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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对我跪下了——by岁既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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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方暇又忍不住看了【杨明流】好几眼, 直把人看的挑起眉来, 露出点似笑非笑的模样来, 方暇自动把这表情翻译成“有话快说”, 而他也确实有话说——
  “你不走吗?”
  往常杨守澈来的时候, 都是送完了抄的书就离开,就算有什么要请教的问题,也都是提前做好笔记、将疑问表达得清晰有明白, 往往方暇说两三句就点透了,他则是像生怕打扰方暇一样, 不敢在这里多留。
  但是眼前这个人可倒好。
  这反客为主的架势,方暇怀疑自己要不说这句话, 对方都打算在这儿住下了。
  【杨明流】还真的是愣了一下, 这么直白的送客, 他还真的是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了……不、应该说早在很多年之前, 都没人敢送他的客了。
  从什么时候起呢?大概是当今帝位上的这位皇帝驾崩, 继位的小皇帝在他面前也只能执弟子礼的时候吧。
  先帝想要一把又快又利的刀,却不想到这刀快了,也会扎手。
  ……
  【杨明流】垂着眼掩下了眸底的种种思绪,再抬头时,对面的人仍旧不掩饰那直白的送客意思——甚至都不能说“送客”了,是明明白白地“赶人”。
  【杨明流】兀地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突然觉得这场面很有意思,对上那人错愕的目光,他禁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方暇:?
  这人该不会傻了吧?!还是疯了?
  ——他可什么都没干啊!
  高举双手以示清白.jpg
  *
  虽然诗会将近,但是杨守澈的抄书工作并没有停,甚至因为要缓解那日渐紧绷的情绪,反而增加了工作量,如此一来过来送书的次数也多了,方暇也又碰见了几回【杨明流】,只不过之后的几回,【杨明流】就没有了掩饰的意思,方暇一眼就能分辨出两个人的区别,明显到他都以为那天的认错是错觉了。
  更让人费解的是,杨守澈送来的抄好的书里,有几份字迹明显不一样。
  倘若说杨守澈的字是字如其人、稳重端方,那另外几份可就真的是笔力遒劲、铁画银钩,隔着纸都能觉出迫人的气势。
  以杨守澈的人品,显然不会做出把别人抄好的书放到自己的功劳里的事,再者这样的字也不是谁都能写得出来的。要是让方暇做比较的话,这都能和卫尘起、商钦那两个天命傲天相比了,甚至单论书法功底的话,这字还要更出色一点。
  方暇越看越是觉得,这更像是那种能被裱着挂起来的书法,而不是这种随意被夹带在一沓抄书的纸页里。
  嫌疑人的范围太小,方暇几乎立刻就猜到了这是谁的笔迹,他忍不住眼神诡异地看了眼【杨明流】。对方倒是神色自然,面色依旧是那种看起来温和、实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好像方暇才是大惊小怪的那一个。
  方暇:……?
  方暇被他这又自然又理直气壮的态度堵得没话说,忍不住低头又看了那字好几眼。
  写字能有这种功底显然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和这人比起来,就连杨守澈的书法也稍显稚嫩了。方暇忍不住猜了一下这个入侵者的身份,都姓“杨”、难不成是杨守澈的祖宗辈?随身老爷爷?
  方暇还在这里脑洞大开,【杨明流】已经自行选了常坐的那个座位坐了。
  这段时间方暇也弄明白了,要是过来的是杨守澈,一般送完书就走了;如果是【杨明流】,往往会在对面坐一会儿——若说后者留在这里有什么事也不对,【杨明流】多半时候都是不说话的,坐在那里就那么看着他,存在感还异常鲜明。
  这感觉如果让方暇打个比方的话,这场景很像“动物园里看猴”,当然,他是“被看的那只猴”。
  每每想到这里,想到这里方暇就忍不住为自己的脑补沉默下去。
  不过这会儿,他看着那一幅字,心情倒是稍稍缓和。
  虽说【杨明流】的态度奇怪了点,但既然都能帮忙抄书了,那应该还是算友方吧?也怪不得杨守澈一开始说不必担心,果然是有把握的。
  方暇觉得,自己可以等解决完洪子睦之后和对方协商一下。
  能谈最好还是靠谈的,毕竟这个入侵者现在还附在杨守澈身上,他总不能为了驱赶对方、把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打个半死。
  *
  几日之后,在整个书院学生翘首以盼的期待之下,诗会那日终于来了。
  杨孤鸣注意到身旁好友那异常紧绷的神态。
  他虽然心情亦是紧张,但还是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守澈你又不参加,怎么看着比我还紧张?”
