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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by严颂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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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珝当即痛呼一声,垂眸咬牙:“你轻一点啊……”
  祁砚旌扣住许珝的腰:“你不要扭,马上就好了。”
  “……我看起来很傻吗?”许珝用力掐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你上次,上上次也说马上就好,好了吗?!”
  祁砚旌不说话了,聚精会神解威亚,额头都冒了一层细汗。
  威亚系得很紧,祁砚旌每弄一下,坚硬的金属扣隔着衣服就磨得许珝后腰痛。
  许珝扭头难耐地想逃,却被祁砚旌抓着一动不能动,及腰的长发扫着祁砚旌的手背。
  剧组的服饰道具都很精良,假发也柔软得和真正的青丝一样。
  祁砚旌给许珝把头发拨到颈侧,许珝雪白的后颈就露了出来,沾了些薄汗,两颗小痣看起来比晚上更红。
  祁砚旌心口没由来地一软,拍拍许珝的腰放轻声音:“再忍一下。”
  许珝察觉到他语气缓和,立即吸了吸鼻子用哭腔道:“真的很痛,你让道具老师来解行不行?人家专业对口你不对口,况且人家还有工具呢……”
  站在旁边后场多时的道具老师眼睛一亮,举起工具跃跃欲试。
  祁砚旌手顿了顿。
  许珝心中一喜,瞬间想投入道具老师的怀抱,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祁砚旌二话不说从道具老师那里接过工具。
  他演这么多年戏,还没遇到过解不开的威亚。许珝身上这个他已经弄了好一会儿,最后关头绝对不可能假他人之手。
  许珝看着那么大一个钳子飞到自己身后,心都凉了半截,当即剧烈反抗起来。
  “祁砚旌你住手,你到底是什么奇葩胜负欲,你又不是钳工你别乱弄,我真的很痛——啊草!”
  他话没说完就被祁砚旌拽着腰往后一扯,后背重重撞进祁砚旌怀里,脑子都懵了一瞬。
  祁砚旌趁着他突然安静的当口,当机立断剪断了那颗顽固的死扣。
  威亚猝然落地,许珝愣愣地往地上看。
  祁砚旌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早就说了,你不乱动,就不会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草!】
  【这是在做什么啊,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黄是什么黄】
  【虎狼之词虎狼之词!!】
  【真的好涩啊怎么会这样……】
  【这真的是我不付费就能看吗……】
  【虽然他们一个在很认真地拆威亚,一个在很努力地争取人身安全,但我很不对劲!】
  【这个身高体型差嗑死我了……祁老师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强那个制吗!!啊啊啊他还把小狐狸精全部圈进怀里,我的CP魂苏醒了!!】
  【楼上都没事吧??还有谁不知道CP可以冷门不能邪门吗?祁老师全程盯着威亚一个眼神都没给许珝这也能嗑?】
  【嗑CP也不能把脑子嗑没了吧,祁老师不管做什么事胜负欲都很强,今天这个威亚在谁身上都一样,跟许珝没有半点关系好吧?】
  【怎么路人嗑个CP都能被出警吗?祁老师不是明确说过不搞粉圈那一套?】
  【别的不说,这个场面就是很涩啊,X张力拉满了!就要嗑就要嗑气死你!】
  【我就是嗑祁砚旌和威亚的CP都不会看许珝一眼,楼上太恶心了】
  弹幕正吵得热火朝天,画面猛地一抖,温禾一脸惊恐:“我去,我们被官方提醒了,大家都别吵也别说了,正能量正能量。”
  温禾竭尽全力维持弹幕走向,画面外却传来两人轻飘飘的谈话。
  “肯定破皮了……”
  “我都没有碰到你。”
  “但那个东西一直在磨我的腰啊!”
