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有田有店有夫郎——by曲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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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仲远疑惑地嗯了一声,赵吉祥便说:“就是他,一早就守在铺子门口,净添晦气。”
那小乞儿瑟缩了一下,看上去很害怕,季仲远便对赵吉祥说道:“算啦,你看他还是个孩子,大冷天的也不容易,咱们做买卖,要与人为善才能攒下善缘,去给他舀一勺烧肉的汤汁蘸着吃吧。”
赵吉祥应了一声,说:“哥你就是心善。”
他进屋舀了一勺肉酱汤倒进那乞儿的破碗里,那乞儿拿着饼端着汤,连连鞠躬,却是连句话都没说,只眼睛一直瞟赵吉祥。
“原来是个哑巴。”赵吉祥提着汤勺说,“哥,哥夫郎,快进去吧,门口冷着呢。”
季仲远便回去了,他得抓紧时间写小说,在礼盒出来之前要完成稿子,还要润色修改,然后再重新抄一遍才能拿去送给张掌柜。
小说作者赶稿真的太不容易了!
下午客人更少,谭二福看着竹盐烧好了,回来路上去了一趟常采购的地方,回来之后苦着脸对季仲远说:“没有活鸡了,老板说以前没有人这么频繁大量地买鸡,所以他没准备那么多。”
也就是说,做不了炸鸡了,店铺里就少了一样收入。
而且是很重要的收入来源。
季仲远想了想道:“你明天出去采购雨伞的时候,顺路看看乡下有没有养鸡的,买些回来,价格就按照咱们平日采买的价格,再低一点更好。”
村里人什么东西都比镇上的便宜,可以不用花那么多钱就买到鸡。
谭二福应下了,眼瞅着已经要天黑,季仲远就让他们都歇了去,铺子目前还是亏本状态,前期的投入还是没有挣回来,季仲远把大头放在了礼盒上,躺在被窝里和田小野商量礼盒要怎么做才会显得贵重又精致。
他心事多,压力也大,这晚就怎么都睡不着了,索性起了身,到铺子里静坐,看着这小小一间杂货铺,井井有条摆放的货架,厚重的桌椅,无一不散发着朴实的古代气息。
这就是他过日子的营生。
季仲远蜷缩在椅子上,长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又无端笑了,想到从小就有个开小卖部的梦想,没想到如今阴错阳差,竟然以这种形式实现了。
命运有时候还真是淘气。
他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感恩,他拥有了健康的强壮的体魄,又有了梦想中的产业,还有了最好的家人,和……
田小野举着油灯走进来,昏黄灯火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担忧。
“仲远哥,你怎么不睡觉?”
季仲远站起身,接过油灯,说:“在想如何经营铺子,你怎么也起来了?”
“我……我醒来见你不在……担心你……”
少年清秀的一张脸微微扬起,眼中闪烁着烛火的光,看上去像是哭过了一般。
他是真的爱哭,好像还时时活在随时会失去一切的恐惧中。
季仲远正想说他几句,就听见门口有细微的响声,他赶紧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田小野意会,一动不敢动站在旁边,死死盯着门口,不自觉地抓住了季仲远的袖子。
他有些怕,这半夜前来的,多半是贼,贼人多凶狠,随身带着家伙呢,要是正面对上可凶险。
好在有季仲远,田小野攥着季仲远袖子的手紧了紧,季仲远高大的身躯带给他强大的安全感,总觉得有他在就一定没问题。
季仲远感觉到田小野的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指指楼上。
田小野会意,轻手轻脚地慢慢离开,上楼去叫赵吉祥和谭二福。
季仲远遮了油灯的光,站在铺子里静静等着,随手就拿起了货架上的长擀面杖,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做好了干仗的准备。
他确实没带怕的,他以前有多混啊,跟许多二流子干仗都没吭过一声,也没有败绩,这镇上,比他强壮的人还真是没见过。
就是怕打坏了货架子,还要费劲修。
赵吉祥和谭二福被田小野叫醒,立刻就知道铺子里可能要遭贼,谭二福要下楼去帮忙,赵吉祥却不着急。
他悄悄打开一条窗缝,借着月光往下看,就见一个黑色身影在店门口忙忙碌碌,不知在干什么。
赵吉祥以前可做惯了偷鸡摸狗的事,身子轻,胆子大,登时就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落地才发出重重的响声,把那人吓了一跳,赵吉祥却不拖泥带水,在那人反应过来之前狠狠给了他一拳,趁那人踉跄,一脚踹进了铺子里。
来人摔了个狗啃屎,爬起来就想跑,却被三个男人围住,季仲远用擀面杖把人死死压在地上,谭二福举着油灯凑近,照亮来人的脸。
……
其实也照不亮,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脏了,头发乱蓬蓬的,六亲不认的模样,正是白天来的那个乞儿。
第46章
赵吉祥看着就来气,撸起袖子就要打,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白日里给了你吃食,还让你给惦记上了!”
