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了校草A墙角后番外篇——by山河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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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都睡着了的!”
他躲开邬遇的手,卷起被褥把自己裹成一颗球。
身后,邬遇静默片刻,倏地笑出了声。
叶囿鱼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烧得慌,眼睛也更热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在心里发誓一天都要再搭理邬遇!
邬遇连人带被子捞进怀里,低头在叶囿鱼的唇间吻了一下:“我回来了。”
叶囿鱼下意识就愣在原地。
思绪如潮涌,尽数向他袭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是年初三,邬遇应该待在京市的。
邬遇表情难得严肃:“如果我没回来,柚柚今天就该躺在医院里了。”
回想起昨晚的场景,他仍旧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凑巧赶到,叶囿鱼恐怕真的会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叶囿鱼哼哼几下,心虚地在邬遇怀里蹭了蹭:“我昨天走得急,把手机忘在了浴室里……”
“不会再有下次了。”邬遇说。
这话既像在对叶囿鱼说,又像在对他自己说。
叶囿鱼心知这种时候不能招惹邬遇,只乖乖地应他:“不会有了。”
第66章 第二次青春
由于邬遇临时改变了计划, 冬生没能跟他一起回来。
冬生返市的那天,叶囿鱼接他吃了餐午饭。两人拉钩约定,要在六月后一起去旅游。
短暂的假期转瞬即逝。
新学期的第一场演讲, 由邬遇起头, 叶囿鱼做结。
上学期末,叶囿鱼成功考进了年段前五百。由于进步巨大, 在各科老师的认可下, 他荣获了校优秀进步奖。
叶囿鱼怎么都没想到。
他也有上台演讲的那天。
灯光聚焦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知到台下一众堪称炙热的目光。
邬遇正站在舞台后侧看着他。
叶囿鱼清清嗓子,念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讲稿。
其实这份讲稿他早在寒假就已经烂熟于心。
念到最后一段,他放下稿子,坦然地面向在场的所有学生:“那么,你们希望那条独属于自己的路, 通向哪里呢?”
台下陷入了片刻的沉静。
叶囿鱼倒没想给大家带来多深的思考。他们活在最骄纵恣意的年纪, 或许没有方向, 却都有傲气。
他朝众人笑了笑,礼貌地鞠躬退场。
开学后的每一天都过得飞快。
不少同学由于骤增的压力, 心态上几度濒临崩溃。
相比之下, 也许是适应了邬遇节奏的原因, 叶囿鱼反而感觉良好。偶尔亢奋的时候,他还会主动要求多做两份卷子。
同样受影响的,还有老三他们。
被邬遇鞭策过后, 他们好像沾了点不正常,一松懈下来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这也间接导致他们一群人先后获得了进步奖。
高考当天, 市里下了场暴雨。
雨点打落在窗台上, 奋力冲刷烈日留下的痕迹。
叶囿鱼这几天都和邬遇住在叶母送他的那套新房里。
临近高考, 他多少生出点逃避心理。邬遇正是发现了这一点, 每天都抓着他做些有的没的来转移注意力。
最离谱的是邬遇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小盒子,里面塞满了小纸条。某一天睡前,叶囿鱼抽到了一张【用英语勾引邬遇】。
他缩在邬遇怀里笑岔了气,一晚上都没睡安稳。
雨声被隔绝在外。
叶囿鱼洗漱完,瞄了眼窗外的雨势,似乎并没有减少的趋势。
他在客厅里四下找了一遍,没有看见雨具,连把伞都没有。
由于刚搬进来没多久,一些家居用品还没有备齐。
叶囿鱼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邬遇从小隔间里出来,臂弯里挂着两件透明的雨衣,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司机一会儿就来接我们。”
叶囿鱼一愣:“家里什么时候买的雨衣?”
邬遇无奈地睨过来:“搬新家时叶姨送来的,柚柚不记得了?”
