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人设不能崩番外篇——by银河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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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玉并未得到预想中来自小鸟柔柔的安慰,眸底闪过一丝状况之外的疑惑。
按照他的预想,小鸟这时候应该用软蓬蓬的绒毛蹭他的手背,再不济也会张开翅膀,包住他的手指,给他一个暖和和的拥抱。
怎么……这招忽然不管用了?
既然山不就人,他就去就山。
舒玉忽地化作一只银白色的狐狸,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张扬的露出八条长尾,甚至连身形都缩减了不少,比纪星昀大不了多少。
如绸缎般柔顺的皮毛像是会发光一样,散发着如月色般的清辉,逶迤处一片细碎的光晕。
毛发蓬松的尾巴又长又大,在奶狐狸的身后格外显眼。
纪星昀眼睛瞬间就变得僵直,呆愣愣的盯着小狐狸身后的尾巴,脑子都不会转了。
好过分,居然使美狐计!
这谁受的住啊!
纪星昀不是第一次见舒玉变成狐狸,他俩在山上的时候,舒玉就会变成狐狸陪他玩,有时他睡得迷迷糊糊,偶尔会被热醒过来,就会发现大狐狸把他牢牢的圈在最温暖的怀抱里。
还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周围都是毛绒绒更幸福的事吗?
虽然大体上算不得他撸狐狸,而是狐狸撸他。
但喜爱毛绒绒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每次舒玉变成狐狸,纪星昀都会呆傻好久。
这次犹甚。
舒玉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喜好,变成了一只幼小的奶狐,四只白白的小爪爪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纪星昀的心尖上。
原先的大狐狸是漂亮高贵,不容侵犯。
现在的奶狐就完全是可爱的代名词。
纪星昀清脆的啾了啾,眼睛亮晶晶。
变成狐身后舒玉的瞳孔也是闪亮的银白色,透着些微蓝,蒙着层柔润清凉的水光,可怜兮兮的。
他带着几分好奇的望着纪星昀,然后小心翼翼的一下跳到了床上,细声细气的呜呜叫了几声。
似乎对小鸟很陌生,正试探的想和他交朋友。
居然还玩角色扮演!
纪星昀心里防线再次大幅度降低,差点就沉溺于奶狐的美色中无法自拔了。
真是狡猾!
纪星昀艰难的把头埋到被褥之间,紧紧闭上眼睛,不想被舒玉这副奶萌的外表所蛊惑。
奶狐再可爱软萌,也都是骗鸟的假象!
他的壳子里装的可是阴险狡猾的舒玉!
纪星昀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绝不能再次自投罗网,陷入对方充满诱惑的陷阱里。
四周忽地安静了一瞬,只能听见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难道舒玉放弃了?这次怎么这样快?
不像他的风格呀。
纪星昀待的有些闷热,正想从被子里钻出来时,蓦地感觉到自己露在外面的小半截身体上面落下了什么东西,就着这股细微的力度,他被像颗球一样轻松的扒了出来。
始作俑者当然是舒玉,他刚把爪子收回来。
被扒出来的一瞬间,纪星昀就看见了舒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满的无辜之色,委屈巴巴的注视着他,仿佛在不解,小鸟为什么不理自己。
这……谁还生得起气来。
纪星昀就算被扒得像个圆球似的滚了两圈,重新站起来时晕乎乎的,也对这样的小狐狸恼怒不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慢吞吞的靠近舒玉,先是抬起眼眸,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奶狐狸。
舒玉化作的奶狐大概有两个他大,小爪子礼貌的叠在身前,蓬松的大尾巴被他坐在身下,见小鸟终于把注意放在了自己身上而雀跃的把尖耳朵竖起来。
纪星昀在心里想,他瞅着好有礼貌好乖巧的样子,只是蹭蹭应该没有关系吧。
他蹭着蹭着就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触感不太对劲,没有想象中的细腻温软,不像是蹭到了皮毛。
他向后退了些,不解的歪着头。
我那么大的一只小狐狸呢?
舒玉不知何时恢复了人身,他这下正巧蹭到了他的手臂上,还掉了根细白的绒毛,在舒玉黑灰色的衣袖上分外显眼。
纪星昀后知后觉的想要后退,就被男人一把捞起,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时,舒玉的嘴唇正正巧巧落在他头上,响亮的亲了他一口。
纪星昀气得连名带姓的喊:“舒玉!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欺负鸟?!”
