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反派的联姻对象——by马户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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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蹲个晚归的陆指挥。
他说着走过去,“工作都忙完了吗?”
“差不多。”陆焕推开门。
郁白含就跟着他一道走进主卧。陆焕走到床边松开领口,手在腰带上搭了一下,又转头看向郁白含,“我要洗澡了。”
郁白含反应了一秒,随即了然地走上前。
好了,他懂。
他已经不是当年只会“慕了”的吴下阿含。
他刚伸手扒住陆焕的腰带,就被对方“啪”地攥住了手。那只大掌牢牢按住他,他抬头只见陆焕眸光深沉。
陆焕问,“你在干什么。”
郁白含听懂暗示,“不是为你宽衣的意思?”
“……”陆焕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他,“是让你回避的意思。”
郁白含不好意思地埋头,指尖局促地抠了抠光滑的腰带边缘,“是我会错意了。”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还牢牢扒在腰带上没动。
陆焕就将他手指一根根拎开,夸赞道,“你哪是萝卜蹲?你是萝卜扎根。”
“……”
呀,好幽默。郁白含羞涩地缩回手。
陆焕拿起换洗的衣服,看了眼时间提醒道,“你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郁白含发出谴责,“我萝卜蹲到现在,陆指挥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陆焕注视了他片刻,忽而轻笑了一声,“我们白含想要什么表示?”
郁白含抿抿唇,期待地看着他。
这种事,不该自己想吗?
两人相视几秒,陆焕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接着抬起来按在郁白含后颈。拇指的指腹在纤白的颈侧摩挲了两下,跟撸猫似的。
微微粗糙的指腹擦过颈侧的细肉。
郁白含有一瞬从尾椎蹿起一片酥麻,他睫毛颤了颤,舒服地看向陆焕,“这是什么?”
陆焕手掌不轻不重地捏着他脖子,“给我们白…萝卜松土。”
郁白含,“……”
给白萝卜松了五分钟的土,直到把整棵萝卜松得酥酥软软,陆焕这才拎着占坑的萝卜出了卧室,把人往门外一放。
“去吧,回你的窖子里冬眠。”
郁白含站在门口夸赞,“陆指挥的农业知识还挺丰富。”
陆焕牵牵唇角,“不然怎么栽萝卜。”
喔,也是。
郁白含就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晚安。”
·
第二天,陆焕依旧很早就去上班。
郁白含待在家里看书,休息时抽空搜了搜有关“陆氏集团”的资讯。
竟然有好几个财经号都在大肆渲染“陆氏破产”的消息,还呼吁众股民及时清仓。
妖言惑众,里面多半混了司家的手笔。
郁白含动动手指挨个点了投诉:休想散播不实信息。
他投诉完,继续岁月静好地看书学习。
…
大概是那天陆焕答应了要回家,这几天他都没在公司留宿。
虽然时早时晚,但基本会回家栽栽萝卜。
外界关于陆氏的传言愈演愈烈,不过司延停和司巍都还没来找过他。郁白含估摸着应该是还没到最终阶段。
就这么过了五六天。
郁白含照例在家萝卜蹲,等陆焕回来给他松完土再上床睡觉。但今天陆焕回来得格外晚,一直到凌晨一点多,陆宅门口才亮起了车灯。
他朝窗外望了一眼,然后推门出了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就碰到了陆焕。
陆焕神色比往几日还要疲惫,他抬眼看到郁白含时,脚步一顿,接着几步走过来抬手捏了捏郁白含脖颈。
力道轻飘飘的,只捏了两下便收回手,“还没睡。”
郁白含嗯了一声跟着他走回屋,揣摩着他的神色,“我们陆指挥今天好像特别累。”
陆焕垂眼推开卧室门,唇角轻微地牵了下,“没给我们白萝卜松好土是吗?”
郁白含伸出援手捏上他肩头,“没关系,到了萝卜反哺的时候。”
手心下的肩膀有些僵硬,他捏了两下,手就被拎开。
陆焕转过身,“回去睡吧。”
他面色看起来相当累,是倒头就能睡着的程度。
郁白含便收回手,“晚安,玛卡陆焕。”
…
第二天是工作日。
郁白含昨夜蹲得太晚,今天就睡到了九点。
他出门准备吃早饭,路过陆焕的卧室时看见房门还紧闭着。平时陆焕只要出门上班,都会把卧室门打开。
郁白含停了一下,随即推开门——
屋里拉着窗帘,光线一片昏暗。
床上鼓鼓的,陆焕竟然还没起来。
郁白含心头莫名一紧,几步走进去凑到陆焕床边。陆焕双眼正紧闭着,眉心微蹙,呼吸间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郁白含:?