叶囿鱼的确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最近脑子不太记事。”
伞面只隔绝了部分雨点,仍旧有不少雨点倾斜着砸落在两人的雨衣上。
不到两分钟,叶囿鱼的鞋面就尽数被打湿。
邬家的车停在小区外。上车后,水渍顺着雨衣滑落,轻易就打湿了身下的坐垫。
叶囿鱼望向窗外。
瓢泼大雨模糊了一切,连道路也看不真切。
他瑟缩了一下,转头看向身侧邬遇。
邬遇也在看他。
两相对视的瞬间,叶囿鱼挪近了些,小声说:“哥哥,你能不能祝我好运?”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不太安稳。
邬遇低下头,顺势吻在他额间:“祝柚柚金榜题名。”
叶囿鱼眉头舒展了些。
邬遇又说:“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邬遇一连说了五分钟的好话。不知道他是不是事先背好了词,每句话都不假思索。
叶囿鱼心里发甜,不安的感觉也散了大半。
他在邬遇嘴上亲了一口:“谢谢哥哥!我一定好好发挥!”
这场大雨或多或少对考生造成了一些影响。
不少考生抵达考场时浑身湿透,就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好在学校事先考虑到天气原因,在每区一楼都准备了不同码数的校服,以备不时之需。
高考在大雨中拉开帷幕。
也在大雨中落幕。
叶囿鱼坐在靠窗的位置。
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他自若地停了笔。
距离收卷还有十五分钟。
窗外,暴雨带来的阴翳笼罩着大地,天空已经整整两天没放过晴了。
他的第二次青春,结束在南方的雨季里。
但他的人生,却迎来了崭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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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闭学式,叶囿鱼作为高三年段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他代表的是大部分像他一样的学生。
他们不算拔尖,也算不上优异,偶尔会请教老师。不过更多时候,他们沉默地混迹在人群里。
叶囿鱼能够理解大家期待暑假的心情。
为此他特意缩减了讲稿,从原本的十分钟变为成稿的三分钟。
临近尾声,他站在主席台下做最后的告别:“愿大家都能活成理想中的自己。”
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
一阵骚动后,接二连三的呐喊声汇聚在一起:“未来可期!”
叶囿鱼有一瞬间的怔愣。
台下,不少学弟学妹朝他挥起了手,气氛活跃到连各班班主任都控不住场。
他站定在原地,诚挚地对所有人说:“我也期待你们的未来。”
老师喊出“解散”口令的那一刻,高三学子们忽然有些难过。
这意味着从现在起,他们将彻底告别高中生涯。
老三平时大大咧咧,但这种时候尤为敏感。他低下头,第一次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
“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看开点。”张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的父子关系不会因为距离而改变!”
他话才说完,就被老三/反拍了一大巴掌:“你可闭嘴吧!”
叶囿鱼笑出了声。
周围,许多学弟学妹朝这边投来打量的目光。
有几个彼此推搡走到了他面前:“叶学长……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叶囿鱼反应了几秒。
在一众炽热的眼神中,他还是迟疑地点了头。
“你和邬学长!”学妹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猛地控制住分呗,压低声音说,“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邬遇这会儿还在校宣委处理交接事宜。
大家没找到邬遇,自然把探究的目光对准了叶囿鱼。
叶囿鱼还没说话,又有人问:“之前那个帖子里说的雪……是邬学长的信息素吧?”
叶囿鱼已经有小半年没有看过论坛了。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中,他渐渐想起了这么一回事……当时阮阮还因为这件事找他单独谈过话。
那本生理手册现在还压在他书桌里。
对上大家怀疑的眼神,叶囿鱼一时间拿不准该不该承认。
否认了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承认也没有大碍。
“或者这样……”有人看出了端倪,试探道,“叶学长你不用回答,只要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行。”
他话落的瞬间,冰雪气息就在他们周围铺陈开来。
邬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是我的信息素。”
众人纷纷怔愣在原地。
良久,有人终于反应过来,看向两人的眼睛亮得发光:“我就知道!”
他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奇怪,连忙又解释了一句:“不是,我的意思……祝、祝学长们百年好合!”
最后那句祝福的话像是戳到了大家的开关。
短短几秒,他们宛如找到了组织,站成一溜大声说:“祝学长们百年好合!”
