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有田有店有夫郎——by曲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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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朵最爱逗狗,带着狗崽去院子里玩了,时不时给点碎肉吃,狗崽就围着她叫得欢,樊雨花对她喊道:“小心点,别让狗咬着了!”
厨房里重新洗了锅,炖了一锅杂粮面片汤,这是全家人的晚饭,季仲远从盆子里捞出一块肉,在樊雨花的唠叨下,只给每人切了麻将大一小块,尝个味道。
其实就算樊雨花不说,家里人也不好意思多吃的,大家都知道这是要拿来卖钱的。
酥烂香软的肉入口,几乎不用费力咀嚼就能融化成满口酱香,每个人都回味无穷,小口咬着那块肉,舍不得一口吞下。
“阿远,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难怪敢摆摊子。”季伯山赞道。
“那还是不看娘做饭看得多。”
“少来……”
一家人说说笑笑,肉不能多吃,季仲远就从盆里舀了一大勺汤,给每个人的面片汤碗里都加了一些,面片汤就变得和肉一样鲜美了。
“真是太好吃了。”季云朵叫道。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来了不速之客,村里乔老太带着两个小孙子出现在了季家门口,探着头往里看。
樊雨花见了喊道:“乔大妈,有什么事啊?”
乔老太太连忙推着两个小孙子进了屋,满脸堆笑道:“我来问问你家有没有醋,不巧赶上你们吃饭咧。”
说完也不走,就站在饭桌前,直勾勾盯着人家的碗。
樊雨花心里不屑,这乔老太太出了名的厚脸皮,来借醋还带着两个孙子,知道人家在吃饭还站在饭桌旁边,这分明是闻见肉香,跑来蹭吃的了。
她才不惯着这种人,说道:“我家醋吃完了,你要不去问问别家?”
乔老太太点点头,却不再提醋的事,又说:“你家吃饭哪?”
樊雨花点点头,说:“对啊,你借醋是要煮晚饭吗?那得快点去了,别误了饭点。”
乔老太太还是磨磨蹭蹭,又说了一遍:“是呢,你家吃的啥呢?”
樊雨花一伸碗:“面片汤呗。”
“哦哦,面片汤好啊,我家孙子还说想吃面片汤呢。”
“哟,哪怕是孩子饿了,您还是快点回去做吧,不然一会儿该闹起来了。”
乔老太太:“……”
这时候一个小孩扯扯乔老太太的衣角,哭道:“阿奶,我饿……”
乔老太太摸摸孩子头:“饿了呀,你想吃面片汤啦?”
“阿奶,我要吃好香的面片汤。”
“你想吃面片汤啦!”
乔老太太在这儿磨磨叽叽,死皮赖脸,就为了蹭口吃的,樊雨花没这个同情心,她太知道这老太太的德行了,年纪虽大鼻子却很灵,谁家做了好吃的,只要她闻到了,就要带着孩子来场戏,蹭吃的,而她家也并不困难,两个儿子和媳妇都能干,比村里大多数人家过得都要好呢。
樊雨花不开口,季家人就都安安静静乖巧如鸡,在乔老太太扯皮这会儿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面片汤,樊雨花见了,便对孩子说:“快让你奶给你做哈。”
说完就把所有人的碗摞一摞,常小惠心领神会地接过来就拿去洗。
乔老太太:“……”
樊雨花油盐不进,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气冲冲哼了一声,带着两个小孙子往外走,恰巧两只小狗在外面菜园子里滚了满身泥回来,见着生人就汪汪叫,老太太吓了一跳,火速推着俩小孩离开,都走出门口了,还听见她那小孙子在喊面片汤。
樊雨花撇撇嘴,道:“没出息的,不要脸的,不如要饭来得直接。”
吃完饭全家人都早早睡下,他们这一觉睡不长,半夜就要起来干活,季仲远在睡梦中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迷迷糊糊开口道:“要起了吗?”
田小野穿着衣服,轻声细语道:“你睡吧,我去就行。”
“不太行。”季仲远强忍着困意起来,他知道这会儿家里人应该都在准备食材了,哪有睡懒觉的道理。
他打着哈欠和田小野进了厨房,常小惠和季伯山也差不多同时进来的,樊雨花最早,点了小油灯看了看盆里的面,回头对田小野说:“小野,你的面好了,你先烙饼。”
于是,大半夜的只有季云朵还在熟睡,其他人已经全部轻手轻脚地忙碌起来了。
第23章
常小惠开始找面盆和面,这回局里天亮大概还有两个多时辰,她要抓紧时间才能在天亮前发好面。
她正要往里走,却听樊雨花叫她,指指里屋的盆说:“我给你揉了,你拿到锅边,趁着小野烙饼锅灶是热的,能发的快些。”
常小惠喜出望外,高兴地说道:“阿娘,你什么时候揉的?”