  温禾眼前一黑,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官方爸爸我们真的只是一场简单的探班直播,什么都没——”
  话音戛然而止。
  屏幕前的千百万观众,同时从黑屏中看到自己或愤怒或兴奋或嘴角上天的狰狞面孔。
  “演研所”官方直播间,自开通起就秉持着严肃认真艰苦挑战的直播态度,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封了。
  与此同时这场直播的词条正以排山倒海之势火速蹿上热搜,一个个尾巴上都跟着“沸”“热”“爆”。
  #祁砚旌许珝直播被封#
  #祁砚旌许珝 拆威亚#
  #祁砚旌让许珝不要动#
  #不.动.不.痛#


第20章
  网上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片场却一片宁静。
  他们又没信号了。
  吃过午饭正式开拍,今天几乎全是打戏,所有演员都吊着威亚在树林里飞来飞去。一会儿在这个树枝上停两秒,一会儿在那个树干上点几脚,能真人上的绝不用特效。
  和许珝搭戏最多的男二号彭松是武替出身,打起来相当干脆利落,好几次震得许珝手腕发麻。
  其实在穿过来以前,许珝为了演戏学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武术,招式手法不比彭松差。
  但原主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手和腿都使不上劲,那点小花招,也就和普通演员搭戏勉强够用,一旦遇到彭松这种专业武打演员,镜头里的对比就很惨烈了。
  几场戏从下午拍到晚上,结束时许珝半边身体快要麻到没知觉,走起路都摇摇晃晃。
  导演站起身,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很好啊,小彭打戏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咱们组里很多演员都没专业练过,小彭下去有时间可以多教教大家,分享分享经验嘛。”
  许珝也笑着应道:“彭哥打戏确实很专业。”
  周围都在夸,彭松跟在许珝身后看他摇摇晃晃的身影,却没有被夸奖的愉快。
  其实他一开始是有意压着许珝的。
  他和大部分人一样,对许珝有着很糟糕的初始印象。即便后来许珝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演技,对很多彭松这种小演员来说,比起直接将不好的印象扭转成欣赏佩服,更多的还会有点不甘心。
  许珝一部正儿八经的戏都没拍过,只用几个现场的小片段就被吹上天,而他们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拍的一直是片场里最危险没人敢上的戏份,还是籍籍无名。
  同组几天,他也明白许珝演戏确实有点东西,但都是只用站着说话的文戏。而他的打戏虽然动作看起来漂亮,但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是花架子,力道不足,手脚也软绵绵的。
  所以终于等到自己跟许珝对戏时,他有暗暗地加重每一次的力道。
  其实也不是真想伤了许珝,就是有点不甘心,觉得如果大家都在吹许珝的时候,忽然发现他其实更优秀,那会不会也有人能看到他。
  但拍过几条后他就发现了,许珝每一次出招的动作其实也很专业,只是力气不够,活动时关节有很轻微的滞涩感,一定是身上有伤。
  这个发现像一根针,把彭松刚刚因为压了许珝而膨胀的心,噗嗤戳了个洞。
  “你们看,小彭出剑这招实在漂亮,稳准狠,干脆利落就往小珝左肩刺。”导演指着监控画面和大家分析:“小珝接得也不错,游刃有余,很贴人设。”
  导演偏头看许珝,“你没训练过能拍出这种效果,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许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都是彭哥带得好,遇强则强嘛。”
  导演哈哈大笑:“谦虚了谦虚了。”
  彭松在一旁听着心里更堵得慌。
  后面发现许珝有伤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要收力,但许珝一声不吭,硬是顺着最开始的强度搭完了全程。
  所以现在浑身冷汗脸白得像纸,但还转过头对他笑:“就是辛苦彭哥了,陪我NG这么多次。”
  彭松喉头一哽更加觉得自己胜之不武,甚至他也根本没赢到什么。
  他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辛苦许老师了。”
  导演也在一边附和:“没错,有的NG是浪费时间,但有的是精益求精的态度,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
  收工后,张畅扶着许珝回住处。
  他们在深山老林里拍戏,镇上最近的旅馆都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为了节省时间,剧组全在当地民居里落脚。
  张畅边搀着许珝慢慢走,边絮絮叨叨:“我们跟你们艺人不住一家,房间有限你应该会跟别人合住,床铺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将就一下吧。”
  许珝没搭话,咬着下唇努力走路,山路不比平路到处都是小石子,一整天的打戏下来,许珝的腿早就是强弩之末。
  他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张畅身上,还是痛得发抖。
  张畅一看就愁:“疼成这样可咋办呐……你说你当时咋就非要跟那彭松硬刚呢,你柔一点儿,为了整体效果他肯定只能跟着柔,不就不用遭这么大罪了吗?”
  “……本来就该这么拍,”许珝吐出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当年沈云山老师和祁砚旌对这场戏的时候,才是真的迅如疾风……快如闪电,停、停一下……”
  许珝忽然弯下腰,寂静的山林里全是他颤抖的倒吸声。
  张畅赶紧给他搀住,也跟着抖:“咋、咋样啦?没事吧?!”
