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番外篇——by雾十

　　他只是在白音的事情上，才会、会偶尔失去信心。
　　因为在霍执炬看来，白音举例的这些都是外在的物质条件，而它们并不能成为他会很好的去爱一个人的证明。他更在乎的是一种感情上的价值。
　　好比，在霍执炬看来，他和白音的相处里，就只有白音一直在为他提供情感价值。白音始终快乐，始终热情，就像是一个暖烘烘的自走小太阳。他会在他低落、彷徨乃至是绝望的时候，稳定地、持续地提供力量。就好像只需要白音对他笑一下，他就能够坚持下去。
　　可是相反的，霍执炬觉得自己的心田却早已是一片干涸、龟裂的大地，寸草不生，万物寂灭，他想不到自己能为白音提供什么。
　　霍执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但他却听到白音说：“可是爱情从来都不是等价交换啊。”
　　或者说，能被等价交换的，又算得上是什么感情呢？有些东西就是不能算得太清楚啊，一旦一分一厘地划下道来，那就只剩下冷漠与生疏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白音能够想明白，他觉得没道理霍执炬想不通。
　　他真的很想知道，霍执炬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如此怯步：“告诉我，好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霍执炬总是拒绝不了白音的，他很快就在白音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在霍执炬成年后，妈妈霍珍所在的疗养院那边，就变成了由他直接和主治医师以及护工对接。一年一次的照片，变成了一月一次。霍执炬却没有办法见到他的妈妈，因为哪怕只是极其短暂的视频通话，霍珍女士都会没由来的开始头痛欲裂，有些时候甚至会抱着头无意识地尖叫。
　　然后，霍珍女士就会有短暂的清醒，但是和儿子聊上没几句，又会变回老样子，周而复始的开始新一轮的自我折磨。
　　主治医师说，这大概是因为霍珍女士的幻想，和霍执炬这个儿子的真实存在，一下子把冲突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没有办法接受。毕竟在霍珍的幻想里，她还是个没有上学的小公主呢，她怎么会有儿子呢？
　　但是强大的母爱，又会让霍珍清醒过来，她真的很想要好好地去爱自己唯一的孩子，告诉他，她没有忘记他……
　　可“我的存在本身，就让我的妈妈感到痛苦万分。”
　　哪怕是这件事本身，霍珍也不想让儿子意识到，她希望他觉得他是她一辈子的珍宝，他怎么会让她痛苦呢？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霍执炬就再没有去看过自己的妈妈了。
　　视频里的她再一次忘记了一切，成为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她看上去是那么快乐，这就足够了。
　　“让你妈妈感到痛苦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她遭遇过的操蛋现实。”白音看着霍执炬，一字一顿道。霍珍女士从没有一次说过后悔了，想要时光倒流，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如果时光倒流了，她就会失去她唯一的孩子，“我觉得如果霍女士清醒的话，也会赞同我的话。”
　　爱你，从来都不是一种负担。
　　白音想，这才是霍珍女士最想要儿子意识到的吧。
　　霍执炬怔怔的看着白音。
　　如果堂兄霍汤在现场，他一定会说，这种道理我早就给他讲过了好吗？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根本不管用！
　　但现实是，霍执炬这回真的就听进去了。
　　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话，谁来给霍执炬说都像是在白说，只有白音，他就像是会魔法，让一切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也因此，霍执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排除万难，抓住了重点。他们好像自然而然地就跳过了“我爱你”、“你爱我”的表白阶段，原地进入了更深入地讨论。这个流程是对的吗？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什么问题啊。
　　白音……
　　白音根本没意识到那么多，早在从报告上看到霍执炬觉得自己不配的时候，白音脑子就炸了。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他必须得去纠正霍执炬这个可怕又完全不对的错误念头。
　　至于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白音根本没有想过。