樊雨花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不屑道:“指望你们这些贪睡鬼能做什么。”
常小惠早就习惯了樊雨花的说话方式,听了倒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跑去里屋拿了面盆,放在了锅边。
田小野已经开始把发好的面团揉匀,然偶在面板上切成一个个大小一致的小剂子,又揉匀擀平,然后下锅。
季仲远把火点起来,锅里放了猪油,但是不多,多了面饼就会油腻腻的,不干了,这点猪油只是为防止粘锅。
樊雨花叮嘱他道:“别再放柴了,小火才能烙饼,大火就糊了。”
季仲远嘴上答应着,手上却不知道如何操作,还是田小野把饼子拍进锅里,然后才蹲下身子帮他把火调好的。
季仲远无奈挠头,在厨房里还真是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忙活了快两个时辰,田小野的饼已经烙好放凉,把每个饼从中间切开,好加肉用。常小惠搅了肉菜两种馅,她的面也发好了,所有人都来帮她包包子。
锅里则蒸上了竹筒饭。
季仲远和季伯山也想帮忙包包子,被樊雨花赶了出去,这包子可是要拿出去卖的,可得包得好看些,男人们粗手粗脚,只会糟蹋了东西。
季仲远和季伯山只好去收拾炊具,他们订制了两个移动的土灶,一个用来煮粥,一个用来热着干粮,又准备了许多木碗木筷木勺,还得带上个大木桶,用来洗碗洗筷子用,也要带上最重要的木炭和案板,最后,车上装了几张小桌子小板凳,带上抹布布巾刀具,这就齐活了。
两人又把泡好的黍米倒进桶里带上,这米粥可不能熬好了带,一旦洒了又浪费粮食,又容易烫伤人。
黍米已经泡了两个时辰,到了地儿就能煮,泡好的米煮起来容易熟,而且更香软。
厨房里的动静惊醒了两只狗崽,他们闻到香味就又跑来摇着尾巴要吃的,不过这次可没有肉吃,季仲远把它们叫到院子里,给他们浸了肉汤的杂面饼子吃,两只狗崽闻到饼上的肉味,也欢腾地大口吃起来。
食物的香味差不多叫醒了整个村子的时候,屋里的包子竹筒饭就都蒸好了,兄弟俩开始往车上搬东西,包子做了六十二个,樊雨花让他俩兄弟一人吃了一个做早饭,竹筒饭蒸出来三十筒,肉的甜的各一半,小糖饼做了四十个,肉夹馍饼子做了三十个,季仲远估摸着数量,带上三块大肉,这就出发了。
这次去镇上只有兄弟俩去,女人和双儿们都留在家,其实本来他们也想去,但是樊雨花却说女人双儿在街头上抛头露面叫卖不好,让都留在家里,另外家里的活也确实多,几个年轻的跟着樊雨花学做衣服,一开始出活都很慢,要在天气彻底冷下来之前把全家人的衣服都做好,她们也确实需要抓紧时间赶工了。
上路时天刚亮,两兄弟一个推一个拉,到了镇上已经天光大亮,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上街了。
不少小食摊子都在摆摊了,他俩也连忙找了个位置开始忙活,镇上摆摊的地方先来先得,谁也不许占位置,公平得很,季仲远两人这个位置不算最好的,但是也不算太差,等到卤肉的香味出来,也是能飘满街的。
两人搭好小土灶,点起炭火,先把米粥熬上,水是在后街井里去的,附近的摊位都会从那里取水。
而后又架起另一口锅,这个锅里烧水热饭,包子、糖饼、竹筒饭还有飘香的大肉块,都在里面热着,不一会儿就冒出了喷香的味道,和周边几个小摊的食物香混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
季伯山又去井里打了一大桶水,用来洗碗,季仲远则把桌子凳子摆上,又把准备好的碗筷拿出来,要是有人想在摊子上吃,直接就能坐下。
隔壁是个馄饨摊,再旁边是个面摊,后面又来了一个包子摊,摆在了季仲远的另一侧。
眼瞅着饭都热好了,粥也煮好了,季伯山便带头吆喝起来。
“包子糖饼肉夹馍,还有刚出锅的竹筒饭,都来看看常常喂——”
周围的摊贩也在喊,各种美食的名字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会儿就有人来到他们的摊位前,好奇地问:“肉夹馍是什么,竹筒饭是什么?”
