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继弟嫁入蛮荒后——by谢书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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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知要比他沉着的多,一身不露山水的黑衣,衬的皮肤过分白皙,他本就有几分妖异的美,精致的五官像淬了光,仅仅一个闭目养神的动作都引人注视。
温召突然觉得,马车内的风景比外边的好……
脸上的软肉突然被捏了捏,霍桑知睁开眼,他不睁眼,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特别那双眼很是锋锐,说不出的漆黑,连光也透不进,若是不说话就这般看着你,能让你头皮发麻。
但同时,过分美丽的眼眸又吸引着人往里看,这般不似书生了,反而有些邪气和危险。
温召手还搁在他脸上,胆大包天的摸着:“你皮肤怎么这么好?怎么保养的?”
霍桑知眉峰一挑,又有些英气:“想知道?”
温召点头如捣蒜:“想。”
“亲我一口,就告诉你。”这会吊儿郎当起来,又带了些痞气,往往是笑意压高唇角,但不会过于夸张,微微一抿的样子。
亲一口温召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没亲过?
当即温召就凑上来,蜻蜓点水般迅速在他侧脸亲一下:“行了吧。”
他指着自己的唇,笑意染到眼眸,更耐人寻味:“亲这里。”
温召哼了一声,不受他的蛊惑了,就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他好奇是真,但是本着想到一条赚钱的路子,这世界据他所知,是没有护肤的概念的,他拥有灵泉,若是能制成稀罕的精华水,是不是有很大的市场呢?
霍桑知就抿笑,大言不惭:“可能是天生丽质吧。”
“呸。”温召翻个白眼,自卖自夸不知羞,不去应他的调侃了,自顾自的想发家的路子。
马车比牛车快多了,不到半日就到了清灵川,温召掀开帘子,看见广袤热闹的码头,视线所及,都是大江大海,还有宽广的滩涂,几艘大船停靠在岸,正在卸货。
由着温召下车,霍桑知看了眼风稚:“看好他。”他自己却只是将马车掀了一道小小的帘子,没下去。
风稚点头,对温召说了两声,温召就回头看,霍桑知点点头。
温召就将带来的蔬菜送去了水仙斋,匆匆见了勒新老板一面,回去时在路边摊买了一把海鲜烤串,一纸包包子,见着热乎乎的烤红薯,也来了两份,打算带上船路上吃。
去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已经开上船,霍桑知上了最大那艘船,不过温召要去找他,被告知他正在接见一位重要的客人,不方便见他,温召就先回了船舱。
这是运满货物的大船,一般是往来清灵川和外界,来时卸了货,再装上蛮荒交易的货物运回去。
船舱上多是做了防潮的茶叶,那三片叶子的绿符,温召听霍桑知说过,是璃月山庄的标记,证明是那里出产的茶叶。温召不知道,在这船舱深处,还有一些走私的物品,多数都是危险品,走的黑路,蛮荒千百年的经济支柱,就靠这些东西支撑着。
温召带回来的零食,都有些凉了人都没回来,温召便分给风稚一些,干脆两人全解决了。
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温召靠着夹板吹冷风的时候,一旁闹出些不小的骚动,瞧着是几位十来岁衣着迥异的美貌女子在找人,她们衣诀飘飘,个个体态成熟奥妙,声音暖莺如丝,这一幕引得船舱上其他男子眼冒精光,只恨不得热心肠的帮着寻人,便是船里船外都翻了个遍,依旧没的下落。
几个小姐姐急的直跺脚,好不可怜。
总归与温召无关,温召只看一眼就收回视线,目光远眺江波,风景宜人。
忽地,他眼角瞥见异物,忽而一埋头,就见着船沿边上趴着个少年,那少年一身白衣,跟温召年纪相仿,许是为了躲什么人姿势有些尴尬,他瞅见温召在看他,便手指堵在唇上“嘘”了一声,有些调皮,但意思不言而喻。
温召看了眼走远了的几个小姐姐,顿了顿了悟:“她们都走了。”
好半响,少年才抓着边缘爬上来,落到温召跟前:“谢了。”他龇牙对温召笑出一口白牙。
“你躲这里做什么?”温召奇怪的问他。
少年长得精致阳光,瞧着衣着打扮不凡,只是温召看着他,却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说不上来的感觉,感觉到他的视线,少年看着他,方要说话,就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男人。
少年顿时讪讪,小怯的后退了两步,但大步走来的男人却停在温召背后,一手占有欲的捞过人肩膀,温召回头这才知道霍桑知谈完事情出来了。
“你们……”
温召和那少年人同时开口,又都是一顿。
气氛有些古怪,少年视线古里怪气的在温召和霍桑知身上瞄来瞄去,而后恍然大悟,顿时双目逼火的看着霍桑知,霍桑知没说话,打了个响指,然后风稚就带着刚才四处找人的美女姐姐些过来了。
少年见此大骇,但是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很快就被一群莺莺燕燕拖了回去。
“姓霍的!你大爷的——”
第四十章 什么?你还有个弟弟?【求订阅】
船舱里,温召猛地站起身,失声道:“什么?你弟弟?你还有个弟弟?”
