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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by琉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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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帘子掀开时,他头一回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十分期待看到燕熙,可探出来的却是燕灵儿。
  最痛的时刻,正在这时,以至于听到燕灵儿那句话时,他已经有点儿麻木了。
  他僵直地站在雪地里,清楚地意识到,一旦错过了,往事便不可追了。
  他是那么清贵的公子,孤傲地立在飞雪中,看那马车毫不停留地开远,一个人在雪里站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诡异系统
  车辙碾过汉白玉大道,径直出了东华门。
  刚出门右转,又听外头有人拦车。
  燕熙听望安喊那人:“元敬公公,您怎么来了?”
  那元敬是惜薪司的,今日正好有外务,借机侯在这里等着燕熙。元敬答道:“我想与七皇子殿下说几句话。”
  莲馨和芷娟对视一眼,连馨隔着帘子对燕熙报:“咱们与这公公没来往,殿下见么?”
  元敬此人,在原著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燕熙此去,便不打算与宫里头再有牵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刚要开口,便听对方急道:“深藏功与名!”
  燕熙一愣。
  这是他在给原著写长评时留的读者名!
  他将信将疑地掀开帘子,打量着对方,试探着说:“事了拂衣去?”
  对方两行老泪纵横,哽咽道:“我是‘送你一把小刀刀’。”
  五雷轰顶,眼冒金星。
  燕熙脑子一下懵了,猛地坐直,待他找回思绪,顿时很想杀人。
  这位是原著作者!
  -
  燕灵儿被牵到另一辆马车上。
  车里只剩燕熙与“送你一把小刀刀”。
  “我可总算见到你了!咱们闲话少说,我笔名长,你叫我刀刀就行。”作者在雪天里等久了,上了车直打哆嗦。
  “刀刀大大,”燕熙冷声道:“你今天最好能把事情说明白。”
  刀刀胡乱地点头,他连灌几口热水,冻僵嘴皮子才勉强利索了,大舌头地说:“不管你是想骂我还是想杀我,时间紧迫,先听我说。”
  燕熙冷脸说:“你说。”
  刀刀说:“我今日借着采买的名义出宫,专在这里等你。可我此行自己也做不得主,一会上头人来了我就得跟着走。“
  燕熙比他还急,催促道:“先说正事。”
  刀刀痛心疾首地说:“原著搞我!我写的书,竟然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穿书之后,我恨透了自己写的每一个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我是吃瓜子被呛死的,我怀疑原著想要谋杀我!”
  这些话与燕熙没关系,燕熙本想打断对方,看对方一脸痛苦的样子,暂且忍了,只瞧着对方。
  刀刀倒还算灵光,瞧出燕熙不太耐烦,立即坐正了说:“长话短说,第一件正事,你的角色是固定的,我的角色是随机产生的。”
  燕熙也坐正了:“随机是什么意思?”
  刀刀声泪俱下地说:“就是我的角色可能是多个不确定的。你还记得七天前给你挤眉弄眼的青竹吗?”
  燕熙顿了一下,吃惊地说:“她是……”
  刀刀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胸脯,唏嘘道:“她就是我!我那次遇到你,想跟你说话,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古代该死的等级制度啊,我从你身边路过,竟然说一个字的资格都没有!”
  燕熙:“然后,你就穿成了现在这个太监?”
  刀刀捂住了自己的裤裆:“是啊,我的角色连性别都不确定,可能会包括男、女、不男不女……”
  燕熙:“你本人是男是女?”
  “我写了这么多美男,难道还看不出我是个女生?” 刀刀瞪眼,忽听外面有人喊元敬,她一下面色焦急起来,加快语速:“第三,我的角色有可能都是短命的。我穿成青竹只活了七天,我现在当着元敬,总感觉有人要搞我,我怕是也活不长。死好痛啊!我不想再死一次了!”
  燕熙见作者又要往偏了说,提醒道:“你现在说了三条了,没有一条与我有关,还是我问你答吧。”
  刀刀:“等等,我没还说完。我的情况对你也很重要,这本书只有你我从现实中来,你得了解我的情况,咱们以后才好合作。我看过你的长评,知道你把原著记得很清楚,可我是作者,我还知道隐藏设定,你必定需要我。”
  燕熙一凛,正色道:“你说。”
  刀刀:“第四,我穿的都是边缘角色,我上次穿成二等宫女,这次穿成三等内宦,我怀疑我的身份会一次比一次低,下次你找我,试着往更低身份里找。”
  “嗯。”燕熙见对方又要长篇大论时,赶紧抢问道,“这本书有系统吗?”
