咱们国家是个法治社会,容不得某些人乱来。”应训庭朝刑警颔首:“我是报警人,感谢出警调查。”
第7章 婚约还是有效的
夜晚,警察局。
一大帮子人去警察局做了口供笔录,折腾得快到凌晨,大部分人都还恍惚着,还没从下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比起别人还失落、震惊于应训庭顽强的生命力,痛惜于自己与金钱的失之交臂,付溪的内心是惊恐的。
看着坐在不远处和警察交流的应训庭,他语速缓慢,气息稍显虚弱,但和警察的问答条理分明,思路清晰,精神状态也十分良好。
丁点没有之前说两个字就咳嗽两分钟的病状。
应训庭还活着!身体状况甚至恢复良好!
付溪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快喘不过气来。
应训庭还活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剧情线彻底混乱了!
系统的突然故障、应冠星的态度突然转变、应珙铭和俞仕珣的提前登场,所有这一切无不在证明他遇上世界剧情线紊乱,这可是穿越管理局几亿分之一的故障概率啊!
“系统、系统?”付溪试探性的在心中呼喊,没有回答。
“系统?073?”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比起白天的侥幸心理和自我安慰,付溪现在可以肯定系统与他失联了。
世界剧情线紊乱,与系统失联是穿越者最害怕遇上的情况,无异于灭顶之灾。
直白的说,就是穿越者被彻底禁锢于小说世界,完全替代他所扮演的角色生活下去。付溪会完全变成的原著世界里的“付溪”,不再享有穿越管理局所赠予的特权:痛感度、生老病死豁免权、规避小说世界规则的因果链等等。
付溪迟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胳膊,疼痛感是如此清晰,皮肤、肌肉连着骨头都在痛,仿佛被应长岭抽的那棍子就在上一秒。
“系……统?”付溪颤巍巍的再在脑海中呼喊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难道他真正要留在这个世界,以恶毒男配的身份生活?
刚入职穿越管理局的时候,给他们培训的老师说过,遇上这种灾祸,管理局暂时也没找到解决的办法,但是在小说世界线走向完结后,分析人员从中提取记录发现:
拒绝走剧情线跑路的员工不仅无法逃脱因果线的操控,还死的更惨更快;
选择走剧情线的员工却因为剧情线混乱,失去了方向和目标,错一步全盘皆输,一部分人会因为心理压力和精分导致的自我身份认知紊乱而自杀,而另一部分人哪怕智慧超群,心理抗压能力极强,最后也难逃因果线的绞杀。
毕竟他们这些“恶毒男配”,只能在凄惨中死去才能衬托主角们的美好。
付溪只觉得一股冰寒之气从脚底直窜入脑门,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应冠星找人买了点水和食物,刚提着袋子回来就看到付溪惨白一张脸,精神恍惚犹如灵魂出窍。
付溪艰难抬头,望着应冠星,这张他“深爱”了五年英俊脸庞,此刻却如此模糊陌生。
应冠星的人生轨迹他很清楚,也记得系统给他说过的每一个应冠星和沈栎相爱相杀关键剧情点,但细节他不知道啊!
付溪是个职场新手,进入的小说世界等级低,权限低,可操作空间小,需要系统手把手教导,这也导致了他对系统任务的高度依赖。
没了系统,他相当于半个瞎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面对应冠星算得上温柔的关心,付溪只觉未知的剧情线在逼近,他却不知道做出何种决定。
因为,错了一步就是死。
“吃点东西。”应冠星递过去一瓶水和两个面包,付溪却没接,他的眼角余光看着自己面前虚悬于半空中的控制面板,上面还停留着一行:
【完成B级任务:与应冠星订购婚房,任务奖励:50点。】
完成任务获得的点数是穿越者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点数兑换寿命和高级道具、商品,但在遭遇世界剧情线紊乱后,这些都成了无用之物。
以前的所有努力都化为了乌有。
但好歹与应冠星订购婚房这一点,还是给指出了一条短暂的出路。
付溪打起精神,目光再聚到应冠星脸上时。
要活下去,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而且一步都不能错。
正好应冠星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他的态度好转了很多,也许这个任务做起来并不难。
付溪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接过面包和水,迅速拾起了人设面具:“谢谢,正好有点饿了,冠星对我真好。”
应冠星怔住,付溪的笑容和他依旧对自己的粘腻,竟有让他有了种终于得到付溪正视,果然付溪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一种喜悦感。
刚才他喊了付溪两声,付溪却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不单单是之前的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好似付溪完全将他阻绝在外,不允许贴近。那一瞬,他心里是烦躁的。
他竟然也有巴巴等着付溪给他关注的时候?虽然只有一丁点,但也足够让应冠星不爽。
他清楚记得他之前对付溪有多厌恶,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扭转了态度,这太诡异了。
“冠星,你也坐下来一起吃。”付溪朝长座椅旁边挪了些,让出更多空位。
应冠星正要依言坐下,突然目光凝滞停留在付溪的脸上。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之前他看付溪对他笑的时候,只只觉得谄媚、算计、造作,而此刻付溪的笑容看起来就像饴糖一般诱人,仿佛能闻到香甜的气息。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付溪疑问。
“没有……”应冠星挨着付溪坐下,警察局的休息椅并不宽敞,不然他不会贴付溪这么近,也就不会闻到付溪身上一股怡人如玫瑰般的香味。
应冠星从来都知道付溪生活得很精致,毕竟对比沈栎,付溪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华没才华,性格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最后只能靠把自己堆成一颗昂贵的圣诞树来获得优越感。
付溪越用昂贵的奢侈品和珠宝装扮自己,应冠星越是鄙夷,越觉得他是一个没灵魂的空花瓶。
但此刻,他发现付溪的脸好像也并不比沈栎逊色,沈栎五官清隽而高傲,是时尚界的宠儿,而付溪的五官稠丽,艳亮缱绻。
鼻尖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也变得令人有些遐想。
“冠星,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付溪将自己手中的面包递过去:“要跟我换吗?我这个看起来比较好吃。”
应冠星看着付溪拿着面包的手,纤长莹白如名匠雕琢而出,根根匀称,指尖圆润缀着淡红,漂亮得像展览柜里呈放的艺术品。
“要吃吗?”付溪再朝他递近了几分。
应冠星猛地站了起来,撇开付溪递过去的面包:“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付溪看应冠星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难以出口的话在犹豫不决,应冠星却在触及他的视线不耐烦地转开了头,看向远处。
过了小片刻,应冠星才回过头来,像是下了十二分的决定迎上付溪的目光,疏冷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接受,现在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但为了避免更多的错误,还是早点说的好,免得你误会。”
付溪心头一沉,不好的预感升起。
“之前我答应和你结婚,是为了完成叔叔的遗愿,现在他没事了,所以你我之间的婚约作废。”应冠星说完,似有卸了几百斤包袱般如释重负。
“啪嗒”塑料水瓶和面包都掉在地上,付溪弯腰去捡:“是吗?”
他声音很低,像是在陈述又像在呢喃。
应冠星看他弯腰去捡面包和水瓶弓起的背部,昂贵的布料紧紧贴附出完美的弧度,收束进细而韧的腰间。
应冠星像是被刺痛了般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上的节能灯。
“叔叔那边应该快完了,我已经做好了安排,等会你和他一起坐车回去,公司还有事,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应冠星,你就这么负不起责任吗?”付溪看他转过身就要离开,赶紧喊到。
应冠星顿住脚,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轮椅滑动的声音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