  杨守澈被这么一问忍不住沉默下去,但是还没等他思索出什么搪塞的话,对方已经自行为他找好了理由,“守澈你是担心我吧?放心罢,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过是难得的一回热闹,我不想错过……别说在里面拔得头筹了,我连进前十都没有指望过,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坦坦荡荡摆烂的架势让杨守澈忍不住又是漠然,一旁的杨孤鸣犹自不觉,颇为哥俩好地拍了拍杨守澈的肩膀,一脸大受感动的“好兄弟”表情。
  被他这么一闹,杨守澈的心情也松了不少,再抬眼看前面,正好对上了方暇扫过来的目光,杨守澈稍稍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担心他。
  这个发现让杨守澈心底一暖,他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那点紧绷的情绪终于彻底散了去。
  【杨明流】旁观这少年的“自己”这一连串的情绪变化、一言不发。
  只是在杨守澈和方暇对上目光的那一瞬间,少年眼底像是错觉一样划过一抹更深的颜色。但这点微小的变化就像是拂过水面的微风一样,惊起了点点涟漪后就了无痕迹。
  这次的诗会对于书院学生来说也是新鲜。
  学子按照给定的题目作诗,做好的诗由专人吟诵,供评委(也就是几位恰巧对这事有兴趣的夫子)评定等级,从最好的甲等到最末的戊等,成绩由高到低排列、择出上位的半数晋升下一轮。考虑到学生的接受能力,方暇也没有搞什么复活赛、多轮淘汰制之类的复杂流程,只用了最简单粗暴的一轮淘汰办法。
  但这些对于书院的学生也足够新鲜了,就连来做评委的夫子也因为觉得这一制度和科举取士颇有相似之处而频频点头。
  不过这些对于来自后世、见多了各种选秀节目的洪子睦来说,真是简单到简陋了。
  看着那一个个满脸新鲜的同窗,免不了在心里嘲笑两句“土狍子”。
  洪子睦在书院里一向傲气,这会儿的模样反而和平常对上了,同窗们敬佩他的才学,对他这态度倒也不觉有什么。
  *
  第一轮比赛,以夏日水塘正盛的荷花为题,学生们在下挥毫泼墨,一炷香尽,答卷被一一收上来,由专人吟诵而出,再由担任评委的夫子们当场给出成绩。
  虽然评委们各有偏好,但是整个流程也算是公开透明,再加上这会儿尊师重道的风气影响,倒也没出现什么当场质疑公平性的问题。
  不过到底是“文无第一”,成绩给出后,评价不错的学生当然是喜笑颜开,但是也有些落得差等评的学子忍不住心里犯起嘀咕,大抵是“我比某某某好得多,为何成绩比他的还要差?”,虽是心中如此想着,但夫子的威严之下到底也不敢当面质询。
  只是这风平浪静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当某一首诗吟诵之后,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现场霎时陷入寂静之中。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作为评委的夫子不管喜好如何,一致给出了甲等评价。
  但这次却无一人有异议,甚至早在那写诗之人的名字被唱出来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被一群人拥簇在中间,正负手而立的洪子睦身上。
  洪子睦虽然尽力克制着,但是眉宇之间仍旧抑不住的流露出些得色,他身旁已经有同窗忍不住先行道贺,“洪兄的诗作真是一如既往。”
  这人话落之后,旁边的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七嘴八舌的夸了起来:有的点着诗中的字句说是“神来之笔”,有的对着人赞“才高八斗”……
  无论到哪里出色的人总免不了些优待,故而这会儿现场虽然嘈杂,但坐在上位的夫子们却一时没有制止,虽然不至于和下面的学生一样失态议论,但也都纷纷捋须颔首、面露满意之色。
  这一片热闹之中,倒是无人发现坐在中间的山长无声地皱了一下眉。
  他对洪子睦的情况早有猜测,只不过一向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这会儿亲眼见了这欺世盗名之辈是如何被书院学生追捧的,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所作所为的不妥之处。
  他心中叹了一句,只暗道是多亏了这次答应了方小友,不然等到日后,只怕是一朝不慎、整间书院都会名誉扫地。
  和山长此时庆幸中又带着点后怕的情绪不一样,方暇这会儿的心情和大多数人一样是偏向“惊喜”的,不过这惊喜的原因倒不太一样:他实在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
  虽然是专门选的题目,但方暇也没有料到,这才只是第一轮而已,就直接中了彩。
  ——开门红啊!