季仲远也皱了眉头,大半夜的在别人门前鬼鬼祟祟的乞儿,怎么看都不对劲。
眼瞅着赵吉祥的拳头就要落下,那乞儿突然惊吓得缩成一团,哀声乞求道:“别打我,别打我,吉祥哥……”
所有人都愣住了,赵吉祥的拳头停滞在半空中,愣是没能挥下去,他疑惑地看看季仲远,说:“是个女的?”
季仲远:“认得你?”
他收起擀面杖,敲敲地,让人坐起来说话。
那乞儿颤颤巍巍坐起来,身子还在发抖,她惊恐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赵吉祥的身上。
“你认得他?”季仲远问。
“不……不认得……”
赵吉祥双手叉腰,说:“哥,你别听她迷糊人,定是白日里你叫我名字被她听见了。”
季仲远点点头,又问:“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铺子门口做什么?”
“我……我想看看他……”乞儿可怜巴巴地说。
季仲远:“……”
特么的总不会是一见钟情吧?大半夜爬墙看一眼心上人?这也太yue了。
赵吉祥更是火冒三丈:“什么狗东西,脏了老子的眼。”
那乞儿见他发火,更是害怕,以为他又要打,连忙架起双臂挡住脸,情急之下大喊道:“赵如意,赵如意……”
听到这个名字,赵吉祥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如意如意,正是他失踪的妹妹的名字!
他一个大步上前,揪起乞儿的领口,也不嫌她脏臭,狠狠地将人拉到自己眼前,急切地问:“你认得如意?”
乞儿一边发抖一边点头。
季仲远知道事情不简单,上前拉开赵吉祥,又让谭二福去后厨拿了个杂面馒头放在手里晃。
那乞儿立刻死死盯住杂面馒头,季仲远坐到椅子上,说:“把赵如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说的真说的好才有赏。”
赵吉祥也站到旁边,他心里激动难安,但是还是要强装镇定,不然那乞儿若是用个名字骗他,他总不能白白上当。
乞儿咽了口口水,依旧盯着那个馒头,说:“我认得赵如意,她让我来找你的。”
原来,赵吉祥进了牢狱,没几天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妹妹无人养,就一路乞讨来到了镇上,结果被人拐了去,送进了镇上的窑子里,她年纪小,还不能接客,鸨母就让她在窑子里打杂,做些苦累的活计,等养大了再推出去赚钱。
有一天,赵如意在后门做活时见到了这个乞儿,这乞儿年纪也不大,只十二三岁,要饭要不过他人,抢地盘也总是挨打,还有老流氓垂涎她的身子,只能各种逃,最后停在了窑子后门外。
赵如意给了她半碗杂粮粥,两人便常来往了,也是赵如意让她把脸弄脏,浑身臭烘烘,也不让她开口说话,这样旁人就不会发现她是个女孩,动了歪心思。
乞儿常把外面遇到的事情说给赵如意听,赵如意也常跟她说窑子里的事情,有时候也说她以前,说她的哥哥。
后来有一天,赵如意匆匆忙忙找到乞儿,哭着求她帮忙去找自己的哥哥,说是她在外出采买的路上看见了一个很像哥哥的人,进了一家杂货铺子。
镇上杂货铺子不止一家,乞儿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季仲远的杂货铺子,在角落里听见季仲远喊赵吉祥的名字。
于是她为了确认赵吉祥的身份,就在今日清晨守在门口等着赵吉祥,没想到却被赶走了,她又等到了中午,才看清了赵吉祥的模样,又确认了一遍,但当时赵吉祥太凶,她有些怕,就想着回去把赵如意偷出来,让赵如意来认。
回去后她找到赵如意,描述了赵吉祥的长相,赵如意说那就是她的哥哥,但是她现在被看得很紧,出不来,所以又求乞儿让哥哥来找自己,这才有了乞儿半夜在杂货铺子门口磨磨蹭蹭的事情,她是想找个地方进杂货铺子找赵吉祥来着。
“如意说她昨天流血了,鸨母说可以接客了,就等她流完血……”
赵吉祥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怒火中烧,大声吼道:“窑子在哪?”