他赶紧伸手摸了摸陆焕的额头,手心下方温度热得惊人。他心头咯噔一下,扑扑拍打,“陆焕,你发烧了。”
陆焕睫毛一抖,随即睁开了眼。
眼底浓稠如墨,混着热浪扑面而来。
郁白含松了口气:还行,还能叫醒。
他起身道,“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叫钟医务人员。”
最后五个字已经说得相当丝滑。
陆焕细密的睫毛似乎又抖了一下。
钟秉栖赶到陆宅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冯叔跟着他一起进了主卧,满脸自责,“我以为先生早出门了……我该上来看看的!”
郁白含坐在陆焕床边,拿了根吸管给人怼热水。陆焕被他牢牢按在了被子里,嘴里嘬着根吸管和站在床边的钟秉栖对视了一眼。
虚弱的脸上透出了轻微的抗议。
钟秉栖,“……”
他及时开口,“我先帮陆先生看看。”
郁白含就拿着杯子让到一边,陆焕掀开被子撑起来,低垂的脸上一片潮红,抿起的薄唇沾了水,更显得殷红如血。
钟秉栖神色严肃地坐过去,“看着是高烧了,有没有哪里不适?”
陆焕淡淡开口,“没事。”
郁白含目光直直对向他,“不要在看病的时候讲客套话。”
钟秉栖是请来做客的吗?
陆焕,“……”
他看了郁白含一眼,接着呼出口热息,微沉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问诊终于进入正轨,郁白含在旁边陪了会儿,揣在身上的手机忽然一震。
他低头看了眼——
【pua大师】:[语音通话]
这段时间陆氏气氛紧张,他大多数时间又把微信切回了旧账号,以便及时知道司家在作什么妖。
之前一直静悄悄,这会儿陆焕一生病就冒出来了。
仿若和病毒如影随形。
郁白含看了眼陆焕,拿起手机走出卧室带上门。
他走出几米接通电话,“大哥。”
电话对面,司延停的声音听上去一如往常,“陆氏的消息听说了吗?”
郁白含,“嗯。”
谣言满天乱飞,他又不是聋瞎。
司延停,“陆焕最近有什么动作?”
郁白含如实回答,“他很忙。”
“状态呢。”
“……”
他还没编排好措辞,背后主卧的门便又打开了。钟秉栖和冯叔走出来带上了门,两人的对话从门口传过来:
“一方面,陆先生是积劳成疾;另一方面,他精神压力太大,这次是由心病引起的高烧。”
“唉,那要多久才能好?”
“我先开点药……”
声音清晰地传入话筒,郁白含干脆沉默了。
电话里静了几秒,随即传来司延停一声轻快愉悦的哼笑,“真是惊喜。”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继续盯着陆焕,有什么状况记得向我汇报。”
郁白含,“好。”
等陆焕逆风翻盘,肯定第一个给你发捷报。
电话很快挂断,那头钟秉栖也正好和冯叔交待完。看郁白含走回来,冯叔问,“白含少爷在讲电话?”
郁白含言简意赅,“送瘟神。”
冯叔若有所思,“喔,玄学祛病。也挺好。”
“……”
钟秉栖回去开药了,周姨在楼下做了点粥。
端上来之后,郁白含在旁边目光灼灼地监督着陆焕吃下。他目光太过强烈,陆焕吃到一半对上他的视线,动作一顿。
郁白含察觉,“不好咽?”
陆焕余光瞥见一旁水杯里的吸管,警觉地加速咽下,“不会。”
一碗粥很快吃完。郁白含接过空碗,开门时正好碰到上来收碗的冯叔。
冯叔接过碗,“白含少爷也回去休息会儿。”
“嗯。”郁白含应了一声,出门前又转头看了眼靠在床头的陆焕。
拉了半边窗帘的屋里透入尺宽的亮光,昏暗的光线笼在陆焕面上。
后者面容沉静,眼睑下落了一片阴影。
郁白含蓦地想起陆焕坐十个小时飞机回来的那晚,对方裹挟着一身风尘站在门口,于静默无声中看来的眼神。
他心口有什么涌动了一下。
冯叔已经端着碗走下楼,郁白含又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屋里,陆焕正要躺下,“怎么了。”
郁白含娴熟地把被子掀开往里一钻,顺便伸手把陆焕也拉回了被子里,眸光亮亮地往他那边靠了靠,“陪你困觉。”
“……”陆焕被他拉着,垂眼道,“今天是白含医生?”
