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穿错书了——by头埋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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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谢司行,后者面不改色:“这里居然有游轮。”
御寒:“……”
以前怎么没发现谢司行的演技这么拙劣。
谢司行回头,淡淡道:“我们上去看看?”
御寒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决定善心大发,还是不戳穿他了。
事实证明御寒的猜想没有错,上到游轮后,这里除了侍应生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御寒和谢司行,是这座游轮上唯二的游客。
御寒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该如何评价谢司行的行为,保守估计就连这座游轮都是谢司行的私人所有物。
不过很快御寒的注意就被别的东西吸引。
整座游轮的构造应该都被改良过,去除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又增添了许多设施,还将外面观赏的区域放大了不少。
影音室,自助区,游戏区,休息区……该有的部分一个不少,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家。
平时若是没事,在这上面住着应该也是一种享受。
至少御寒就非常喜欢,就好像谢司行总是能精准地把握住他的每一个喜好,再将之发挥到极致一般。
游轮在他们上船后便离开岸边,在江水中慢慢前行。
侍应生只在刚开始迎接他们的时候出现过一阵,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御寒在游轮上的自助区吃了会儿东西,又和谢司行在游戏区待了很久。
第二层的游戏区应该才是御寒最喜欢的地方,像是一个缩小的电玩城,市面上有的游戏这里也应有尽有。
御寒喜欢,谢司行也乐于奉陪,和他在这里混了许久。
直到傍晚,黄昏降临,御寒的手摸了摸自己带来的背包,说要到观景的区域去看看。
来到观景区域,御寒站在甲板上往远处看,被冰冷的江风吹拂着,忽然感觉到了穿羽绒服的好处。
还真的挺冷的,估计谢司行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才非要给他套上一件羽绒服。
御寒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谢司行。
谢司行今天难得没穿正装,而是在高领毛衣之外又穿了件极其彰显身材的黑色风衣。
高大颀长的身体被风衣包裹,更衬他沉着矜贵的气质,自成一道亮眼的风景。
他深湛的眼眸望着远方,似乎也是在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御寒看了一会儿就收回目光。
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小心思太多,让人难以琢磨。
直接说又准备了惊喜给他不就好了么。
“你早就准备好了带我来这里吧。”御寒哼笑道:“想不到,你的小花招还挺多。”
亏他还天真的以为谢司行和自己一样毫无准备。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谢司行的小花招的确有成功地勾引到他。
御寒身在龙傲天部门,负责穿的都是一些X点文,却也时常听闻隔壁绿江文的反派诡计多端,比起他们X点文也不遑多让。
当时御寒嗤之以鼻,觉得再狡诈的反派,应该也比不上他们那里的强大。
但直到御寒亲身感受了一番,才终于知晓此言不虚。
谢司行的徐徐图之,是用着春风化雨般的温和,慢慢地软化他,再将他据为己有。
偏偏御寒还乐在其中。
“嗯。”谢司行笑着,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用心。
这里的每一处都是由他亲自设计,加入了他对御寒的了解和自己的一些想法,确实废了不少的心思,甚至于许多材料也都是他亲手挑选,再一一让人摆放上来。
至于特地改造成家的样子,当然也有他的一番用意。
但只要御寒喜欢,一切的努力便都不是徒劳。
黄昏时分,远处的落日倒映在波光荡漾的江面,被揉成了一片细碎的光,比直接用肉眼望向天际,仿佛更多了几分朦胧的美。
金红色的霞光落入谢司行的眼中,深冰融化,也成了和江水一样温和荡漾的水,正定定地凝望着眼前神态慵懒的青年。
在那天之后,谢司行便想着要如何为御寒补上应有的一切的仪式,在考虑了很久后,他最后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方式。
江风吹开御寒额前的碎发,他眨了眨眼,总觉得谢司行下一秒要对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后,谢司行动了,他朝御寒靠近了一步。
“等等!”御寒一脸严肃地打断他。
谢司行愣了一下,但还是道:“怎么了?”
