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美人手握助攻剧本番外篇——by一行风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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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秋意不好忤逆恩公,只能答应下来。又缠着林非撒娇,非要他和自己一起回庆阳去不可。
林非自然不肯,可与迟秋意相处的越久,便越是喜欢这小公子的个性。心软承诺道,日后若迟秋意有何需要,无论多远,自己一定会赶到。
迟秋意这才肯罢休。
一旁的温峥脸已经黑成了煤炭色。奈何林非是与他们两人都有恩情的救命恩人。天大的火气也不能同恩人发作。温峥只能在胸中郁结着一口气,泄愤般往灶台里添满了柴火。
浓烟溢出,温峥被呛得咳嗽起来。林非听到,出门来问,要不要紧。
温峥没有回答,迟秋意凉声道,“你不用管他,整日就知道黑着个脸,好像谁欠了他一般。”说罢,拉着林非进屋去了。
温峥看着他们的背影,柴火噼啪燃烧起来,骤然升高的温度让他酸涩愁苦的心仿佛也扭曲起来。
……
清晨,太阳尚未升起,庆阳城已经一片喧嚷。今日圣上与太后将出宫至城北的永太寺奉香祈福。
早起的贩夫走卒和走街串巷的摊贩们赶了这个好日子,挂出各种祈福、许愿的小物,竟很快售卖一空。
但不多时,宫中来的官兵便将围在路上的摊贩们驱赶走了。禁卫军层层守在大街两旁,住在街边的人家不敢开门,只能从窗户缝里偷偷瞧一眼外面的景象。
天子还没来。
直到吉时已到,载着天子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容岩坐在车里昏昏欲睡,他就不该逞能瞎出主意的,最后苦的还不是自己。
温文婷在另一辆车上,她习惯早起,此时倒是神采奕奕精神郎朗。
秦瑟和众多官员一起步行走在后面,有些担忧容岩的冲动行事。
可容岩铁了心要再出一次宫。昨天晚上,在秦瑟的百般逼迫下,容岩终于肯说了实话,这次出宫其实是为了再探丰益楼的。
秦瑟自然不能让他胡来,软硬皆施,将人逼得泪眼连连喘息不止,才终于叫容岩答应了他,明日到了永太寺乖乖的哪儿都不去。
而那丰益楼,则由秦瑟替他再探一次。
永太寺距离皇城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容岩在众人拥簇下来到庙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燃香,拜了三拜。
礼毕,太后要入庙吃斋礼佛,虔心祈福。容岩便扶着太后慢慢走进庙里。
“皇儿,礼既已成,宫中朝中皆不可一日无君,你便早些回去吧。”温文婷到底是知礼的,催促道。
“回母后,皇儿已与礼部定好,中午用过斋饭后,下午回宫。”
“那就好,这庆阳城也不是顶太平的。尤其你父皇走后,什么人都想来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一回。”
容岩便叹道,“是孩儿无能。”
“皇儿休要这样讲!”温文婷佯怒道,“你本就年幼,又受了不少无妄之苦。峥儿若是在京城,必不能叫咱们母子如此难过的!”
“母后如此诚心,舅舅必当无事。”容岩说。
温文婷便掩面叹息着,“哀家且去了。”
温文婷和跟随的众人一走,容岩便想偷溜出庙。却不巧被偷窥的秦瑟抓了个正着。
“容岩,你要去哪儿——”秦瑟阴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容岩起初吓得不轻,认出是秦瑟后,抬头不客气骂道,“你怎么在那里,好大的胆子!”
秦瑟正蹲在高高的墙头上,那墙既高又窄,还攀满了长满倒刺的藤蔓,在容岩看来根本无从下脚。
“胆子若不大,又怎么抱得美人归呢?”秦瑟说着跃身从墙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容岩面前。“圣上还未回答臣的问题,圣上这是想去哪儿?”
“哈哈哈……”容岩尴尬的朝四下看去,试图转移话题,“今天天气不错啊,不知道中午斋饭会吃什么哈哈——”
“哈”到一半儿,被面色不虞的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容岩反射性揽上秦瑟的脖子,“吓死我了!”嗔怪道。
“下次要是不听话,就不只是吓你这么简单了。”秦瑟幽幽道。
“你威胁我!”容岩说着,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秦瑟没有回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理智告诉他不该像对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事事管束着他。
可失去了容岩两次,让他已然变成了惊弓之鸟。
他绝不能再失去容岩第三次了。
“你……你怎么了?”
