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被美人太监反攻了番外篇——by白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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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肖抹了一把脸道:“没事没事,我没哭。”
德顺道:“好好好,陛下,老奴这一次过来,就是为了和你告别呢。”
楚肖红着眼看他,德顺道:“陛下早上能陪老奴在这皇宫之中逛一逛,老奴真的很开心,现在,老奴也该走了。毕竟老奴上了岁数,走也是早晚的事,陛下不必为此伤心……”
德顺的声音苍老,沙哑又缓慢,却字字句句都很清楚,他看着楚肖,道:“老奴辅佐过几代帝王,如今又得了陛下的承诺,此生……便算是无憾了。”
“无憾了……”
忽然间,德顺的身影渐渐消失,楚肖上前一抓喊道:“德公公!”
抓完他便觉得自己落到实处,慢慢睁开眼,视线微微有些模糊,楚肖吸了吸鼻子。
才发现自己确实抓着东西,还是一个人的手臂,楚肖抬眼,对上明长苏的目光,明长苏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
楚肖眨了眨眼,霓裳在一旁担忧道:“陛下……”
楚肖听见了,转头道:“我没事。”
一出口的声音沙哑,还含着浓厚的鼻音,楚肖伸手摸了把脸,发现自己满脸的泪痕。
明长苏的声音忽然响起,道:“阿肖,感觉如何了?”
此话一出,楚肖如梦初醒,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抓着明长苏的手臂,立刻松手滚回塌上,又打了个滚。
明长苏盯着自己的手臂神色暗淡,他道:“阿肖,你现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回。”
言毕他便转身离开。
楚肖盯着他的背影,这才发现他穿的依旧是早上那一件铠甲。
阿肖……
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楚肖微微出神,一旁的霓裳道:“陛下,您觉得如何了?”
楚肖摇头道:“霓裳,都说了不要再叫我陛下了,我现在这个身份,哪里还担得起这个称呼啊。”
霓裳也红着眼眶道:“那我该喊您什么?”
楚肖脑子里挑挑捡捡,选了个十分中规中矩的称呼道:“叫我楚公子吧。”
霓裳老实道:“楚公子。”
楚肖道:“这样才对,不过你的表情怎的这幅样子,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报丧呢。”
话音一落,楚肖想起确实在不就之前,他们听闻了德顺的死讯,确实在报丧。
思及此,楚肖眼眶又红了,他道:“我刚刚,梦到德公公了。”
霓裳直接哭了出来。
楚肖方才自己正难过伤心,完全没注意到霓裳也跟着哭的满脸泪花,顿时收起心中思绪安慰道:“啊,别哭别哭,我梦到德公公告诉我说,他死而无憾,让我们都不要为他担心了。”
霓裳道:“是、是吗,那太好了。”
她摸了摸眼泪,楚肖没忍住伸手也帮她蹭了蹭,霓裳吓了一跳,楚肖也跟着一抖,这一抖,楚肖余光便见到他们殿内窗外,站着一个人。
鹤行顶着棺材脸望着他们。
楚肖:“……”
之前不论是见到蜀国军队还是明长苏,楚肖心底都是十分紧张,因为不论是明长苏还是蜀国之人都给他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但如今乍一对上鹤行八百年都改变不了的臭脸,楚肖竟觉得格外亲切。
是以他不由得多看了鹤行两眼,鹤行便迅速挪了位置,楚肖估摸着鹤行定是挪到了楚肖看不见他,他却看楚肖看的清清楚楚的地方。
明长苏行色匆匆,说离开一会儿果真是一会儿,不过楚肖没等到他回来,反而是楚肖被带走了。
来了几个同样身穿铠甲的人,带着楚肖就走,霓裳见状差点没吓得半死,追着那些人出去,又被甩回殿中。
楚肖被带出殿外,一路往早朝的大殿走去,过了几个回廊,楚肖道:“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走啊,我这腿还没废。”
那些人力气很大,拽着楚肖便往外走,楚肖算是被他们拖过去的,因为身高不够,只有脚尖碰在地面,一路上楚肖几乎都是被这样直挺挺地拖着走。
他无奈极了,想来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再者他也算是楚国帝王,这种身份被人拎小鸡崽似的往外走,实在是颜面尽失。
不过想来,他现在这样,也不用什么颜面。
那些人听闻他的话后几乎都没反应,楚肖也不在意,有人拖着他走,他便挺尸,好歹还能省些力气。
一路上都站满了蜀国士兵,楚肖迎着他们的目光来到殿内,一脚踏入殿中,又对上殿内人的目光。
殿中人很多,为首的那个便是明长苏,楚肖几乎是一眼便看到落座在楚国皇位上的明长苏,殿内几乎没有变,一样的富丽堂皇,但在场的人却截然不同。
——都是些蜀国的将军,皆是陌生的面孔。
楚肖被拖入殿中央,那些人毫不留情将他带到地方便直接松手,“啪”地一声道:“王爷,人带到。”
楚肖趴在地面,只听人道:“楚国帝王,你算识好歹呈上受降书,如今我们已经阅过,你还有何需要说的?”