郁白含纠正,“是白含护工。”
陆焕嘴角似乎牵了一下,接着伸手要将他拎开,“下去。”
郁白含,“做什么?”
陆焕低声,“会传染。”
郁白含拍开他的手,蔑然一笑,“说这些没用,今天我就要用强的。”
“……”
他说完往陆焕怀里一钻,将人牢牢抱住。
落在头顶的呼吸很热。陆焕推了他两下没推开,仰头闭了闭眼,喉结一动,模糊的嗓音落下,“司白含。”
“在呢,亲~”郁白含靠在他怀里,监督道,“别说话,睡觉。”
他说完,抬眼对上陆焕看来的目光。
漆黑的眸底似漾着微光。
一看就知道还没睡意。
郁白含无奈地伸手往他眼皮上一抹,手动合眼,“快睡吧。”
“……”
被手掌遮盖的眼鼻下方,殷红的唇动了动,“长眠?”
郁白含转而捏住他的嘴皮子,“童言无忌。”
烧糊涂了吧,在胡说什么呢。
陆焕终于安静了,闭着眼也没再把人拎开。
昏暗的房间里,郁白含被陆焕搂着,感受到对方身上一片滚热。过了几分钟,陆焕的意识大概沉了下去,身体稍稍放松,垂下的头靠在了郁白含的肩窝。
郁白含搭在他背后的手拍了拍,“难受?”
“嗯。”顿了顿,低沉的嗓音又道,“还好。”
第一反应往往不会作假。
郁白含了然地拍着陆焕的背:看他脆弱的陆指挥,还在故作倔强。
真是让他狠狠怜爱。
不知拍了多久,陆焕灼热的呼吸洒了他满肩窝。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两人身上还盖着被子,郁白含浑身上下也热,被闷出一层汗来。
他动了动身子,稍微撤开了点上身。腿往前一支,颈侧蓦地落下一声闷哼。
郁白含,“………”
他微微睁大眼:!他们陆指挥,发着烧还这么精神。
而且,似乎更烫了。
郁白含脸上顿时热烘烘的,他念着陆焕还是个病人,大发慈悲地准备撤开。
刚一动,环在他腰上的胳膊便一个收紧,又将他拉了回来。郁白含的心脏在周围热浪的笼罩下怦怦直跳。
他轻轻叫了声,“陆焕。”
陆焕没醒,像是下意识般搂紧了他,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滚热的,挨了挨。
第37章 保卫萝卜
郁白含惊得一颤, 抓住了陆换的衣袖。
睡衣太薄,感觉格外清晰。
他盯着陆焕近在咫尺的侧颜看了半晌:陆指挥还是个病人,不能……
不能让人这么不舒服~
郁白含顿时小脸转黄,心跳怦怦地抬腿动了动。
光滑的布料堆叠出几道褶皱。叠起, 推平。
落在肩窝里的热息蓦然重了几分。按在他腰后的手逐渐收紧, 几下过后忽地一顿。手掌转而松开, 一把掐住了他的胳膊——
郁白含动作一停, 看过去。
陆焕已经醒了过来,抬起头。
四目相对, 那幽深的眼底燎了火,殷红的唇干得起了壳。
郁白含在这道视线的注视下,顿觉自己像是被叼到了狼窝门口,一下不动了。但他脸还是红红的,窝在陆焕的肘弯里问,“难受吗?”
“司白含…”陆焕一手撑起来,一缕额发搭在他凌厉的眉骨前。他另一只手将人钳住,低眼看过去,“别闹。”
胡说,他明明这么敬业。
郁白含仰在枕头里, 眸光被热气蒸得水润,“今天是全方位服务的白含护工。”
“……”
闷出的汗水打湿了衣被,被窝里一阵滚热的潮气。
光线昏暗的卧房里,陆焕撑在他上方。两人正一上一下地对视着, 房门忽然被“咚咚”两声敲响。
郁白含和陆焕转过头。
门一开,冯叔端着药出现在门口。
眼前的场景猝不及防闯入眼底, 冯叔端着药碗身躯一震, “……”
接着, “唉呀。”
门又飞快地一关!老管家消失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