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番外篇——by山河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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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邬遇大概六七岁的模样,正一个人坐在琴房里练琴。
明明手里弹的曲子不算好听,甚至称不上连贯,但他依旧一脸矜贵,丝毫不受自己的影响。就好像他不是在练琴,而是作为音乐家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演奏。
躲在门后偷看的叶囿鱼噗嗤笑出了声。
他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邬遇面前,又灵活地翻上椅子:“这首曲子不是这么弹的!你好笨呀!”
钢琴多少和电子琴有点儿区别。
叶囿鱼人小手短,按起来有些费劲,虽然弹得磕磕绊绊,但好歹是一首完整的曲子。
叶囿鱼弹完没有主动说话,而是挺起小胸脯,眼睛亮亮地盯着邬遇瞧。
小邬遇也没说话。
两人尴尬了好一会儿,小邬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在叶囿鱼脑袋上拍了两下。
那双茶色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叶囿鱼:“你真厉害。”
叶囿鱼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心里跟灌了蜜似的甜。
恍惚间他想,原来小时候的邬遇也有那么坦诚的时候……不像那天,行为极其恶劣!
睡到最后,叶囿鱼心里又甜又气,蓦地就睁开了眼睛。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隐约能看见落地窗上残留的雨迹。
邬遇正坐在书桌前专心写着什么,台灯从斜上方打下来,正好将他的棱角都藏匿在光影下。
叶囿鱼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邬母的声音伴随着规律的敲门声一起响起。
“叩叩叩”——
“阿遇,柚柚还在睡吗?”
叶囿鱼愣了一秒,随后连忙从坐直身体:“邬伯母,我醒了。”
柔软的触感从手下传来,叶囿鱼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邬遇的床上。
“醒了就好,可以吃晚饭了。”
“今晚伯母做了很多好吃的,柚柚一定会喜欢的。”
叶囿鱼踩着拖鞋才站起来,门外邬母已经自顾下楼了。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书桌前,邬遇合上笔盖的同时正好望过来,静默了片刻说:“你先洗漱一下,洗漱完我们就下楼吃饭。”
邬遇的声音放得很轻,就像害怕惊扰到什么胆小的小动物似的。
叶囿鱼刚睡醒,脑袋转得慢,点着头就往卫生间走。
直到掬了几抔凉水洒在脸上,他的思绪才慢慢回拢。
他在榻榻米上睡着了,醒来却躺在床上。虽然榻榻米到床上的距离算不上远,但、但他极大可能是被邬遇抱上床的!
完、完蛋!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叶囿鱼的脸就控制不住地发烫。
短短几秒,镜子里的人已经红成一团,连眼角都仿佛染上一层春色。
叶囿鱼一边唾弃自己不争气,一边又掬了几抔水。
他、他明明也是个alpha啊,怎么不见邬遇对自己脸红心跳!
楼下,邬父邬母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像是聊到了什么开心的话题,邬母笑得格外愉悦。
看见两人的瞬间,邬母略微坐直身体,视线在叶囿鱼脚上的小恐龙拖鞋上停顿几秒,瞬间笑得更愉悦了。
她转头看向邬父:“别说,你挑的这双拖鞋竟然很适合柚柚。”
说完像是怕给叶囿鱼听到似的,她又凑近邬父说:“幸好我眼尖,把配套的睡衣买了回来。”
邬父邬母旁若无人的悄悄话一句接着一句钻进叶囿鱼耳朵里,他好不容易褪下的那点儿热度很快就席卷回来!
叶囿鱼捏了捏自己隐隐发烫的耳垂,求助地看向邬遇。
“妈,您别逗他了。”邬遇往前一步,半个人都挡在叶囿鱼面前,“您再逗,他今晚就得跑回学校。”
邬母没什么力度地瞪了邬遇一眼,却也点到即止,没再说什么打趣儿的话了。
饭桌上一度其乐融融。
叶囿鱼盯着自己小山堆似的碗,默默埋头苦吃。
应该是怕太热情了他反而不自在,邬父邬母虽然频频看过来说上几句话,但只在第一次动筷时给他夹了菜。
耳边,邬母的声音再次响起:“阿遇,你是在吃饭。”
嗯?