霍桑知淡定的喝了口茶:“霍明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温召恍然大悟,他就说那孩子他瞧着有些眼熟,原来是霍桑知的弟弟,不过这样一比,两人倒也不是很相似,透过霍桑知反倒有种透过舅舅看侄儿的感觉。
他带着天生的直觉,霍桑知眉色动了动,不过没多解释,只道:“他年纪小,恰好跟你同龄,这些年被我宠坏了。”
“那刚才……”温召好奇,那些女子又是什么人?
霍桑知道:“他暗器总是用不好,便找了些阴柔之体陪他训练,你莫小瞧了那些女子,她们从小就经过严格的训练,看似柔弱,实则见血封喉。”
要说,这船上,唯有温召表里如一的人畜无害,直到现在他都以为只是简单去祝寿的。
温召甚至没想过要问问那些女子此行目的,只觉得好巧,居然就这样认识了霍桑知的弟弟,作为嫂子,是不是要准备什么礼物?温召如是道。
霍桑知就道:“不用,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何况,他一会要分船走。”
“啊?”温召不解:“他不跟我们一道?”
“他有自己的事。”言外之意,不用管他,若不是此次意外让温召提前得知,霍桑知暂且没有打算要介绍两人认识,免得耽误事。
和既定的行程一样,约莫在江上走了四个时辰,方才到青州境内。
进入蛮荒容易,出来却要经过沿路官员的层层盘剥,好在是提前打点过,也只简单看看夹板上的货物。
这一套行程下来,天都黑了,到了青州港口,已经是万家灯火。
温召对这里不算特别熟悉,毕竟他没来这世界多久就替嫁去了蛮荒,夜里让他找林府的路都磕磕撞撞找不着方向,总归明日才是生辰宴会,今日就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夜半,床上温召摊着手脚睡得翻二觉,房里还燃着一缕灯。
霍桑知在油灯下打开一串纸条,细看之后就着油灯燃成灰烬,想了想,他看了眼床上的温召,许是盖的有些热,半边的腿搭在外边,不经意撩开的衣服下摆,袒露出半数平坦的腹部。
霍桑知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又进来摸了摸人露在外边冰凉的小肚子,扯过被人压在小腿肚下的被褥重新给人盖上, 往脖子下边捋了捋这才转身往外走。
桌前的烛火熄了,房门被轻轻阖上。
温召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身旁冰冰凉的没人,温召坐在床上挠头时,霍桑知就端了一份早点进来。
“醒了就起来吃饭。”霍桑知将餐盘放桌上,包子稀饭,还有几碟子小菜。
温召打着哈欠,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才去打了水洗漱。
回来时,霍桑知将碗筷摆好,就等他吃饭,有人伺候的感觉不赖,温召都快习惯了霍桑知的体贴,要溺死在这场温柔中,还说什么保持本心,他现在得陇望蜀,陶醉其中,哪里还有半分戒备和警惕?心眼早不知道丢去哪儿了。
吃过早饭,风稚驾车,三人就去了林府。
林府外两座石狮,头顶是熟悉的牌匾,林知府虽然官不大,本家在京城权势浩大,连带林知府也被人高看,连当地刺史都不敢轻易得罪。
林曼容与林知府是兄妹,兄妹两关系亲近,虽然外处有不少别庄,却也一直住在林府,后来林曼容招了温如海做赘婿,便买下林府背面的宅子,两处宅院打通,来往密切,也算作一家人。
林府算是青州最有权势的人家了,包揽青州官府商盐和挖矿,以及与蛮荒的商贸来往,这些年积累不少财富,林家祖母寿诞,更是四面八方官员富商齐聚,林府高堂满座。
温召他们来得早还算早,现如今里边已经忙的热火朝天。
林府的小厮引荐两人进门,却是带到雨轩居的外围就离开了,按理说温召回来,第一件事应当去拜见父亲和名义上的后母,这雨轩居就是他们的住处。
磨磨蹭蹭半响也没人出来招待,温召知道,是这林曼容有意刁难。
正好院外两颗桃花树结了两树的果子,瞧着粉红圆润好不可爱,温召便盘了裤腿顺着枝丫爬上去摘了三颗,丢给风稚和霍桑知一人一颗。
霍桑知看着他:“还会爬树呢?下来,摔着怎么办?”
