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每天都被撩——by怀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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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厚眼镜同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许泠要是女孩儿多好呀,皮肤那么白,肯定一亲一个印子。”
谢泽悦单手撑在课桌上,没抬眼,啪嗒一声放下笔。
他抬起眼睛,黑,深,有点冷,微微挑眉。
蒋延抖了一下,说:“谢老大我错了,开个玩笑,没那个意思哈。”
“......”
班上发出一阵阵窃窃私语,片刻,有学生举手,问:
“Howaboutpeoplewhoonlyhaveloveandsexualdesireforthesamesex,Mr.Tom?”(老师,那同性恋呢?)
讲台上的大胡子老师短暂地一顿,听得出来这群小崽子是在跟他开玩笑,便说:“Homosexualityhasaprofoundbiomedicalfoundation.Thesexualorientationofhomosexualsisdeterminedbyhomosexualgenesandcannotbechangedaftertheday.Itisnotachoiceandcannotbecontrolledbythemselves.”(同性恋者的性取向是由基因决定的,无法通过后天改变,不是一种选择,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Thetimewhenhomosexualsrealizetheirsexualorientationiscloselyrelatedtotheirpersonalexperience,socialandculturalenvironment.”(同性恋者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的早晚,与个人经历、所处的社会和文化环境,有很大的关联。)
“Somehomosexualsmaysuddenlyrealizetheirsexualorientationandbelieveitwhentheyare40~50yearsold.”(有一些同性恋可能在40~50岁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并深信不疑。)【注1】
......
“所以同性恋是先天性、无法通过后天矫正来改变的?”
“对。我也感觉是天生的。”
“哈哈哈,居然有人到了四五十岁才突然发现自己是弯的?”
“确实,有点搞笑了,好迟钝啊。”
......
与此同时,许泠刚巧从校医室回来,带了包感冒药。
他从后门溜达进来,没看ppt,坐下后,有点轻微的头晕,顾不得那么多,只好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会儿。
讲台上的老师继续讲课。
许泠已经听不见了。
量了体温,低烧,不算严重。
他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睫毛长长的,光线落在白皙挺拔的鼻梁上,唇上。
谢泽悦指骨上的笔旋转一下,停下,跌落。
他的目光落在许泠的侧脸上。
忽而低头,鼻尖在他脖颈儿上不远不近停下,闻到一点很淡的香味,像是冷杉,又像是裹挟了冰的薰衣草,调子很长。
他一个男生,为什么有点香......
谢泽悦挑眉,漫不经心地抽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头也不抬。
写了一会儿,没写下去。
那味儿却缠绕在鼻尖,散不去。有点勾人。
一阵风过后,气息又一次倏然消失的了无痕迹。
“上课了。”谢泽悦低头,靠近了,在他耳边说。
“嗯?”许泠白皙的手指动了一下,发出模糊的声音,又抬起头,眼神缓慢聚焦:“谢谢。”
他抽出课本,看着ppt翻到老师讲的那一页。
化学老师很快进来了,他是一位外教,褐色卷毛,络腮胡长了一脸,操着一口印度味儿的英文,语速飞快。进门后教室里闹哄哄的他也不在意,心态极好,别人吵别人的他讲他的,互不干涉,脸上的微笑仿佛是个大写的love&peace。
“他在说什么?”许泠翻开一页教材,靠在座位上。
“听不懂了?”谢泽悦一哂,说:“他口音是有点重。”
随后,外教给他们发了一张卷子,又微笑着念出来一串印度式英文。
“求个翻译。”
前排的同学转过头,蒋延苦兮兮地看着谢泽悦,说:“哥,他说什么呢?”
“他说,卷子下课前收起来,是一个小测,不难,叫大家不要害怕。考试时间半个钟,最后二十分钟随机抽几个同学上黑板把答案写出来,现场评改试卷。”
“卧槽,还要上黑板啊?”
蒋小黑流了一背的冷汗。
“什么卷子?”
“难不难啊?”
很快卷子发了下来,全英文,印在一张A4纸上。
许泠转了下笔,略有点意外,他的确对印度腔不太习惯,不过也不是大事。
蒋延看着他,问:“这是咱们平时题目的难度,许大佬,你看下感觉怎么样,除了英文其它的是不是都挺弱智的?”