  刀刀:“半有半无。若说没系统,那解释不了我可以反复重生成不同角色。若是有系统,我既没写过,也没见过系统。”
  燕熙叹气:“我也没见过。”
  刀刀:“你关心系统做什么?”
  燕熙:“我想知道有没有任务体系,比如完成某个任务就能在现实世界里重生。”
  刀刀一拍脑门:“哎,对对对,这个很关键!有任务体系!不过与我无关,主要在你。只要你能登基,就能回去。还有啊,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现在你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你活着,这个世界就存在。你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也会跟着灰飞烟灭的。并且,你没有任何优待,你要是被砍了,也会流血,也会死的。”
  燕熙缓慢地“哦”了一声,消化着这句话。
  忽听外面人几个人匆匆路过,边喊着元敬,边抱怨着说要耽误时间了。
  刀刀加紧道:“还有啊,有人要害元敬,我有可能活不了几天了。你回头打听一下元敬哪天死的,大致能推算我每个角色能活几天。”
  燕熙:“你若死了,我替你报仇,放心走吧。”
  “呃……”刀刀听对方不像是在祝她,她一时不知该说谢,还是怼回去,听着外头人走远了,她仓促地咬牙说,“那我先谢谢你啊。”
  说完挑帘跑下车,装着样子追那几个人而去。
  此时,有人离宫,有人将死,还有人在宫门外阴暗处,对着燕熙离去的方向,跪在雪地里三拜作别。
  英珠磕了三个响头,从雪里抬起冻青的脸,他脸上神色比这雪还要苍白,还要冷。
  这年的雪,格外的大。
  -
  刀刀离开后,燕熙沉思了半晌。
  若他早知有任务体系,就会顺理成章地当太子,之后只要当一个任人利用的咸鱼,不用出力就能混到登基。
  可一切为时已晚。
  他倒也没有多后悔。
  因为未来的几年,是局势最为动荡的几年,原著中这几年,其他皇子死的死、疯的疯,他只要蛰伏几年,就能活过燕家兄弟们,只要熬到储君人选只剩他一个之时,就是他再封太子之日。
  燕桢儿再有能耐,也不敢在天玺帝跟前暴露男儿身。
  想到这里,燕熙心生一念——燕桢儿如此自残地隐藏性,无非怕天玺帝赶尽杀绝。这是燕桢儿死穴,而这张底牌,现在握在他燕熙的手上。
  他在这节点远离权利中心,既能自保,又能隔岸观火,还能按自己的意思活着。
  甚好。
  -
  马车渐行渐远,皇城的碧瓦红墙渐渐看不清了。
  驰过护城河时,马车经过的雪地,原是空无一人。
  当马车转过去后,雪地里闪出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青年恭敬地跟在一名少年身后,试探地问:“公子,你大老远来此,就为了看七皇子?”
  少年正是北原世子宋北溟,他冷笑了一声:“我原想杀他,也想过放过他。”
  青年一惊:“公子?”
  宋北溟冷声道:“他既没了娘,也有可怜之处。今天见着了,倒是真有杀他的必要了。”
  青年问:“为何?”
  “因为——”宋北溟忽觉如芒在背,他猛地回身,只见背后茫茫雪原,他凌厉地眯了眼,望住了青年,“都越,你察觉到了么?”
  都越迷茫地摇头。
  宋北溟目光一沉,对虚空喊:“方循!”
  雪地里跃出一道人影,跪在少年面前:“卑职在!”
  宋北溟问:“你察觉到了么?”
  “什么?”方循诧异地问。
  宋北溟沉住脸。
  方循转去问都越:“这里四下无人,公子说的是谁?”
  都越一脸震惊地说:“我也不知,这里还有谁?可是有什么人是连你也察觉不到的吗?”
  宋北溟怒道:“还是京里头日子好啊,你们骨头都给捂酥了吧!方循,你是北原最拿得出手的斥侯;都越,你在北原是尖兵。可方才我们被人拿箭指住了,你们竟然毫无察觉!”
  两人扑通跪地。
  宋北溟捏着手指道:“早就听说京里头有绝顶高手,汉老将军的身手我试过,算是一个。可这是摆在名面上的,天子脚下,国本安危,暗地里不知有多少杀人不见血的刀。”
  方循思索着说:“可这么一把尖刀,为何会在此处?针对我们,还是七皇子?”
