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他又栽了 番外篇——by落落生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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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面色阴沉的睁开眼,继续往玉殊台走去。历练的弟子已经下山好几日了,最近才传回来消息,他也是刚从灵渊殿听完出来。
然而他一回到玉殊台,就见刚刚还在瑶霜城的晏昀,转眼便出现在了自己的殿门前。
“我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迟渊冷声道,他不清楚晏昀是如何做到瞬息之间横跨千里的,他现在也没有兴趣知晓。
迟渊说完直接从他身边擦过,头也不回的踏入殿内,而后挥手便要关门。
“你不是想杀邪神,护天下苍生吗?”
话音刚落,迟渊抬起的右手顿时僵在半空,晏昀勾了勾唇角,趁机闪入殿中。
“我可以自己寻找机缘,飞升成神。”迟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若是以前,你的确可以。”晏昀泰然自若的在桌前坐下,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再抬眸时,不出意外的看见迟渊皱起了眉头。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这三千年来再没有人飞升,明明踏入渡劫期几百年,却始终寻不到飞升的机缘?”
这个问题迟渊不是没想过,却始终没有头绪,即便是他的师尊清胤真人,也只是告诉他机缘难寻,飞升本就不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听晏昀的意思,他似乎知道些什么。迟渊看着他淡定从容的模样,沉声道:“为何?”
“因为整个玄武大陆的飞升通道,全部被毁掉了。”晏昀垂眸抿了口茶,说得轻松自然,落在迟渊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或者说,落在任何一个修仙者耳中都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什么意思?”迟渊上前,在他对面半步之遥的屏风处停了下来。
“三千年前的天劫,也就是邪神降世。”晏昀右手托腮,懒懒道:“这你应该也看过卷轴记录了,不过你知道邪神为什么叫邪神吗?”
迟渊:“......”
“你直说便是。”
若是三百年前,少年阿渊肯定会不断的追问。不过晏昀也不介意,只是极轻的叹了口气,继续道:
“那邪神诞生于神界,集众神邪念而生,却远比他们强大。众神见打不过,便将其驱赶进了玄武大陆,同时毁灭了所有通往神界的通道。”
这个邪神由来迟渊倒是第一次听说,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晏昀,对方似乎觉得光说话有些无趣,正百无聊奈的转着桌上的杯盖。
“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晏昀停了手上动作,抬眸笑看着他:“很简单啊,战神告诉我的。”
迟渊:“......”
“你不信?”晏昀故作惊讶道,似乎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居然不信,这真是太委屈了!
迟渊的确有些怀疑,若是以前,这个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结果后来才发现,从一开始,他连名字都是假的。
晏云,晏昀,虽然叫着并无区别,但假的就是假的。
一想到这,迟渊便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晏昀见状,猜到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事,忙喝了口茶准备继续说。
却在这时,迟渊突然收到了白祈的消息,他伸出右手,下一刻掌心便出现封透明的书信。
此为符信,仙门弟子中最常用的联系方式,晏昀自然也知晓,而且这符信周围隐隐散发出红光,说明写信人有极重要的事相告。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迟渊在看完那信后,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愈发难看了。
“怎么了?”晏昀疑惑的站起身,还未上前,迟渊便撇下他直接往殿外走去。
白祈信中所言,他们一行历练的师兄弟遇到了疑似邪神的东西,即便有他相护,也有好几名弟子受伤。迟渊不敢耽搁,想都没想就要赶过去,却在及至殿门时停住了脚步。
“有没有比缩地成寸更快的方法?”
白祈他们所在的地方离灵渊山较远,缩地成寸的阵法需要时间绘制,而符信传回已经废去至少半炷香时间,他不想再浪费。
又或者,他只是需要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以便自然而然的带上身后这个人。
“有啊。”晏昀看破不说破,快速上前的同时拿出了山河图:“去哪儿?”