　　不过，如今想也来得及。白音从小就是个直球选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既不会逃避，也不会自欺欺人，他只是有些迟钝。或者说是没有经验，他从没有产生过想和谁恋爱的感觉，直至这一刻他才顿悟，原来这种感觉叫喜欢啊。
　　也是，如果不是喜欢霍执炬，他根本不可能这么着急又这么在乎，也不可能不排斥霍执炬在小世界里的种种安排。白音别的不会，拒绝别人告白可溜了。
　　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过要拒绝霍执炬。
　　霍执炬是特别的。
　　特别地让他喜欢。
　　“你爱我这件事本身，不就是价值吗？这难道还不够吗？”白音如醍醐灌顶般地想到，我喜欢你，而你刚好也喜欢我，还有什么会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呢？
　　说句凡尔赛的话，白音真的什么都不缺了，除了爱人。他有过爱他的爸爸和妈妈，有叔叔留下的大概可以供他一辈子的“工作”，还有弟弟和那么多的好友，等霍执炬填上爱人这个缺，那白音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你想让我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吗？”白音做了像校园小世界里一样的动作，缓慢而又不容拒绝地逼近了霍执炬，虽然不得不为此很努力地踮起了脚。
　　霍执炬的大脑快要没有办法思考了，眼中只有越靠越近的白音，以及他身上快让他发疯的亲近味道。白音的容貌是那样完美，白皙温润，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他微微上翘着唇角，正等着霍执炬的回答。霍执炬只能模模糊糊的点点头，他当然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白音：“我想。”
　　“那就不要拒绝我。”白音在最后彻底吻上霍执炬之前，用极轻的声音如是说。带着悸动，也带着诱惑。
　　像极了爱情最美的滋味。
　　***
　　校园小世界里没有进行完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就像是一块缺了口的圆，在今时今日总算完美地契合了上去。不多不少，刚刚好。
　　圆了霍执炬最妄想的梦。
　　梦从海底跨枯桑。阅尽银河风浪。
　　作者有话说：
　　*梦从海底跨枯桑。阅尽银河风浪。——南宋·刘辰翁《西江月》


第87章 他有八十七个金手指：
　　和喜欢的人好不容易确定了恋爱关系, 除了亲吻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白音和霍执炬作为两个毫无经验的人, 自然是谁也不知道答案的。他们只是本能地想要多和对方待在一起, 除了霍执炬去检查身体以外的时间，他们几乎变成了一对连体婴。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字里行间都透着甜蜜。
　　直至, 霍.气氛终结者.汤的一句：“你们现在这样，和过去有什么区别？”
　　哪怕分隔在江左和雍畿两地，除白音上课以外的时间, 白音和霍执炬也总会开着全息会议机腻在一起。当时霍汤就听着感觉他俩不对劲儿了。
　　白音直接傻眼, 对啊，这样好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霍执炬却表示，当然不一样啊, 比过去可多了不少亲亲和贴贴呢。他甚至很得意地挑衅堂哥：“你这种万年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霍汤本来是想来助攻的，但突然就不是很想当这个好人了呢, 微笑。
　　尊重, 祝福。
　　希望你永远不会懂什么叫成年人的快乐。
　　后面, 白音和霍执炬又在秘密基地里住了一段时间, 一方面是配合上面对幻境以及作者椰子太太能力的研究，另外一方面也是霍执炬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全息网游在霍执炬这里，如果只论全息方面的技术, 其实早就够上市的安全标准了。仪器方面也是，不只是游戏舱, 霍氏科技这边连游戏头盔, 乃至是游戏贴片都研究出来了, 量产根本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 缺少人工智能。
　　霍氏科技在AI领域的研究，倒是不能说只会制造人工智障吧，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白音之前在慈善晚会上看到的裸眼全息，就是霍氏科技目前能够面对大众投入使用的全部技术。那根活灵活现的蜡烛，已是互动的全部。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想要像网游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拥有形形色色的各种NPC、宛如一个真正的古代城邦的大型沉浸体验，目前的技术还无法做到，也突破不了。
　　可是提到沉浸，霍执炬就想到了一个苦力。
　　——迷兽。
