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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强推番外篇——by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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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梦容易,但在梦境中操控秦西北却难。
  好在沈遂想到一个速成的法子——招阴旗。
  招阴旗旗面画着百鬼夜行图,其实那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绘图,里面是真的困着许多鬼魄。
  只不过那些鬼魄并没有自己的思想,谁是招阴旗的主人他们便听谁的。
  唯一的问题是,林淮竹还没有能力驾驭招阴旗,更别谈操控这些鬼魄为他做事。
  但他们可以借用一些鬼魄的阴气,渡到纸小鬼上面,再让纸小鬼附着在秦西北身上。
  林淮竹曾这么干过,那个倒霉蛋是官代君-
  听到沈遂这个法子,林淮竹眼神寂寂,半晌才开口,“你是怎么想到的?”
  知道林淮竹有所怀疑,沈遂丝毫不慌,“当然是因为哥哥我天下第一聪明了。”
  林淮竹不说话,无喜无悲地看着沈遂。
  沈遂自吹自擂完,一副迫不及待炫耀自己智商的模样。
  “算了,见你诚心发问,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乱葬岗下的那口棺椁盖上,说到了招阴旗的用处,只是我来得及拓下来。”
  沈遂翘着二郎腿自鸣得意道:“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将鬼魄的阴气引到小纸人身上,也就是你家传的符篆,到时候秦西北阴邪入体,我们就可以,嘿嘿嘿。”
  林淮竹神色不变,看着沈遂仍旧一言不发。
  沈遂也不知道林淮竹对他这番解释信还是不信,从林淮竹波澜不惊的面色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半晌林淮竹慢慢移开目光,淡淡道:“那便试试罢。”
  沈遂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管不管用,先得试试才能知道。”
  林淮竹拿出招阴旗给了沈遂,然后转身坐到榻上。
  见状沈遂挑了挑眉。
  林淮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眸慢慢饮着杯盏中碧青的茶水
  似是察觉到沈遂的目光,林淮竹看过来,询问他,“怎么了?”
  沈遂倒也不遮掩,直言道:“你不跟我一块研究?”
  林淮竹的眼眸被日头照得透亮,他年纪虽小,但已经能从精致的眉眼间看出日后的风采,郎朗如日月入怀。
  林淮竹放下杯盏,明知故问,“还需要我?”
  沈遂立刻驳斥:“这是什么话?当然需要了!”
  他只知道理论,但从未实践过。
  即便林淮竹跟他一样也不曾实践,可人家是男主,运气不知道比常人好多少,即便不会也能误打误撞地碰对。
  林淮竹稳坐钓鱼台,岿然不动。
  沈遂走过去好言劝道:“来罢来罢,这事早了结早清。”
  林淮竹眸光微动,压下眼睫,不动声色问,“什么早清?”
  沈遂:“我母亲生辰已经过了,咱们在这里待不了几日,走之前得给秦长须解决了麻烦。”
  林淮竹垂着眉眼,眸底晦暗不明,“走了就不再管了?”
  沈遂想也未想,脱口而道:“走了还怎么管?”
  要趁着没走之前赶紧解决这些乱遭事,省得秦长须天天被这群人欺负。半晌沈遂才听见林淮竹发出一个‘嗯’的音。
  在沈遂看不见的地方,林淮竹眼眸渐渐冷下。
  果然是举手之劳,招惹了说不管就不管,一丝犹疑都没有。
  沈遂不知道这话捅马蜂窝了,正拿着招阴旗兴致勃勃研究。
  突然他发现一桩趣事,兴奋招手叫来林淮竹,“怀怀,你快看。”
  他割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落在黑金旗面上。
  画中那些或仰或卧,或行或坐的魂魄,在闻到鲜血味道后,立刻蜂拥哄抢。
  不过他们的动作并不灵便,有些像卡帧的黑白电影画面,一停一顿,十分好玩。
  招阴旗并非滴血认主的宝贝,它们只认强,只要灵力足够压制它们,它们便不会噬主。
  沈遂就是担心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到时候再被这些鬼魄反噬,他才拉上林淮竹一块研究。
  沈遂在旗面滴了一行血,那些鬼魄便追着血味,停停顿顿的仿佛在跳锁舞。
  看了一眼笑得长睫乱颤的沈遂,林淮竹喉口滚了滚,将骤起的躁意压了下去。
  林淮竹忽然道:“这几日灵力耗费太多,我暂时画不出符篆。”
  沈遂一愣,笑容僵在脸上。
  林淮竹说的符篆就是纸小鬼,暂时画不出来这种鬼话,沈遂当然是不信的。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揭穿林淮竹的谎言,摊牌说自己知道那不是符篆,而是诡术的一种。
  见沈遂吃瘪,林淮竹心口泛上一股难言的愉悦,就像见不得沈遂没心没肺的开怀样子。
  不知道林淮竹为什么不愿意配合,沈遂可没时间等他‘灵力恢复’,鬼知道他什么时候‘灵力恢复’。
  沈遂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提议,“要不然让纸豆豆出马?”