迟渊见到那图时当即愣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图以前就放在古宅里晏昀的房间,被做成屏风随意的放在床前。
“东边,鄢城。”
——
迟渊从未听说过世间有山河图这种法宝,不过眨眼之间,便将他和晏昀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鄢城。
“就是这了。”晏昀看着前方城墙上的‘鄢城’牌匾,手上一旋,熟稔的将山河图纳入了芥中。
鄢城外没有人,城门也是关着的,晏昀只一眼,就看出这城中布着个大阵。那阵法将整个鄢城笼罩其间,境界低的估计根本看不出来。
迟渊自然是看出来了,并且察觉到白祈等人就在城内。他快步上前,刚及至城门口,那厚重的坊门像是知晓有人想进来,自己给开了。
要破这种阵只能入城,晏昀毫不犹豫的跟着进去,待两人完全走进来时,那前后都空无一人的城门又缓缓合上。
简直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不过更诡异的则是眼前,晏昀看着城内热闹非凡,称得上一片祥和的场景,当即‘啧’了一声。
好家伙,这是座死城啊!
当然也不能完全算死城,因为里面还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的活人。不用猜就知道,这些人要么是好奇误闯进来的,要么就是像远处那群修仙的白衣弟子,察觉到不对劲进来查探的。
“师尊!”
就在晏昀左右探查情况时,一名身着雪白劲袍的少年不知从哪里飞跑出来,满心欢喜的一头扎进迟渊怀中。
晏昀:“......”
迟渊的性子他这几天也是见识过的,清冷似风雪中的松柏,恨不得将人拒之千里。所以当那少年直接扑过来时,他下意识的为对方捏了把汗。
却不曾想,他堂堂魔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白祈。”晏昀呆愣的看着迟渊不仅没有避开,反而任那少年扑进来,甚至连声音都变得轻柔许多:“先起来。”
怀中的少年闻言,不仅没有起来,反而在迟渊身上拱了拱,直到头顶传来熟悉的抚摸,方才有些不舍的站直身。
晏昀:“???”
那瞬间晏昀差点以为这城中出现了幻觉,唯有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真实发生的,而且就在他眼前!
“师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白祈认真的将迟渊看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旁边还有一人。他偏了偏脑袋,疑惑道:“你是谁?”
晏昀没有回答,他刚才已将人打量了番。这个唤作‘白祈’的少年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乌黑的头发用青色的发绳高高束着,腰间挂着枚碧绿的虎形玉坠,看上去干净又明朗。
除了长得不像外,颇有些少年阿渊的影子。
见晏昀不回答,白祈兀自上前围着他转了圈,鼻翼两侧微微阖动,然后少年的脸上更疑惑了:“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我好像以前在哪闻过。”
晏昀:“......”
“白祈。”迟渊低低唤了声,知晓不告诉他定会追问,这才不咸不淡道:“他叫晏昀。”
“晏昀?”白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边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一边等师尊将自己介绍给他。
然而少年很快发现,他对这名字毫无印象,而他的师尊,似乎也没有要介绍他的意思。
“师尊,你怎么不介绍我?”白祈扯了扯迟渊的袖子,他很喜欢师尊向别人介绍说‘这是我徒儿,白祈。’,这让他有种莫名的骄傲。
他可是明无仙尊唯一的徒弟!
迟渊正看向赶过来的其他弟子,闻言偏头扫了眼晏昀,面无表情道:“没必要。”
晏昀:“???”
怎么就没必要了?晏昀有些不服气,刚准备问问他,那厢误入的仙门弟子已经全部过来了。
“小师叔!”
“明无仙尊!”
这些年轻弟子大多是灵渊山门下,夹杂着七八个其他门派的,看弟子服应该是太华山的人。
所有人都没料到迟渊会来,而且还来得这么快,大家都有些高兴,然后他们很快发现,在明无仙尊的旁边,还站着一人。
那人着一身靛蓝色的云绣长袍,乌黑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开来。白皙的面容光洁无暇,丹凤眼尾微微上挑,他就那样懒洋洋的站着,整个人看上去既矜贵又明艳。
“明无仙尊,这位是?”太华山的弟子谦逊的看向迟渊,这种情况下,理应由他出面介绍。
左侧的白祈却不管,闻言立马就要回答,结果刚开口就被迟渊下了禁言咒,顿时惊讶得有些怀疑人生。
如果没记错的话,天劫大会上曾有人说过,八百年前魔尊晏昀曾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太华山数十名弟子。迟渊不清楚此事是否属实,也不知道这些年轻后辈是否听说过。总之,他不想因为晏昀的身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姓晏,是我的......朋友。”迟渊斟酌着用词,声音仍是淡淡的:“你们可以叫他晏前辈。”
朋友?晏昀在心中重复着,比起说不认识,这声朋友也算有了质的突破。他没忍住笑了笑,然后在听见最后一句时皱起眉头。
朋友可以,这晏前辈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听着很显老啊喂!