  宋北溟冷笑一声:“我们早在此处,可此人只在方才露出声息,而方才只有七皇子路过。”
  都越疑惑道:“那便是跟着七皇子来的了。可是,一个人的武功强到能避过方循的眼睛,又为何被派来保护一个失势的皇子呢?”
  “你问的好。”宋北溟阴沉着,“上头那位,把这个皇子封了贬,贬了冷,狠心不管任人作践,丢远远的却又护着,为何呢?”
  都越说:“既深藏爱护,又冷厌弃之,实在矛盾。”
  宋北溟听着北风卷着雪的声音,确认了那位暗中高手已离开,他冷哼了声,才道:“谁知道呢?上头那位深不可测,为了废北原一个世子,宁可脏了宠妃的名声。他能把宠妃当刀使,便说不准会把这个儿子作何用。现下,连宠妃之死他都不查了,心可真狠啊。”
  都越沉吟:“可那毕竟是亲儿子。”
  宋北溟冷促地笑了声:“天家从来又不缺儿子。”
  忽地有白鸽盘旋落下来,方循伸掌接了,边取信卷边疑惑道:“这么冷的天,什么急事,叫鸽部着急忙慌地送信来?”
  宋北溟抬手便拿过了信卷,待看到上面的两行字时,他手中一松,信纸卷进风雪里。
  “北原遇袭,王爷领兵出战,音讯无全;王妃披甲出征寻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醒:我对了一下细纲,上一章(第10章 )天玺帝对话处,漏写了一个细节,建议大家回去补看有关谈论皇子吵架的部分。2022625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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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帝师之材
  就在燕熙一行前往皇陵去时,翰林院里一个从六品的修撰被一个正六品的侍读使唤去校勘前朝史书。
  那修撰是个硬脾气的,知道人家有意为难,他也不肯示弱讨好,收拾了笔墨,抬步便走。
  他才走到门口,侍读大人故意大声说道:“状元又怎么样?翰林院缺状元吗?每三年一个状元,本朝的活着的状元个个都是翰林院的人,他又不是独一份!怎就他清高,对什么事情都要论论理?让他校个皇贵妃的祭文,非要咬文嚼字地论事实。那些事实哪些真,哪些假,有谁知道,有谁在意?就他穷追不舍,非把事情闹到皇上那去,现下我们被罚了,他高兴了?”
  旁边一个同品级的陈姓侍讲劝道:“张侍读消消气,人家与我们到底不同,那是三元及第的状元,这在大靖可是独一份,读书人哪个不清高?人家比我们有清高的资本,忍着点吧。”
  张侍读挑眉道:“独一份?独一份糊不上墙的状元吧。上一届状元已经是从五品侍读学士了,他是一年都过不了考察的待选,今年的考校再不过,翰林院留不留他且要另说。”
  陈侍讲继续劝:“凭心而论,他文章确实惊艳,就凭他的才学,梅大学士不会发配他出去的。”
  状元抱着笔墨站在檐下听了个全,他把纸都捏皱了,一咬牙转回身,站到两位面前,撂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挤作一堆也是凭添困扰。今日话说开了,你们与我一同去回了梅大学士,叫他放我个外差,往后各自清净。”
  张侍读没想到他一个下级还敢蹬鼻子上脸了,拍了桌子道:“好你个商白珩,有你这样和上峰说话的吗?”
  商白珩面无表情地回话:“读圣贤书,做真君子。而君子不语人是非,有张大人这样当君子的吗?”
  这相当于被商白珩指着鼻子骂人品不行,张侍读当即大怒,破口大骂道:“你竟敢非议上峰,规矩礼义都不顾了吗?”
  商白珩软硬不吃地回话:“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张大人又讲礼义了吗?”
  张侍读吵他不过,恼羞成怒,拿了砚台就砸过去。
  商白珩直楞楞地站着,没避开,额头上被砸了个包,半边脸上全是墨,他这副狼狈模样,说话却还是有理有据:“君子动口不动手,张大人是不是君子,已经一目了然了。”
  张侍读吵又吵不过,骂又骂不赢,怒火攻心,大叫一声就扑过去。
  商白珩就等着这动手的机会,见人扑过来了,撸起袖子就和对方扭打了起来。
  两个出类拔萃的读书人,打得披头散发,毫无形象。
  旁边陈侍讲劝不开,一看情形不妙,立刻去找人。
  -
  结果就是两人都被罚了,商白珩果然被发配了出去,只是梅大学士爱惜他才情,没舍得踢他出翰林院,问他:“道执,你可愿去皇陵给七皇子做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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