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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了校草A墙角后番外篇——by山河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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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白涂似乎有些着急:“三、三号是我生日,我想、想邀请你们来我家玩!”
  “我家自己开了个农庄,虽然在山里,但吃住都很方便的……”
  “可、可以吗?”
  叶囿鱼转过身,白涂就跟在他身后半米的地方,这会儿正希冀地盯着他。
  白涂真切的眼神不似作伪。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拿不准白涂的意思。
  两人对视片刻,白涂先不好意思起来:“其、其实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猝不及防被塞了好人卡,叶囿鱼张了张嘴,半天只说出一句“谢谢”。
  气氛蓦地微妙起来。
  他们面对面站着,纷纷从对方脸上看见了难以言说的局促,两人的脸都有微微泛红的趋势。
  邬遇上前两步,直截了当:“我们会去。”
  白涂怔愣两秒,随后感激地看向邬遇:“好、好的!到时候我把地址发给你们!”
  说完,他拔腿就跑,眨眼就跑没影了。活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
  叶囿鱼看得一哽,不由茫然起来。
  回宿舍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白涂的背影。
  宿舍里,老三和张岸正在收拾行李。
  见两人回来,张岸指着桌上叶囿鱼的手机说:“刚才伯父打来电话,说要来接你们。”
  老三煞有其事地点头:“你开的静音。你爸打来三个电话,我们只接到最后那个。”
  “不过你爸还挺热情的,想捎张岸回去,还想派司机送我回去!”
  叶囿鱼联想到叶父在家庭群里转发的文章,难得地沉默了。
  叶父大约唯独不想捎他回去。
  他拿起手机,正想点进那两个未接,手机先一步震动起来。
  是叶父打来的。
  叶囿鱼盯着那个“爸”字出神片刻,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叶父一阵静默,显然没打算先开口。
  叶囿鱼试探道:“爸?”
  叶父应得很快,却只有一个沉闷的“嗯”。
  叶囿鱼捏着手机,忽然很怀疑老三和张岸说的“热情”。
  他不仅感觉不到热情,甚至怀疑叶父已经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
  叶囿鱼硬着头皮接话:“我、我刚到宿舍,您是要来接我们吗?”
  叶父冷哼一声:“我是来接阿遇的,顺带捎你一程。”
  叶囿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叶父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
  “我早就到校门口了,你们出来就能看见。”叶父说完,不等叶囿鱼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叶囿鱼没有太多衣服,全部装起来也只占小半个行李箱。
  他看了看自己28寸的镭射行李箱,又看了看邬遇那个24寸行李箱。
  福至心灵,他凑到邬遇身边乖巧地喊了声“遇哥”。
  邬遇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了过来,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被他这么看着,叶囿鱼蓦地就想起那天在操场,他让自己叫声哥哥。
  几乎是同样的情景,他没有说话,叶囿鱼却懂了他的意思。
  这一刻,叶囿鱼忽然就狭促起来。
  身旁,张岸和老三还在咋咋呼呼讨论国庆假期的安排。
  他趁两人拔高分呗的瞬间踮起脚,凑近邬遇耳边用几近嗫嚅的声音说:“哥哥。”
  话音未落,叶囿鱼已经触电似的拉开距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阳台跑,一连往自己脸上掬了几抔水,他才稍稍得以思考。
  水池上方的镜面里映出他泛红的眼尾,几滴水渍顺着脸颊往下落。
  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欺负哭了。


第25章
  一直到校门口, 叶囿鱼都没再主动跟邬遇说一句话。
  叶父的车停在距离校门口不远处,也许是等得急了,叶父站在车旁, 时不时就往校门口方向看。
  两人视线交汇时, 叶父倏地收回视线,故作正经地目视前方。
  邬遇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有意无意地提到:“叶叔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其实只要说说软话就行。”
  说软话。
  叶囿鱼跟邬遇是岔排走的,他走在邬遇前面一点儿。
  这会儿他竖起耳朵,面儿上装作不在意,其实恨不得整个人都扒在邬遇身上,就怕漏听什么重要部分。
  邬遇把叶囿鱼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拆穿。
  一路上, 叶父热络地询问邬遇在学校里的生活点滴。
  叶囿鱼满脑子都是“说软话”, 叶父每提起一个话题, 他都尽量接上一两句有的没的。
  叶父偶尔会冷哼两声,但好歹没再像先前那样无视他。
  鸡同鸭讲地聊下来, 三人间的氛围竟然出奇的融洽。
  叶家门前修葺着一个小花园。
  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路蜿蜒而曲折, 因为年岁久远的缘故, 已然被踏平弧度。
  叶囿鱼走在小路上,先前惴惴不安的情绪忽然就消失殆尽。
  身后,邬遇的声音盖过脚步:“为什么不走那边?”