  上次纸豆豆只是被烧了一点,沈遂怕它出事,没再用它联络他。
  呵,现在倒是舍得了。
  林淮竹脸色有一瞬的冷意,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常,“我再试试,看能不能画出一张纸人符。”
  沈遂给林淮竹捏了捏肩,一脸愧色,“哎,只能辛苦你了,怀怀。”
  心里:拿腔作调的小兔崽子-
  等林淮竹重新剪出一张小纸人,他们便尝试着将鬼魄的阴气渡入纸小鬼体内。
  林淮竹曾跟厉鬼学驭鬼的口诀,他在掌心聚集灵气注入,旗面立即黑雾滚滚,鬼魄们全都骚动起来。
  这是林淮竹第一次真正的驭鬼,灵力如萤虫之火坠入浓雾中便消弭殆尽。
  眼看着林淮竹鼻尖冒出一层细汗,沈遂心道不妙,赶忙划破自己的手指,以血指引那些鬼魄。
  闻到鲜血味,鬼魄还真安静下来。
  林淮竹咬住舌尖掐诀,将阴气引渡到纸小鬼身上。
  纸片猎猎作响,原本单薄的小纸人顿时涨起来,仿佛吹鼓的气球。
  看差不多了,沈遂赶忙将招阴旗卷了起来。
  林淮竹这才睁开眼睛,瞳仁浸了水那般漆亮,鬓角也被汗濡湿,气色倒还好。
  沈遂递给林淮竹一瓶甘露,“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林淮竹接过甘露,摇一下头,“无妨。”
  沈遂安下心。
  万事开头难,熬过这一阶段,剩下的便水到渠成了。
  纸小鬼挺着圆滚滚的肚皮,犹如孕子六月的妇人,但每隔一会儿它的肚皮便瘪一些,似乎正在消化阴气。
  沈遂觉得新奇,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突发奇想。
  “诶诶。”沈遂兴奋地用胳膊捅了捅林淮竹,“你说,让纸豆豆也吞点阴气会怎么样?”
  纸豆豆不是寻常的纸小鬼,它已经生出意识,它会不会像那些灵兽一样也能修行?
  林淮竹睨了一眼兴致盎然的沈遂。
  沈遂没意识到自己有点像望子成龙的老父亲,迫不及待地放出纸豆豆。
  不知道为什么回事,最近纸豆豆老实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偷奸耍滑,动不动就跟沈遂生气。
  一被放出来,纸豆豆就躲在沈遂的手指后面,看起来又乖又怂。
  沈遂戳了戳它的脑袋,“你这两日怎么回事?”
  要是放往日,纸豆豆早开踢了,现在却手脚并用地抱着沈遂的食指,就像是……
  在害怕什么。
  沈遂看向林淮竹,对方半敛着眼眸,神色沉静,不见任何戾气。
  看了一眼瑟瑟的纸豆豆,又看了一眼面容平和的林淮竹,沈遂挑了挑眉。
  这是什么情况?
  他那个脾气很臭的小纸人怎么突然变乖了。
  见纸豆豆状态不佳,沈遂又将它放了回去。
  等新剪的纸小鬼肚皮恢复原状,林淮竹就让它去找秦西北。
  纸小鬼虽不知道秦西北的住所,但林淮竹知道,在林淮竹的操控下它能潜入秦西北房间。
  很快那个单薄的纸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淮竹开口,“它找到了秦西北。”
  沈遂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好,那我去试试,你今日耗费不少灵力,早些休息。”
  林淮竹不置可否,缓缓将沈遂给他的甘露饮尽。
  银月高悬,山风呜咽不止。
  林淮竹随手打开一扇窗,刺骨寒风倾灌而进,如利刃般划过他的面颊。
  沈遂盘腿坐在床榻,阖着双眼,似是已经进入秦西北的梦境。
  有了鬼魄的阴气做引,这次十分顺利,沈遂将不要欺负秦长须的暗示植入秦西北的神识中。
  第一次不宜暗示得太多,沈遂点到为止,即刻从秦西北的梦中脱身。
  等他睁开眼睛,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打了一个寒颤,抬眸就见林淮竹倚着窗边,眼眸如那一线被烈风吹的灯烛,虚虚实实,让人看不真切。
  沈遂挑眉,“怎么还不睡,站那儿不冷?”