季仲远把竹筒饭拿给他看,说道:“竹筒里闷出的米饭,又甜又香,还有肉的,大块鲜肉,好吃着呢。”
“再瞧瞧这肉夹馍,白面饼子,刚烙好的,里面夹着红烧的纯肉,肥瘦相间,一口下去赛神仙呢!”
早起的人本就饿,都是出来找吃的的,哪里经得起他这样忽悠,不一会儿就有人要了一份竹筒饭一碗粥在摊位上吃。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问小糖饼和肉夹馍,无论是甜食还是肉食,在这个时代都是稀罕的,最受欢迎的,特别是有些馋嘴的小孩跟着跑出来的,一个个喊着要吃小糖饼。
男人们更喜欢肉夹馍,季仲远坚持现切现卖,顾客可以自己挑肉,眼见着自己挑的肉被放在案板上剁碎,热气扑鼻夹杂着无法抗拒的肉香,本想买一个长长的人,都忍不住买了更多,要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摊位上很快坐满了人,其他人坐不下,只能买回去吃。
于是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了季仲远叫卖,季伯山则收拾用过的碗筷洗干净了给下一波客人用。
来问的人不少,季伯山有些兴奋,季仲远却很冷静,他们的东西真的不多,要在以前世界的早市上,分分钟就能卖完,可是在这里他们却站到了日上中天,才卖掉了最后一个肉包子。
来问的人是买的人的三倍,许多人在问了价格后转而去买了其他家,这也怪不得谁,他家除了肉就是糖,价格可是高不少,不是每个镇上的居民都能接受这样的价格。
一个肉夹馍二十文,一个小糖饼十文,一份竹筒饭十五文,而一个肉包子,只能卖到市场价,才八文钱,一碗黍米粥三文钱,这巨大的差价让许多人望而生畏。
好在镇上人多,也有不少图新鲜的人,他们还是很快卖完了,两人算了下钱,一共挣了两千一百一十文,其中季仲远两口子挣了一千整,樊雨花的竹筒饭挣了四百五十文,季伯远两口子的包子和黍米粥挣了六百六十文。
这样看着还不少,不过要减去他们做土灶的钱,买锅的钱,订制小桌凳的钱,还有食材等等,他们这一天差不多不挣不赔,刚好把成本填上,哦对了,人工不算钱。
即便如此,季仲远和季伯山还是很高兴,一天回本,意味着明天就能挣钱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往家走,他们的时间也很紧,回去歇息下,下午就要准备明日的饭了。
走到镇上唯一一家点心铺子,季仲远停了脚步,让季伯山等着,说是要去买点好东西给家里人尝尝。
镇上的点心铺很小,里面也没有几样点心,毕竟不是过年过节过寿,很少有人会常来买点心吃。
季仲远看看,也只有十来个酥皮糖饼,一小筐江米条,七八个绿豆饼,再就是一些散装的彩色糖球。
东西不多,也不算太新鲜,都是昨天做了卖剩下的,今天的要等到下午才能出,人们也没有非要当日做当日吃的习惯,只要食物不坏不变味,就一样的是好东西。
季仲远让包了三个酥皮糖饼,三个绿豆饼,又包了一小包江米条,七八个糖球,这就不少了,让樊雨花知道了肯定要说的。
这一下子花掉了六十几文了,放在谁家都得挨骂,也就是他们今日挣得不少,才刚大胆放肆一回。
两人推着车回了家,家里人连忙都出来问怎么样,季仲远笑着告诉他们都卖光了,又把钱拿出来分了,最后才把点心拿出来,说:“庆祝咱们第一次出摊就大卖,我请大家吃点心。”
樊雨花叫道:“怎买了这么多,花多少钱!”
田小野却眼皮一跳,惊诧地与季仲远对视,季仲远对他意味深长地笑笑,田小野的鼻子就酸了。
他知道,季仲远买点心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那晚的谈话,他提到了点心,季仲远就记在了心上。
在没有谁比季仲远对他更上心了。
田小野还没有吃到点心,就觉得那几颗糖定是酸甜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樊雨花追着季仲远在院子里跑了两圈,最终还是把点心分了,每家每样一块,她和季云朵算一家,江米条当场就给每个人尝了,糖球也只给每人分了一颗,其余的收了起来。
点心让季云朵疯狂,当时就要回屋吃去,被樊雨花说了一顿,有老老实实回来跟着收拾东西,嘴里却含上了糖球。
挣到的钱各家没有平均分,而是按照制备的设备和原料的成本,把每家出的成本钱给填了个差不多,大家都没有意见,反而因为自己做的食物受到镇上人的欢迎而感到高兴,更别提吃到了香甜可口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