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渣攻们都疯魔了——by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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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鬼遮了眼……”
说到底,他穿来的不是时候,若早些时日,不至于如此被动。
虽说早晚得一死,可若不能推动剧情,他就死得冤枉了。
偏偏,直到现在,他连剧情的影子都没见着,只能根据零零散散的话语去推测,还不敢露馅了,免得被当做妖人,烧死在街头。
很快,两人回到了忠勇府。
萧靖双脚下地后,只觉得浑身更疼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歇着。
门开,一名体格健壮、肤色黝黑的下人迎出来,他表情严肃,腰板时刻挺得直直的,看人时,眼神如鹰眸锐利。
看他的步伐,有功夫在身,言行都有板有眼的,似乎是在军伍中历练过。
他看到忠勇侯后,稍稍躬身,恭敬说:“侯爷,您回来了。”
“来福,我出门前交代过了,你不用专程等我。”
男人欠身,应了一句:“是,侯爷。”
他的态度很端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下一次,他还会再等的。
忠勇侯进去后,萧靖也抬脚跟上,却被拦在门外。
看着这堵健壮的肉墙,萧靖疑惑抬头。
怎么,他不能进去?
“小侯爷,您不能进去。”
萧靖一愣,失声问:“为什么?”
来福面色不改,一板一眼道:“早上,侯爷不让您出去,您非要出门,还扬言绝不再回来。”
“如今,你为何又回来了?”
“作为忠勇府的小侯爷,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来福乃忠勇府的管家,年轻时随萧统东征西怨,不慎受伤,落下腿疾,又无家眷。
萧统回京时,将他带在身边。
至此,来福就成了一名管家,一眨眼,就是几十年。
在府上,他看着老夫人进门,又看着几个孩子长大,更亲自安排了小主子们的丧事。
来福不苟言笑,下人们又惧又敬,动起怒来,比忠勇侯也不逊色。
他看着萧靖长大,看他着了睿王的魔,变得顽劣不堪,整日不思进取,沦为百姓口中的笑谈。
可以说,他有多疼爱萧靖,就有多失望。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自己且野心勃勃的男人,就将满门拖入泥潭中,就连不再年轻的主子,都跟着受罪。
来福恨啊,若他将小侯爷再看紧些,再用心教导些,何以至此?
“小侯爷,你若走就走,没人拦着你。”
往里一探,忠勇侯已经走远,显然默许了他的做法。
萧靖羞愧难当,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福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一次,他没有犟嘴。
福伯虽健壮,可头发也已斑白,岁月在他的眼角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双锐利的鹰眸虽冷漠,却深藏着酸涩。
这名老者,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忠勇府,乃至于一代代子嗣,他默默无闻,却撑起了半边天,让众人都生活无忧。
萧靖深深地垂下头,难堪道:“我识人不清,悔悟太晚,给家里惹了天大的麻烦,我认打认罚。”
福伯诧异地看他一眼,竟没想到,还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番话,也不枉老主子的良苦用心。
况且,福伯何等敏锐,自然看到了他的伤势。
这么严重的伤,怕是手指都断了,他却一声不吭,果然好样的,有萧家人的风范。
福伯脸色渐缓,松口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无大碍。”
“哼!”
福伯冷哼一声,虽然他不说,可猜也猜的出来,必是被睿王用了刑,废了双手。
那贼子,真够狠的。
一时间,福伯的脸色都变了,隐隐的杀意在身上缭绕。
凉风拂过,萧靖打了个冷颤。
福伯退开一步,让他进门,又命人去请大夫。
萧靖双腿像绑着沙袋,沉沉的,每走一步,都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幸好,伶俐的小厮快步走上前,搀扶着他,一步步走回房间。
短短的一段路,却像走了千万年,萧靖浑身发冷,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耳朵嗡嗡作响,显然疼得不轻了。
回到房间后,他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忽然,那名小厮端着一盆水,快步跑上前:“哎呀,小侯爷,你怎么就睡下了。”
“快起来,求求您了,快起来吧,绿竹伺候您换身衣裳。”
萧靖的眼皮已经沉得掀不起来,低低应了声,又转头继续睡。
绿竹年纪不大,但干活利索,人又精明,伺候人时,也很有一套。
明明他浑身是伤,愣是没碰到一下伤口。
温热的毛巾敷在肌肤上,萧靖舒服地舒展眉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小侯爷,这都什么时候来了,您还笑得出来!”