秦瑟的表情太过凝重,容岩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过火了。心虚的伸出手,轻轻摸上秦瑟的脸庞,“秦哥,秦哥哥,秦老板,我不出去了,真的!你到底怎么了?”
秦瑟握住他的手,“我没事,不出去就好。下午等我的好消息。”
第59章
容岩见他没有真生气, 放心从人身上跳了下来,“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见秦瑟点了点头, 容岩便想离开,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容岩奇怪的转回头, “还有什——”话未说完, 便被人吻住了嘴唇。
容岩懵了一瞬,却在牙齿被翘开时及时反应过来,配合着秦瑟张开了口。两人一时纠缠在一起, 吻得难舍难分。
待气喘吁吁分开时,容岩的脸早已经红得不像样子, 腿也软的站也站不住。
秦瑟干脆将人重新抱了起来, “反正你这个样子也吃不成斋饭了, 不如我们回屋……”压着嗓子说道。
容岩连连摇头,“你疯了吗?昨天晚上刚……”红扑扑的脸蛋儿一时更红了,嫣红的眼角沁出淡淡的泪花。
秦瑟倾身吻上那抹勾得他心潮涌动的红晕,容岩立刻慌乱的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干燥又微凉的薄唇终于离开了。
容岩重新睁开眼睛, “放我下来。”红艳艳的嘴唇委屈的抿着。
“好。”秦瑟极力平复好呼吸, 轻轻将人放了下来。“我这就去丰益楼。”
“不一起吃饭吗?”容岩整理着衣服问道。
“不了, 你好好吃饭,我很快就回。”说罢便翻上墙头离开了。
容岩无奈, 只能只身去了斋堂。用过斋饭后, 主持亲自引了容岩去客房休息。容岩本想小憩一会儿, 毕竟昨晚没睡好, 早上又醒的太早。可谁知被窝还没捂热, 就有人拜访, 是顾风雪。
“参见圣上。”顾风雪进门便行了个大礼。
“无须多礼,不知卿所来何事?”容岩想速战速决,神情有些恹恹。
“回圣上,臣刚刚在大殿前碰到了观星司的秦判官,”顾风雪便也不再拘于小节,开门见山道,“秦判官说圣上独自在这院中有些无聊,问臣愿不愿意来陪陪圣上。臣哪能不愿意,这不连忙赶了过来,不知圣上是想下棋还是作画,臣必奉陪。”
啊?容岩愣了,他无聊吗?他是困啊!该不会是秦瑟怕自己偷溜出去,特意忽悠顾风雪来看着自己吧。
想到这儿,容岩真是又气又笑,忍住笑道,“你听秦判官的,还是朕的?”
“当然是听圣上的,”顾风雪忙道。
“那便退下吧,朕没有无聊,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那臣便退下了,圣上好好休息。对了,臣就在隔壁,圣上有事唤臣就好。”
容岩点点头,“朕知道了。”
打发走顾风雪后,容岩总算如愿以偿躺到了床上,安心睡了过去。这一觉便睡到了下午。
醒时太阳已经落了半天,容岩懵懂的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我还以为又穿了呢。”容岩心有余悸道。
“宿主很想离开这个世界吗?”003问。
“想啊,但是我更害怕下个世界又是这样,没网没电,什么都做不了……”
003听懂了宿主的明示,“宿主,会抽到哪个世界我也说了不算。”
容岩便极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算了,不和你打嘴仗了——秦瑟人呢?”