楚肖慢慢起身,殿内静默地可怕,他能感受到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包括龙椅上的人。
方才和他说话的人声音有力,又苍老浑浊,定眼一看明显是上了年纪的大臣,就站在明长苏身边,楚肖顶着他的目光道:“我,我之前便说过,还望你们放过城中百姓。”
大殿之内,一阵唏嘘不已,楚肖听到有人道:“都已经成为战俘了,还有资格说些什么呢。”
又有人道:“就是啊,原先还是皇帝时便昏庸无度,如今还妄想跟我们提要求。”
“……”
顿时吵嚷一片,楚肖耳边的尽是些鄙夷斥责的话语,他在这一刻仰头,真的感觉自己和龙椅上的人天差地别。
楚肖起身,不知谁绊了他一脚,他又倒在地,摔下的那一刻又听周围人的哄笑在他耳边响起。
渐渐的,声音又小去了。
楚肖抬头,只见一个人站起身,从龙椅上一步步走下来,楚肖忙低头,不过一会儿,他的视线里先是楚肖一双蛟龙流纹黑靴,再抬头便是铠甲,他被人扶了起来,直到对上明长苏的双目。
四目相对,明长苏忽然挑起他的下巴道:“陛下想要我放过城中百姓,可以,但有个条件。”
楚肖眸光一顿,被明长苏捏的抬头,对上明长苏一双锐利漂亮的双眸,楚肖见明长苏似乎笑了笑,下一瞬,他凑到楚肖耳边低声道:“但我要代价。”
楚肖狗狗眼瞪大,又轻轻颤了颤眼睫,明长苏气息很轻,声音也低低的,贴着他耳畔响起,声音只能由他听到。
明长苏道:“我想要你,来换。”
作者有话说:
开始啦开始啦!(嘿嘿嘿
感谢观看~
第67章 烈火焚身
又回到殿内, 楚肖依旧躺在龙床上,方才被拎出去时系在龙床头的绳子被割断,这下又被拎回来, 他们又给他重新系上一根, 看的楚肖直服气。
眼下又被绑在床头, 动弹不得,就连霓裳都被支出去,偌大的殿内又只剩下楚肖一个人, 楚肖百无聊赖望着床顶发呆。
不知看了多久,门才被推开, 明长苏带着一身夜间湿气进了殿内,楚肖在他推门的那一刻便循声望去,只见明长苏脱下了铠甲,换上一身素青便服,一只手拎着食盒进了门。
楚肖翻身坐起,看着明长苏一步一步走来, 他走到龙床前, 居高临下看着楚肖,眸光又落在绑着楚肖的那根绳子上,停留片刻后,他打开食盒道:“过来吃饭了。”
楚肖单手被绑着, 绳子的距离较短, 因为摸不清明长苏现在的态度,他一只手托着腮胳膊肘撑在下巴上道:“这绳子太短,我下不去。”
话音一落, 只见明长苏把不远处的桌子搬来床边, 又将食盒里的菜一一放在桌子上, 楚肖余光一瞥,眼睛立刻竖起来。
明长苏带来的这些都是他之前在蜀国时经常吃也很喜欢的吃食,现冬日已过,春来,春笋是为最多的,而明长苏带来的笋占据大多数,仅仅一眼就把楚肖的味蕾勾起来。
楚肖咽了咽口水,明长苏修长的手指放好筷子,指节落在桌面轻轻敲了敲,道:“吃饭。”
楚肖:“……哼”
他虽然知晓明长苏定然不会对他做什么事情,但今日朝堂之上明长苏说的话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明长苏当时说话声音很小,就他听得到,说完后又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些其他的话,这些话的意思全都是一样的。
——他楚肖现在是俘虏,并没有什么立场提要求。
想到这里楚肖就觉得丧气,他半垂着头,眸光落在明长苏身上,望着眼前的男人,今日算是他这个俘虏第一次被公之于众,遭受他人唾弃鄙夷,恐怕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楚肖没动,明长苏也不动筷子,一直坐在桌边静静等他,楚肖忽然道:“你今日在朝堂之上说的话,当真吗?”
