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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继弟嫁入蛮荒后——by谢书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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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桑知见他是真知错了,也没一直揪着这事,起身:“睡觉吧。”
  夜里熄灯睡觉,温召思来想去,又总是有些害怕,他轻轻碰了碰旁边人的袖子:“睡着了么?”
  身边有他这么只翻来覆去的虫子,霍桑知睡得着才怪,不过是装睡不想搭理他。
  一旁的人见他没反应,反而伸手过来摸蹭,霍桑知睁眼,一手精准的拽住他手腕子:“做什么?”
  “你……醒了啊。”温召说了句废话。
  一接触到哥儿心中怯怕,霍桑知就抿了唇,夜色里眸子清明,彷如定海神针,他犹豫一瞬,还是没松开温召的手腕子,就这么擒着平躺。
  与温召而言,也是一个安心。
  感觉到温召得寸进尺凑上来的脑袋,霍桑知破天荒也没推开,反而换了个动作,约莫像是将人搂进怀里的姿势,垂了眉问:“怕死人做什么?人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温召点点头,乖得很,但依旧抱着他不放。
  霍桑知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对怀里的哥儿有了怜悯,一抹异世来的魂魄,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连同观念都是天差地别,若是让温召知道,自己这个大魔头铸就无数杀虐,双手上沾的血洗都洗不干净,他还敢躺在自己怀里安睡?
  不知为何,霍桑知突然有些眷念上指尖的温柔,青丝杂垂,蹭到手腕上,酥酥痒痒的,带着阳光皂角的味道,哥儿身上的软香真好闻,比的其他胭脂俗粉不知香了多少。
  霍桑知突然有股子冲动,想当着人撕开面具,将人抢回寨子里当压寨夫人!


第二十四章 春心萌动
  霍桑知一早起来,温召不在房里,桌上放着两个盘子,揭开盖着一份白粥和两个馒头。
  正是往外寻觅时,突然房顶异动,一只脑袋从上面探头下来,圆脸雪肤,眉眼灵动,不是温召是谁?
  “桌上的早饭给你留的,趁热吃。”
  霍桑知没去看那份早饭,而是移步出来,从院子里往上看,就见温召跪在房顶上,半幅身躯都在墙外边,给他留了个忙碌的背影。
  霍桑知皱眉:“爬那么高做什么?下来!”
  温召回头看了他一眼:“昨晚下雨,房顶有些漏水,我找了茅草来,正修呢。”
  “下来,这些事我差别人来做!”霍桑知左右看,见人是爬着一堆木柴上去,顿了顿过去,准备将人扯下来,这房粱不算高,他这一伸手还真就够着了温召的衣服,不由分说要将人拽下来。
  温召光是爬上来就费了些力气,事儿做到一半,让他哪里肯丢?
  “哎呀,马上就铺好了,你能不能别扯我衣服?”温召边说,扯着茅草跟霍桑知较劲,霍桑知偏不放手,突听撕拉一声,温召背后凉飕飕的,他扭头去看,好好的衣服,从衣摆一直撕烂到上头,露出大片雪裸的后背,他当即黑了脸:“牛二!”
  霍桑知也没料到他衣服这般不禁扯,一愣神就松了手,由着温召惯性往前一栽,脚下本就不是承重墙的薄弱茅草陷落下去,连同温召一并漏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霍桑知猛地拽着人,将人护在怀里,房梁终于咔嚓一声断裂,牵一发而动全身,半数的房顶坍塌下来,将两人埋在里边!
  “老天爷!”牛老太听到动静过来,见了眼前一幕险些晕厥。
  牛大也来了,牛老太急的上火:“快快快!你二弟和弟媳还压在下边,去救……”
  刚说完,废墟里就是一阵动静,霍桑知推开压在上面的房梁,从里边冒头,牛大跨进来:“没事吧?”他埋头,看见弟媳被弟弟好好的护在身下,一点事没有,倒是弟弟寒着脸,猛地从石头缝隙中抽出腿来,一看就是受了伤!
  温召被人一把拽起,也看见这一幕,顿时心都揪起来,然后就见霍桑知脱了外套搭在他肩头上。
  温召一愣,这才记起自己后背上还凉飕飕的。
  说不感动不可能,当时房顶塌下来时,是他挡在上面,温召被护的严严实实。
  两人多有狼狈,温召主动扶着他的手臂:“我扶你出去。”
  霍桑知看了眼他担忧的小脸,点点头,牛大此时已经将路清扫出来,两人一人一边扶着人出来时,风稚也回来了“爷!”他从两人手中将人接过去。
  霍桑知:“无妨,先找个地方坐下。”
  牛老太立刻说:“去主卧!主卧还空着!”