舒玉似真似假的叹口气:“都怪昀昀太可爱了,让人把持不住。”
纪星昀炸毛:“!!!”
这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分明是你又扮成狐狸惹我放松警惕……
“快把我乖巧可爱的小狐狸还回来!”
“果然在昀昀心里还是小狐狸比较重要。”
纪星昀:“……那不都是你吗?有什么区别?”
舒玉眸色沉沉。
区别很大。
小鸟一向喜欢毛绒绒的可爱动物,小狐狸不过是可以被随意更换的替代品,遇见更可爱的,说不定就会被抛之脑后。
他顺着小鸟的喜爱幻化而成的并非他本体,本质上也不是他自己。
而舒玉是独一无二的,纪星昀能蹭得也只有他舒玉一个。
简而言之,这大狐狸已经拈酸吃味到自己幻化的狐形身上。
舒玉挑眉:“小狐狸没有,大狐狸倒是有一只,你还要吗?”
纪星昀有些失望,软乎乎的小奶狐竟然还是限定的。
“那以后小狐狸还会出现吗?”
见纪星昀还在想那只狐狸,舒玉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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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不当人了(十二)
小狐狸果然没再出现过, 半夜搂自己睡觉的也还是大狐狸。
纪星昀为此扼腕叹息了好久,可舒玉软硬不吃, 无论他是撒娇卖萌还是威逼胁迫, 舒玉都没有再变成纪星昀垂涎已久的小奶狐。
甚至有的时候被他缠烦了,还要捏着他的小翅膀问,到底是喜欢他, 还是喜欢小狐狸。
那语气稀松平常, 神情也很是平淡,却隐隐透着些危险的气息,仿佛小鸟只要回答得不如他心意, 他就会做出些欺负鸟的过分事情来。
和舒玉相处的久了, 纪星昀对他微妙的情绪波动可谓是十分了解,他也很识时务,每次都会一脸诚恳的告诉舒玉, 小奶狐在他心里怎么能比得上舒玉在他心里的位置?自己最喜欢的当然还是他。
说是这么说,纪星昀还是很不解, 明明都是一只狐, 好端端的阴阳怪气自己干什么?大狐狸小狐狸不都是舒玉吗?
舒玉像是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 似笑非笑的凝眸注视他半响, 然后随意的揭过了这一话题。
***
天空初见朗色,整个府邸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房檐正在慢慢的往下滴水, 空气中满是凝结的水汽。
纪星昀白色的绒毛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又潮又湿, 似乎背上了不可承受的重量, 稍走两步他就感觉到有些疲惫。
他使劲的往下抖了抖, 抖了几下后才发现, 水珠并未如他料想般被抖下去,反倒是更与空气之后的水汽亲密接触,刚刚还算蓬松细软的毛毛此刻完全变成湿答答的,一缕一缕粘在一起。
纪星昀虽然是一只实心的小鸟,身上满满都是软乎乎的肉肉,但经此一朝绒毛变湿后后,变得瘦小许多,瞧起来可怜又可爱。
舒玉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将小鸟包在里面,细心的擦了擦。
手帕吸水性很强,但还是擦不干净小鸟身上的水渍。
纪星昀被舒玉从手帕中放出来时,活像只炸毛的蒲公英,就连脑袋上的细软绒毛都立了起来。
舒玉右手握拳抵唇轻咳一声,那点笑音被他压在了喉咙里。
他伸出手指将纪星昀额头上立起的毛往下压了一压。
“都这样了,昀昀还是要出去逛街吗?”
