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番外篇——by嘉紫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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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笑牙都要咬碎了。
她真想撕烂夏实然的真面目!
沈余从上了救护车开始就没有说过话。
他只是呆愣的注视着车顶,一直到被转进病房。
骨头断裂错位的疼痛哪怕是止痛药也抵挡不住多少,沈余却完全感觉不到。
他的心脏疼得要碎掉了。
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所有能画画的梦想,现在又失去了画的能力,多合适啊,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结局。
夏实然高看他了。
他已经把宗楚三番两次的激怒,而夏实然却是宗楚的未婚妻,他怎么可能为了未来的伴侣为他一个情人出头。
或许他早就该明白这一点,也免得现在想起当初对宗楚说的话,甚至都觉得好笑。
他还清了。
所有欠宗楚的,他真的还清了。
四年,一根手指。
他想离开。
王笑笑把夏实然看成眼中钉,直到在病房里看见他嚣张的打电话和男人示弱装可怜的模样,彻底忍不下去。
“你该死!满嘴胡言乱语!”
王笑笑气得眼睛通红,直接就把手上端的热水拍在柜子上,朝着夏实然冲过去,一下把他手机打在地上,开始拳打脚踢。
她比夏实然要低很多,动作还毫无章法,只不过夏实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冲上来,所以脸侧还挨了不轻不重一拳头,他脸色瞬间黑沉下来,一把抓住王笑笑的胳膊。
“笑笑!”
沈余听见动静,无光的视线重新聚焦起来,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
王笑笑是他最后的支柱。
这个小姑娘从几年前就一直在他身边,李晨飞已经走了,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沈哥,你不用担心我!”
王笑笑咬牙说,她就是生气,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都想和这个虚伪的人动手。
夏实然完全没手软,指甲嵌入她细白的手腕里,外边的保镖听到动静,敲了敲门,没有反应,这次直接打开门闯了进来。
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沈余,如今沈余已经出事了,更不能让事情进一步发展。
夏实然朝他们冷笑一声,胳膊用力一推,把王笑笑推到他们身前,要不是其中一个人抓了一下就要跌在地上。
夏实然看了一眼着急的沈余,冰冷的睨着地上的王笑笑:“还看什么?她口出狂言影响沈少爷的康复,把她带下去追责。”
“你虚伪!”
王笑笑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抓出去还在挣扎,不过她一看着急的沈余,立马不动了,喊着说:“沈哥你别担心,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幼稚。”
门被轻轻关上,夏实然冷嗤了一声。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余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眼睛冒着星星火光。
夏实然盯着他,视线越发深沉。
凭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罢了,凭什么能让宗楚在意他,还有王笑笑贺之臣这种人把他当个宝贝一样!
“你问我想做什么?那我就告诉你。”
夏实然阴森的扯出一个笑容,他背对着摄像头,像是多年至交好友一样走到病床前,给沈宇拉了拉被子,直到盖住他整个身躯,两人脸也只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
“沈余,你身边的人还真是不少,我看得不顺眼。”
夏实然视线下垂,越过沈余粗喘的胸膛,到他缠满纱布的手指,视线瞬间变得更加阴鸷。
“我要你一辈子也拿不起画笔,只能在我的阴影下生活。你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夏实然笑了下:“还有那个小姑娘。”
“你敢!”
沈余忽然喊到,他情绪过于激动,下一秒就扶着床边的把手重重咳嗽起来。
“哎呀呀,你是激动什么啊——”夏实然眯着眼睛:“她年纪也不小了吧,总跟着你打转有什么用呢?不如我替她参谋一个‘男友’,享受一下该有的生活。”
男友——
沈余睁大眼睛,他闷闷的咳嗽着,手指却一把死死抓住夏实然的胳膊:“你想干什么?夏实然,你不要乱来!”
“乱来,你看看我是不是乱来。我想五爷应该很乐意看到你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夏实然拿下他的胳膊,笑得清朗:“我可是很想弄死她的,可惜,似乎是有些难度。”
“夏实然!”
