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番外篇——by山河立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6
他缓了几秒,若无其事地朝几人点点头:“先去食堂吧。”
邬遇家出事,他们也没有了聚餐的心情。何况这次聚餐本来就是为了感谢邬遇的帮助。
“校草他爷爷肯定会没事的!”白涂几步走过来,在叶囿鱼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你别太担心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叶囿鱼心情不佳。
张岸和林尽染挨个安慰了叶囿鱼几句。老三和赵钺嘴拙,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就跟在末尾慢慢走着。
他们抵达食堂时,正好五点过半。
由于各怀心事,几人吃得食不知味。
风卷残云般解决完晚饭,他们提早一小时就无所事事地等在了大礼堂里。
邬遇没再发来任何消息。
叶囿鱼把手机塞进小书包里,偏过头对白涂说:“我去一趟厕所。”
白涂虽然假装低头玩手机,但叶囿鱼能感知到,他时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动静。
果然,白涂听完立马就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
叶囿鱼看得好笑。
他把白涂按回座位,一边安抚:“我是去厕所,又不是去天台。”
说完,不等白涂反应,他快步就朝礼堂后门走去。
洗手池前,叶囿鱼一连往自己脸上掬了几抔水。
他瞄了眼镜面里的自己。
又颓又丧,眼角眉梢都耷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事的是他。
也难怪白涂会放心不下。
身后响起一声轻笑。
陆还寒不知道在走廊上站了多久:“叶学长,又见面了。”
叶囿鱼的神经蓦地绷直。他抬手在脸上抹了几下,避开陆还寒的视线就往外走。
陆还寒没有阻拦他,而是自顾说:“听说邬学长家里出了些不太好的事……一开始我是不太相信的。”
叶囿鱼脚步一顿,陆还寒又说:“不过看见叶学长这副模样,我倒是信了。”
叶囿鱼猛地攥紧了拳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看向陆还寒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
就像是……失去庇护的幼崽。
陆还寒兴味地睨过来:“我只是有点遗憾自己来得太晚。”
叶囿鱼深吸了两口气,算是琢磨明白了。
陆还寒就是来搞他心态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耐。
陆还寒敛起敛笑意,不紧不慢地切入主题:“与其在这里对着镜子难过,不如直接去找他。”
叶囿鱼身形一顿。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邬遇。
他只是……不太想成为邬遇的累赘和麻烦。
陆还寒啧了一声:“邬学长耐性真好。”
换成是他,交了个时灵时不灵的小男朋友,非得郁闷死。
思绪转了又转。
叶囿鱼掩下多余的想法,找准机会就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行至转角,他突然想起校运会时陆还寒对他的提醒。分别前,他还是转过身说了句“谢谢”。
陆还寒大约是没有恶意的。
除了有点变态。
叶囿鱼在心底默默卸下一层防备。
校庆表演的节目,叶囿鱼一个也没看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陆还寒的话,呆呆地坐在观众席上,跟丢了魂似的。散场后,老三和赵钺不太放心,寸步不离地把他送到了校门口。
寒假第三天。
叶囿鱼坐上了去京市的飞机。
今天的天气还算明媚。
透过舷窗,可以清晰地看见翻涌的云海。远处,阳光破开厚重的云层,义无反顾地奔向大地。
到达酒店时,叶囿鱼的脑袋还止不住地发懵。他订的酒店就在医院旁边,来回大概十分钟路程。
他铺平行李箱,从中翻出最厚的那件外套。
又薅出一件高领毛衣套上。
考虑到两地的温差,出门前他特意挑了件厚实的外套,没想到才下飞机,他的鼻腔就止不住地泛酸,眼睛也冻得发红。
坐在床上缓了几分钟,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邬遇的电话。
正值中午。
电话接通时,隐约能听见对面的阵阵交谈。
邬遇似乎是避开了人群:“柚柚睡醒了?”
两人最后的交流还是在昨晚。今早邬遇给他发消息时,他已经上了飞机。
叶囿鱼一手撑着床沿,想了想才说:“唔……刚醒。”
邬遇没催他,一如既往地放慢语速:“那柚柚现在该起床吃饭了。”
不止是吃饭。
还要和你一起吃饭。
叶囿鱼慢吞吞地接过话:“哥哥吃饭了吗?”
