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主角全员爱上了——by你绿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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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以为意,伸手在温以辰跟前晃了晃,试探道:“你做噩梦了?”
温以辰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手,嘴角勉强挤出个笑来,嗓音里有种崩到极致的哑:“别闹了,赶快睡觉吧......祁司哥。”
祁司忽略心头异样的感觉,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想。
这个主角受,好像和他想的不大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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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随着闹铃声响,祁司照例和被窝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
但是,等等......好像不大对劲。
回味着手上不同寻常的触感,祁司挣扎着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的是温以辰那张冲击力极大的俊脸,距离甚至近到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清。
皮肤可真好啊......
祁司由衷地在心里感叹。
“祁司哥,”温以辰看上去已经醒了挺长时间了,此时此刻的表情有些无奈,“好摸吗?”
“嗯?”祁司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目光定格在被窝下自己“作乱”的手上。
“呃......”祁司讪讪地将手从温以辰的T恤里抽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白自己如此变态的行为。
难道要让他向温以辰坦白,是,没错,我祁司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腹肌控吗?
好在温以辰这人能处,没在这事上过分打趣他,掀开被子下床,径自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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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兵荒马乱的一早上就这样过去。
祁司非常平静地在餐桌上接受了祁凯盛让温楠母子俩暂时搬进祁宅住的决定。
反正这种既定的剧情是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说到底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八点半,祁司接过温楠千叮万嘱要让他捎上的温牛奶,紧赶慢赶地出了门。
院子里,温以辰已经将他的甲壳虫开了出来,翡冷翠色的磨砂外壳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的光。
祁司有一瞬间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至少他有了个当司机的免费劳动力,再也不用自己开车去上班了。
“安全带系好了吗?”
没人应声,温以辰侧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正叼着袋子喝牛奶的祁司,眼底划过一抹隐晦的笑意。
祁司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就覆下一片阴影。
他不明所以地咬着牛奶袋口,愣怔地抬眼。
只见温以辰垂着长睫,挺秀的鼻梁就在距离他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祁司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浅淡热气。
走神间,一只手极暧昧地贴着他的腰侧擦过去,拉出了卡在缝隙里的安全带。
“我半年前刚拿的驾照,为了祁司哥你的生命安全,还是系上保险一点。”
温以辰姿势不变,拽着安全带绕过祁司的身前。
紧接着,只听得“咔哒”一声,安全带利落地插进了卡扣里。
“那就谢谢弟弟了。”
祁司眯了眯眼,故意拖长的尾调显得像是在撒娇。
可他的表情又明明白白地告诉温以辰,他并没有真的把他当弟弟。
温以辰的视线在他脸颊的梨涡上停了一小会儿,轻声应了句“没事”,随即转过头发动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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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是踩着点到了片场,正好撞上同样姗姗来迟的季佑廷。
他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一边走路一边揉着后颈,整张脸就差没写上“别来烦老子”五个大字。
“你们......?”
季佑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随即在温以辰明显不合身的卡通T恤上顿了顿,一双浓眉渐渐皱了起来。
很快,他将不满的目光投向祁司:“你什么意思?”
祁司:?
“什么什么意思?”
“你昨晚带以辰去你家过夜了?”
祁司挑眉反问:“有什么问题?”