乞儿抖了一哆嗦,指着镇子西面说:“在那——那边。”
她也说不出个街啊巷啊的,季仲远把馒头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说:“带我们过去,就到了人,给你馒头,还给你肉吃,要是你说的有假,就打死你。”
乞儿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看上去冷静温和的男人是个更狠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我不敢骗人,不敢的。”
季仲远让谭二福陪着田小野留在店里,自己去后院把狗叫了起来,狗子长了几个月,吃得好喝得好,膘肥体壮,已经是成年大狗的模样了,它是猎犬,从小见过血,更是凶神恶煞的气势,一出现就差点把乞儿吓晕,她乞讨多年,没少被狗撵。
季仲远又抄上两根长的粗的擀面杖,给赵吉祥一根,两人把棍子别在腰后面,赵吉祥已经准备走了,季仲远却叫住了他。
季仲远让田小野取了些银子揣在怀里,说:“咱们先走流程,要不是不行再来硬的。”
赵吉祥眼中含泪:“哥,这,这怎么使得,铺子还没开始盈利……”
“那就让你妹妹来干活,你俩给我使劲挣回来。”季仲远拍拍赵吉祥的肩,“走吧。”
赵吉祥连连点头,田小野担心地将他们送出门,季仲远回头看到他的不安,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干老本行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你回去烧点热水,准备两身衣服,姑娘回来了用得到。”
田小野依旧担忧,他想让谭二福也跟着,季仲远却执意让谭二福留下护着他,怕他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毕竟狗都带上了,一个双儿在家确实很危险。
季仲远赵吉祥带着狗和乞儿一路来到城西,乞儿绕了好几条巷子,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这户人家看上去和别的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门口点了一盏小小的红灯笼,给懂行的客人们一点提示。
季仲远伸手敲门,里面有个矮小的男人开了门,伸出头来问:“贵人面生,有何贵干呀?”
季仲远道:“来你们这儿寻个妞。”
男人眼珠一转,把门打开了,陪着笑说:“咱们这四个姑娘,三个今晚已经睡下了,还有个小红儿,您看看……哎呦,怎么这么大一条狗。”
季仲远摸着狗头,望向这间平平无奇小院子,院子里和村里人家住的差不多,就几个厢房隔开,十分简陋,是最低等的风月场,或者说没有风月,只有脏污的场子。
“把鸨母叫出来,有事和她商量。”说是商量,季仲远的语气可不善。
男人畏惧他的身高,也畏惧恶犬,只能把他们带进门,等看清后面还有个乞儿,就更嫌弃了。
鸨母也没有大房间住,就在正屋坐着数钱,见着季仲远一行人,本来还陪个笑脸,结果男人在她耳边一番嘀咕,就变了脸。
她皮笑肉不笑地坐下,说:“来我这儿赎姑娘的,也不是没有,多大点事,只要银子给得够,我还能不放人吗?您说说,想赎哪个?”
“后院打杂的,赵如意。”
“哎呦,这可不行。”鸨母一听就瞪了眼,“咱们这儿的姑娘年纪都不小了,好不容易养个青葱的丫头,还没开始赚钱呢,怎能让你们赎了去。”
赵吉祥登时就要干仗,被季仲远拦住,季仲远指指赵吉祥,说:“这是赵如意的哥哥,人家好好的妹子被你们拐了去,他要是去官府告上一状,你可知道拐卖良家少女是何罪?”
死罪,五马分尸,王朝律法严苛,细微的可能不为人知,但是比较惨的那几种一定是被人口口相传的,其中一条就是拐卖人口,无论拐去做了什么,一律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鸨母冷笑道:“哪儿冒出来的哥哥,既然有哥哥,那丫头又怎么会在街头乞讨,要不是看她无亲无故,我怎么会把她带回来,你可知道我养她快一年了,费了多少银子!”
季仲远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她乞讨是因为她哥哥犯事儿进了牢狱,这不刚出来,就来找妹妹了。”
鸨母心中一惊,又抬眼看赵吉祥,她不知道赵吉祥犯的是什么罪,只知道进过牢狱的都不是善茬,她也只是个小老百姓,经营点皮肉买卖,在这镇子上根本没地位,也不赚钱,靠不上大树,所以并不想惹麻烦。
于是她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改了口风:“原来是这样,那也不能怪我,我可是把她捡回来的,你想啊,去年冬天那么冷,要不是我收留她,她早就冻死了,你们这一来就说要带人走,我……我可亏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