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反派是绿茶——by西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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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缺:“哥哥,手。”
简言下意识地抬起手。
裴缺把刚刚戴在脖子上的奖牌放进他的掌心里看,奖牌冰凉凉的,外壳像是裹着一层雪,让简言在收着时忍不住一颤。
他不解地抬眼,看向裴缺。
裴缺说:“送给你哥哥,它是为你拿的。”
简言睁圆眼睛,指尖停止颤抖,心尖却忍不住一动,讷讷道:“你给我干嘛,这是你的。”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他弯眼,睫羽轻颤,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牢牢地抓着奖牌:“当然不是,我就是想给哥哥,这是我的第一块奖牌,我想把它送给哥哥。”
手里的奖牌顿时变得沉甸甸。
简言呼吸微滞,只觉得格外的烫手,他有些迟疑:“这……”
裴缺立马严肃脸:“我跟哥哥难道不是一家人吗?哥哥要拒绝我吗?”
他声音低落下来:“看来,哥哥把我当外人了。”
简言不忍打击他刚刚得奖的积极性,连忙把奖牌收入囊中:“没有,我收起来,回家把它裱起来。”
奖牌不止是奖牌,还承载着少年的汗水,他在赛场拼搏,在舞动的灵魂。
简言觉得意义深重,拍拍裴缺的肩膀:“下午还有比赛吗?”
裴缺摇摇头。
简言:“那咱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裴缺点头:“想去吃烤肉。”
“走,哥请客。”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坐在角落里偷偷打电话的宋微言从花坛里冒出个头来。
他咬着唇,听着妈妈在电话里唠叨,愤愤不平地跺脚。
“微微,你听见了吗?”妇人咳嗽了一声,轻声道:“在学校过得好不好?有什么事要给跟妈妈说。”
宋微言想到刚刚那一幕,觉得有些刺眼,嗡声道:“我真的没什么,我挂了,老师找我了。”
他把电话挂断。
其实宋微言并没有怨恨过家里条件不好,他能堂堂正正地告诉大家他家里贫穷。
可他在看见裴缺有哥哥关心,能吃好的,喝好的,他便觉得嫉妒,忍不住埋怨自己家里为什么这么穷,为什么他活该低人一等?
宋微言咬着嘴唇,有些恼恨地想,为什么简言没有讨厌裴缺?
他上次不是告诉简言了,裴缺的真面目吗?为什么简言还是对裴缺那么好?
宋微言冷哼了一声,眼看着老师来了,立马窜出去:“老师。”
班主任看见是他,略微皱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微言把手机藏自己的屁股后边,迫不及待地告状:“我刚刚看见裴缺和他家长走了,裴缺怎么也不请个假呀。”
老师哦一声:“刚刚他家长跟我请假了。”
宋微言有些不爽地哦一声,老师皱眉:“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宋微言有些心虚,眼神飘忽:“没干什么。”
“背后藏的是什么?”
宋微言本就心虚,被质问就更显慌乱,背在背后的手一软,手机就掉地上了。
老师蹬着高跟鞋,往前走几步,把手机捡起来,看他一眼:“手机没收。”
宋微言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手机搭进去了,脸又青又白。
咬着嘴唇跺脚,又怨恨裴缺,就是因为裴缺,不然他也不会这样。
“喂,同学。”身后的围墙突然传来声音,宋微言一惊,连忙回头看。
看见一位少年趴在围墙上,懒洋洋地看着他。
宋微言一怔,觉得他有些眼熟。
他想起来了,是上次和裴缺走在一起的人。
“你干什么?”他警惕地看着陈嘉树,有些心虚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他说裴缺的坏话。
陈嘉树叼着一根尾巴草,懒洋洋道:“你学校的裴缺认识吗?”
宋微言迟疑地点头。
陈嘉树眼睛一亮:“他人呢?你帮我叫一下他。”
宋微言皱起眉:“他已经离校了。”
他不大想跟陈嘉树说话,于是转身就要走。
陈嘉树连忙叫住他:“裴缺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宋微言头也没回,快速跑走,像是后面有厉鬼在追。
陈嘉树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不过他眼前闪过那小少年的细胳膊细腿,也是,长这么矮,估计他一拳就能打死。
陈嘉树作为一个知道自己性取向的人,对这种瘦得弱不禁风的小朋友一点兴趣也没有。
大概还有原因是他已经见过长得很好看的人了。
陈嘉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忽而摇头把这身影甩出脑子里。
艹,要是被裴缺那疯子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陈嘉树打了个激灵。
……
裴缺赢回来的奖牌,隔天就真的被简言裱起来了,放在玻璃柜里,像是博物馆里的展览柜,格外的珍而重之。
裴缺出门时站在柜前,微微弯腰,手指隔着玻璃落在奖牌上。
简言刚刚醒,正含着牙刷,含糊道:“做什么?”