  主卧是朱氏他们睡过,后来收拾出来就一直闲置,温召进去,就先打开各大窗户通风,转身回来见风稚在给牛二看腿上的伤,他也走过去,蹲下去看。
  霍桑知见不得人这么仔细盯着他脚踝,正要说话,院门外突然一阵嘈杂的锤门声。
  “牛家的!开门!我家汉子呢!”
  温召听见,脸色一变,徐徐去看霍桑知,霍桑知也想到了,就睨一眼风稚:“让你办事,办到家里来了?”
  风稚就将药酒递给温召:“夫人,您先替爷擦一擦药。”
  见人起身就走,温召看了看手里的药,又一下梗住:“叫……叫谁夫人呢?”
  温召蛮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霍桑知,霍桑知也在看他,哥儿穿的是他的衣裳,漆黑的面料与他皎白隽秀的脸庞形成反差,压眉的卷发,白净的圆脸,瞧着短手短脚的,滑稽中透着几分少年初长成的青雉与灵动,惹得霍桑知多看了他两眼。
  “我给你把伤口的淤青揉开,可能有些痛,你忍一忍。”温召倒了药酒在手上,揉上去。
  力道合适,实在不算疼,跟猫儿抓似的,霍桑知视线柔和下来,突然伸手,摘下落在人头发上的稻草,温召感觉到他的动作,头一偏去避开——
  气氛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两人在一堆,温召心宽似海,着实没什么其他心思,但三番两次被人所救,牛二在他心里,早就不是搭伙过日子的这么简单。
  两人对此都是懵里懵懂的,又夹杂着一抹羞涩,温召忍着发麻的头皮给人上好药,就丢了个借口匆匆出去,留下霍桑知盯着人走出老远的背影出神。
  风稚进来,就正好瞧见这一幕,他一愣,就问:“少主,可是那小哥儿不解风情?可要属下去敲打敲打?”
  难得有个能留在少主身边的人,这些日子少主本早该启程回去,却执意留在这里,除了那小哥儿,风稚想不到其他缘由,
  但两人相处实在奇怪,就算日夜同床而卧,却都纯情的如同稚儿,那小哥儿一看是涉世未深的样子,按理说少主各方面条件不差,应该是看得上的,却也是个不开窍的,
  别看少主自小深谙人心,依着从小就烦厌了人性鬼祟那套,一触碰到灵长类的物种,心里洁癖高砌,于情爱上不比那哥儿单纯到哪儿去,
  正是因为如此,风稚少不得多为少主操心此事。
  他可能忘了他还在给霍桑知看伤,心声清晰透彻的传达给霍桑知,当即就被霍桑知一脚踹开:“长本事了,敢编排你少主我了?”
  风稚跪回来:“吾心昭昭,天地可鉴。”
  霍桑知没说话,撑着膝盖坐在床头,沉吟一会:“那依你之见,那小哥儿对我,可有那方面心思?”
  风稚毫不迟疑:“属下觉得有戏!”
  霍桑知这些手下,都觉得像少主这样的阴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能有个心上人不容易,就算再难,也得给人搞到手!何况温少爷贤惠,做饭又好吃,长得漂亮,脾气也好,最主要哪天少主犯浑,他能管的下来,也不枉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为此努力一番。
  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霍桑知没听过?能留着风稚这厮在身边活十几年也是不容易。
  霍桑知压着怒气,只怕把人打死了没人替他办事,凉飕飕睨他一眼:“今儿的事你休得去闹他,爷心里都有数,你只管好好看着他,别让不长眼的欺负去了!”
  于风稚的耳中,就是要开始追妻的意思,风稚顶着风口还想言传身教两句,被霍桑知斜斜的一眼:“滚。”
  ……


第二十五章 你得对我负责
  夜里,房里点着油灯,水汽朦胧,寂寞无声。
  温召蹲在门口搓着手吐白气,快到三月份的天气,又下了场雨,天气居然比前段时间大雪天还冷,霍桑知在屋里洗澡,因着他老人家为自己伤着腿,温召蹲在门口伺候他热水,但这都半响都没动静了,温召要被冷死了。
  “好了吗?”温召贴在门上仔细听,半响也无人作答。
  “喂?”温召动手拍了拍门,然后身边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上来,温召愣愣:“风稚先生。”
  风稚点头,而后伸手居然当着温召的面将门推开,下一秒将温召也推了进去!
  温召一个趔足进到里边,当看清里边的情形,转身的同时前门也在眼前合上:“喂!关门做什么?我还在里边呢?”