  花园最右侧是一条平直的大路。
  邬遇问得随意, 叶囿鱼心脏却漏跳一拍,连带着脚下也乱了频率。他看见花园时, 下意识就走到了小路上。
  为什么不走大路?
  叶囿鱼嘴上支吾了半天, 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临近大门, 他倏地反应过来, 这里是叶家。邬遇和炮灰攻从小不和,难道还会操心他平时走哪条路回家吗?
  心念电转,叶囿鱼故作轻松说:“就是心血来潮,好久没走了。”
  邬遇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得到答案后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
  叶囿鱼见状,悄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邬遇说出“你之前只走大路”这种话。
  耳边,“咔嚓”声蓦地响起,两人才在门前站定,叶家的大门已经自动解锁。
  叶囿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在与眼睛平齐的正前方看见一小块巴掌大的电子屏版面。
  是虹膜识别装置。
  没有锁扣的禁锢,只要轻轻一推,大门就会敞开。
  叶父停完车从车库里出来,就看见两道影子杵在门前。
  他本该直接从侧门进到后院,但在看见叶囿鱼要伸不伸的手时,他鬼使神差地转了个方向,朝门前的两人走去。
  叶囿鱼伸出去的手最终停在距离大门咫尺的地方。
  如果细看,就能发现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正在以微小的幅度打着颤。
  “我……”
  叶囿鱼才开口,身后就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叶父走上前:“停在这儿做什么?”
  说完,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过于严肃,叶父轻咳两声:“那天跟你打完电话,你妈妈就无时无刻不在念叨你。进去吧。”
  不等叶囿鱼退却,叶父已经越过他推开了门。
  叶家的装潢要比邬家夸张很多。
  叶囿鱼一进门,就被玄关柜正中央裱着的两条金鱼闪了眼睛。
  柜子的四个角摆放着带有招财寓意的玉雕,外面用玻璃封死,寓示财不外露。
  从入门到客厅的短短十几步路里,叶囿鱼余光瞥见一件又一件摆饰,其中最吸引他的还是客厅正上方悬挂的那盏覆盖了半个天花板的金色吊灯。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这一刻,他好像突然能够理解炮灰攻的审美了。
  听见了客厅里的动静,叶母和邬母一人端着一叠点心从厨房里走出来。
  “回来了?”邬母放下点心,亲昵地扯过叶囿鱼的手臂,“柚柚看着好像瘦了些。”
  即使和邬母接触过很多次,叶囿鱼依然有些拘谨。
  眼看邬母的手就要往自己腰上捏,他连忙往后退了小半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没有的。”
  邬母身旁,叶母望过来的眼睛微微泛着红。
  叶囿鱼的心里莫名软了一块:“妈,我回来了。”
  话一出口,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就像从前说过千百遍那样。
  随之而来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
  叶囿鱼怔忪在原地。
  浓重的情绪化作汹涌的浪潮朝他袭来,一遍又一遍浸没过他的身体。
  一时间,他竟然无法分辨出这到底是自己是情绪,还是炮灰攻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情绪……
  不过叶囿鱼很快就从这种奇怪的代入感中抽离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见叶母,两人怎么也谈不上熟悉。那种悲戚的感觉,应该是来自炮灰攻没能和叶母和解的遗憾吧。
  叶母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在邬母的推搡下握住了叶囿鱼的手:“柚柚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父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扰,自顾上了楼。
  叶母应该是不想松开手的。
  叶囿鱼觉察到手上渐紧的力道,就着这个姿势,和叶母聊了些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叶母偶尔接上一两句,看着他的目光却是始终如一的热切。
  最后还是邬母看不下去了,按着他们的肩膀打断道:“好歹坐下来聊。”
  叶母这才发现,刚才两人竟然站着聊了有十几分钟。
  她尴尬地松开手,脸上笑意不减:“吃点甜点吧,这是我和你邬伯母一起做的。”
  “冰箱里还有早上做好的布丁。”
  “阿遇也多吃点。”
  又聊了半个小时,天色渐黑。
  叶母也知道不能太着急,她按捺住继续聊天的冲动,打发两人上楼:“客房我昨天就收拾出来了,柚柚你先带阿遇上去吧。”
  “晚饭我再喊你们。”
  叶囿鱼点头应下,起身想去拿玄关旁的行李箱。
  邬遇先他一步说:“我拿就行。”
  上楼时,叶囿鱼盯着脚下的红毯,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顺着红毯走到二楼拐角处,后知后觉地僵在原地,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完、完蛋!
