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番外篇——by山河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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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一颤,下意识想要缩手,邬遇却用沾满奶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但身体的感官却无限放大。
身后的长桌因为推搡而微微震动着,耳边尽是嬉笑怒骂。
只要有人稍稍留意一眼,就会发现他和邬遇的秘密。
“哥哥……别、别玩了。”
叶囿鱼求饶似的小声呜咽。
他的声音极小,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太真切,却被邬遇尽数捕捉。
这一次,邬遇应允了他的退让。
眼角因为邬遇的触碰而沾染上纯白的奶油。
邬遇似乎格外愉悦:“柚柚眼睛红了。”
第38章
冰凉的指腹有意无意地蹭在眼尾上, 惹得叶囿鱼不自觉地轻颤,睫毛也扑闪成一团。
奶油似乎都要被皮肤的热度融化。
混战没能持续太久。
桌上的蛋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隐约看出蛋糕胚的模型。
嬉闹声中, 众人到厨房简单擦拭清洗了一番, 顶着湿漉吃完了午饭。
许翊的事或多或少对大家造成了一些影响。
原本定在今天的泡温泉计划也被彻底搁置。
饭后,众人聊了会儿天就上楼各自收拾行李去了。
叶囿鱼跟着邬遇去了一趟二楼的洗衣房。
偌大的露台上, 晾晒的衣物被风吹出臌胀的弧度。
邬遇上前把所有衣服拢在一起, 一次性收了下来。
叶囿鱼跟在他身旁,一眼就看见了内里的那抹棉白。
他脚下磕绊了一下,说话也不太自在:“其、其实可以直接扔掉的。”
邬遇动作一顿,看过来的眼神透着打量。
叶囿鱼没敢正视他的眼睛,低下头胡乱瞟着鞋尖。
良久,他听见邬遇问:“以后做一次扔一次, 不会太浪费了吗?”
什、什么做一次扔一次的!
昨天、昨天明明没有做到最后, 晚、晚上也没有!
叶囿鱼背脊绷得笔直, 站得像棵小青松,思绪却不受控地顺着邬遇的话发散……
这种私密的事情, 以、以后也不能让邬遇做吧……
“柚柚在想什么?”
邬遇声音不大, 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回答。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假设, 下意识就说:“以后我会自己洗的!”
话落的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叶囿鱼倏地红作一团。
邬遇点了点头:“原来柚柚在担心这个。”
一时间,叶囿鱼百口莫辩。
羞恼之余, 他飞快瞄了一眼邬遇,这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眼里尽是揶揄。
脑海里灵光一现。
叶囿鱼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 踮起脚凑到邬遇耳边呢喃了一句。
邬遇的呼吸似乎重了些。
他没敢停顿, 推开邬遇就往外跑。
身后, 邬遇似乎是笑了笑,短暂又急促。
返程路上,因为赶巧,半数人搭乘的都是同一趟车。
三小时的车程不算短,第一个小时他们还有闲心搭上几句话,后续就逐渐没了声音。
也许是宿醉的缘故,叶囿鱼的脑袋其实还有点儿昏沉。
上车坐了没一会儿他就昏昏欲睡。
阳光穿透淡蓝色的帘幕,刺得他眼睛发疼。
余光里,邬遇正百无聊赖地刷着题,宽大的帽檐搭垂在他肩膀上。这是他下午刚换的外套。
叶囿鱼看得有些心痒。
他蹭了蹭邬遇的手臂,悄声说:“哥哥,我想跟你换一件外套。”
才说完,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水雾在眼睛里弥漫开。
邬遇似乎是看出他精神不济,也没再逗弄他,两人利落地交换了外套。
叶囿鱼把兜帽往头上一盖,蓦地就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满意地把自己裹严实了,靠在邬遇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暮。
下车时,他脑袋还直发懵。
后排的乘客推搡着往前走,叶囿鱼才迈出一小步,就被挤着下了车。
张岸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侧:“你身上这件外套,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叶囿鱼迷蒙地点头:“哥哥的。”
他应得爽快,张岸反而迟疑起来:“是我想的……那个哥哥吗?”
前排的几人捕捉到只言片语,齐刷刷地回过头,眼神活像是要扑食的恶狼。
“谁哥哥?”
