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反派鲛皇 番外篇——by长乐思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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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看了半晌,忽然觉得杆子太简陋了,完全配不上旗帜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为一个工匠和铁匠,江大决定发挥自己的工匠技能把杆子周身修一修。
工匠身上总是藏有很多小玩意,江大随手从口袋中掏出刀刃,开始磨刀,原本迟钝的刀片在石头上擦出火星,刀刃越来越锋利,一声又一声,好像有谁马上就要变成断送刀刃下的亡魂。
媒婆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仿佛看到了这个沉默阴郁的中年男人拿刀割她们的头。这琼洲是什么恐怖诡异的地方,难怪是会被人诅咒抛弃的城池,指不定这群京城来客,都是海上恶鬼附身呢!
“冒犯了,我这就回去和郑老爷转达您的意见。”说这句话的媒婆跑得快,见她人没影了,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短短时间,刚刚还推推搡搡的一群人一溜烟跑没了,有个媒婆鞋子都被踩飞了,赶紧提起来赤脚跟上,扯着嗓子拼命往岸边的码头上跑:“等等我!”生怕自己跑得慢一些,刀就割自己头上了。
听了全程的姬玄冰又陷入纠结之中,他就知道,这些贼眉鼠眼的家伙没安什么好心,只想着算计他的恩公。
姬玄冰还留在靠近琼洲的水域,随便抓了条小鱼,命它传信几个水族:“等这群人快回望洲水域的时候,把她们船掀翻!”
港口附近有很多水性极佳的人,把媒婆们救起来不难,姬玄冰没打算要她们的性命,只是想教训一下这群人,顺便把那些炫耀财力的箱子通通都泡烂!
打击对手,姬玄冰有千百种办法!为什么不在琼洲这边,一个原因是为了避免这群三姑六婆把脏水泼到恩公身上,望洲都是一群烂人。另外一个原因是恩公心善,肯定不会愿意看人落魄。他要随恩公,做一些行善积德的好事。
鲛人一时间陷入沉思中,恩公明显不喜欢这种显摆的提亲方式,他绝对不可以炫耀自己的富有,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才能报恩成功呢。
他吐了几个泡泡,又用指尖戳破,在水中打了个滚:不行,他要再观望一阵,看看恩公喜欢什么类型,是穷的还是富的。
“啊啾!”江潮生打了个喷嚏,只以为是那群被吓走的媒婆在暗骂自己。
今天的情景让他自我反省了一下,想要摆脱麻烦,还是不能太低调了。他只看到眼前困境,都忘了在京城的靠山!
有现成的律法、人脉,各种能干的人,干什么想不开自己做。
江潮生提起劲刷刷修书一封,洋洋洒洒卖惨了一大通,找三皇子直接从京都给他送人来,先把草台班子搭起来,等琼洲岛富裕了,他不信居民不增加。
问同胞兄长要东西,江潮生一点不亏心。毕竟原主被发配,某种程度上也是替三皇子多背了黑锅,趁着现在对方还心存内疚,买物资钱都不用自己掏!
经历了江大磨刀事件,媒婆们短时间内都没敢上门拜访,望洲的一些城主和富商试探了一回,倒是规规矩矩的按照流程送了拜访的信件来。
这些信如雪花般纷扬飞来,然后通通石沉大海。江潮生就一个冷冰冰的态度,不接受,不出门,不聚会,不结亲。
前些天买来的种子已经发芽了,小青菜长得特别快。江潮生收获了一茬新鲜蔬菜,吃不完的全部都让晒成了菜干储存起来。他天天呆在琼洲岛,除了给菜浇浇水,就是逛一逛晒盐。
小海村的盐太粗了,口感也不好,江潮生提出了改进工作,经过多道过滤工序之后,很容易晒出了洁白细腻的盐。盐铁在哪个朝代都是重要战略物资,江潮生不小气,打算等他便宜三哥的人手过来,就把这些运出去换钱。
饭后散步的时候,江潮生随便逛一逛,就在海岛上找到了很多可以做调料的植物,全部都让人移栽过来,晒成丰富的干货。都说琼洲穷,他看是实际上本地人完全不识货!
如果能够听到江潮生的心声,本地人阿浪一定要大呼冤枉!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些珍贵作物。更没有哪个人能像这位安王这样,拿空的直钩钓鱼,鱼都自动往他的桶里跳!