作者有话说:
晏昀同学,请正视自己的年龄【狗头保命】
第7章 鄢城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就在迟渊刚介绍完晏昀时,前面有人向这边大声喊了两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人太多,几乎全挡在了道上。
连忙往两侧退开后,晏昀抬眸看向迎面而来的人。那是个略显精瘦的老者,推着一辆破旧的空板车,枯皱的皮肤泛着诡异的惨白色,乌黑的眼珠早已干涸凝缩,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而这样的死人,满城都是。
刚进城时,晏昀以为他们看不见活人,因为他们看过来时,既不说话也没表情,转身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仿佛他们只是空气。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不仅看得见,还能说话。晏昀如此想着,转身对后面卖簪子的摊主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款式不同,价格不一。”摊主见有生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勉强勾出个弧形:“公子要哪个?”
晏昀敷衍的笑笑,果然,也是听得见的。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迟渊猜到晏昀在想什么,既然这些死人都听得见,那么很可能布阵的人也能听见。他们既然要破阵,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商议。
“我知道个地方,师尊请跟我来。”白祈说着偏头看了眼晏昀,师尊在解开他的禁言咒时,让他不要告诉别人这人的名字,让他好生奇怪。
白祈虽然看着年轻,带着些天真的少年气,但做起事来却是极靠谱的。这点迟渊最清楚,所以连具体的地点也没问,直接跟着他往前走。
而晏昀被尊为‘前辈’,以及明无仙尊的朋友,也自然而然的被那些弟子们簇拥着走在了最前面,刚好与迟渊并肩。
鄢城不算大,即便主街也不过一辆马车大小。晏昀与迟渊跟着白祈往前走,在拐进旁边的街道时路面突然变窄。后方的弟子与迎面而来的路人避让不及,差点将两人挤得贴在一起。
当然,只是‘差点’,在即将贴上的瞬间,两个人几乎同时用灵力稳住了身形。可即便如此,晏昀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迟渊的手背。
“怎么这么凉?”晏昀在心里嘀咕着,皱眉看向面无表情的迟渊。
这个人,当真是性子冷人也冷。
迟渊正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面上看不出神情变化。也只有他自己知晓,在那温热触感传来的瞬间,自己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热了一下。
“师尊,这边。”白祈认真的带着路,终于在穿过两条街道后,进入了一间破败的荒宅。
这里的确算得上最佳落脚地,晏昀打量着长满杂草的庭院,以及蛛网密麻的墙角,粗略估算,大概有十来年没住过人了。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悄悄在周围布上了结界。
“你们来这多久了?”刚进正堂,迟渊便开始了解当下的情况,清冷的面容上隐隐透出担忧:“受伤的弟子呢?”
“在隔壁房间。”一名白衣弟子率先答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略显红肿,想来是之前哭过。
迟渊不曾见过这名弟子,只能通过衣着判断他是灵渊山的人,而且修为不是很高,应该刚入门不到两年。
这样的新弟子刚下山历练便遇上鄢城这种大阵,心中恐惧可想而知,迟渊默然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走吧,去看看。”
迟渊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往隔壁走,然后他们发现,那位晏前辈已经在里面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魂魄丢失了。”晏昀收回悬在受伤弟子头上的手,捏了捏,说得很随意。
的确很随意,毕竟除了他,估计没有第二个人会觉得魂魄丢失没什么大碍。
他的话音刚落,众弟子顿时面面相觑。魂魄没了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若是能找回来还好,找不回来一辈子也就这样无知无觉了。
既然晏昀已经给出了结果,迟渊便没有必要再去查探,毕竟他现在是自己的‘朋友’,再查探就显得他多疑和不信任了。
“他们是如何受伤的,都去过哪儿?”隔壁房间较小,迟渊带着人回到正堂。这个阵大且复杂,他的疑问很多,要想快速掌握情况,只能先问问这些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