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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强推番外篇——by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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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遂当然不信它这番鬼话,但又奈何不了这小东西,只得道:“这东西没收了。”
  火狐讨好地蹭蹭沈遂,“送你,都送你,最喜欢哥哥了。”
  沈遂薅住火狐的尾巴,狠狠一撸,“你给我少来这招,我不吃这套。”
  火狐:……
  火狐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尾巴,但再次被沈遂揪住撸着毛。
  它敢怒不敢言,只好翻着白眼给他摸。
  等沈遂撸心情舒畅了,然后才放走了火狐。
  打开秦西北炼制的丹药,沈遂低头一嗅,觉得不对劲又嗅了嗅。
  这什么味道?
  沈遂在药王谷这十年不是白混日子的,光靠鼻子闻就能认出上百种药草。
  嗅了三遍,沈遂终于确定这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有两味催情的药草。
  沈遂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放进了荷包,万一日后用得着呢?


第50章
  沈遂这么早去找秦红筝,除了是想陪她用早饭外,还因为对方常年泡在炼丹房,但凡来得晚一点就可能在房中看不到她。
  这几年秦红筝并不是一直待在药王谷,每隔几个月就会出去寻找炼丹的原料。
  沈遂偶尔也会在炼丹房陪秦红筝几日,偷师的同时增进母子亲情。
  昨日沈遂便告诉秦红筝他今日会来,小厨房一早便开始忙活,沈遂到时秦红筝正在镜前上妆。
  “娘。”沈遂走过去,接过秦红筝手中的石黛,“儿子给您画。”
  秦红筝唇上含了丝笑,抬眸让沈遂帮她画眉。
  她的眉是蛾翅眉,眉尾斜斜飞入鬓角,仿佛展翅的飞蛾,英气而修长。
  沈遂用青黛沿着她的眉形细致地描摹了一遍,这活他做的不算太熟,只帮秦红筝上过几次妆。
  画好长眉后,沈遂沾了些桃花粉以及金粉为秦红筝点了一个花钿,中和了她眉宇间的英气,多了一份风情的妩媚。
  秦红筝看着镜中额间红粉金印的莲花,潋滟的眸子簇着笑,“怎么想到的?”
  “之前出谷游玩时,我看有人这么画过,当时就想着画在您身上肯定好看。”沈遂真心称赞。
  没有人不喜听赞美,况且还是自己儿子的称赞。
  秦红筝很是喜爱,抬手轻轻摸了摸那朵莲。
  沈遂忽而问,“以前爹给您画过眉么?”
  秦红筝唇边的笑立刻淡了下来,有一瞬的怔忪。
  沈遂觉得秦红筝大概对沈远膳还有执念,所以既不想放手,又做不到原谅。
  俩人就这么拖了十年,沈远膳每年都会来谷里两三次,但秦红筝避而不见。
  虽说这个世界人的寿命长,但也经不起这么磋磨。
  要是以前看她变了脸色,沈遂必定会体贴得不会再问下去,但这次他没有,他想着离开前看能不能解开秦红筝的心结。
  沈遂透过镜子静静看着她,开口道:“您从来没跟我讲过您与爹是怎么相识相知的。”
  秦红筝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冷美人,但却长着一双多情的眸。
  此刻低垂着眉眼,神情怔忪的模样,倒是少了几分冷感,多了些说不清是怅惘,还是愁肠的低落。
  不过只是一瞬秦红筝便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脾性不合罢了。”
  书中对秦红筝、沈远膳,以及林淮竹的娘只是一笔带过,对他们的关系描述的并不详细。
  他们三人是世交,从小便认识,只是沈远膳跟林淮竹的娘更为亲近,秦红筝和他们玩不到一块。
  这是沈遂知道的,实际秦红筝很早便喜欢上沈远膳。
  那时林淮竹的娘还没被人捋走,秦红筝少女情窦初开,她就看上了少年意气的沈远膳。
  只是她的性子太傲,人又太自我,太强势。
  秦红筝就像那些喜欢女孩,却没事揪人家辫子,当众故意欺负人家的傻直男。
  她是想和他俩玩,想跟沈远膳亲近,但又自负的认为应该是他俩来找她,沈远膳也该倒贴她。
  等她姿态端够了,然后屈尊降临似的跟他们做朋友。
  若是对方不理她,她就会用极端的方式吸引别人的目光,所以直到现在沈远膳都不知道她喜欢他。