裴缺弯眼:“没什么,我高兴。”
简言道:“快去上学吧。”
裴缺点头,在玄关处换上鞋子,想着什么又支出脑袋回望:“哥哥,锅里热着粥,记得吃。”
简言摆手:“知道了。”
作为一个长辈,简言觉得很羞愧。
自从住在一起后,简言简直像是一个婴儿一样被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裴缺才是他哥哥。
想着,羞愧的简言端着粥,羞愧地坐在桌前,羞愧地吃早餐,还不错。
熬得八宝粥,紫米熬得稀烂,简言没忍住干了两大碗。
虽然在这边城区有租房可以住,但平时候周末裴缺和简言还是要回原来的房子。
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这边离简言上班的地方,开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通勤比之前要多出来二十来分钟。
周末回家时,刘老太正坐在院子里织毛线,她最近好像又有了新的爱好。
简言每次看见她,都觉得这就是他未来的养老生活。
他对这些玩意儿非常感兴趣,见着都要试一下,摩拳擦掌地为自己的养老生活做准备。
“小简,你们回来了。”刘老太看着他俩,热情地招呼。
简言伸个懒腰,“是啊。”
他的目光落在毛线上,好奇道:“您这是怎么织的?”
刘老太:“就这样那样再这样……”
她一本正经地动手教学,简言看得眼花缭乱。
刘老太笑了笑:“雀雀会,你学这玩意儿做什么,让雀雀给你织毛衣得了。”
简言有些惊讶地回头看裴缺,少年微微腼腆一笑:“暑假闲得无聊,就向刘婆婆请教了,不过织的不太好。”
简言拍了拍他脑袋:“好小子,瞒着我进化是吧?”
裴缺抿着唇和刘老太一起笑:“我这不是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嘛。”
惊喜就这样没了,裴缺本来还想等哥哥过生,给哥哥织毛巾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知道了。
刘老太道:“进来坐,我去弄饭,你们晚上来我这儿吃吧?”
家里一周没开锅,估计要打扫一下。
简言也没拒绝:“那我去市场买菜。”
说着,也不等刘老太拒绝,便拉着裴缺徒步去市场买菜。
市场离小区不远,走过一道横贯在小溪上的桥,便是热闹的集市,这里卖各种东西都有,摊贩挑着箩,路边两排都是各式各样的菜。
裴缺抓着简言的衣服,看着简言认真地挑拣菜,拌菜区晃动的红色灯光打在简言的侧脸上,他有些走神。
认真做事的哥哥,和平时不太一样。
“哟,小简来买菜了啊?”卖菜的阿姨扯着嗓子打招呼。
裴缺的思绪陡然被拉回,有些慌张地低下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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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简言买了一条鱼, 买了烧鹅,满满当当的一堆,裴缺负责拎东西。
市场的都是熟人, 一路都能遇见打招呼的。
“小简来买菜啊?”一个两鬓发白的老婆婆佝偻着腰,笑道:“我这里有新鲜的,刚挖的, 自家种的, 可好吃了。”
她从兜里拿出一把娃娃菜,做势要给简言。
简言连忙接住,忍不住笑:“徐婆婆, 你这怎么卖的?”