许泠嗯了一声,指骨间转着一支笔,笑:“英文也挺弱智的。”
说轻描淡写的语气。
妈的。
蒋延捏紧了拳头,道:“呵呵。”
随后转过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火大的学霸!不应该谦虚么,谦虚是最好的美德!
心里默默祈祷:
老谢快爆发真实实力,干翻他!
许泠拿起卷子看了眼,的确很简单——他念大学的时候有的专业课也是双语教学,考卷也是全英文,这点题目对他来说的确是毫不夸张的弱智小儿科。
很快就写好了。
全程不过花了十分钟。
写完后,他感觉身边的人投来了一道浓稠深邃的目光。
“你?”
谢泽悦问,语气一顿。
许泠一偏头,白皙的手指交叉,下颌垫在上面,清亮的眼眸看了眼他。
他心下一片了然:有人急了。
许泠没看他,转了下笔,又从桌柜里拿出手机,靠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地打游戏。
“你写完了?”
谢泽悦问他,眉峰略微上挑。
“嗯,怎么了,”许泠轻描淡写地说:“同桌,不带我玩游戏吗。”
谢泽悦指骨间的笔随意敲了下他的桌子,似是无奈,说:“写完了不检查一下。玩手机不好。”
许泠:“怎么不好,你之前不也玩手机么。”
“我没有,”谢泽悦头低下来对着许泠,解释,“我是在......”
他话语一顿,没继续说,只是道:“总之和你不是一个性质。”
五分钟过后,大胡子外教笑眯眯地扫视一遍教室,挑了个自认为长得最赏心悦目的:“What’syourname?Youaresopretty.”
许泠站起身,白皙手指拿起自己的卷子:“Thanks.Lingxu.”
许泠被外教拍了下背,上台,开始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答案,一共只有15道题,考的是有机化学里的部分内容。
外教鼓了几下掌,眼睛都亮起来了,又说了一通令人懵逼的流利英文。
“他说啥了?”
“许泠全对。”谢泽悦低眸,指骨间的笔随意转了几下,又看一下黑板,眼尾微微挑起,说:“还不错?”
许泠个儿高,下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不少女孩儿悄悄看他。
“刚刚那卷子他全对耶。”
“好牛逼。”
“这...全对的几百年都没见过了吧?”
“不,老谢以前就是全对的,而且,门门满分。”
......
“学委,你错的多么?”
“我还好啦,错了五题。”
学委是个女孩子,叫迟雪,长得好看学习也好,经常性地被隔壁几个班的男生追。
“你还喜欢谢泽悦么?”同桌问她。
“我发觉那好像不是喜欢——单纯觉得他帅,这种喜欢太肤浅了。”迟雪是醍醐灌顶一般,握拳,说:“喜欢一个人,还是要看内在。”
“比如?”闺蜜眨眨眼。
“比如你就很可爱呀。”迟雪去挠她脖子,又说:“我喜欢你好不好?”
“......”闺蜜瑟瑟发抖:“你还是喜欢小哥哥吧。”
“没办法啦,”学委跟闺蜜起天来,说:“我们年级长得特别帅的男生,不就老谢么,哦,那个转学生来之前是他最帅,不过我觉得他俩不分伯仲吧。”
“许泠?”
“是啊,”她笑了起来,说:“许泠很好看,你不觉得吗。”
“你是不关注那些八卦吗,”闺蜜小声地说:“我听人说,许泠好像喜欢男孩子,不喜欢女的。他一看就是弯的啊,在以前的学校就谈过男朋友。”
“真的?”学委一愣,说:“他谈过男朋友?弯的?”
......
“错几题?”许泠问自己的同桌。
谢泽悦不是很想回答,黑眸看他一眼,收回目光,铅笔在卷子上改了下。他的反应在许泠的预料之中,要强,但不动声色的,从小养成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是只错了一个?”蒋延转头看他,谢泽悦的卷子上,是个疏忽引起的方程式配平问题。他惊讶地看着身后两个人,说:“大佬,不至于吧,你俩还攀比上了?”
“怎么会,”许泠指骨间的笔敲了下桌子,说:“我同桌那么可爱,我和他攀比什么?”