“叶同学还有哥哥吗?”
某个beta娇俏一笑:“叶哥哥年方几许啊?可曾娶妻?”
张岸浑身一颤,连忙告饶:“别别别!”
“叶囿鱼他哥不就是遇哥吗,他们一起长大你们还不知道吗?”
“人就在那儿,你们敢上就上吧。”
提到邬遇,他们那点儿心思是彻底没了:“算了吧算了吧。我至今没办法想象校草谈恋爱是什么样子。”
有人附和:“其实我觉得叶同学就不错,好相处,信息素还强。”
“长得好、家境好,性格还好,昨天晚上他放信息素那一秒真的戳中我了!”
“如果谈恋爱我一定追他!”
“追谁?”
邬遇的声音砸在耳边。
叶囿鱼蓦地就吓清醒了:“没、没追!刚刚在讨论我有没有哥哥!”
张岸见状,连忙帮他一起打起了哈哈。好在大家都不顺路,没聊几句就分开了。
邬家的车来得很快。
叶囿鱼睡了大半天,清醒之后脑袋不疼了,心思也活络起来。
他瞄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司机,默默掏出了手机,戳开了邬遇的微信。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输入。
良久,他盯着聊天框里那句干巴巴的话反复修改,删删减减,始终觉得不太满意。
琢磨了有五分钟,他还没斟酌出一句完整的话,屏幕上先弹出一条消息——
【柚柚,你想说什么?】
邬遇早就注意到了叶囿鱼的小动作。
聊天界面的“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又消失,他耐心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叶囿鱼发来的消息。
叶囿鱼的手不自觉地使力,心脏扑通直跳。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他却比先前每一次相拥都要更加紧张。
【哥哥。】
【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
消息发出的瞬间,叶囿鱼按暗屏幕,蓦地别过头看向窗外。
风把树叶搅成一团,擦着街边吹出一个又一个旋涡轮廓。
他有点儿不敢看邬遇的反应。
手机接连震动了两次——
【柚柚,你是不是忘了。】
【你还没满十八岁。】
心脏倏地漏跳一拍。
叶囿鱼下意识想要反驳,指腹触及屏幕那一刻又骤然回撤。
他早就过了二十六岁生日。
但这具身体还没满十八。
他是叶囿鱼,却不是炮灰攻。
先前的悸动消弭殆尽,血液好像也一同冷凝。
相交的轨迹在这一刻被打回了原形……又回到最初没有交集的时候。
叶囿鱼忽然有点茫然。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一切都错位了……还是因为一切回归到正轨?
如果他的猜测是错的,他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未来的某一天,这具身体里住的又会是谁的灵魂呢……
出神间,周遭景色已然静止。
车停在了叶家大门。
叶囿鱼脑袋直发懵,下了车一股脑地就要往里走,手腕蓦地一重。
他还没反应过来,倏地就落入了邬遇的怀抱,鼻尖充斥着冰雪的气息。
邬遇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连声音都有些不稳:“柚柚,我易感期好像又来了。”
“其实昨天就来了。”
“我问过姝姨,她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彼此影响。”
邬遇握着他的手正轻轻打着颤。
叶囿鱼突然就心软了。
每一次发情,邬遇都尽力迁就着他。
如果不是他的身体状况始终都无法稳定,邬遇也不会受到影响。
两相比较,先前颓丧的情绪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他轻轻推了推邬遇:“被、被看见不好的!先、先回家……”
他反握住邬遇的手,把人往叶家带。十指相扣的瞬间,连风也变得燥热。
身后,邬遇敛下眼底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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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囿鱼还以为,邬遇会像上次易感期那样排斥所有人的接触。
直到邬遇咬着他的脖颈不放,连洗澡都不愿意放他离开视线。
这是叶囿鱼第一次进入客房的浴室。
硕大的等身镜就立在浴室入口处。
叶囿鱼坐在小板凳上,余光不自觉地往自己脖颈上瞟。
邬遇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三道浅淡的牙印,周遭的皮肤被磨出了点点绯色。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叶囿鱼红成一团,连忙捂住发烫的耳朵。
水汽逐渐氲满浴室。
玻璃镜面里的一切都变得朦胧。
邬遇的易感期一直持续到假期结束的前一天。
叶囿鱼被邬遇当成抱枕搂了一晚上,第二天邬遇就神清气爽地说易感期结束了。
叶囿鱼:“……”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们到宿舍时,张岸和老三双双趴在桌上补作业。
见到邬遇那瞬间,两人的眼睛倏地亮起精光,三两步就扑了上来——
“遇哥!”