容岩去隔壁叫上了顾风雪,两人问了寺里的人,才知道秦瑟从中午出门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
容岩担忧起来,又不敢将丰益楼的事告诉其他人。顾风雪见容岩着急,也跟着着急,没头苍蝇似的在寺里找了半天。眼看天一点点暗了下去,回宫的时间快到了,却依然不见秦瑟的人影。
顾风雪催促道,“圣上,您快回客房吧,该启程回宫了。”
容岩只能先回到客房。
一进门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容岩警觉的搜查起来,却一无所获。就在容岩打算出门叫人时,头顶突然传来细微的摩擦声,“谁在那里?”容岩问。
转身却见秦瑟好端端的站在眼前。
“秦瑟!”容岩惊喜道,却被秦瑟捂住了嘴。
“嘘……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秦瑟说着,紧紧拥抱住人,脚步却凌乱得厉害。
“你、你怎么了?”容岩突然感到不对劲,秦瑟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奇怪。眼睛不小心瞥到一抹红色——是血!容岩这才注意到,秦瑟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身体也凉得叫人心惊。
“你到底怎么了,受伤了吗?”容岩吓得眼睛顿时红了,结结巴巴问道。
秦瑟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人,半晌才道,“还好,你没事。”
……
今日是迟秋意服药的第二日了,那药不是一般苦涩,别说喝下去了,只是远远闻着味道,迟秋意都会反胃。
温峥不忍心,帮着迟秋意向林非求情,要不然先把药停了,大不了他们在这儿多住几天,待确定迟秋意的身体无恙再离开。
林非见迟秋意实在为难,正想松口答应。迟秋意却来了脾气,“谁要你给我求情了!”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精光。
林非连忙塞给他一片酸杏脯,可谁知仍没能压住那苦劲儿。迟秋意放下碗便吐起来,小脸儿一时变得煞白,竟比喝药前还要惨淡了。
“迟公子,为何这般和那位公子较劲儿?”林非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安慰道。
迟秋意的脸色越发不悦,却未发一言。
“你们既已行夫妻之礼,这夫妻之间还是要和气为上……”林非还在絮絮叨叨念着,迟秋意却蓦然睁大了眼睛。“恩公,你说什么!”
“我说啊,这和气才是相处之道。”
“不是,是上一句。”
“上一句?”林非犹豫了一会儿,“这夫妻之间……”
“夫妻?”迟秋意惊叫道,“谁和谁是夫妻?”
“你和那位冷面公子啊。”林非笑道。
“谁说的!谁跟你说的!”迟秋意听了却更生气了,惨白的脸上竟浮起淡淡的红晕。
“你们既然有过夫妻之实,哪怕无人来说,这也抵赖不得啊。”林非却以为这小公子是害羞了,调笑道。
迟秋意睁大眼睛看向温峥,“他说的是真的吗?”
温峥也在看着他,林非见两人之间气氛有异,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正想劝说迟秋意一二,温峥突然道,“恩公,您刚刚不还说今天要上山采药吗?”
“啊,对对对,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我出门去了。”林非立刻反应过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迟秋意仍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温峥。
温峥走近一些,正色道,“对,恩公说的都是真的。我见你失去意识又身中剧毒,便趁机将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样,哪怕回了京城你也必不可能再甩开我了。”
“你!”迟秋意后退了两步,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你!”
温峥却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一支短剑,顺手去掉剑鞘,哐啷一声,剑鞘掉到地上。迟秋意愤怒又不解地看着他,双腿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温峥伸手抓住了迟秋意的手臂,他的手劲儿极大,迟秋意根本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峥将短剑放到了自己手中。“你现在该怎么办,秋意?”温峥拿着他的手,一点点儿握紧了剑柄,“杀了我,还是从此和我纠缠不休永无宁日?”
“你!”迟秋意咬着牙,红红的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着。
温峥却依旧拿着他的手,缓缓朝自己胸前刺去。锋利的剑刃划破衣物扎进左侧的胸膛,没一会儿,便洇出嫣红的血迹。
迟秋意颤抖着身体,分不清这一剑到底是不是自己刺进去的。“温峥,你不要逼我!”
“杀了我!”温峥却还是用力推进着短剑,额上沁出淡淡的冷汗。
“你、 你!”迟秋意只觉得这人已经疯了,用力夺过剑。一声清响,短剑掉在了地上。“你滚!滚出去!”
温峥惊讶了一瞬,旋即大笑起来,“好,我走,我这就走。可是如果你今天没有杀了我,就真的再也甩不掉我了!”
迟秋意仍在原地颤抖着,眼睁睁看着温峥大笑着出门,胸口甚至还在流着鲜血。
迟秋意痛苦的捂住了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变成现在这样。
温峥并没有走远,鲜血急速流失,让他有些晕,脚步也虚浮起来。他在门口席地坐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儿布条,将伤处草草包扎起来,勉强止住了血。
屋内静悄悄的,不知道迟秋意在干什么。
他在恨自己吗?
他该恨自己吧。
温峥苦笑。
可他早就无法回到那个只是看着迟秋意便心满意足的时候了。
他的野心早就在不见天日的阴暗里,疯长到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中午,采了足够多草药的林非回来了。看到坐在门口的人,奇怪道,“壮士,怎么自个儿坐在这里?没哄好?”又在看到胸口的血迹时倏地变了颜色,“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