  秦红筝过往那些骄纵也好,嘲讽也好,其实是因为被冷落了,大小姐脾气发作。
  林淮竹娘丢的那些年,她陪着沈远膳走遍九州各处寻人,看他为了别的女人憔悴消瘦,心里又急又恼,经常口不择言。
  沈远膳本来就自责,担忧对方的安危,秦红筝在这个时候还稍微一不顺心就冷嘲热讽,发大小姐脾气。
  沈远膳自然恼怒,因此多次赶她走,不愿跟秦红筝结伴找人。
  秦红筝当然不会忍,跟沈远膳大吵一架后,俩人闹个不欢而散。
  但她又担心沈远膳,消气后又会偷偷跟上。
  等沈远膳遇到危险她就会出现救他,然后俩人和好再一块前行。
  往往和好没多久又会再吵起来,吵了再和好,和好再吵,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
  秦红筝的好与她那张毒辣,不得理不饶人的嘴是捆在一起的,行动上对沈远膳有多好,嘴巴就有多毒。
  沈远膳本身也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大多时候他只能听到秦红筝恶毒的话,感受不到她行为上释放的爱意。
  一个从不肯低头,另一个固执偏见,俩人就这么磋磨了多年,一直不睦。
  平心而论,沈远膳在沈遂眼里只有两个优点。
  一是皮相好家世好,一是岳临城城主做的合格。
  做他的百姓、朋友、长辈,父母可能都挺好,但妻儿……
  沈遂只能说算了吧。
  虽然人无完人,但沈远膳无论是当爹做丈夫都太失败了,以至于掩盖了他的那点好。
  就像秦红筝说的,他俩脾性不和,所以才有了这笔糊涂的感情账。
  沈遂的情感是偏向秦红筝,他正要开口说话,秦红筝却不愿多谈。
  她隐去眸中的情绪,“不说这些了,我与你父亲的事,我有分寸。”
  正好秦红筝贴身丫环走进来,“夫人,早膳已摆好,用饭罢。”
  沈遂也只能跟秦红筝先用饭。
  吃过早饭,沈遂陪着秦红筝去炼丹炉待了一日,午饭都没吃,他只吞了一颗辟谷丹解饿。
  这一整日沈遂都没机会跟秦红筝谈沈远膳,在秦红筝这儿用了晚饭,月上树梢他才回去。
  沈遂推开房门,林淮竹坐在贵妃榻上正在看书。
  宽大的衣袍层层叠叠垂落,他束着玉冠,眉目俊朗分明,修长的手捧着一册古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要入仕的贵介公子。
  观林淮竹脸色如常,冷白的肤上没有红痕,沈遂眉峰抖了抖,“你那怪病好了?”
  无缘无故的发热,沈遂给他诊脉也诊不出原因,他不觉得是自己医术差,只说林淮竹是怪病。
  林淮竹收了书,倒了一杯茶给沈遂,“还没,只是不像前两日那么热。”
  沈遂刚吃了一桌子辣,此刻正口渴津缺,喝了半盏才问,“那你找我外公没?”
  林淮竹道:“找了,但他也不知是为何,可能是我们家血脉,也可能是我炼的功法。”
  沈遂闻言义正言辞,“你看罢,我就说不是我医不行,而是你病太怪。”
  看着沈遂煞有其事的模样,林淮竹脸上慢慢有了笑意,他颇为正经地点头,“嗯。”
  沈遂坐到贵妃榻上,歪着身体,胳膊撑在中间的方桌。
  这个姿势很不雅,他做起来却行云流水,看起来洒脱不羁。
  沈遂敲敲方桌,对林淮竹道:“来,把手放这儿,沈大夫再给你诊诊脉,看与前两日有什么不同。”
  林淮竹拢起衣袖,将手腕放到方桌。
  沈遂修长的食指探在其上,指肚下的温度要略高于常人,但确实比昨日好了许多。
  脉象一如既往的稳健有力。
  沈遂又敲敲桌子,让林淮竹将另一只手放过来。
  他深得秦老谷主真传,如今也算半吊子医仙,真医仙都看不出问题,他这个半吊子更不能。
  装模作样把了把脉,沈遂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一脸深沉,“以老夫来看,你这不是在发烧,而是在发骚。”
  林淮竹寂静无声地看着沈遂。
  沈遂继续瞎掰,“你也长大了,此事不必害羞,多纾解几次就好了。”
  林淮竹没说话,对于沈遂突然聊起的深夜话题脸色变也未变。
  “若实在不行。”沈遂将从火狐那儿缴获的丹药拿出来推给林淮竹,贱兮兮挤了挤眉,“这个保准管用。”
  林淮竹拿过来,打开瓶口闻了闻。
  药王谷到处种着草药,林淮竹想不认识也难,况且他天分好,任何东西只消一眼便能记住。
  闻出丹药有催情草的味道,林淮竹不露声色,“这是从哪儿寻来的?”
  这等下作的丹药,秦老谷主自然是不许私自炼制。
  沈遂倒也没瞒他,“是火狐从秦西北那儿偷的,正好被我撞见,这小狐狸整日惹是生非,迟早吃到苦头。”
  丹药并不是烈性的春-药,只是有催情的效果罢了。
  秦西北如今已经一十四,他一个成年男子练这种增加情趣的丹药不足为奇。
  沈遂只是想逗逗林淮竹,见他还真收进自己的荷包,微微一怔,“你干什么?”