第60章 寒门14
  方暇没有想到才第一轮就达到了目的。
  要知道他特意把诗会设计成这种淘汰制的比赛, 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不想规则太复杂,但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洪子睦在最短的时间内参与尽可能多的轮次、作尽可能多的诗。
  ——能流传到后世的诗文必定其出彩之处,方暇相信以文抄公的能力还是足够保证自己在晋级的那一半人中。
  他本来想着, 这么多轮的比赛下来, 就算是撞也能撞上一首,却没有想到居然第一场就成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jpg
  现下和方暇心情仿佛的,只有在场外的杨守澈了。
  后者的情绪比方暇还要复杂一点,毕竟不同于方暇那见的多了、对洪子睦的情况早就肯定下来的心态,杨守澈对洪子睦的所作所为还是猜测居多,这会儿尘埃落定,他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不过在同一个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却平静多了。
  【杨明流】的心情冷静到了一丝波澜都欠奉, 像是对眼下的情形总有预料。
  他也确实早有预料。
  早在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的上一辈子, 他对洪子睦的来历就已经有所猜测, 但同时也知道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人, 除了会拿出诗词文章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想到自己上辈子居然会被这么一个蠢货欺骗, 甚至将之引为知己,【杨明流】每每回忆起来都觉不可思议。
  只不过这些年附在杨守澈身上再次重历当年,他倒是不得不承认, 原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差不多的蠢——简直比对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明流】本来有办法破坏这次诗会的,毕竟这和他给洪子睦预设的结局一点儿也不相符:只是在小小的一家书院、或者了不起小半个应州范围内身败名裂, 又怎么能足够呢?!
  ……就连上辈子的洪子睦都没落得这么干脆利落的结局。
  能让杨相“念念不忘”的事情实在不多,上辈子死得那么痛快的洪子睦算是一件, 这会儿重来一回, 他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放在了对方身上。
  但是看着杨守澈整理着那些旧稿册集, 【杨明流】心底嘲讽着对方连这种事都要倚靠他人, 却终究直到诗会的这一日、也什么都没有做。
  为何没做呢?
  这个问题和他这些年为什么对少年“自己”做的蠢事近乎袖手旁观的态度一样没有答案。
  很多时候, 明明只要他一句点拨就能打开少年自己的困局,明明他只要多说一句话,少年面对的难题就会迎刃而解,可是【杨明流】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于他只要稍稍动个念头,就可以抢夺来这个年轻的身体,但他依旧没有动作。
  【杨明流】心里其实早已隐约有了回答,但是那个答案荒唐可笑到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他居然是在羡慕少年时的自己。
  他堂堂一朝宰相,大权在握,可着履入殿、面圣而不跪,居然在羡慕那个一无所有、又一无是处的书院学生。
  ……
  在场的其他人大约是体会不到方暇等人的复杂心情了,那短暂的热闹声被夫子敲着戒尺制止下来,作为评委的夫子开始了对洪子睦这诗作的点评。
  这当然不是每一首诗都有的殊荣,许多被评为丙等以下的诗作都只能得一声摇头叹息,更甚至于再差一点,都会让夫子眉头紧皱,直让作诗之人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心、觉得上面隐隐作痛。
  但是很显然,“洪子睦的诗作”是不会被那般对待的,开口的夫子都是连连赞叹、极尽溢美之词,只是这点评转了一圈最后轮到了山长的时候,这长者以一种略微严肃的语气道:“此诗真的是你所做?不是家中的其他兄弟长辈不方便露面,使你代为传达?”
  这话是在递台阶、但也同时问得有够直接的。
  方暇的心下一跳,下首的洪子睦身形也有一瞬的僵滞。
  不过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在场的其他人显然把这话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就坐在山长旁边、一个颇有些年纪的老夫子笑着插话,“山长也觉得,子睦的年纪居然能做出这般诗词,实在举世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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