  他不知道炮灰攻住在哪,也不知道客房在哪!
  邬遇像是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走去。
  片刻间,两人已经换了个位置。
  叶囿鱼跟在邬遇身后,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着,一下又一下,似乎随时都能从胸腔里跳出来。
  三楼尽头,邬遇住的客房紧邻叶囿鱼的房间。
  不知不觉间,叶囿鱼的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走起路来,浸湿的内衬摩擦在皮肤上,带起一阵凉意。
  他怕被邬遇看出点什么,扯了个洗澡的幌子,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匆忙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落锁的瞬间,叶囿鱼紧绷的神经却没能松懈。
  炮灰攻的房间,维持着最简单的蓝白色。
  没有喜好分明的配饰,没有多余的家具,正中央摆着一张和偌大房间格格不入的单人床。
  简单到显得单调。
  孤儿院里的所有房间都是蓝白色调。
  房间不大,摆上一张单人床就已经有些拥挤,只够再摆一张书桌。
  叶囿鱼扫过房间里的陈设,每看一眼,呼吸都随着心跳一起急促一分。
  灵光一现,他快步走到床边,掀开了被褥右角。
  入目是铺散在床垫上的层层叠叠的废纸。
  这些废纸几乎涵盖了各种内容,有杂志扉页,有过期报纸,也有废弃试卷。
  叶囿鱼把废纸整理出来,一张一张看过去,终于在一众废弃内容里,看见了一份诊断报告。
  【患者叶囿鱼,诊断结果为信息素缺失。】
  【初步病症为没有性/征。】
  叶囿鱼盯着【初步病症】那一栏微微出神。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信息素缺失——
  跳转过后,一个热帖横亘众多医学解释的最上方。
  【理性讨论一下信息素缺失带来的后果,欢迎各位的不同见解。】
  【没有性别,你说能有什么后果?】
  【本质就是生理缺陷。不过比废物beta们还要惨一点。】
  【楼上有病?十八代里没有beta?】
  【讲真,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有人没有性别。这种怪物真的存在吗?】
  【这题我会,通常信息素缺失临床表现为:没有信息素,不能分化,没有性别,不孕不育。生活上带来的后果大概是被排斥之类的吧。】
  【看楼上就知道了——总会惹来憨批们的ky。】
  【没见过,不过可想而知。连beta都会被排斥,更何况是没有性别的人?最可怕的是一些A癌的校园暴力吧。】
  ……
  【可以闻到信息素,但无法感知信息素。】
  可以闻到信息素,但无法感知信息素。
  这话乍一看好像相互矛盾,但其实巧妙地诠释了所有。
  炮灰攻能够闻到信息素,所以他申请在教室外听课。
  但炮灰攻无法感知信息素,他不会受信息素压制,也不会受信息素诱惑。
  他没有易感期,没有发情期,却也不像beta那样拥有孕育能力。
  他被所有性别排斥在外。
  甚至被这个世界排斥在外。
  作者有话说:
  柚柚攥紧身上的小马甲:还得捂得更紧些才行!
  邬遇睨了一眼光溜溜的柚柚。他没穿衣服。我知道。但我不说。


第26章
  手里的诊断报告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叶囿鱼收起手机, 目光落在脚边的那一叠废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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