  林淮竹抬手将窗户关上,走过来上了床。
  沈遂笑着与林淮竹分享喜讯,“这次成功了。”
  林淮竹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背过身躺到了床上。
  他这个反应让沈遂不免感到诧异,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夜深了,到了emo时间?
  沈遂不好在这个时候招惹他,抬手用灵力灭了灯,躺下睡了。
  听到沈遂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林淮竹眉心紧拢,转过身拿出一样东西放到他鼻下。
  沈遂闻到一股辛呛的味道,鼻子泛起一股难受的酸意,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自己被自己给惊醒了。
  沈遂迷迷糊糊撩开眼皮,显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朝身旁的黑影看去。
  林淮竹闭着眸似乎睡着了。
  沈遂没多想,重新合上眼睛,脸还在软枕蹭了蹭,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黑暗中,林淮竹缓缓睁眼,寂寂无声地盯着沈遂,心头忍不住泛起恶意。
  他想,倘若秦长须要是知道沈遂帮他只是一时兴起的举手之劳,并没有将他放到心上,甚至会随时离开这里。
  秦长须会怎么样?
  是生气,还是仍旧傻兮兮黏在沈遂身旁,讨好他?
  倘若是生气了,他会对沈遂做什么?
  如果他是秦长须,那他一定……
  意识到自己想得有点多,林淮竹神色微冷,狠狠地转过了头-
  沈遂睡到自然醒,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林淮竹坐在贵妃榻上打坐,见沈遂醒了他也睁开了眼。
  果然是卷王男主,昨天耗费那么多灵力,今日仍旧坚持修炼,实属我辈楷模。
  小狼崽子就算有诸多不好,单是这点沈遂还是相当佩服的。
  人一旦有了参照物,且还是一个天赋绝佳,勤奋十足的参照物,也就不好犯懒了。
  沈遂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穿衣起床净面一气呵成。
  用了早饭后,回到房间沈遂也开始打坐修炼。
  如今秋高气爽,正是赏枫叶的好时候。
  药王谷后面便有一片枫林,秦长须早就嚷嚷着要带沈遂去看,因为沈遂说要秋游请他吃烧烤。
  虽不知道烧烤是什么,但秦长须还是很向往,每日都要问问沈遂。
  窗外天高云淡,虫鸟鸣叫,衬得室内一片安静。
  眼看就要到晌午,沈遂忽然睁开眼睛,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不觉得……”沈遂挑起一边眉头,作沉思状,“今日有些过分的安静么?”
  林淮竹没说话望了过来,眸色寂寂,无喜无悲。
  沈遂拍了一下脑门,恍悟过来,“秦长须不在,他今日怎么没来?”
  平日秦长须黏沈遂黏得很紧,白日早早便来沈遂房门口等他,晚上要待到许久才肯回去睡觉。
  沈遂已经习惯身后跟着这么一条傻乎乎的小尾巴,今日对方没来他反而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该不会是又被那帮混小子堵了罢?”沈遂面色有些难看。
  否则秦长须不会不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沈遂正打算去找秦长须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表少爷。”严嬷嬷急迫的声音传来,“表少爷您在么?”
  沈遂走下榻,打开门便瞧见双目含泪的严嬷嬷,他顿了一下,“秦长须出事了?”
  严嬷嬷泪如雨下,跪下猛给沈遂磕头,“表少爷,求您救救小少爷罢。”
  沈遂忙将严嬷嬷扶起来,“您别慌,发生了什么?”
  严嬷嬷半点不敢耽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沈遂。
  说起来这事还跟沈遂有关,秦西北身上的纸小鬼被秦老谷主发现了。
  昨晚秦西北被梦魇住后,半夜便发了高烧,原本谁都没当回事,喂了一颗丹药又睡了,第二日照例去了学武堂。
  秦老谷主正好今日清闲,去学武堂看了一眼,正好撞上秦西北。
  鬼魄的阴气十分煞,哪怕秦西北只沾了一点,也足以被秦老谷主闻出来,要知道他那鼻子可不是普通修行者能比得了。
  秦西北一口咬定是秦长须害他,他昨晚正巧跟回房的秦长须遇见。
  一系列种种的巧合,不仅让事情败露,秦长须还莫名背了锅。
  秦老谷主也是一个眼里不容沙的主儿,秦家子孙搞这些邪佞之术,他肯定不会轻饶。
  严嬷嬷红着眼哽咽道:“小少爷性子纯良,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做出这种事。”
  祸是沈遂闯出来的,自然不可能让秦长须背。
  沈遂神色肃然,“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严嬷嬷忙道:“在戒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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