季佑廷也说不清楚心里头那点莫名其妙的火气是怎么回事,他甚至搞不懂自己在生谁的气。
他本来想问祁司为什么区别对待,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掉价,于是换了种质问的方式:“你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祁司:……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这位兄弟。
不过一想到这位的痴情男二人设,祁司又觉得可以理解。
如果将吃醋的频率具象化,季佑廷这家伙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大概有十个小时都在漫天吃飞醋。
只可惜他投错胎成了男二,温以辰这朵小白花注定不是他季佑廷的“池中之物”。
祁司简直都对他怜爱了。
“别多想,”祁司语重心长地拍拍季佑廷的肩膀,“单纯借住一晚而已,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真的?”季佑廷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表情跟个预备捉奸的小媳妇儿似的。
“当然。”祁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为了避免麻烦,他目前还并不打算将温以辰和他之间的“特殊”关系公之于众。
更何况这事本来也没谱,为了让剧情得以顺利进展,祁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温楠进祁家的门的。
季佑廷闻言眯了眯眼,勉强信了他的鬼话,傲娇非常地“嗯”了一声。
倒是一旁的温以辰,长睫微垂,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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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片场完成了初步的定妆后,一行人驱车前往这部电影的第一个取景地——位于C市西南郊区的“蒹葭巷”。
南方城市的巷子又多被称为“弄堂”,青砖白墙之上点缀着陈旧的黛瓦,看上去年代感十足。老巷子又深又长,却并不显得幽暗,时值初春,两侧高墙上长满了苍翠的爬山虎,生机盎然,再往前走,还能时不时看见几朵从院子里探出头来的嫩黄色迎春花。
看着此情此景,祁司不禁有些恍惚。
犹记得在许多年前,他也是在这样的地方一点点生长起来的。
他爸对他自小管束严格,祁司常常被竹板子从巷子这头撵到那头。
实在逃无可逃的时候,就只能哀嚎着扑进妈妈的怀里,哭着求饶的声音几乎能掀了房顶。
那时候的生活虽然窘迫,却是有盼头的,叫人总能在相依为命中品出点难能可贵的甜。
不像现在……
“祁司哥,你看。”
温以辰的突然开口打断了祁司的思绪,他回过头,只见清俊温润的青年蹲在地上,手心里躺着一只小小的蜗牛,正弯着眼睛冲他笑。
或许是阳光太好,又或许是温以辰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
祁司感觉心脏某个不可名状的地方在这一瞬间变得柔软无比。
以至于他也跟着蹲下身来,伸出指尖摸了摸小蜗牛硬硬的、半透明的壳。
“你们在干嘛?”
季佑廷从对面的院子里推开门,看见门口头凑在一快儿的两个人,感到不明所以。
他这会儿已经换上了高中校服,明明也就是普通的白T加蓝裤,不知为何却被他穿出一股落拓的味儿,蓝白相间的外套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勾勒出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身。
祁司终于回过神来,将视线从温以辰的手心收回,轻咳一声道:“没什么。”
万人迷受果然要命。
祁司一边起身往临时搭建的录制棚走,一边愤愤地想。
这魅力简直是无孔不入,让他一个npc都差些要抵挡不住。
第9章 别跟着我
第一场戏是试戏,试的是沈楚跟着应琛回家,正好撞上了给应琛母亲送药的明遇,从而得知应母重病、提出资助的这一场。
这是一场重头戏,兼顾了这部电影里最重要的三个角色,能在最大程度上表现冲突。
而所谓试戏,就是没有导演讲戏,全靠自己领悟,旨在考察演员个人对于剧本的参透程度和彼此之间的默契。
王驹先是让祁司和温以辰换上了校服。
祁司是全场妆造最少的一个人,并非是因为他是配角不受重视,而是因为他那张脸实在是和高中生没多大区别,明媚张扬得恰到好处。
穿上校服更是没有丝毫违和感,像是下一秒就能融合进结伴放学回家的学生堆里。
导演叫action之前,季佑廷突然拉着祁司的手腕将人拽到自己跟前,压低声音恶狠狠威胁道:“你最好是给我好好演,别以为带资进组就可以得过且过,如果怕苦怕累,我劝你最好还是快点退组,我可不想成天看见有人被骂哭。”
祁司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手腕。
与此同时在心里冷笑一声。
谁被骂哭还不一定呢。
他今天就要叫季佑廷这自大狂尝尝被打脸的滋味。
“Action!”
随着不远处导演的一声令下,这一场景的试戏拍摄正式开始。
远景镜头的中央,应琛左手推着自行车,右肩挎着书包,正脚步匆匆地从巷子口往里走。
“应琛!等等我!”被他甩在身后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气喘吁吁地扯住应琛的衣袖,小脸上尽是骄横跋扈的不满之色,“你能不能慢些走!”