  便是谁都看得出风稚故意而为,霍桑知靠在浴桶边上,醺了温召一眼睛的水汽。
  温召揉了揉眼角,看清人半裸的身躯,横呈在浴桶边上意外健硕的手臂,宽敞的肩膀,一路往下,是瘦而不羸弱的胸肌,其肌理柔滑,胸膛白皙,随着呼吸荡漾在水波里。
  “看够了吗?”霍桑知冷冷道,被水汽晕染的眼睛很是清透,披散头发,端的眉目如画,精致的脸庞比女人还阴柔,温召看的一窒!匆匆撇开眼,红着脸:“不是我要进来的!”
  霍桑知静静瞅着人半响,叹了口气:“算了,来都来了,给我搓背。”
  温召一脸惊吓:“真的假的?”
  霍桑知偏了头,靠在浴桶边上,勾着嘴角:“你说呢?大不了一会换我给你搓……”
  温召:“……”
  温召觉着自己被调戏了,但他没有证据。
  霍桑知见人一脸木讷,逗乐子的话到了嘴边换了一嘴:“快点,我腿因为你伤的,你得对我负责。”
  这话说的蜜里调油的暧昧,不经事的温召立马红了脖子:“你伤的是腿,又不是手!”
  “来不来?”霍桑知只说这一句。
  这人贱的离谱,温召哪里招架得住,慢慢走到人背后,拿了板凳上的布搓,眼都不敢乱撇,就落到人后背,霍桑知往前一些,留出他发挥的空间。
  温召本来满脑子涟漪,便是在看到人满背的痕迹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牛二的背上,长长短短,大大小小全是伤痕!简直到了可怖的境地!半数的长发垂落在背上,惹得狰狞的疤痕多了两道怜惜,霍桑知偏了偏头:“怎么?”
  他一顿,似乎是料到了,解释说:“都是以前伤的,吓着你了?”
  温召发现自己与他相处这么久,从来不够了解他,便是这般严峻的伤势,有些是要命的,居然能从他口中简简单单说出来,温召有些犹疑:“你……”
  他想问他到底是如何得来这些伤的?他到底曾经遭遇了什么?是什么让他这般清隽出尘的人身上有如此反差狰狞的疤痕?
  “还真被吓着了?你还真是不禁吓啊?”霍桑知似是无奈,扭头过来,白了温召一眼:“这些可都是我的功勋,拿命换的,你少拿那些个怜悯的眼神看我。”
  温召一愣:“我没有。”只是,只是心口处隐隐约约堵着慌,温召也不知道那道慌乱从何而来。
  霍桑知一手抵着他额头,不轻不重的弹了个脑蹦子:“那就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温召捂着额头,心里知道,霍桑知这人自负,兴许有个不幸的童年,也不愿意当着人揭开伤疤。
  脑门又是一疼,霍桑知无奈:“你还真是学不乖,你脑子里就喜欢装些有的没的?”
  “我……”温召刚开了个头,就被霍桑知打断,“好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他突然从水里站起身,一手抵着温召的额头:“你只需要知道,怜悯是最不值价的,同情心只留给懦弱的人,爷想要什么,便是拼着这条命,也要抓在手里!”
  温召微微张了嘴,心下有些震撼,而后意识到人还裸着,视线往下,轰的脸红到脖子!
  “你你你!_脚c a r a m e l 烫_”温召后退,脸红的能滴血:“你不能穿上裤子再说话?!”
  光着屁股说大话,真是不害臊!
  温召有些头疼,他发现自己自从看过霍桑知的裸/体已经不能再直视他了,以前上赶着跟人挤一张床,现下一间房都膈应的紧!
  但再怎么也得熬过今晚上,温召磨磨蹭蹭的上床,一直以来他都睡的外边,以前是因为霍桑知有伤,不方便避让,今晚上怪了,霍桑知给他留了里边的位置。
  温召不怎么甘愿:“我睡外边。”
  霍桑知端着书看,闻言看他一眼:“睡里边去。”
  “我睡惯了外边,你睡里边吧。”温召好好跟他商量,人非但不同意,直接将他当成了空气。
  温召咬了咬牙,有点气闷,但又莫可奈何,最终还是爬着床脚进去,中间跟他拉了好长的一段距离,脸朝着里边,有些赌气:“等明儿,我就搬到牛大之前住过的屋子去睡。”
  霍桑知闻言看了人背影一眼,没反驳,只丢开书册,吹灭了油灯躺下,当夜这位爷表面不说话,第二日就差人将偏院的房子全推了,美其名曰,重新修缮。
  又一日,温召坐在石台上忖着脸发呆,他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一日里闲着没事干。
  “饱暖思淫欲,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眼见寒潮退却,又是一年好时节,距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得远呢,宿主切莫懒惰。”许久没作声的系统突然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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