叶囿鱼下意识看向邬遇——
身旁,邬遇正不厌其烦地挑着汤碗里的葱花。不只是葱花,还有菜里的香芹、香菜叶都被他一一挑了出来。
偏偏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挑个葱花都像在进行什么精细的手工艺。
这一刻,眼前的人蓦地就和脑海里的小邬遇重合了。
叶囿鱼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没办法再把大家当成作者笔下塑造出来的角色。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他们的生活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用文字概述,而是切实地发生在每一分每一秒。
他不是原文里的叶囿鱼。
可某种意义上,邬遇也不是原文里的那个邬遇。
第16章
下午邬遇就已经把每份试卷都批改了一遍。
叶囿鱼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铺垫,毕竟高中都毕业快八年了。但当他真的看见遍布红叉的试卷,心理上还是有点儿不能接受。
等他浑浑噩噩修订完错题,学习的信心已经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学霸们的清高与矜骄果然不是他一个学渣能够理解的。
叶囿鱼满脑子都是刚才订正过的错题集,所以当邬遇给他递睡衣时,他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直到洗完澡后他拿起手边浅绿色的睡衣轻轻一抖——
恐龙尾巴就着连体睡衣一起展开。
正值九月,秋天才冒了个头。
邬母给他准备的这套恐龙睡衣刚好是布料绵薄还透着点儿丝滑的秋装。
睡衣的尺码刚刚好。
叶囿鱼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腾地就烧红了起来,连带着脖颈也绯红一片。
正因为刚刚好,穿在身上堪称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松垮的缝隙。就像穿了一套连体泳衣,还是带情趣尾巴的那种。
叶囿鱼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以为自己在形象上的转变还算成功,但这件睡衣让他意识到,他错得离谱!
在邬伯母眼里,他依旧是那个穿衣服喜欢另辟蹊径,行李箱喜欢镭射风的叶囿鱼。
叶囿鱼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已经打湿的校服,终于还是破罐子破摔地拧开了浴室门。
细微的“咔嗒”声响起,邬遇闻声抬头,就看见叶囿鱼跟个漏了气的小皮球似的蔫头蔫脑朝他走过来。
这套睡衣太过合身,反而和眼前的人不太契合。
“稍等,我重新给你找套睡衣。”邬遇如是说。
叶囿鱼脑袋一重,邬遇已经重新拿了套递过来,一只手还在他头上挼来挼去。
邬遇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别想那么多,不合适就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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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前,邬遇带叶囿鱼添置了一些日常用品。
考虑到先前那个行李箱里没有什么可以穿的衣服,叶囿鱼又挑了两套日常装。
两人被司机送到校门口。
叶囿鱼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
前后脚走了一段路,又回到熟悉的场景,脑海里一闪而过是闻星陨拦住邬遇的画面。
电光石火间,他倏地扯住邬遇的手腕:“遇哥,你易感期结束了吗?”
周围的人一开始还打量得小心翼翼,听见“易感期”三个字,像是被人按了刹车键似的纷纷驻足。
目光直白而热烈。
邬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两人踏进宿舍楼,他才说:“结束了。”
一路上,叶囿鱼生怕邬遇跟昨天一样失控,钳制着邬遇的手始终没敢松开。
现在听见肯定的答复,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卸了,又恢复成跟在邬遇身后的姿势。
老三和张岸都是一个月回一次家。
老三家在邻市,来回一趟要六个小时。张岸父母都忙,没有多余的时间管他,他也因此不常回家。
叶囿鱼回到宿舍时,这两人动作一致地从床上探出脑袋,两双眼睛死锁在他身上。
论坛上闹得很大,这两天四人群里也没少聊这个话题,具体的细节他已经全部都解释过了。
这会儿冷不丁对上两人审视的眼神,叶囿鱼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疑惑回望:“怎么了吗?”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老三就跟被戳到痛处似的,一脸痛心地盯着他。
叶囿鱼更茫然了。
老三拧着眉毛盯了他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控诉说:“早在你发烧扒遇哥衣服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热得慌不应该扒自己衣服吗?扒遇哥衣服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扒衣服!他那不是烧糊涂了吗!
