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番外篇——by山河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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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姝上前几步,从病例本里抽出一份报告递给他:“你分化了,柚柚。”
报告上记录的都是晦涩难懂的名词和数据,叶囿鱼没怎么看懂。
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Omega。
每样数值都基于Omega的标准进行比对。
叶囿鱼怔愣良久,试探性地询问:“我、我分化成了Omega吗?”
舒姝无法辨别他的想法, 一时间有些迟疑。对视片刻, 她还是点了点头。
叶囿鱼有一瞬间的失神。
仔细想想, 其实从假性发情开始,他就在一步步地适应Omega的身份。
正因为这样, 现在他真的分化成了Omega, 反而不太抵触。
见他一直没说话, 舒姝的面色难得凝重起来。
她正想开口,叶囿鱼先说:“姝姨,我没事。我只是有一点惊讶。”
他毕竟不是真的alpha, 对alpha的身份也没有什么执念。
舒姝没敢让他独处,索性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本生理知识图解:“柚柚先看一会儿, 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冷不丁被塞了个满怀, 叶囿鱼盯着封面的ABO人体结构图, 脸腾地就红了。
他总觉得不太适应。
手里的图册就像一块烫手山芋, 几页翻下来,他没看进去什么,反而连呼吸变得不太顺畅。
他正臊得慌,半阖的门就被人推开。
邬遇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叶囿鱼眼睛蓦地一亮:“哥哥!”
他把图册一合,顺势塞进了另一侧的柜子里。
动作之快,舒姝甚至来不及制止。
舒姝琢磨了几秒,了然地朝他们揶揄:“既然阿遇来了,那你陪柚柚看图解吧。”
她颔首点了点床头柜:“就是柚柚刚才放进去那本。”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她快步就走出了隔离室。
叶囿鱼愣在原地,脸上的错愕来不及掩藏。
舒姝关上门的瞬间,邬遇恰好望过来:“什么图册?”
他一噎,脸上的热度隐隐有了攀升的趋势。
“没、没什么的……”他慌忙扯话,“就是一些医学科普。”
邬遇点点头,几步走到另一侧的柜子前,作势就要伸手:“医学类科普吗?多看点也好。”
叶囿鱼无意识地绷直了身体,一双眼睛止不住地往邬遇身上瞟。
面上却故作镇定:“不好看的,好枯燥呀……我不喜欢。”
“我分化了!”
“腺、腺体好像有点不舒服!”
“你帮我看看!”
他乱说一通,扯住邬遇的手腕就往自己身边带。
被褥被坐得塌陷下去。
他低下头,正想往邬遇面前凑,就听见邬遇低哑的声音:“柚柚,你现在是Omega……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本、本来是你男朋友!”叶囿鱼听得眼皮直跳,嘴上却依旧逞能。
余光里,邬遇似乎是无声地笑了笑。
叶囿鱼心下一慌,本能地往后挪了一点儿:“不要你看了……”
邬遇挑起眉,倾身逼近了些:“你本来就是我男朋友,那你躲什么?”
叶囿鱼又羞又恼。
情绪在这一刻超出了阈值。
他猛地把人推开,转身就往被子里钻。
身后传来邬遇的轻笑。
不稍片刻,他连人带被子都被邬遇拢进怀里。
叶囿鱼气恼地推开他的手:“我现在是Omega!”
邬遇敷衍地应了句“对”,顺手就把柜子里的书拿了出来:“所以这是必要的生理科普。”
兜兜转转,叶囿鱼最终还是看完了一整本图册。
邬遇态度认真,把图册里有关Omega的注意事项都一字不落地做了解说。
讲解到末尾那两页时,叶囿鱼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他把头埋进邬遇肩窝:“我都记下了。第一次发情期很重要,抑制剂的浓度要根据信息素检测结果来定……”
但是他有男朋友啊!
这句话他没说。
困倦之余,他的眼皮也逐渐变得不听使唤。
昏睡前,他的思维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散……抑制剂的针头有那么粗!他绝对不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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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囿鱼分化得很顺利。
但叶家人和邬遇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明明周日就可以出院了,但在叶父叶母的坚持下,他硬生生在医院里住到了周三。
然后他就被接回了家。
一朝分化,他在家里的地位骤升。
瞬间就从九年不见的亲儿子,变成了九年不见的磕碰不得的小王子。
有几次他下楼接冷水,被叶母逮住一顿呵责,然后被迫换成热水。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迫不及待拨通了邬遇的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的瞬间,老三和张岸两张大脸怼在屏幕上。
老三凑上前,五官惊讶得都离家出走了:“你怎么能是Omega呢?!”
