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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by琉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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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慈只听燕熙的。
  燕熙不叫宋北溟知道,自然有燕熙的理由。
  宋北溟什么都问不出,反而让他更加焦虑。
  意外的是,隔日,燕熙便如常了。
  陛下近日的敏感一扫而空,望向人时,眼里又有了深不可测的光。
  -
  十四日能做多少事?
  燕熙每日要上朝,批完折子便到申时了。
  算下来,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的闲暇能做旁的事,接下来入夜,时间都要交给宋北溟。
  燕熙便一日召见一些大臣,每次一个时辰。
  内阁五人,除商白珩外,其他四人每人一个时辰,再添上各人分管的六部五寺一起,君臣相谈甚欢。
  每一场召见,燕熙都会携宋北溟一起。
  朝臣们心中知道宋北溟不仅是皇后,还是安王爷、苍龙军主帅、北原之主,宋北溟往陛下旁边一坐,无人敢说一句“后宫不得干政”。
  碰到军务之事,燕熙通常不怎么开口,只看宋北溟。
  有宋北溟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根本不敢糊弄,一个时辰下来,将领们既紧张又佩服。
  -
  接下来便是帝后亲自访老臣,汉家、裴家、淳于家以及宋家各一日。
  第一日去了汉家,把汉家惊得喜出望外、鸡飞狗跳,汉临漠的遗孀方氏是个能当家的,很快镇定下来,把帝后招呼得很好,还叫汉临漠的孩子跟在帝后身边玩了许久。
  有了前头召见朝臣和御驾亲临,靖都旁的几家便多少猜到帝后会来,提前张罗起来。
  裴家在次日接到了御驾,裴鸿是四朝元老了,看燕熙一袭龙袍、威势逼人,说不出的欣慰。
  短短一个时辰,老太傅抹了几回泪。
  临别之时,老太傅还提起当年在文华殿,他引宋北溟给燕熙见礼之事,笑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燕熙温和地笑着,宋北溟也陪着笑,两人对视间,眼里都藏了不可明说的意味。
  裴青时全程陪着,没问到他时,他从不抢话;答话时也是尽量简明扼要,绝不喧宾夺主。
  他眼睫一直垂着,不看不该看的地方,目光里也不再有琢磨的意味。
  裴青时这些日子把性子磨得更平更韧,已经可以在面对燕熙时做到表面上的镇定自若了。
  燕熙也发觉了,裴青时经这半年多的历练,比之前少了那股自负悲愤之态。如今说话做事更加平和,望着他时也不总是欲言又止了。
  更为微妙的是,裴青时举手投足间有了几分商白珩的意思,但裴青时又学的很高明,把商白珩的优点学去了,也没丢掉自己的优势。
  离开裴府时,燕熙对裴鸿和裴青时说:“太傅、师兄留步。”
  这一句“师兄”把裴青时当场叫跪了。
  宋北溟折身把裴青时扶起来说:“我和陛下想着,新岁初宴请亲友欢聚一堂,届时太傅和师兄到宫里来。”
  裴青时不敢置信地瞧着宋北溟,又瞧向燕熙,见燕熙温和地对他展露笑意,他方才还能忍的泪,这会彻底决堤了。
  抹泪时又觉丢脸,强撑笑意的谢恩:“谢陛下和皇后娘……”
  他实在做不到对着宋北溟这英俊神武的模样叫一声“娘娘”。
  这话说到一半,裴青时把自己卡住了,咳得涨红了脸,还是裴鸿失笑地把帝后送到阶下。
  -
  淳于南嫣是个有谋划的,听说帝后去了汉府和裴府,便想着有备无患,淳于公府阖府清扫,焚香以待。
  而当次日燕熙和宋北溟真到淳于公府时,淳于南嫣还是大喜过望。
  她呆立半晌,不敢置信。
  直到燕灵儿从燕熙身后钻出来,扑向她怀里时,淳于南嫣才恍如隔世般地望向燕熙。
  燕熙没有多说,他肯来,便是答案了。
  燕灵儿这些日子在宫里把燕熙磨得没了脾气。
  小姑娘如今说话分寸拿捏得正好,既不触犯龙鳞,也不惹兄长不悦,只每天跟燕熙说这些年跟着淳于南嫣学了什么,做了什么。
  字里行含间没有幽怨,却句句都是在求兄长网开一面。
  燕熙全听明白了,燕灵儿只差明着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燕熙得承认:燕灵儿确实被淳于南嫣教的很好。
  燕灵儿不刁蛮、不任性、不胡闹,贵女的坏习惯一个没有,女红和文武都没落下,处事落落大方,朝政也能侃侃而谈,隐隐显露出治理之才。
  大靖朝有过许多公主,燕灵儿这学识、秉性和气魄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最重要的是,燕熙希望燕灵儿快乐。
  燕熙疼爱这个胞妹,自然是不肯送去和亲,也不肯牺牲妹妹做政治联姻。他的妹妹是大靖最尊贵的女子,于权于势于财,都不必求着谁了。
  他这个兄长苦熬着才到这个位置,绝对是不肯让唯一的亲人委屈了。
  女大不中留。
  燕熙想:燕灵儿喜欢谁,便是谁罢。
  到哪日不喜欢,再换个人便是。
  燕熙身为兄长的气势很足,几次淳于南嫣想找燕熙说话,都被燕熙扭头拒绝了。
  倒是宋北溟失笑地出来化解,期间还问起一事:“听说淳于小姐命中有中宫之象?”