沈余肝胆俱裂。
但他只能抓住被子,甚至连下去抓住夏实然都不能。
细密的疼痛将他的眼底染红。
夏实然带笑的脸庞消失在门缝中,最后一秒变得无比阴森。
他想做什么?他要对王笑笑做什么!
沈余几乎想和他拼命。
但西夏实然有整个夏家,出了这个门,他甚至连见都见不到他!他该怎么办!
沈余忽然像是哽住一样,重重咳嗽了一声。
他停滞的看着手指上的血,直到听见开门声,抬头,无神的和宋河对上视线。
宋河儒雅的表情一瞬间紧绷起来。
他迅速的关上门,三两步走到病床前,“这——你干什么了?沈余,你还想不想活着!”
沈余说:“不想。”
宋河整个人愣住了。
他或许知道沈余有这种想法,但是他从来也没有真的亲口听到过他说出来。
宋河面容严肃,他拿纸收拾了沈余手指上的血液,把他放平在病床上,全程他安静的好像一个没有知觉的假人。
一条命而已。
沈余没有什么能在乎的了。
但是明美冉还在,王笑笑他也要安排好。
他还有最后一个赌注,他去求宗楚,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从此以后他说让自己吃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
唯独王笑笑不能出事。
宋河本想肃穆的叮嘱几句,但他看着沈余恍惚的脸,最后只是闷不吭声的离开。
“宋医生,求您,不要告诉他。”
宋河没有做声,他轻声关上了门。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帮沈余瞒下来究竟是对是错。
医者仁心,他要亲眼看着沈余这条年轻的性命陨落吗?
但他心底又无数次反驳。
哪怕那位知道了,依照现在这种情况,沈余又有几成的机会能被治愈?只要把他圈在这里,等在这只鸟的结局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
“是谁?”
三院一层走廊,男人大步沉着脸在前走着,刚接完电话的卫臣语气平稳的回答:“现场说主要责任在威亚操作员身上,但是夏公子提到场景要求也是确有其事。”
男人脸色似乎更加低沉了。
接到消息连滚带爬赶出来报告的主任一看见男人的脸,吓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宗楚打断他的客气话,一把揪住人的衣领,
“人怎么样了?”
他语气沉得仿佛雷霆将至。
主任打了个哆嗦,立刻结巴着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没事,没事,只是手——”
男人气压陡然压低,黑沉的视线几乎把他吸进去。
主任一哽,认命的喊:“手伤有点重,伤到骨头——骨头碎了。但是能养好!能养好!只要积极复健就行!”
骨头碎了?
男人狠狠甩开他的衣领,快步往电梯走。
沈余娇气,他最怕疼,骨头碎了。
这四个字就是活生生碾在宗楚的神经上。
六楼电梯打开,夏实然早都等候在电梯外。
这层是贵宾室,沈余来之前已经被清空了,除了来往匆匆的医护人员只有夏实然守在大厅。
表情阴鸷的男人一出现,夏实然立刻委屈的往前一步:“五爷,我不是故——呃——”
他睁大眼睛,双手瞬间盘旋上去。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能轻易甩动一个大汉的大掌紧扣着他的脖颈,拉到脸前:“夏实然,你好样的。”
好样的?
什么好样的?
夏实然被狠狠扔到地上,他紧扣着自己的脖子,挣扎着咳嗽了好几声,还控制不住颤抖的身躯和喘息。
这不对。
为什么男人会这么对他?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理由,连人都已经买通了!为什么为什么!
夏实然忽然感觉到一阵恐惧。
宗楚会怎么对他?
他为了报复沈余,可以豁的出去一切,可唯独没想过会把自己扔进去。
他该怎么办?他不能出事,他不能。
夏实然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紧咬住牙根,来往没一个人敢搀扶他,都战战兢兢的快速离开。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还有一丝情面的不是吗?宗楚可能只是气急下的迁怒。
他要在宗楚发怒前做好一切,让他怜悯。
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第51章
宗楚从得到沈余出事的消息脸色就没好下来过。
他之前从来没想过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害沈余,当他是瞎的吗?