话音刚落,谢泽悦笔尖下那个Ca后留下一个长长的尾巴,飞出去。
蒋延:“......卧槽。”
他看见谢泽悦靠近许泠的那只耳朵,隐约发红。
很明晰的。
谢泽悦看一眼许泠,从抽屉随手拿着一个笔袋,啪的一声甩桌上。
接着,低头找了下,没有橡皮擦。
“.....”
窒息。
“我有,借你。”
许泠说,瘦白的手指递过去一个橡皮擦。
橡皮擦上用粉色荧光笔涂了一个爱心,箭头指向谢泽悦。
“比心。”
许泠清澈的眸子亮起来,托着下颌,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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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来自百度百科。
第5章
谢泽悦看着橡皮擦上的那个心,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涂上去的。
a的长长的尾巴被擦干净。
他把错误的地方更正了,把卷子叠好,夹在笔记本里。
“谢谢。”
他把许泠的橡皮擦还回去,忽然间,停住。
许泠的手指,拿回去时不经意和他掌心擦过,很轻,小勾子似的蹭了一下。
“不客气。”
许泠根本没看他,在看书。
他撑着头,羽绒拉上去,清瘦的侧影,白皙的手指半露出厚厚的袖口,冷的微红的骨节。
“......”
谢泽悦单手支在桌面上,侧身,看着许泠,一双黑瞳下意识注视着那双手,只一瞬,视线定住了。
极白的肤色,关节和指尖透着一点点的粉,半透明的,脉络很分明,很少有男生的手漂亮成这个样子。
手看起来那么白,也不知道,握上去是什么感觉?
是冰一样的冷,还是暖暖的温热?
喉结微动,谢泽悦无意识稍微收紧了五指。
“你在看什么?”许泠瘦白手指翻开下一页,转过头,托腮,清亮的眸子瞧着他微微一挑眉,问:“是在看我么。”
晃神了一瞬,像做坏事被抓住了似的。
操。
谢泽悦收回目光,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他撑着头,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又写了几道题,有机,无机,遗传概率……写了一会儿,啪嗒一声放下笔,无端的心虚和烦躁。
谢泽悦坐在座位上,手肘撑着头,盯着许泠白皙的侧脸,却有点热。
发现这一点的不止他一个,前桌蒋延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他,随后,发出了邀请:
“去散散风?”
“做什么。”
蒋延回头看他,说:“我看你好像很热,脸红了。”
“......”谢泽悦起身,空白了几秒钟,眼角余光瞥见许泠雪白的后颈儿,一面扯着领子扇风:“升温了。”
离开时一阵风吹过,谢泽悦放在桌面的黑色笔记本被吹开了,一张对折叠好的a4纸飘到了许泠的桌子上。
许泠一顿,手指够着那张纸,打开了看。
是个表格。
财务表,很密,很细致。
片刻,他瞳孔微微一缩,从桌柜里拿出手机,把纸拍了下来,又折好,小心地放回了他的笔记本里。
许泠的住宿问题,没有着落,被褥还在车里放着。
中午他一个人吃完午餐,趴在桌子上休息,有点倦,下午第一节 课,是选修的格斗课。
更衣室换好衣服,一出来,听见一阵熙熙攘攘的喧哗声。
刚巧撞见两个班的人,在约架。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拨穿着不同格斗服的男生站在狭窄的更衣室外的过道里,整齐的一眼看得出来——白色裤子那帮人看起来面熟,都是他们班的,而黑色裤子的一群男生看起来挺面生,应该是别班的。
气氛有点诡异,那么多人,没什么人开口说话,直到其中一个少年站在人群里,嚎了一嗓子:“所以我班那人就活该给他们揍是吗,凭什么?你们有钱了不起啊?”
“为什么揍他麻烦有点逼数行吗?”
“他欠人钱不还,活该,揍一顿算轻的了好吗?”
“欠了5000,泡妹子去了,他妈能要点脸吗!”
许泠没什么兴趣,只觉得吵闹,索性好整以暇地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低头,划两下手机,又把宽松的衣服下摆塞进了裤子里,喝了口冰水。
直到他余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泽悦似乎才来,也不怕冷,穿了件黑色T恤,颀长的身子斜斜地靠在过道处,外套微微敞开,低声说:“不嫌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