  林淮竹抬眸,一脸平和,“不是给我的么?”
  还真要?
  沈遂开这个玩笑没有半分龌龊跟暧昧的心思,毕竟林淮竹是个寡王,还是一个对他好感值为零的寡王,他就是习惯性嘴贱。
  对于勾搭林淮竹这事,一开始觉得他小,那是在犯罪。
  如今觉得他俩这样也不错,且沈遂对于任务生出了几分矛盾的心理,所以也一直没往沟里带林淮竹。
  到现在沈遂都没想好要不要做个人间掰手,把林淮竹掰弯。
  他虽然是个弯的,看起来也挺花的,但实际也没啥经验,上学忙着搞学习,出了校门搞事业,其实他也是一个寡王。
  没经验归没经验,沈遂自认为情商很不错,撩骚这种事对他来说不难。
  再加上今日听了秦红筝与沈远膳的恩怨纠葛,沈遂深切明白一个道理,要撩就大胆地撩,千万不能搞口是心非那套。
  眼睁睁看着林淮竹把那瓶不正经的丹药拿走了,沈遂没有开口制止。
  其实他满脑子都是骚话,任何一句都能把气氛往暧昧方面带。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要不要撩林淮竹?


第51章
  沈遂始终纠结,最后还是没说服自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秦老谷主种在万年雪山的药莲这几日就要开了,此莲每三十年开一次花,倘若不及时摘下药力会大打折扣,交给旁人他也不放心。
  所以只能提前送沈遂跟林淮竹去玄天宗,他这一走少说也得半年才回,谷中一切大小事务交给秦红筝与一位管事的。
  怕秦老谷主一走,秦西北他们会对秦长须与火狐下手,沈遂特意向秦红筝提了提这事。
  除了自家孩子,对旁人的生死秦红筝向来不在意。
  不过既是沈遂开口了,秦红筝自然会答应他,对秦长须多些照顾。
  还未破晓,墨色天际挂着一轮如钩的弦月,窗棂落了一层白霜。
  跪别秦红筝,沈遂跟林淮竹坐到青狮背上。
  秦长须难得起了个大早,抱着睡眼惺忪的火狐,仰头望着巨狮上的沈遂,抽抽噎噎,“哥哥,你一定要记得回来。”
  火狐打了一个哈欠,嘴角淌下一线涎水,它在秦长须怀里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秦长须眼泪吧唧吧唧往火狐皮毛上掉,它恼火的用大尾巴卷住自己的身体。
  看着双眸肿成核桃的秦长须,沈遂哭笑不得,“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等我在那边混熟了接你过去玩。”
  秦长须立刻高兴了,用力点头,“我等着你,哥哥你快来接我。”
  沈遂:“知道了。”
  林淮竹神色沉静,漆黑的瞳仁在月下仿佛泛着冷色,他淡淡扫过秦长须,以及他怀中的火狐。
  火狐敏感地动了动耳尖,然后猛地抬起头,尖尖的狐牙咬在秦长须的衣襟,喉咙发出稚嫩却急促的威胁声。
  它一直拉扯秦长须的衣服,“回去,我困了,回去睡觉。”
  秦长须摸了摸它的脑袋,“不要闹了。”
  火狐却不听,连咬带扯地在秦长须怀里拱来拱去。
  没时间门再耽搁下去,秦老谷主看了看天色,“走罢,弦和。”
  青狮鼻腔喷了一口热气,铁灰色眼瞳眯起,压低前肢跃身而起。
  秦红筝站在上次秦老谷主所在的观景阁,见他们启程了,不由上前一步,目光追逐青狮背上的沈遂,那里面盛满了一位母亲对远游儿子的不舍。
  秦长须带着哭腔跟着跑了两步,“哥哥。”
  火狐一尾巴拍到秦长须的脸上,张牙舞爪地说,“回去,不许追,回去睡觉。”
  秦长须倒是听话的没再追,但抱着火狐毛茸茸的尾巴哭成泪人。
  火狐跳起脚蹬了一下秦长须,怒道:“不许把鼻涕蹭我尾巴上。”
  秦红筝的目光、秦长须哭声,以及火狐的吵闹逐渐远去。
  沈遂再回头时,药王谷已是一个小黑点,随着青狮的起伏,那个小黑点也消失了。
  正在沈遂怅然时,一只手攥住了他。
  沈遂抬眸便对上了林淮竹的视线。
  一轮红日破云而出,照亮了暮色的天际,也落在林淮竹的眼中,仿佛一池被春意化开的溪水,眸底勾着赤金的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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