楚肖未上桌,明长苏却已经在桌上摆了两副碗筷,明长苏往他的碗里夹了块肉道:“什么?”
楚肖抿了抿嘴,脸憋得通红,他梗着脖子道:“你、你说……要我……来换。是真的吗?”
明长苏却道:“你先下来吃饭,饿一天了吧?”
楚肖道:“我不,你先把我解开!这绳子勒着手腕太难受,我干什么事情都受到这绳子的影响!”
明长苏道:“好。”
楚肖有点意外,他道:“你这是,这么快就答应了?”
明长苏转头看他,道:“那不然我该要多久答应?快吃饭吧,我也饿了一天了,再不吃,这些菜就凉了。”
楚肖闻言这才起身,手脚并用爬到床沿,刚好够到桌边,这绳子,倒不如说是明长苏这个位置选的好,埋头吃了几口,楚肖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刚开始还有点收敛,后面完全狼吞虎咽,吃猛了一直咳嗽,被明长苏轻拍了背喂了水喝下。
楚肖捂着胸口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明长苏道:“什么问题?”
楚肖道:“你在朝堂之上说的话,是不是作数的?”
明长苏不答反问道:“若是我说作数,那就一定作数吗?”
楚肖一噎,他又不傻,当然明白在朝堂之上明长苏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咽了咽口水,又听明长苏道:“阿肖这么问,是希望我作数,还是不作数?”
楚肖低下头,明长苏修长的手指抵上他的下巴,往上抬,避无可避,对上明长苏的双眸,楚肖闭了眼,眼睫轻轻颤了颤。
放在胸前的手揪紧了掌心下的布料,心跳怦怦在他耳边回响,几乎都快跳了出来,明长苏有又道:“阿肖,你知道的,我的心意。”
楚肖舔了舔嘴唇,他不禁想到原文之中明长苏杀来楚国之后也是这样将原主囚禁,日日夜夜如同原主之前折磨他一样折磨原主,这本是一报还一报,是原主罪有应得,这没什么。但自从楚肖穿过来后……就没亏待过明长苏啊!
楚肖自认为是这样,他对明长苏算不上好,但也的确把明长苏当成朋友,以朋友的身份相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明明这个剧情已经拐的山路十八弯了!怎得还会临门一脚又找到了原本的轨迹方向!
楚肖现在骑虎难下,唯一有安慰的便是他现在和明长苏的关系应该不算太糟……毕竟原文中明长苏杀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原主关进地牢先折磨三日,然后才放出来。楚肖自从呈上受降书后虽然蜀国官兵对他极不礼貌,但也没有真的做什么,更何况明长苏也没有把他关进地牢,还给他地方躺。
虽然……手腕上的绳子也绑着他,但这待遇已经比原文情况好太多了啊!简直天差地别!
这么想着,楚肖也不想和明长苏的关系弄僵硬,他现在毕竟受制于人,又是明长苏,仔细想来,似乎明长苏的提议……好像也不是不行。
楚肖面对状况的反应力一绝,他一旦陷入危险便会在第一时间做出保护自己,令自己安全最有利的状态,等到彻底安全后他就会细想下捋清情况,然后再从长计议,现在便是如此。
是以他思索的太专心,明长苏捏着他的下巴凑近他都没发觉,反应过来后,明长苏的唇已经和他贴的极近,四唇将碰未碰,明长苏的吐息喷在楚肖的唇上,楚肖感知得一清二楚。
眼见楚肖回神,对上明长苏的目光,明长苏道:“阿肖,你刚刚在想什么。”
楚肖下意识道:“我刚刚在想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一落,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推开明长苏,他人也跟着往后仰,动作太大,绳子的距离又没那么长,楚肖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就像被人凭空绊了一脚,力气没地方使。
他瞪大眼睛预感到自己即将摔个狗吃屎,没想到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他的腰被人揽住,明长苏将他扶稳。
然后二人彻底失去平衡,楚肖仰躺在龙床上,“砰”的一声,尽管龙床软,他还是摔得不轻,他摔倒,明长苏跟着躺在他的身上,压着他。
二人下半身几乎相贴,明长苏的下巴抵在楚肖的肩膀上,楚肖闭眼缓了缓,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
他赶忙想要起身,明长苏却伸手拽住他两只手腕,分开摁在头顶。
这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的姿势,楚肖一面惊恼,一面又觉得格外羞耻,他嘴唇动了动,颤抖道:“小、小明子,你这是干什么?”
明长苏凑近他道:“阿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