江潮生在琼洲待了小半个月,原本干瘪的仓库迅速丰盈起来,各类干菜、海货……堆满了几个仓库。
但是就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小海村的码头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并不是收到江潮生信件来支的人,而是一群凶神恶煞,做尽了烧杀抢掠之事的恶棍。几年前,杀掉了琼洲所有官员的那批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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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海洋一级海葬高手、物理超度专家姬玄冰:我和恩公一样善良,有一颗慈悲心
第7章
几日之前,琼洲来了个面相很不好惹的新客人,五官和长得和阿浪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人更瘦一些,眼眶凹进去,眼珠和鱼眼一样微微外凸。脸蛋上有一道跨过眉骨的刀疤,看上去更加狰狞。
青年叫海波,阿波阿浪,本是一对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和阳光外向的阿浪不一样,阿波看起来很是阴郁,阴沉沉的样子不太讨人喜欢。知道阿波是本地人之后,江潮生的人就没管他,反正他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回了阿浪的屋子里,阿波喝了一口茶,似乎无意感慨了一句:“村子变化很大啊。”房子的位置没变,但是外头都被粉刷过了,总是有不少动物粪便和鱼杂之类的道路全部都清理了干净,还用碎石子铺了一条路,看起来整洁又干净,他第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看到离开许久的兄弟,阿浪特别激动,特地请了半天的假,就是好好招待阿波,他边剁鱼边说:“现在琼洲来了新主人,日子比以前好多了,阿婆她们也在新主家手里做工,串点珠子贝壳,随随便便能拿十几文。”
阿波古怪的笑了笑,他年纪轻轻,嗓音却像是中年男人一样沙哑:“我听说了,琼洲的新主人好像是从京城来的,就住在那个大宅子里,他花点钱让你们干那么多活,自己吃香喝辣,你就被这么点小恩小惠收买了?”
阿浪听到这话不太高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安王他给的价格公道,比望洲那些大店家给的还高。村里小孩子都胖了不少,你看见阿珠奶奶没,脸上都挂了肉,眼睛都比之前好使。”
江潮生不算很缺钱,但是缺人用,除了重新制盐的步骤不能轻易外泄,其他的活没什么不能让外人做的。真说起来,小海村的村民在制作干货上还有自己的妙招,一点都不比京都的人差。江潮生以雇佣的方式安排小海村的人干活,他不挑剔,不论年纪多大都能做。
走的是计件和计时制,做多少就给多少工钱,包三餐,一些简单活小孩子也能干。不过小海村人吃的大锅饭,做饭的婆子雇佣的也是小海村本地人,毕竟两方的口味差异挺大,吃不到一块去。
这些人住的地方离安王私宅也就五里远,一群老弱妇孺,也没那个胆量偷奸耍滑,昧下江潮生的东西。事实上,小海村的人都挺老实的,只是伙食给的好一点,一群人眼泪汪汪的,特别感恩戴德。
他们都淳朴成这样了,江潮生也不可能欺负自己为数不多的子民,当然了,钱是不会给太多的,就是福利待遇提升一下,发点不值钱的小商品之类的。
江潮生看着海岛丰富的资源都叹了好几次气,他的人还是太少了。人够多,各种工厂都能开起来,上辈子大家那么难,资源都破坏了。他脑海里有大量生产资料,因为没有人,用都用不出去。
习惯了廉价的日用品,去望洲买货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像冤大头。可是海村老弱体力有限,自己人更不能随意压榨。
阿波没和阿浪争吵,只问他:“我打算留下来了,你帮我说一声,找个不错的活。”
他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头狡诈的狼:“阿浪,我们两个是兄弟,阿爹阿娘走的早,说了要互相照顾的。”
阿浪闻言高兴极了,用力拍了拍自家兄弟:“我跟你说过了,外面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大家都留在故土,攒点钱,到时候修一修房子,娶个漂亮媳妇。”
他带着阿波在自己手下做活,干的是铺路的活,辛苦,但是钱多。不过做了半天,阿波就不想做了,想换去盐场,几天辗转了好些地方,阿波又坐着小船离开岛了。
再一次回来的时候,阿浪远远看到海船上的阿波,那是一条中型的海船,海上挂着的旗帜被卷了起来。
但是看到阿波的那张脸,再看到阿波身边的那张熟悉又凶恶的面孔,阿浪冒出了一背凉汗,是海盗,阿波竟然把海盗带到琼洲来了!不行,他得赶紧去通知安王他们,但是阿浪才推开门,有人就在他后面重重的将他击倒。
“老四,你动作能不能轻一点,他毕竟是我弟。”阿波不满开口,眉宇间是遮挡不住的匪气。
这些年过惯了来钱快的日子,让他和那些没什么用的老太婆小屁孩去干活,辛辛苦苦拿那么点钱,开什么玩笑。
在了解了江潮生的背景、财力之后,他立马就动了“劫富济贫”的心思。
“琼洲这么个破地方,鬼才有人来,管他皇子、王爷,肯定是发配过来的,干完这一票,咱们下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这些人居然还有雪白细腻的盐,到时候弄到提取的法子,那就是源源不断的金矿。“行了,别耽搁时间了,现在天色正好,你赶紧去。”
阿波拿了个遮掩伤疤的东西,把自己的伤痕遮掩好,再换上阿浪的衣服,敲开大伙小屋,把村子里为数不多有反抗力的青壮全部都打倒或者打昏。
搁以前,他们是直接捅人,管对方生死,不过是阿波坚决不同意:“动静别闹太大,死多了人会引来官府围剿。”
做完这些,阿波往衣服上面泼了一堆血,带上早就制作好的假发套,慌慌张张冲了出去,一路跑到安王府前头,用力连声呼救:“救命,出事了!”