应琛脚步一顿,眉心浅浅皱起,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我说了,不要再跟着我。”
他抽回自己的衣袖,音色极冷淡,赶客的意思溢于言表。
少年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却也没执意纠缠,只仰着脸问他:“你看到今天早上放在你桌上的早餐了吗?”
他的五官极其明艳,不可一世的张扬里隐约夹杂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应琛加快了脚步,看样子是急着想摆脱掉这个麻烦:“没有。”
“怎么会没有?!”少年闻言急了,“我明明叫徐依然帮我放了!”
“沈楚!”应琛的脚步蓦地停下来,他的呼吸声极沉,像是某种山雨欲来的前兆,“你是不是听不懂话?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被他吼得一愣,眼圈微微有些泛红,显得那双狐狸似的圆眼愈发动人。
他三两步上前拦在应琛面前,表情里有种势在必得的倨傲。
“应琛,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你也是同性恋,对吧?”
约莫是因为底气十足,他丝毫不觉得在那个年代向同性告白是一件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这并不代表应琛也这样想。
应琛远没有他那样坦然。
一无所有的他从始至终都将自己的性向视作一个错误,以至于他对明遇的喜欢永远都带着兄长般的克制。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应琛厌恶地皱起眉头,将自行车推到一边,如同应激的大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成僵硬的弧度。
直到这时候,他才总算是用正眼看了一眼沈楚。
“胡说八道吗?”沈楚歪着头,眯了眯眼睛,“你看明遇的眼神里明明有欲望……那个书呆子到底有什么好,虚伪又矫情,他给不了你任何东西。”
应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指着巷口的方向隐忍道:“不关你的事!滚!”
沈楚撇了撇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背后的门传来“嘎吱”一声响。
转过头,只见明遇手上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水,不知道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一股令人反胃的苦味极快地在空气里蔓延。
沈楚往后退了两步,捏住鼻子,嫌恶道:“明遇,你在搞什么鬼?什么东西这么臭?”
明遇敛着清秀的眉眼,张了张嘴,轻声解释:“是药。”
“我来吧,小心别烫着了。”
应琛锁好自行车,走过来从明遇手里接过瓷碗。
他动作熟稔,语气温柔,仿佛几分钟前对沈楚冷言冷语的是另一个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对面院子的应琛家走去,默契又亲密,仿佛根本不存在沈楚这号人。
沈小少爷哪里被人像这般忽视过,一时间又气又恼,跟在两人身后进了门。
应琛将汤碗端进里屋,沈楚站在屋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阿姨,该喝药了。”明遇有些吃力地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我不想喝……”女人的声音透着股无力的哀戚,“我晚上还要去车间值班。”
“妈,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应琛拿起勺子准备给她喂药,“你这段时间好好养病就行。”
“那怎么行!”
伴随着女人尖锐嗓音的是突兀的瓷器碎裂声,汤碗被她用力地摔在地上,暗色的粘稠药汁泼了明遇一身,显得他狼狈至极。
“妈,你干什么!”应琛将奋力挣扎想要起身的女人按回床上,语气无奈又焦心,“医生说了,你这只是肺癌初期,只要配合治疗按时吃药,很快就能慢慢好起来的……”
“吃药……”女人有些崩溃地捂住脸,发泄似的吼叫起来,“吃药不要钱吗?治疗不要钱吗?要真想将这病给治好,指不定还要花多少钱!还不如就拖一天算一天,至少、至少能供你上大学……”
没等她将话说完,虚掩的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对话戛然而止。
只见沈楚站在门口,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乖巧:“阿姨您好,我是应琛的朋友,我叫沈楚。”
应琛似乎是没料到他还待在外面没走,眉头深深皱起,语气不悦:“你怎么进来了?”
沈楚没应他的话,只是径直走到床前,握着应母的手柔声道:“阿姨,你别担心,我叔叔是医院的副院长,医院每年都有癌症患者资助名额,我去找他帮帮忙。”
“真的?”应母闻言反握住沈楚的手,激动地一个劲儿道谢,“那、那就麻烦你了,小楚,应琛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朋友,真真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