　　迷兽无法被杀死这件事，已经被全方位、多角度地辩证研究过了，因为它既虚幻又真实的特性，它甚至无法像椰子太太小说出来的其他角色那样，满足了心愿也不会消失。专家组这些天也一直在研究该怎么处理它。
　　霍执炬作为迷兽的监控者，便趁势提出了一个想法，不如把迷兽困在全息的虚拟空间里，让它进行劳动改造。
　　虽然不知道迷兽是怎么做到的，但所有经历过迷兽幻境的人都知道，迷兽在幻境里制造出了无数个活灵活现的人。气势磅礴的正一派，灯火辉煌的天上京，哪怕是以霍执炬视角制造出来的悬浮世界，每个配角也都有自己的行动轨迹。
　　本来专家组是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冒险的，直至研究小组的一份实验报告，打破了平静。
　　他们对从幻境里出来的人，进行了为期数月的追踪体检，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数据——这些进过幻境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限于异能者），身体不仅没有受到伤害，精神力还或多或少有了增长。
　　从椰子太太小说的研究来看，迷兽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它打败了你，那它就会吸食你的精神力，但如果你征服了它，那你的精神力也会反过来在这种搏斗中得到成长，变得更加强大紧实。高风险，高回报。白音两进两出幻境，精神力已经突破了S级。
　　专家组一时间也有点心动。
　　当今的世界格局就注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将会是对异能、精神力的全面开发，谁不想能更快更好地提高全民精神力呢？精神力高了，异能出现的可能性才会更大，才会更多的可能。
　　但专家们还有一定的顾虑。好比，迷兽真的可控吗？以及，迷兽在全息世界里制造NPC的力量从哪里来？
　　之前已经说过了，迷兽幻境一直是以“战”养“战”，维持幻境的力量就来自进入幻境的人。如今霍执炬作为迷兽的主人，自然不可能再允许它去吸食别人的精神力。而前面两次它制造的幻境都被破了，不仅没有得到精神力补给，反而还搭进去不少，它真的还有余力进行大世界的构筑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去甚小道长已经占卜过了，这世间的灵气已经越来越多，和万物生灵形成了积极促进的循环，未来只会更加更多。末法时代的由衰转盛，已是肉眼可见的轨迹，就像不断轮替的冷暖天气一样，又要开始再一次进入灵气蓬勃的时代，至于能不能走向鼎盛，这个还要看后续的发展。
　　但总之，迷兽其实也是可以通过转换吸取空气中蕴含的灵气，来进行能量补给的。以前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以前的空气中灵气本身就少得可怜，微乎其微，另外一方面则是迷兽懒。
　　用去甚的话来说就是，人类对于迷兽来说，就是一道已经烹制好的小甜点，一口一个美滋滋；但空气中的灵气，却像是种在地里、需要它自己提炼的蔗糖，原始、野蛮，口感还差。在有小甜点的选择下，谁会舍近求远？
　　不过如今它想不选蔗糖也不行了，霍执炬直接从根源上掐断了迷兽吸食人类精神力的渠道。
　　只要霍执炬还活着一天，迷兽就没有办法作恶。
　　最终，这个双赢的提议，还是通过了。玩家既获得了快乐，还能更好地锻炼精神力；而迷兽一直源源不断地维持幻境，除了本身劳动改造的意义外，说不定还可以借此看看能不能消耗完它的能量。如果真能，那就皆大欢喜。
　　顺便一说，霍执炬还从幻境里得到灵感，深化调整了一下精神力的检测标准，准备像第二个世界里那样变成具体的数值，更精细也更直观。
　　在谈妥了一切后，霍执炬这才和白音离开了秘密基地。
　　在此期间，由于保密条令的原因，白音一直没能和自己的弟弟以及朋友联系上，只是由早就出去的去甚小道长和吴大师，替他给众人报了个平安。
　　白音好久没有给弟弟写过信了，很认真地写了一封长到不可思议的家书。
　　但由于很多内容都要保密，白音在信里也就没怎么说自己和霍执炬的经历，只是重点说了一下自己没事，一切都好，以及对弟弟的思念。他是一点也不敢让乐乐知道他又做了什么危险之事的。
　　上次在酒店门口差点对上小说反派的事，就让白乐怨念了很久，连终于能够翻身做主提条件的事都给忘了。
　　这一回要是再让白乐知道了，那还得了？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白音也给他的朋友们都写了信，表示自己一切都好，很快就能够回去和大家见面了。不知道大家最近几个月怎么样，希望他们也都顺顺利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安抚他叔叔给他雇佣的各式各样的团队，在白音消失初期，李律师差点吓疯了。
　　也幸好行动队的严队长为人谨慎，通知和解释到位，才没有进一步发生什么要命的事。
　　等离开基地，充满电的指尖机有了信号，白音的手机就像是爆炸了般，叮叮咚咚响起了一连串提示音。手机上显示出了无数的未接来电、短信、微信以及qq消息，任何一个有可能联系到他的社交账号上，都写满了亲朋对他的问询与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