张岸把人扯远了些,自己往上凑:“当时不是都出院了吗?出来半天你又进去了!”
叶囿鱼:“……”
是他想进去的吗?
他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把屏幕拿远了些:“看见你俩我脑袋都疼了。”
老三噗嗤就笑出声:“倒也是!就你这小弱鸡样,我看你就是Omega!”
张岸听了,半张脸倏地就离开了屏幕。
叶囿鱼正奇怪,蓦地就听见他毫不掩饰的笑声。
“遇哥在洗澡呢。”张岸笑得累了,喘着粗气说,“他才进去五分钟不到,估计还要等上一会儿。”
老三在一旁拱火:“不然我陪你聊个五块的?”
三人扯了二十分钟,邬遇才终于从浴室里出来。
邬遇一出来,老三和张岸没敢再瞎扯,双双退到床帘里打游戏去了。
叶囿鱼只觉得耳根清净。
那头,邬遇戴上耳机出了宿舍。
叶囿鱼钻进被子里,一连喊了几句“哥哥”。没等邬遇说话,他紧接着说:“我想返校了。”
晃动的画面有片刻的停顿。
良久,邬遇才沉声说:“柚柚,我也认为这两天你应该待在家里。”
叶囿鱼不泄气:“加上这周,我就落下两周的课程了……马上就要月考了!”
邬遇不为所动。
手机里蓦地传来一道细微的“吱呀”声。
邬遇走上天台,身侧的风吹得呼呼作响。他挑了个背风的位置:“落下的课程我会帮你补上。”
叶囿鱼气恼地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一时间,手机里只剩下隐隐响动的风声。
“柚柚,你的信息素水平并不稳定。”
上次出院前,叶囿鱼的检测结果近乎完美。可短短半天,他就再次进了医院。
叶囿鱼深知他们的顾虑。
他兀自恼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闷闷地妥协:“我知道了。”
他蔫嗒嗒地支起半颗脑袋:“可是我想你了……”
这周邬遇住校,他们相处的时间骤减,难得的闲暇还要腾出一部分用来补课。
今天他出院,两人连面都没见上。
邬遇有片刻的怔愣。
叶囿鱼总是这样,在这种时候过分直白。
直白得惹人心动。
“我也想你。”邬遇顿了顿,“这周末就能见到了。”
叶囿鱼把手机往床头一撇,对着手机比划起来,一手比划三,一手比划二。
他举着手在镜头前晃悠,语气里掺杂着不满:“整整两天三夜!”
邬遇愣神片刻,随即笑出了声。
叶囿鱼收回手,后知后觉有点不太好意思。
他把头埋进臂弯里,逃避似的不再看他。只给他留了一颗毛茸茸的后脑勺。
那头,邬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柚柚返校之后……就要换宿舍了。”
换宿舍。
叶囿鱼倏地抬起头,眼睛里还透着迷茫:“换、换什么宿舍?”
说完,他蓦地反应过来,他分化成了Omega。
Omega们住的都是独栋宿舍。
本来就算不上好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更加低落。
他像个被戳漏气的皮球,萎蔫得连脑袋都耷拉下来。
“以后留在教室也是一样的。”邬遇低声说,“柚柚,我也想时刻和你在一起。”
叶囿鱼没有说话,睫毛却轻微地扑闪起来。
良久,他悄悄撩起眼皮:“那你、你再说几句。”
邬遇的声音融进了风里。
叶囿鱼听得耳热,却忍不住地悄悄把手机拿近了些。
耳机里,叶囿鱼的呼吸从一开始的急促变得越渐平稳。
床头的微光脸上拢出一小片光晕。细看时,隐约能够窥见他耳朵下方的红痣。
邬遇放低了声音:“柚柚晚安。”
第52章
周五傍晚, 叶囿鱼洗完澡,套上外套就匆忙往外跑。
他到客厅时,邬遇正和叶父说着话。
他几步凑到邬遇身边, 也不说话, 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叶父,一脸的乖巧。
叶父几次想要接新话题, 对上他的视线就忘得一干二净。
反复了几次, 叶父一口气梗在胸口:“才两天没见,给你急成这样!去去去!”