宗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余知道当年的事的细节。
这件事最大的收益者不是夏家,而是夏实然。
真是个他从没想过的路。
从没有人试图这么瞒天过海,夏实然二十来年的人生,每次在宗楚面前都是温和淡雅不争不抢的模样,宗楚还真预料不到。
他阴鸷的说:“追到人之后问问是不是和夏家有关系。”
当年拿到高额封口费出国的经纪人几个做贼心虚,赚了这笔生意就丢了身份,不知道潜逃到国外哪个犄角旮旯。
宗家在国外的势力追查了几天,目前也只刚查到马脚,想把人追出来还需要几天。
卫臣低声应是。
直到走到病房前,宗楚大步却忽然顿住了。
他有点不敢看里边的沈余。
他甚至开始有了点疑问。
从什么时候沈余在他身边,似乎除了受伤就是受伤。
所以那些废物究竟有什么好?能让沈余一直惦记着。
如果他老实点呆在公馆,会有这些事情?
宗楚眼底涌上一片黑意。
他打开门,病床上的青年随着声音抬起头来。
沈余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宗楚:“先生,夏实然要害我。”
宗楚顿住。
心里还有点隐秘的满意。
这件事不用沈余提,他也会让夏家给出一个交代。
宗楚从来没有多余的善心,唯一的那一点这几年来也全都交在了沈余身上。
他视线把沈余包裹其中,全都看了一遍,最后才落在他紧裹着纱布的手指上,视线瞬间越发阴沉。
夏家养出来的好儿子。
沈余只是看着他。
他不会再对宗楚有任何的希望,但唯一有这一点,他只求宗楚能阻止夏实然伤害王笑笑。
至于他自己,沈余抓紧了被角。
这条路从最开始,就是宗楚给他堵死的不是吗?
但宗楚是个有底线的人。
他至少,经过这件事不会任由夏实然胡来。
沈余心底还有对他最后的一丝确信。
也是唯一的期望。
他看着男人熟悉的脸,却恍惚发现,曾经相处四年让他心动的感觉,在一次次波折中全都消散了。
宗楚给他只有欺骗和痛苦。
他想逃,但是永远也挣脱不开。
沈余忽然变得呼吸急促,他苍白的手指紧扣着被子,青色的筋脉沿着手臂一直消失在宽大的袖口中。
男人眉毛皱起,他往前几步,想告诉沈余他不会轻易饶了夏实然那边,但在他开口之前,青年忽然仰起头来,视线直直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还和以前一样浅淡,但是却清明的可怕,仿佛只是再看一个陌生人。
这是宗楚第二次在沈余身上发现这种视线。
他心头瞬间涌起哟一股无名的怒火。
青年看着他,说:“五爷,我有证据证明这次受伤是夏实然的做的——他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您最清楚这件事了不是吗?”
宗楚视线黑沉。
他清楚个屁的清楚!夏实然的事他为什么要清楚?
他满脑子都是沈余冷清的“五爷”两个字。
宗楚拳头狠狠握紧,他一双沉黑的眼睛盯着病床上的青年,抬抬下巴:“你继续。”
他倒是要听听看沈余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沈余咳嗽了一声。
宗楚进来时带进来一小阵冷风,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但是却冷着脸没回身。
沈余这么气他,他还操心他的事情干什么?
沈余咳得有些撕心裂肺,从一开始的闷声变得控制也控制不住,单薄的身体轻颤着。
宗楚眼睛都快黑成铁块,他冷硬着脸,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把人“粗鲁”,实际上动作十分轻的弄到怀里。
沈余弓成一只虾米,他心肺好像在膨胀的血管下狰狞扭成一团,外表却看不出来任何不自然。
他没办法理会男人这时候做了什么。
沈余忽然涌上来一阵心慌。
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这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一定要把身边人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全部。
沈余忽然抓住了男人的衣袖,宗楚眉头皱着,把他手圈在掌心,“叫宋河来!”
“不,别叫他——我就是没有缓过来。”沈余声音沙哑的说,他紧抓着宗楚,不等男人反应,就快速的继续说:
“五爷,你不想自己的伴侣身上有污点对不对?夏实然还想继续害人,他想把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