“不会,这树矮,也摔不疼。”温召没甚样子,干脆就坐在树桠子上啃桃子,边吃还边抱怨道:“这桃子不好吃,不甜,等咱回去,我给你摘咱家里的桃子,一定比这个好吃。”
霍桑知言笑晏晏。
几人围着一颗桃树还能相谈甚欢,仿佛是来踏春,不是找人的。
内侧的院门终于打开,林管事见此脸色大变:“放肆!那是给老太太供奉佛堂的桃树,你们居然敢摘?!”
温召此时才从树上跳下来,扫了扫身上的灰尘,没甚诚心道:“抱歉哈,我们远道而来,林府一口水都没有,正好有些口渴了,所以看见桃子就没忍住。”
“你——”林管事想骂人,却是看了眼霍桑知,到底有些发憷,心想着一会让夫人收拾你,嘴上淡淡道:“进去吧,夫人在里边等你。”
两人进去,风稚却被拦在外边:“内宅,闲人止步。”
风稚却不听他的,如山岳高的身躯,锐利的一眼,泰山压顶的气势让林管事两股战战。
“你在外边等着。”霍桑知一吩咐,人才没继续往里闯。
厅里,温召终于见着林曼容林夫人,贵妇人一张脸保养得当,相貌却是平平,正有丫鬟给他梳点妆容,穿戴无一不彰显精细高贵,一双眉眼如刀子,嘴角一颗痣,一看就不是脾气好的人。
她此时慢慢磨着指甲盖,对进来的两人头也不抬:“怎么,在外边撒威风不够,还要在我这处来撒?”
温召:“夫人这是什么话?你派人三番两次来我家指导打点,对我可谓关怀备至,我哪里敢对你撒威风?”
言此,林曼容这才抬起眼,眸光不善:“这不还是没教会你规矩?”她眉目一转,落到温召旁的男人身上,视线微动,似乎没想到牛家牛二居然有如此丰神俊朗的模子,瞧着气势不凡,这样的人不该只是蛮荒一个小村民才对?
她敏锐的察觉不对,虽说听林管事回来提过几次邪门,但没放心上,今日初见,才觉林管事所言非虚,得让人去查查这人才是!
这道心念过去,她目光又重新投到温召身上:“你爹说你如今有了靠山,翅膀硬了,我还不信,嫁了人就敢跟我颐指气使了!给我跪下!”
此话掷地有声,很有气势,不愧是林府积威甚重的掌事夫人!
温召却不跟以前一样说跪就跪,他现如今有了家,再不用依附林府过活,林府夫人于他而言仅是外人,凭什么让他下跪?
林夫人怒意滔天,一挥手:“来人,给我压着他跪!不过是林府的一个下人,居然敢动供奉老太太佛堂的桃子,我今日不教训你,林府岂不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
人一来,温召就往霍桑知背后躲,霍桑知二话不说,就踹飞了前来拿人的林府小厮。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的人?”霍桑知脸上都是戾气,便是一脚踩在那小厮背上:“几颗桃子而已,老子让人砍了那棵树都是轻的,把你们老太太叫来,我问一问,我携夫郎应老太太的帖子,大老远来给人祝寿,不是让尔等狗东西欺辱的!”
他这话指桑骂槐,林曼容脸色霎时沉入谷底,敢在她林府动手,不要命了!她刚要发作,那边温如海急匆匆的赶来了。
“容儿住手!”温如海在前堂招待宾客,听下人来说温召和其夫君来了,在雨轩居,他就知道要出事,上次清灵川虽说闹得不愉快,但也让他嗅到事情的不简单。
当时仅凭他儿子这夫君的一句话,居然有如此大的威慑,之后他再和漫漫再也进不了蛮荒去了。
除了此人身份不凡,温如海想不到其他的缘由,后来他儿林漫也与他分析过,温如海越发觉得有此可能,便主动跟老太太提及,给牛家去了作寿的帖子,想着无论如何将人先招来家里,好生招待一番,再打听事情,看还有没有转机,
他怎么也没想到,人居然先来了雨轩居,他这夫人向来看不上温召,对他那个前妻生的孩子颇有敌意,果然,这就又动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