徐婆婆是位常年在市场摆摊的老人家,有好几年了, 简言刚搬来不久, 偶尔在她这里买菜,混熟了, 便亲切了。
后来简言买菜会带着裴缺, 裴缺当时还小,徐婆婆便时不时给裴缺抓糖吃, 也算是看着裴缺长大的人。
“小裴也回来了。”徐婆婆掏掏口袋, 拿出一把糖, 硬要塞进裴缺的手里:“快拿着,听说小孩子最喜欢吃这种口味了。”
裴缺看了一眼简言, 简言无奈地耸肩。
“既然是婆婆的好心, 你就收下吧。”
裴缺便默默地收下糖,有些恍然地想, 他在这些大人眼里, 始终是个小孩子。
在哥哥眼里亦是。
徐婆婆和简言拉扯了一会儿, 简言塞钱给她,她不要,简言便说不要钱,他就不要菜。
徐婆婆才百般无奈地收下钱,然后给简言多装了一些。
回到刘老太家中时,简言瘫倒在沙发上,趴在沙发上,累得要死。
裴缺给他按了按肩。
刘老太张罗着晚饭,笑着道:“雀雀的手艺不会都是你哥哥锻炼出来的吧?”
裴缺抿唇笑:“哥哥说我以后能去开家按摩店。”
简言舒舒服服地呻一声,打个哈欠:“以后你开店,我去你店里开会员。”
裴缺道:“我不开店。”
简言啊一声,本意并没有真的想让他去开店,但难免有些好奇:“为什么啊?”
裴缺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男人的脊椎,激起一层颤栗,他的手指落在简言的腰两侧。
简言忍不住咬着嘴唇,觉得有些痒,轻轻地扭了扭腰:“别摸那里。”
裴缺一怔,抬眼看他,看见男人隐在发丝里微红的耳垂。
他低下眼睑,唇角轻轻地翘起,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哥哥怕痒呀。”
简言道:“废话,我又不是神仙。”
裴缺乖乖地挪开钳在软肉里的手指,脑子却自动记下简言的敏感地儿。
接下来裴缺没有在按过简言的腰。
直到吃完饭,回家,两人都洗完澡,躺在床上时。
简言趴在床上玩手机,突然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开按摩店?”
好奇心就像是秋老虎,一来挡也挡不住。
裴缺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发丝上还有水,湿漉漉的。
他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睫羽轻眨时还能看见睫羽上的水渍,莫名给人一种惹人怜爱的错觉。
裴缺一顿,揉搓发丝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他思索一下,偏头道:“因为只想给哥哥一个人按摩。”
简言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被裴缺的话取悦了,还是因为手上的搞笑视频。
“不是吧裴缺小朋友,你还真以为我想让你去开按摩店啊?”
裴缺咬着嘴唇,把擦头发的毛巾扔简言的脑袋上,然后赤脚上床,把简言按在床上,身子压上去,有些恼怒道:“哥哥又逗我玩。”
简言被压在床上,他连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逗你了。”
但裴缺小朋友大胆那么一次,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下意识地抬手挠简言的腰,惹得简言脚蹬着床单,往后退。
“哥哥逗我很好玩吗?”
“不好玩……”
少年抓到他的敏感点,便折腾他。
“我错了……不要挠了……我不逗你玩了……”简言受不住了,微微仰头,发丝凌乱,脑袋陷进枕头里,宽松的睡衣在肩膀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
因为被挠痒痒,痒到笑,一边笑着一边去捉住裴缺的手腕,眼眶里都是笑出来的眼泪。
裴缺被他捉住手腕,他微微扬手,把那双手按进被子里,趴在简言的身上,低声道:“哥哥不许再笑我了。”
简言被闹了一通,气喘吁吁地张嘴,双手被按在头顶,心想这狗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闹不过自家养大的小孩儿,只能连声道:“我不笑了,雀雀。”
少年身量高,体重虽不重,但也不轻,压在简言的胸口处。喘不过气的急促感令简言忍不住仰头,细长的天鹅颈从衣领的遮挡里暴露出来,喉结轻滚动。
这个天儿,随便乱动就会出一身汗,简言有几缕发丝黏在他的额头上,眉下的眼睛泪汪汪的。
原本还在闹他的裴缺忽地一顿,直愣愣地看着那截白,指尖陷在男人的腰窝里。
简言不知道他在发什么愣,趁着他发呆的功夫,一举把他掀翻。
他气鼓鼓地捏了捏少年的脸颊:“你这个白眼狼,养你那么大是让你来欺负我的吗?”
少年呆呆地眨巴着眼睛,任他又揉又捏,也不动,有点乖。
简言发泄了气,便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他抖了抖自己的衣领,认命道:“我再去洗个澡。”
他开了房间门,径直去了浴室。
而被简言丢在房间里的裴缺,好半响才有动静。他有些机械地抱着旁边的被子,然后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他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捂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