“快快快!作业借我借鉴一下!”
邬遇拎着行李箱避让开:“在柚柚书包里。”
叶囿鱼被扒了个正着,身上的小书包瞬间就落到老三手里。
他看着桌上四散的考卷,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三猴急地拉开拉链,把所有考卷都拿了出来。
他盯着其中一叠看了两秒,噗嗤就笑出了声:“叶囿鱼,你这字是独创的吧?”
电光石火间,叶囿鱼倏地就想起,他那叠考卷都是在邬遇易感期写的。
邬遇非要抱着他,两个人推推搡搡,写出来的字迹糊成一团。
邬遇自己的考卷也没好到哪儿去。
叶囿鱼沉默两秒,还是决定不接话。
老三拿起另一叠正准备抄,握着笔的手却倏地停顿在空中。他脸色一僵,正准备说话,对面的张岸却先惊呼出声——
“月考成绩出了!”
“刚出的!阮阮发在班群里了!”
第39章
月考成绩直接发在班级群里, 这是叶囿鱼没有想到的。
他下意识想要掏手机,张岸又说:“心死了……遇哥单科比我理综还高。”
和刚才的激动不同,他的语气蓦地低落下来, 显然考得不太好。
叶囿鱼的心“咯噔”就往下沉了沉。
考试那两天邬遇抓得紧, 也不给他对答案,因此至今他都自我感觉良好, 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
现在真的出了成绩, 他反而想要逃避。
那头,邬遇也拿起了手机,叶囿鱼三两步就跟了过去。
屏幕上,绿色表格里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我、我不想知道。”叶囿鱼下意识就捂住眼睛。
他这么说,邬遇就真的没有接话,也没有要让他看的意思。
叶囿鱼忍了一会儿, 没忍住, 悄悄撇出一小道缝隙。
透过指缝隐约能看见绿糊糊的一片。
他半个人贴到邬遇身上, 小声提醒:“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他说完,脑袋就倏地一重。
邬遇的手在他头上来回挼了几次:“没有出排名, 只是各科成绩。”
没有排名?
叶囿鱼凑上去盯着数据看了好一会儿, 的确是只有各科成绩, 没有汇总排名。
身后,老三的声音凉飕飕的:“是啊——”
“不过就我们仨儿那理综,不看排名都知道拉胯。”
叶囿鱼吓了一跳, 就听见老三释然道:“算了。与其关注成绩,不如想想厕所怎么分。”
“AB共厕都好说, Omega专厕怎么扫……大白天的, 不得被当成变态?”
“叶囿鱼你以前都是怎么扫的?”
叶囿鱼一口气还没松, 整颗心先沉没了。
他动作僵硬地看向邬遇, 还抱有一丝希冀:“是、是他说的那样吗?”
邬遇重新扫了一遍表格。
叶囿鱼进步很大,已经脱离了班级倒数行列,算起来在年段里进步了有五百名。
但他起点低,即使进步五百名,也只能排到下游。
“柚柚进步很大了。”邬遇如是说。
这就相当于默认了。
叶囿鱼的心情忽然就低落下来。
不过也就低落那么一小会儿。
毕竟学习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落下那么多,能有进步就已经不错了。
他调整好情绪,正想认真和老三探讨一下厕所的分工,左手就被邬遇扣了个正着。
椅子擦过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老三似乎是重新坐回了座位。
正在这时,掌心传来阵阵酥痒。
叶囿鱼被挠得不自觉地想笑,注意力瞬间就转移回手上。
“我想起来了——”
“遇哥,你这字和叶囿鱼有得一拼啊……”
“你们写字的时候都在干嘛?能写成这样!”
叶囿鱼一颤,条件反射就缩回了手:“什么都没干!”
张岸意放下手机,意味深长地盯着两人打量片刻:“我猜也是,不然也不仅仅是字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