叶囿鱼眼睛一弯,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他没跟叶父客气,扯过邬遇的手腕就往外走,转身时还不忘跟叶父打招呼:“那爸我们出去啦,你一会儿记得跟妈说一声!”
身后, 叶父一连冷哼了好几声。
太阳已经落了山。
冷风扑面, 叶囿鱼缩了缩脖子, 顺势就把手塞进邬遇口袋:“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先带你去吃饭。”
“再去看电影。”
交谈间, 公车已经驶到他们面前。
看电影。
叶囿鱼跟在邬遇身后上了车,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蹦出来一些奇怪的想法。
上次在影院, 他们是分开坐的。
邬遇挑了个角落的位置,他也赌气跟白涂坐在了一起。但是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悄悄瞄了眼身侧, 邬遇正偏头看向窗外。
而玻璃窗恰巧映照出他偷看的脸。
邬遇在第一时间觉察,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的倒影, 两人的视线在玻璃窗上交汇。
叶囿鱼呼吸一滞, 连忙挪开眼目视前方。
连带身体都坐得笔直。
“柚柚。”邬遇戏谑, “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叶囿鱼身体绷得更直了。
他眼睛胡乱瞟着, 掠过车厢的每个地方,就是没敢再看邬遇。
“柚柚这么害羞……”邬遇故意停顿了两秒,“那以后怎么办?”
叶囿鱼不明所以,下意识问:“什么以后?”
“生理书的末页写了什么……柚柚还记得吗?”邬遇看过来时眼带笑意。
叶囿鱼听得一愣。
之前的内容他倒是都记得,但最后那两页……当时他困得神游天外,满脑子只记得不打抑制剂……
耳侧,邬遇压低声音说了四个字。
叶囿鱼脑袋嗡地炸开,一时间,连车厢里都透着闷热。
他慌忙把人推开:“别、别乱说!”
那四个字像是魔咒,轻易就烙进了叶囿鱼的脑子里。
皮肤的热度久久不散。饶是下车后,他的一张脸也依旧红扑扑的。
邬遇本来想带叶囿鱼吃点清淡的。
但耐不住叶囿鱼不肯。
叶囿鱼和邬遇并排走着,嘴上应和,视线却已经把周边的店面扫了个遍。
一众杂色的店面里,不远处一块大号的木制匾额显得格外出众——老火锅。
他眼睛一亮,面上却故作平静,松开邬遇的手指向街尾:“哥哥,再往里走一点吧。”
两人走近了些,眼看只有咫尺,他转过身就往店里蹿!
动作之快,连柜台处的招待人员都吓了一跳。
邬遇一时不察,身旁已经没有了叶囿鱼的身影。
那头,叶囿鱼已经开始挑两个人的座位了。他看得好笑,只得跟在他身后进了店。
叶囿鱼挑了二楼靠窗的两人座。
邬遇上来时,店员正在询问锅底。
福至心灵,叶囿鱼没敢再造次:“要番茄锅。”
说完他连忙讨好地冲邬遇笑了笑。
邬遇挑吃食,但不挑口味。清淡的他能吃,辛辣的他也能吃。
叶囿鱼给自己调了一碗辣口的料,又给邬遇调了碗一样的。
各自舀了小半勺汤底,他把邬遇那份递过去:“哥哥你尝尝!”
一开始,他总是有自己一份,就有邬遇一份。
后来不知怎么的,桌上的食物全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他把锅底的肥牛都捞进自己碗里,一边支使邬遇:“哥哥,帮我烫一下虾滑!”
邬遇早就停筷了。
他把烫好的虾滑舀进叶囿鱼碗里:“柚柚,小心吃撑了。”
桌上的菜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
最后几颗虾滑下肚,叶囿鱼摸了摸自己肚子,后知后觉感知到饱胀。
一餐下来,两人身上都沾着火锅味。
也许是衣服材质的问题,叶囿鱼闻着自己就像一个行走的火锅底料。
他嗅了嗅自己,又嗅了嗅邬遇,一张脸蓦地就红了。
“哥哥,我身上的味道好重……”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等等还要去看电影,早知道吃清淡点了……”
短短几秒,叶囿鱼深刻地进行了一场自我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