  许珝保持弯腰的姿势缓了好半天,才慢慢抬头看张畅,冷白的月光下,他额角全是冷汗:
  “那个止痛药……还有吗?”
  ·
  许珝正式戒止痛药的第二天,宣告失败。
  他就地干吞了一片后,才有力气走回自己的住处。
  张畅他们不住一起,许珝一个人回到房间时已经挺晚了,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很昏暗的光。
  许珝轻轻推门,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站着的高大身影。
  祁砚旌看起来已经洗漱过了,穿着纯棉的浅色家居服,站在房间中央换灯泡。
  这个场景很魔幻。
  无论是祁砚旌穿家居服,祁砚旌换灯泡,还是祁砚旌和他共处一室,都不像能同屏出现出现的事。
  祁砚旌却很自然,把换下来的灯泡放到桌上,拍拍手上的灰朝许珝走过来:“温禾是女生得一个人住,林颂风他们三个关系好也凑一起了,你这几天只能跟我住,介意吗?”
  许珝的衣服没有兜,下意识把止痛药往身后藏:“可以啊,我都行。”
  祁砚旌点点头,手越过许珝颈侧把门合上,忽然说:“你后腰给我看看。”
  许珝:“?!”
  “为什么?!”
  祁砚旌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他吃饭了没:“不是破皮了吗?”
  “是破了可是……”许珝茫然地眨眨眼:“凭什么给你看啊?”
  祁砚旌挑眉:“你不是说我磨破的吗?”
  许珝大脑宕机,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对视了几秒,祁砚旌收回手,低低笑了笑。
  他看着许珝有些发白的脸色,轻声道:“行了,逗你的,先去洗澡吧,不早了。”
  许珝不明所以,连忙收拾衣服往洗手间去。
  等他洗好出来,祁砚旌已经现在靠墙的那张床上睡下了,还戴着眼罩,许珝看了,轻手轻脚地慢慢收拾。
  “没睡着,不用这么小声。”祁砚旌翻了个身。
  许珝松口气,这才正常行动,把热水袋插上电。
  安静的房间渐渐想起咕噜咕噜的充电声。
  “什么声音?”祁砚旌问。
  许珝背对着他在放杂物的小桌子旁找药,随口道:“我在冲热水袋。”
  穿着短裤背心只盖一条薄被的祁砚旌:“……”
  不过许珝在酒店时就开空调睡觉,现在山里的温度更低还没有空调,用热水袋也算正常。
  许珝看着手里的止痛药,犹豫要不要再吃一片。
  他稍微活动了下肩膀和腿,感受到密密麻麻的刺痛后,还是倒出一片和着水咽了下去。
  水杯还没放下,头顶灯泡忽然闪了两下,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许珝握水杯的手一紧,下意识喊了声:“祁砚旌!”
  祁砚旌闻声坐起摘下眼罩,他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不像许珝只能摸黑打转。
  许珝摸索着把水杯放回桌上,转身就要往祁砚旌那里走,步履间略显急切。他前方摆着个摊开的行李箱,但他显然完全看不见,直愣愣地往前迈步。
  祁砚旌额角一跳,急道:“许珝停下!”
  但已经晚了,许珝被绊了一跤,直直跌在了地上,祁砚旌只来得及听见他急促的惊呼。


第21章
  许珝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
  四周的黑暗和猝不及防的摔倒都让他心跳飞快,哐哐撞击着胸腔。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他甚至不太感受得到腿上的痛。
  “许珝,许珝?”祁砚旌蹲在他身前,轻轻拍他的脸。
  可无论怎么喊,许珝都像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祁砚旌怕他摔到哪儿了不敢轻易挪动,只能放缓语气柔声道:“到底有没有摔到?许珝,说句话?”
  许珝知道祁砚旌在和他说话,但他心跳得太快了,好像一开口就能蹦出来,所有回答都被卡在嗓子眼里。
  祁砚旌耐心等了会儿,什么都回应都没等到。
  面前的大眼睛娃娃微张着嘴喘气,看起来很慌张又很呆。
  祁砚旌抹了把他的额头,摸到了一点冷汗,额前柔软的碎发被揉乱,显得更像个小可怜。
  “摔懵了都……”祁砚旌暗暗下了结论。
  他抬起许珝的两条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发现他瘦得手臂都没什么肉。
  两人距离拉近,祁砚旌环住许珝的腰,声线平稳:“我现在要抱你起来,碰到哪里痛要吭声,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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