他话落的瞬间,对面就陷入了沉默。
邬遇似乎是按了静音键。
大约过了一分钟,邬遇再次开口:“柚柚刚说完,管家就送饭来了。”
邬遇现在就在医院。
叶囿鱼偏过头,入目就是不远处屹立着的医院标志。
他从小书包里拿出口罩,边对邬遇说:“那哥哥先去吃饭,有空再打给我。”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我随时都有空的!”
“好。”邬遇似乎是笑了笑,“柚柚再见。”
叶囿鱼早在昨晚就找叶父帮忙打探好了一切。邬爷爷成功度过危险期,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就在七楼706号。
医院的电梯口挤满了人。
也许是正值饭点的缘故,不少人手里拎着或大或小的饭盒。
叶囿鱼斟酌了几秒,还是决定走楼梯。
他才迈上一层台阶,身后就传来两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稚嫩的童声自身后传来:“堂哥今天也不回家吗?”
“堂哥晚上要在医院陪爷爷。”
“冬生不是把作业背来了吗?下午让堂哥教你。”
是邬母的声音。
叶囿鱼下意识就愣在了原地。
冬生穿着臌胀的棉服,跟在邬母身侧笨拙地迈着腿。他穿的是长款,爬起台阶来就像一只东倒西歪的小企鹅。
邬母拎着他的后衣领,时不时就提溜他一下。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冬生往邬母身后退了两步,防备地看过来。
叶囿鱼低头看了看自己。
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穿了一件长款棉服。
为了保暖,他特意带上帽子,把拉链拉到最上方,脸上还带着一个黑色口罩。
往那儿一杵,的确不太像个好人。
邬母盯着他打量了几秒,语气迟疑:“柚柚?”
叶囿鱼有些无措。
对上邬母堪称锐利的打量,他思索片刻,还是摘下了口罩:“伯、伯母……”
冬生眨眨眼,顿时也有点不知所措:“大哥哥……”
邬母敏锐地觉察到端倪,她看向冬生:“你们见过?”
冬生点点头:“见过一次。”
邬母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联。
她看着叶囿鱼,目露责备:“你应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的。”
邬母脸色不佳,显然是不赞成他的做法。叶囿鱼蔫蔫地低下头,又听见邬母说:“京市这么大,万一你走丢了怎么办?”
叶囿鱼一愣。
冬生也皱起眉头附和:“应该让堂哥来接大哥哥的。”
叶囿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邬母捏住了后衣领:“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邬母个子高。
轻易就拿捏了叶囿鱼和冬生。
一大一小被拎着后衣领上了七楼,不敢怒也不敢言,看起来格外滑稽。
邬母早就打过电话说要到了。
邬遇正奇怪,就看见楼道尽头三道高矮不一的身影。
叶囿鱼和冬生被提溜着,双双蔫了吧唧地埋头苦走。
邬遇一眼就看见了叶囿鱼。
心脏在这一刻胀得快要裂开。
第64章 不可替代
叶囿鱼不太敢抬头。
每走一步, 他都能嗅到更为浓重的冰雪气息。
理智趋势他停下脚步。但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叫嚣着让他跟暴雪一同沉没。
病房前,邬母松开了手。
冬生原地舒展了两下, 牵上邬母的手就往里走:“伯母, 我们先进去吧。”
邬母也没说破,任由冬生带着走进病房。
房门阖上的瞬间, 叶囿鱼和邬遇被彻底隔绝在外。
邬遇牵起他的手, 把他带到另一侧转角。叶囿鱼正琢磨要怎么开口,整个人就被邬遇抱进怀里。
“柚柚怎么来了?”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
叶囿鱼瑟缩了一下,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就、就是……就是想你了。”
说完,他把头往邬遇怀里埋了埋,只露出一片炸毛的发顶。
“我也想你。”暴雪在周身涌动。
叶囿鱼有所觉察,蓦地就紧绷成一小团, 连脚趾都在暗暗使力:“在、在医院呢!”
邬遇掩下深意, 用诱哄的口吻问:“柚柚以为我要做些什么?”
不等叶囿鱼思考, 细密的吻就尽数落在了他耳廓上。
明明更过分的事情也没少做。
但叶囿鱼就是控制不住地软了身体。
趴在邬遇怀里缓了有五分钟,叶囿鱼才找回了一些力气。他重新站直身体, 警惕地退开两步远, 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你、你离我远点!”