御寒看了眼时间,正是一个完美的吉时。
他把背在身后的书包挪到了前面,拉开拉链,开始从里面往外掏东西。
谢司行便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御寒的动作。
然后他就看到御寒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幅关公画像,一瓶黄酒,还有一把香。
逐渐弄明白了御寒想要做什么的谢司行,脸色微微一沉。
他听到自己用低沉的嗓音开口:“……御寒,你弄这些,是要和我拜把子吗?”
御寒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关公画像,面色一顿,难得的有些愧意:“不好意思,搞错了。”
谢司行:“……”
第95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御寒把那幅关公画像塞了回去,又伸手进去在书包里掏了掏。
期间谢司行便这么紧紧地注视着他,生怕他再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但御寒虽然收起了关公画像,却又拿出了一堆比神明开会还齐全的画像,全都一一摆放在了谢司行的面前。
“……这是?”谢司行扫了眼这些画像,挑眉表示自己内心的困惑。
御寒挑眉:“怎么,很难理解吗?”
他用手拍了拍画像,语气像是要去打架:“求婚!”
谢司行:“……”
听到“求婚”两个字,谢司行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平息在一片幽深当中。
他深深地望着御寒,将刚才想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略停了一会儿,谢司行问:“你怎么想到要做这个?”
“那天你不是很羡慕么。”御寒微微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看见别人求婚。”
谢司行挑眉:“我……羡慕?”
他开始回想,自己那天究竟露出了什么表情,才能让御寒误会自己是在羡慕其他人。
御寒宠溺道:“别否认了,在我面前,你无需隐藏自己。”
当时谢司行望着那个方向出神,御寒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也很想要这种仪式感满满的求婚。
善解人意如御寒,自然得满足他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而那天在得到前人真经之后,御寒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注入心血、有自己的风格、还要足够心诚”,刚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御寒心中就有了想法。
他筹备良久,特地为谢司行准备了他所认为的,最庄重也是最认真的仪式——上告天地,下敬神明。
但问题就出在御寒并不知道求婚需要拜哪方神明,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干脆就把每一路神明的画像都收集了一份,到时候都拿出来拜一拜。
御寒还为关公画像解释了一下:“准备的时候没注意,随手混在里面了,不是故意要气你的意思。”
不过不管是不是沾边的神明,只要被他拜过了,都得好好地祝福他和谢司行。
御寒为自己这个精妙绝伦的想法点了个赞,像他这样考虑得完美无缺的求婚仪式,一定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谢司行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能让御寒纡尊降贵给自己解释一番,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道:“你就为了带这些,背了一路?”
一开始还不肯给他看,弄得他以为这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竟然都是一些画和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么。
谢司行忍不住弯唇,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与御寒,竟然这么心有灵犀。
御寒哼了一声道:“说好了是惊喜,提前让你看了还有什么意思。”
“别磨叽了。”御寒把点燃的香塞了三根到谢司行手里:“再晚就要误吉时了。”
他千挑万选了这个好日子,还特地选了傍晚这个时间,就只为了干这一件大事。
谢司行手中突然多了三根香,飘渺的白色细烟蜿蜒而上,有一瞬间模糊了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脸上是不是存着几分温柔的笑意。
他低眸看了眼手里脆弱纤细的线香。
求神拜佛这种事,谢司行一辈子都没做过。
他不是将全部希望寄予漫天神佛的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能够拯救他的信仰所在,就仿佛一个溺水的人,也不会在即将沉入海底的时候去妄图抓住一根断裂的绳索。
谢司行并不相信这世上有救人于苦难的神明,否则为什么他深陷于泥沼之中无尽轮回,却仍没有得见一丝黎明的曙光。
谢司行垂眸看着御寒,后者还在等他一起完成这项庄重的仪式。
在城市的天际线,御寒单薄的肩后,霞光万道从云隙中延展,照着整个江面都呈现出一种油画般浓重的色彩,连他的心跳都此刻变得无尽缓慢,想让时间就永远停在这一秒。
谢司行忽然明白,他想要的那缕照破黑暗的明光,其实早就已经在他身边了。
从朝霞初升到晚霞遍地,就仿佛一道永不熄灭的火焰,在望不见尽头的黑夜也依然燃烧得热烈。
“还在发什么呆?”御寒皱着眉怀疑道:“你是不是不想进行这个仪式?”