他们动静太大,顷刻就惊动了正离场的其他学生。
叶囿鱼望向邬遇,一脸的不知所措。
越来越多的学生站在原地喊出祝福的话,一传十十传百,【百年好合】渐渐响彻整个操场。
他的脸红成一团,目光也开始不自觉地躲闪。
三班的人最后才知道叶囿鱼和邬遇在一起的消息。
谢师宴上,有Alpha举着酒杯往邬遇面前怼:“遇哥你也太不够兄弟了!我们同班了三年,三年!竟然连你脱单的消息都是刚才从论坛里刷来的!”
说完,他自己先灌了一杯。
“是啊!”老三把酒杯往桌上一摆,看热闹不嫌事大,“连我都被蒙在鼓里!”
邬遇自知理亏,一一喝下了大家的酒。
顺带挡下了叶囿鱼的酒。
白涂早就被秀麻了。
他开了罐果啤,吨吨地往肚子里灌:“可憋死我了!我明知道他们在一起,却不能说!”
他虚虚地抹了把眼泪:“每次有小姐妹想要向他俩告白,我还得苦口婆心地一个一个劝过去!”
叶囿鱼没有戳破他,只笑而不语地看他演戏。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宿舍里吼,只有他知道秘密的感觉真好。
赵钺和林尽染却不惯他:“你拉倒吧,我看你每天还挺享受的。”
阮阮默默垫了个肚子。
吃到三分饱,他颇为不好意思地举起酒杯:“其实只有你们被蒙在鼓里,老师上学期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全班都炸开了花!
谢师宴,顾名思义是为了感谢老师。
阮阮的话相当于主动递出了灌酒的把柄,三班的热情空前高涨起来。
喝到最后,不止是阮阮和邬遇,连带张岸和白涂都被灌了不少酒。叶囿鱼自然也没能逃脱大家的魔掌。
叶囿鱼喝得杂。
不到五杯他就醉了。
一开始他还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酒意上来之后,他不由分说地就往邬遇怀里钻。
邬遇有意避开,试图制止他:“柚柚,周围还有很多同学。”
叶囿鱼见状,瞬间就瘪成了鸭子嘴:“你、你个渣A!你昨晚在床上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操。
周围同学本来都有点醉,听到这番话,立马给吓清醒了。
昨晚在床上什么的……这是他们能听的内容吗?
太阳穴胀得发疼。
无奈之余,邬遇又觉得好笑。
白涂暗骂了一声,连忙凑到叶囿鱼身边悄声安抚:“校草喜不喜欢你,你还不知道吗?他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不轻易抱你。”
叶囿鱼被他绕晕了。
他想了想,没想明白。良久,他像是终于想明白了,犹疑地看向邬遇:“真的吗?”
不等邬遇承认,他自顾张开手臂:“那你抱我。”
好家伙,又绕回来了。
白涂退到一边,眼底染上了一层沧桑。
他战胜了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却没能战胜叶囿鱼。
叶囿鱼一张嘴越瘪越紧,眼睛里水花泛滥。好像只要邬遇拒绝,他就能当场哭出来。
邬遇只能认命地把人抱进怀里。
相拥的那一刻,叶囿鱼满意地笑出了声。
他又蹬鼻子上脸地往邬遇腿上坐。
得逞后,他昂扬地朝一众同学颔首。
众人脑海里蓦地浮现出【耀武扬威】四个大字。
他们盯着叶囿鱼打量了几秒,纷纷惊醒似的别过头。看邬遇的反应就知道叶囿鱼不太好招架,但也出奇地吸引人……
他们一边腹诽叶囿鱼此刻的娇纵,一边又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瞟。
醉酒后的叶囿鱼好哄,却也不太好哄。
谢师宴后,三班一行人结伴往KTV走。
路上,叶囿鱼牵着邬遇走得好好的,忽然就停在了原地。
邬遇觉察到异常:“怎么了?柚柚有哪里不舒服吗?”
叶囿鱼站在原地反应了几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眼泪也跟着往下落。
邬遇示意老三他们先走。
他把叶囿鱼揽进怀里,耐心等了一会儿。等叶囿鱼稍平复了些,他才问:“是想到了影院的事?”
KTV在影院旁边。
他们走的就是上次去影院的路。
叶囿鱼点点头,声音哽咽:“我、我想牵你,你还甩开我的手……”
情景回溯了一遍,他哭得更厉害了:“你、你一点都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