他们都快急死了,这么狰狞的伤痕,看着都可怕,他该有多疼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贼子,竟下手这么狠,活该遭报应!
绿竹在心里将那个人骂了又骂,直到没有新鲜的词汇了,这才稍稍泄了气。
一缕檀香在空气中缭绕,有安神静气的功效。
萧靖昏昏沉沉,陷入了昏迷中。
再次醒来,头晕晕的,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连眼前的床帘都看的不太真切了。
窗外,夜色沉沉,烛火在轻快的跳动。
“系统,我睡了多久?”
“一天。”
“一天?”萧靖挣扎着爬起身,四肢无力:“怪不得我这么饿,眼睛都花了。”
系统想了想,有不同的想法:“你伤得太重,大夫都说,双手是废了,可能是一时受伤,导致的眼部损伤。”
萧靖:“……”
这鸡肋的系统,就不能盼他好?
拖着疲惫的身子,萧靖往窗前走去,走过镜子,顿了顿,又猛地往回走。
这一刻,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呆若木鸡。
镜子里的人,有出尘绝世的样貌,美若柳,眼如波,却不显得女气,眼角泛着浅浅的红晕,比狐狸精还魅惑。
他肌肤如雪白,朱唇不点自红,根骨灵透,轻笑时,如千树万树梨花开,令天地都黯然失色。
这样的美貌,不该存在于人世。
他的美,如银河中最亮眼的星星,绚烂了亘古时光,天地万物何其有幸,才得以窥见他的一丝媚色。
萧靖愣住了,失声说:“系统,我的眼神真出问题了。”
人们口中,他是难得一见的丑八怪。
可……这是丑八怪?
系统哗然不已,感慨道:“宿主,你真美,三千大世界都能榜上留名。”
随即,它不知在捣鼓什么。
一会儿,一张画像出现在眼前。
画中,一男子扶窗而立,他出尘绝世,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愁,眼波流转时,似嗔带怒,有莫名的空灵感。
萧靖两眼呆呆,举起缠满绑带的双手,幽幽说:“我手都废了,你还有心思画像?”
系统心满意足,解释道:“我有一个一次性的技能,能画下眼中的一切,机会难得,可不能浪费了。”
哪怕走遍三千世界,都不会再有第二个画中美人儿了。
“别说了,你赶紧把画像收起来。”
系统顿了顿,说话颠三倒四的:“受冲击,功能升级中,你……你先放着……”
萧靖:“??”
若有机会,还是换一个系统吧。
双手都缠着绑带,怎么收起画像,用手肘,还是用脚?
萧靖气笑了,刚抬手,却听到窗外传来了隐秘的动静。
“谁?”
“咳咳!”低低的咳嗽声从窗下响起。
萧靖用头发盖住半张脸,悄悄打开一条缝,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抬起来,笑容惬意。
“怎么是你?”
公孙明笑容依旧,轻快地跳进屋里,这娴熟的动作,若说是第一次,就太牵强了。
“小侯爷,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
萧靖眯起双眸,狐疑地看他一眼,谨慎道:“我还没死,让你们失望了。”
“别说这个字,我听不得。”
萧靖嘴角微抽,这怪人,还不是来灭口的吧?
也不像啊,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恐怕还是瞒着睿王来的,若说灭口,倒更像偷情。
偷情?
眼前,男人长得玉树临风,气质如松柏高洁,含笑间,尽是宠溺。
萧靖打了个寒颤,他在想胡思乱想什么,他们无甚交集,哪来的宠溺?
公孙明上前几步,蹙眉问:“你冷吗?”
脸色这么难看,还微微发抖了。
男人不似装模作样,让萧靖更惶惶不安了,试探道:“我好冷,你抱抱我。”
公孙明一愣,“什么?”
随即,他大喜若狂,以为萧靖对他有意,恨不得高歌一曲,向天地炫耀。
萧靖心头一跳,冷不丁道:“我随口说说的,公孙先生不会当真了吧?”