海盗不知江潮生的人具体深浅,但基本判断力都有,反正就不到三十人,把身体强壮有威胁的人全部都引开,再直接一举擒获安王。
江潮生本来在屋内睡觉,就听到门咚咚作响,小木屋里的人先被惊动了,被吵醒的人围上来,用一种压抑的声音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大晚上的,你吵什么吵,出了事找王爷干什么?!”
阿波学着阿浪的声音,用一种颤抖的声线说:“我刚刚发现的,海边来了艘大船,上面挂着海盗的旗。”
他打了个哆嗦:“村里的大家已经躲起来了,这木头宅子不安全,我知道琼洲岛有安全的地方,你们跟我一起躲起来吧!”
江潮生的宅院,建立在这一片海域较高的地方,从高处远远眺望,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码头边上有一个小点。
原本降落的旗帜高高飘了起来,一面黑色的三角旗。旗帜上果然用鲜红的朱笔写了一个大字,邓,斓国这片海域的海盗都这样,船只上写的是统帅的姓氏。邓字做了变形,右边的挂耳旁看上去像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令人毛骨悚然。
好心来报信的青年着急万分:“我看到他们下船了,现在藏起来还来得及!最多只是损失一些财物,但是可以保住性命,没了命什么都没了!”
听竹听到海盗,脸都吓白了,见门没开,赶紧快速敲门:“殿下,殿下!您快出来,出事了!不,您别出来,开个门,我们大家一起去宅子里保护您!”
听竹扭头就问看起来很可靠的江大:“江大,你身手很好,打海盗能打过吧!”
江潮生带来的这些人,只有五个是女眷,其余都是男人,除了一个年纪大点的大夫,普遍在三十岁左右,各个吃得好,比起海边村民们看着健硕很多。
阿波急道:“海盗有百来人,而且他们是会杀人的!当年琼洲官府几百个人,全被他们杀光了。大家就这么点人,哪里对抗得了。”
院内终于有了动静,江潮生听到声音,披了衣服起身,在他推开门的瞬间,他重重踹了“阿浪”一脚:“仗还没开始打,你就夸大对手,灭自己人威风?”
阿波感觉自己肋骨都要被踢断了,疼得脸色发白,头晕目眩。这安王有病吧!难怪会被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青年刚狼狈的爬起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就出了鞘,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江潮生打了个哈欠:“说吧,阿波,和你一伙的海盗的计划是什么?”
阿波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快识破,瞬间变了脸色,他的手在被束缚之前扔出去一个圆蛋,夜空中成功炸开一道烟花:“你们想探也来不及了。”
他呸出一口血水:“你们只有二十几个人,我们足足百来人!劝你们识趣点,待会少吃苦头。”
船只是海盗的大本营,参与此次行动的海盗就有百来人,最开始下来行动的人不多,七成都留在船上,但是刚刚阿波给了信号,很快大部队就会抄着武器过来。
江潮生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海岸处传来一声巨响。他的神情微妙起来,刚刚海水涨潮,一个近百米高的巨浪拍过来,直接把海盗船拍沉了,雷雨天出来抢劫,活该海盗团翻船。
一根粗麻绳套住了阿波的头,江潮生熟练地一拉,后者被他直接挂在了旗杆上,旗帜的布扎扎实实堵住了对方的嘴。
阿波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打来,被卷进海水里的海盗们灌了一口又一口的海水,没多久就蹬着腿,慢慢沉了下去,他的脸颊慢慢地充血,双眼染上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