就像一只经常上当受骗的小河豚。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再次欺负它。
邬遇点到即止, 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不逗你了。”
叶囿鱼也就嚣张了一小会儿。
临到病房前,他整个人都蔫了。
邬遇看得好笑,伸手在他头上挼了两下:“我很喜欢你。”
叶囿鱼不明所以, 邬遇又说:“所以爷爷也会喜欢你。”
虽然是安慰的话,但叶囿鱼心里像是裹了蜜似的甜。他握紧拳头, 认真在心底给自己加了一番油。不能怂!
关门声响起时, 病房里的众人心照不宣地抬头。
叶囿鱼脚步一顿, 握着邬遇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
好、好多人!
他头皮一麻, 转身就想往外跑,邬遇却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先一步拦在了他面前。
叶囿鱼没刹住脚,兜头就栽进邬遇怀里。
病房里响起一阵短促的笑声。
邬母几步走上前,一手捏住叶囿鱼的后颈,拎崽子似的把他拎到病床前:“柚柚,这是爷爷。”
床上坐着一位威严的老人,即使两鬓斑白,眉宇依旧透出凛冽。
邬母分别指过在场的每个人:“那边坐着的是冬生的父亲,按辈分你要喊一声小叔。那是小叔嫂。这个是老管家,阿遇喊他洛伯。”
叶囿鱼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仿佛宕了机。
邬遇走到他身边,用手在他背上轻轻顺着,一边安抚:“别怕。”
众人看出了他的不适应,都没说话,生怕再吓到他。
等他缓过来一点,邬爷爷才开口:“柚柚坐到爷爷身边来。”
邬爷爷的语气过分亲昵,饶是在场众人也吓了一跳。
叶囿鱼应声坐到床边。
由于狭促,他的手脚都不自在地蜷缩着,看起来可爱又滑稽。
邬爷爷盯着叶囿鱼打量了一会儿,越看越满意,脸上也带上了祥和的笑容:“好啊,一看就不像是我邬家的孩子!”
叶囿鱼猛地抬头,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落到谷底。
邬爷爷的意思是……
不、不喜欢他吗?
他眨眨眼,本能地看向邬遇。
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无助和难过。
邬遇走上前,站定在叶囿鱼身后,顺势把手搭在他肩头:“爷爷的意思是,你不像邬家的孩子,所以他很喜欢你。”
邬遇这么一说,邬爷爷也意识到刚才的表述有点问题。
邬爷爷坐直身体,郑重又温和地重复了一遍:“阿遇说得对,爷爷很喜欢柚柚。”
叶囿鱼一顿。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
冬生坐在陪护床上围观。
听他们绕完,他在心里默默把小堂嫂划进了“未来对象蓝图”里。
他也喜欢这种笨笨的对象。
叶囿鱼一开始还有些胆怯。
但相处久了,他也能稍稍放开一些。
邬家人什么都好,就是爱逗他这一点不太好。和大家相处时,简直像在面对无数个恶趣味的邬遇。
冬生更是个缩小版的邬遇。
话少又毒舌。
偶尔说那么一两句,就能把他怼得面红耳赤。
邬遇本来是要陪夜的。
但是叶囿鱼来了,陪夜对象就从邬遇变成了邬父。
邬遇则带着叶囿鱼回了邬家老宅。
路上,叶囿鱼想起上次在游乐园的事,蓦地瞪向邬遇:“你上次明明说他不叫邬冬生!”
邬遇被他的语气逗笑了。
笑了一会儿,邬遇才认真解释:“他叫邬遐。因为出生在冬天,所以小名叫冬生。的确没有人喊他邬冬生。”
叶囿鱼鼓作气恼地哼了一声,偏过头不欲搭理邬遇。
一双眼睛却止不住地往身边瞟。
他、他才没有在等邬遇哄他!
身侧,邬遇注意到他的动静,笑着把人揽进怀里:“我错了,上次就应该告诉你的。”
邬遇俯身在叶囿鱼额头吻了一下,又说:“不过当时的确是巧遇。那所游乐园划在我名下,平时都由小叔代管。”
游乐园什么的,叶囿鱼早有猜测。
但被邬遇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他总觉得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