叶囿鱼脸热,下意识就去看邬遇,邬遇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倒是张岸打断了老三的话:“你还没看论坛吧?啧,你跟遇哥牵手的照片都传疯了。最火的那个版本是家族联姻,我念给你听听——”
“小道消息,邬叶两家是联姻关系!难怪之前无论YYY怎么找茬,校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那是他未婚妻啊!”
叶囿鱼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牵手什么的……
指的不会是刚才在学校里他抓住邬遇的手腕吧……
还有未婚妻是什么鬼?他好歹也是个alpha啊?如果联姻也该是未婚夫吧?
叶囿鱼拿出手机点开论坛界面,一连三个热帖,昨天的图解楼挂在榜首一骑绝尘,第二个就是张岸口中的【家族联姻版】。
他没敢细看,只扫了眼主楼的那张照片。
背景是快到宿舍楼那段路,楼主拍得急,半边镜头被手挡住呈现肉色不说,整张照片都糊了。
只能隐约辨认出人像。
正因为这样,他扯邬遇手腕的动作看不真切,拍出来就跟两人在牵手似的。
叶囿鱼盯着照片沉默良久,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床上,老三不死心地梗着脖子:“你没话说了吧?”
叶囿鱼轻飘飘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呵,小孩子才用激将法。
这一幕落在老三眼里就跟默认似的。
但叶囿鱼真的默认了,他反而有点不敢相信:“真的是这样?原来你接近我遇哥是为了当他老婆?!”
叶囿鱼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嘴快脑子一步:“怎么就不能是他当我老婆?!”
这话说得过于硬气,老三听了愣是没敢往下接话。
宿舍瞬间安静下来。
叶囿鱼怔愣几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之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操!
他、他才没有想让邬遇当自己老婆!
“噗嗤”——
张岸没能忍住,躺倒在床上笑出了声。
倒是邬遇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栗色的眼睛也染上一层兴味。
他睨过来,目光在叶囿鱼身上逡巡一圈:“想让我当你老婆?”
叶囿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下一秒,他听见这人说——
“那你恐怕要先把明早的检讨写了,我不希望未来的另一半高中肄业。”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三最后那点儿敌意也提不起来了,他笑得直抽抽,连带着整个床都抖了起来:“遇哥你这也太损了!”
叶囿鱼没好气地瞪了眼床上笑成两团的人,什么旖旎的心思也没有了。
整整一晚上,他都端坐在书桌前,思考着如何才能做一名合格且优秀的不炫富少年。
作者有话说:
柚柚正经脸:说来你可能不信,你老婆没了。
第17章
第二天,叶囿鱼起了个大早。
半梦半醒间他突然想起早上要在主席台下念检讨,没由来地开始紧张,瞌睡瞬间就醒了。
以前读书时,他的学费都是从孤儿院的资助款项里划拨来的。为了避免麻烦顺利升学,他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事。
因此在老师眼中他一直都是乖学生形象,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这是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做检讨——
原因是炫富。
叶囿鱼侧过身正对着墙壁深吸了几口气,别说,其实仔细一想还有点小激动。
枕头底下,两道细微的震动同时响起。
这个点,难道公众号的自动推文已经这么卷了吗?
他正奇怪,拿出手机就看见屏幕上方的新消息提醒——
【WY:既然睡不着,不如把英语单词背了。】
【WY:词汇3000修订版.pdf】
叶囿鱼:“……”您有事吗?
他眨眨眼,目光在邬遇的消息和【05:25】上来回转了很久。福至心灵,他放轻了动作,悄悄掀开枕头一角就把手机塞了回去。
邬遇没再发消息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英语单词的影响,短短半分钟,叶囿鱼就重新陷入了睡梦中。
然而他并没有逃过背英语单词的宿命。
起床之后,叶囿鱼特意先邬遇一步占用了洗漱台。
刷完牙洗完脸,他瞄了眼才换好校服的邬遇,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啪啪响。只要他先邬遇一步出门,英语单词就追不上他!
他心里窃喜,连带脚步都轻快很多。
邬遇换完校服正往阳台走,两人擦肩的瞬间,叶囿鱼衣领一重,整个人就跟小鸡崽似的被拎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