纪星昀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今天的雾气很大,太阳已经高悬在东方,这大雾仍然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
雾里全是水汽,沾到身上又粘又湿,但凡长了毛毛的动物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天气。
纪星昀也很不喜欢。
但舒玉自从和他来到这里后,一直窝在家里闭门不出,就连皇上派来召他进宫的太监都被他拒之门外。
舒玉婉言谢绝了各种宴请,摆明了是想当个闲散王爷,不想掺进任何势力范围中。
但他的“先祖”留下的美名太过响亮,那可是以一己之力击退北荒蛮狄的战神,虽说已过去近百年,裕亲王的名号并未随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退,反倒被后人渲染得更加神化。
而裕亲王的后辈,就算资质稍拙劣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今皇帝也是从小听着战神的故事长大的,对其向往已久。
这种在解决战事之后,就将权利一举归还的将军大概让所有帝王都十分有好感,恨不得他御下的所有能臣名将都是这种淡泊名利的人。
可……偏偏出了一个凌西沉。
大权在握,如猛虎卧榻。
如此再加上稍得民心,击退蛮夷立下的赫赫战功……
皇帝日日睡得不安稳,夜夜做噩梦。
裕亲王后辈的归来,让皇帝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以为对方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
他宛如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天天不间断的派人邀舒玉进宫一叙。
舒玉最开始还能敷衍几句,最后被烦得不行,任那太监在外面扯高了尖细的嗓子吼,他放个隔音结界,搂着小鸟睡得十分香甜。
纪星昀刚才还能听见那太监在外面喊得热烈,但现在又听不见一点声音,估计是舒玉又用结界把他屏蔽了。
纪星昀有点可怜他,每天清晨风雨不误的,嗓子都喊哑了,依然无法打动大狐狸。
舒玉比他想象中还要宅好多,不管是皇帝的宴请,还是其他世家的邀约,他都推辞不去。
舒玉哪也不去,他就遇见不了凌西沉,两人不见面,感情就无法产生进展,感情没有进展,纪星昀就没办法赚取应得的积分。
到头来还得靠他出马,让两位主角有交集。
好烦,为什么变成小鸟之后,还是要为主角之间的爱情操心。
他俩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嘛。
纪星昀很讨厌自己的身上沾满水珠,但为了让舒玉这只宅狐和他一同到外面去,他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他啾道:“要去,阿玉同我一起去。”
舒玉拿纪星昀一向没有办法,见小鸟如此执着,只能答应下来。
纪星昀端坐在舒玉的肩膀上,这里已经成了他的专属位置,视野非常开阔,和他还是人的时候看得距离和高度都相当。
就这么一会功夫,纪星昀感觉自己的羽毛好像又被水雾浸湿了,他悄悄摸摸的靠近舒玉的脖颈,然后在男人的衣领上使劲蹭蹭,蹭得那衣领都湿湿的,变得有些褶皱。
纪星昀心里泛起一丢丢的愧疚,他对着那些褶皱又磨蹭了一会,本意是想将那些皱纹整理好的,但没想到经他毫无章法的一蹭后,反而更加皱皱巴巴了。
见没办法恢复原样后,纪星昀又小心翼翼的挪回原先的位置,装模作样的趴在舒玉的肩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过。
舒玉无奈的用手稍整理了一下,揉揉小鸟的脑袋。
“好好趴着,别乱动。”
纪星昀:“唔,可是好湿,羽毛粘哒哒的,一点都不好受。”
“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出去玩吗?再难受也得受着。”
纪星昀很是不满的啾叽了一声。
要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谁会在这样的天气出去玩啊!
但他这话没法说,只能在大狐狸眼里当一只仗着人宠就任性的小鸟。
他俩刚打开大门,就见那拿着拂尘的太监靠在门柱上大口大口的喝水,因喝水速度有些过于急切,染湿了大片的衣襟。
舒玉和纪星昀眼里都闪过诧异的神色,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人怎么还在。
一见到舒玉,那太监的眼睛就亮得堪比几千瓦的大灯泡,激动万分的向他俩迈了几步,道:“王爷这是,这是想通了,打算赴约了吗?”
这一句话被他这一口破锣嗓子说得相当艰难,沙哑得几乎听不真切。
舒玉无语了片刻。
他不冷不淡的说:“我先祖曾说过,哪怕有朝一日重返京都,也不想被朝廷的人叨扰。”
太监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为难之色。
这是上上上任皇帝给予裕亲王的特权之一,特意告诫所有后代,不准打破。
要换作旁人敢这样无视皇帝的邀约,早就变成乱葬岗的一地白骨。
当今皇帝虽大权旁落,为人挟制,悄无声息的处理一位无权无势的异性王还是轻而易举。
但因为有上上上任皇帝的告诫,而裕亲王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裕亲王后辈。
皇上没有由头也不能对他出手。
现如今的裕亲王的存在,犹如鸡肋。
不过是仗着先祖荫蔽才得到的权位,本人能力强弱犹未可知,而他来得这些日子里又拒绝了不知多少宴请邀约,足以看出这人胸无大志,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小日子,完全没有站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