这一刻,公孙明怔忪了,笑容全无,好似从云端摔下泥潭。
在短短的一瞬间,他体会到了大喜大悲。
然而,他也不动怒,轻轻一笑,好似什么也没听到,柔柔拉着他的左手,怜惜道:“疼不疼?”
十指尽断,被厚厚的绑带包扎着,刺鼻的药味冲入鼻尖。
就这么轻轻一碰,他就疼得直抽气,脸色都白了几分,柔柔弱弱,令人想捧在手心里,怜之爱之。
萧靖后退一步,摇头说:“我不疼。”
“你说谎。”
“我没说谎。”
“伤成这样子,岂能不疼?”
“我就不疼。”
两人你来我这,不管公孙明说什么,萧靖都一口反驳,与他保持距离的态度极其明显。
显然,公孙明也发觉了,轻笑一声,纵容道:“我从未发觉,你竟如此有趣。”
他的一颦一笑都鲜活动人,明明说着噎人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想纵容,如贪玩的小猫儿,用爪子挠主子的靴子,不疼,但心痒难耐。
这一刻,公孙明莫名有些心慌了,若被王爷看到他的另一面,可会后悔?
不!绝不可以!
公孙明顿时冷了脸色,看向少年时,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萧靖心头猛跳,又后退三步,思索着,是否要喊人。
忽然,他瞥到了桌上的画像,顿时心头一紧。
男人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很难说,他是否也看到了这幅画像。
暗中较量之际,萧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画像扑去。
然而,他的速度快,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
“唰——”
公孙明一把夺过画像,打趣道:“你这么紧张,莫非是春宫图?”
一看,他震惊了。
画中,一少年美绝人寰,浅笑嫣然间,透着出尘绝世的风姿,他的美,穷尽世间词汇,都难以形容一二。
画中人,仿佛从仙宫而来,飘飘欲仙,勾得世人一见倾心,再见忘情,挥一挥衣袖,彩云相追。
公孙明瞳孔放大,心怦怦直跳,仿佛灵魂出窍,只愿堕入画中,哪怕一听仙音,也死而无悔。
呵,死而无悔?
他一世自负,以王爷的宏图霸业为己任,挥毫落纸,运筹帷幄之中。
这辈子,他从未想过,也会被沉迷于情情爱爱,难以自拔。
然而,若对方是小侯爷,公孙明只觉得三生有幸,才一窥他的秘密。
唇边,溢出一抹笑容,如春暖花开,惊艳了早春。
背过身,男人小心翼翼地收起卷轴。
萧靖看准时机,猛地伸手抢夺,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过。
再抢,还是被躲过。
“你还给我!”
公孙明笑得如野狐龇牙,心情愉悦:“小侯爷,你就送给我吧。”
萧靖气笑了,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怒斥:“不送,你不问自取视为偷!”
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手指,疼得直发抖。
萧靖蜷缩着背,紧咬牙关,小口小口地抽气,疼得都眼冒金星了。
这狗男人,与他上辈子有仇!
公孙明贴身放好卷轴,心疼坏了:“别乱动,疼的是你。”
随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轻声交代:“这是鬼医的独门金疮药,你早晚涂一次,有大功效。”
“把画像还给我。”
“平日里,你的手别沾水,好好养伤。”
“把画像还给我!”
“王爷怜惜陆公子,你离他远点,那个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斗不过他的。”
“把画像还给我……”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你且放宽心,入了王府,少说话,别闹性子,王爷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萧靖:“……”
公孙明见他不说话,装傻问:“你怎么发呆了?”
显然,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怕说得再好听,嘴角的笑意都泛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公孙明挑眉,有不好的预感。
忽然,萧靖不再惯着他,高声喊:“来人啊,抓小偷了——”
公孙明轻笑,将瓷瓶放在桌上,又翻窗而出了。
绿竹手持长棍,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小偷呢,小偷在哪?”
转了几圈,也不见旁人,绿竹挠挠头,不解问:“小侯爷,小偷在哪?”
“没人,是风把窗吹开了。”
绿竹顿时松了口气,“吓一跳,还以为睿王又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