“没有。”谢司行回神,道:“开始吧。”
御寒这才满意:“那你跟着我念,诸天神佛在上,皇天后土为证,我御寒自愿与谢司行结成白首之交,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之人者,必诛之!”
“……”
谢司行:“御寒?”
御寒:“干嘛,念啊!”
谢司行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御寒的脸。
最后在御寒的坚持中,他晦涩地念完了整段被御寒篡改过的结拜誓词,还喝下了一杯苦辣的黄酒。
看着御寒一脸兴奋地将各自手中的香插进了他带来的香炉里,谢司行想,只要御寒高兴就行,不用管他的死活。
“好了。”御寒道:“礼成!”
说完,他还笑着转头问谢司行:“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惊喜?”
谢司行这会儿已经走出了阴影,笑了笑:“嗯,何止是惊喜。”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此生最惊险的旅程,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见谢司行确实喜欢自己准备的这个仪式,御寒快意一笑,霸气道:“我曾傲视群雄,也曾挥剑划破苍穹,血染江山的画,又怎能敌你倾城一笑!”
谢司行嘴角微僵,迟疑道:“……这也是仪式里的一环?”
御寒:“不是,是我的肺腑之言。”
谢司行呼吸放松,险些以为这也是需要自己念出来的话。
御寒准备的仪式告一段落,落日也渐渐隐没在了天边,游轮不知何时亮起了灯光,照亮着这一小方的天地。
御寒眯起眼睛,说了一句:“天黑了。”
谢司行嗯了一声,和御寒一起看了一会儿落日的景象,忽然轻声询问:“你喜欢这儿吗?”
御寒:“你说这个游轮?虽然是你把我骗来的,但是喜欢。”
怎么说也是谢司行精心为他设计的,确实很符合御寒的心意。
他的身子懒洋洋地倚靠在围栏的边缘,江风吹动额发,露出他清澈见底的双眸。
“要是能去大海上绕一圈就好了。”御寒看着远处道:“谢总斥巨资造的游轮,不应该囿于区区江河吧。”
谢司行嗯了一声:“你想去看海么?”
御寒:“嗯嗯。”
应完想起什么,他侧头看了谢司行一眼,若无其事道:“你要是不愿意,那……”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谢司行打断他的话,也回头与他对望。
御寒对他对视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个玩味的笑:“你不怕了?”
谢司行也笑了笑:“你对我的误解似乎有点深。”
“难道不是么。”御寒扬眉道:“那天掉进泳池里,还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提起这件事,谢司行便有些无奈:“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么?”
御寒顿了一下:“失手而已。”
他这一失手,就让谢司行生了好几天的病。
御寒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没再抓着不放。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江景。
江面吹来的风已经有点冷,御寒却好像没有一丝感觉,在这时忽然再度开口:“其实你不用担心。”
他没回头,也没看谢司行的表情,看着远处平静道:“我们刚刚发过誓了,就算你掉进海里,我也会把你救起来。”
谢司行微微一怔。
御寒继续道:“有福同当有难同享,我御寒既然已经决定和你患难与共,就绝不会抛下你不管,这是我身为男人的担当。”
“我是个遵守承诺的人,所以你可以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毕竟像我这样顶天立地的绝世好男人,你以后打着灯笼都难找。”
御寒说的入迷,也就没发现谢司行侧过头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炙烫幽深,似乎要将他深深地吸入进去,与之一起沉沦。
趁着今天难得的机会,御寒有些话不吐不快,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忽然一阵天地陡转,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被谢司行紧紧地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