  淳于南嫣吓得就要跪下去,宋北溟为着男女大防不好去扶,好在燕灵儿眼疾手快,把淳于南嫣扶住了。
  淳于南嫣连忙解释:“南嫣当初被封太子妃并非自己心意,南嫣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宋北溟笑着宽慰:“淳于姑娘当日高风亮节,自己请去了太子妃之位,于梦泽有大恩。你既会主动请去,心意已然分明,旧事不必再提。”
  宋北溟说完,意味不明地瞧着淳于南嫣。
  淳于南嫣冰雪聪明,在这样的注目里意识到了旁的东西。
  中宫之象?太子妃?
  -
  燕熙到北原王府时,阖府上下翘首以盼;宋月潇远在北原,冬日战事吃紧,未敢回都,却也专门写了信回来,让备厚礼给妹婿。
  宋星河和汉临嫣全程招待陛下和皇后。
  燕熙再次来到熟悉的北原王府,想起曾经来北原王府,是背着长姐偷情;如今再来,成了北原王府的贵婿。
  真是世事难料。
  他们在北原王府逗留的时间长一些,还用了饭膳。
  席间燕熙抱着宋星河三个月的儿子逗了好半晌,问孩子的名字。
  宋星河说:“家中没有长辈,给长姐去信叫赐名,长姐这些日子一直在跑云湖,听副将说长姐每夜归帐,都咬着笔翻书,为着给这小子起名的事犯愁。”
  燕熙想了想说:“不如朕给赐个名。”
  皇帝赐名,恩宠有加。
  突如其来的恩典让宋星河和汉临嫣手忙脚乱地即抱起孩子就要谢恩。
  燕熙把人扶住了说:“宋家两代忠烈,功勋卓绝;不世之功,名垂千古。不如就叫一个‘誉’字。表字朕便不占了,留着长姐以后来起。离着及冠时日还长,想来长姐能悉心起个满意的了。”
  宋誉。
  这是对宋家的表彰,也是对踏雪军的交代。
  -
  宋北溟在回宫路上牵着燕熙的手不放。
  燕熙在晃动的厢里好笑地抚着宋北溟的眼角说:“我的皇后都快要哭了。”
  宋北溟捉住燕熙的手,凑在唇边亲吻:“有今日陛下的赐名,北原和踏雪军经年的委屈都散尽了。”
  “赏罚分明还是你教我的,如今你反倒来谢我。”燕熙的手被亲得湿热,他的脸上也跟着起了潮红,注视着宋北溟说,“北原和踏雪军的功勋,百姓和天地都能做证,帝王和朝臣抹不去,历史也抹不去。朕只是顺势而为,还北原,也还天下一个公道。”
  皇后娘娘听得动容,拉近了陛下,在灯火阑珊的官道上,献上了给陛下的吻。
  -
  第九日,腊月二十四,小年。
  燕熙和宋北溟微服出宫,轻车简从到了宣宅。
  商白珩穿了一身常服,开门时并不意外,掀袍就要下跪行礼,被燕熙扶住了,反被燕熙行了一个谢师礼。
  他们师生之间无话不谈,运筹帷幄能谈,阴谋诡计也能谈,他们为行圣人事而机关算尽,也为战胜阴谋诡计而不改初心。
  他们是互相扶持的师生,也是志同道合的益友。
  他们之间相处自然,不必刻意谈什么,燕熙和商白珩到内屋里铺开一盘棋,两人慢悠悠地下着棋,既说国家大家,也谈市井传闻。
  燕熙不说是来谢师的,商白珩也不对微服的陛外刻意恭敬,他们像是回到那五年的时光,教授学问与日常处事在潜移默化中进行。
  商白珩只教过燕熙一个学生,燕熙也只喊商白珩老师。
  他们是这天地里最相得益彰的师生。
  大靖从他们的相遇始,开启了波谲云诡的局势扭转。
  宋北溟就在外间坐着,周慈随陪。
  周慈是商白珩的老友,在这里算半个主人,张罗着茶点和酒茶,四人在月下一起用了周慈七手八脚做出一桌菜。
  待要离开时,燕熙从商白珩屋里出来,他们师生不知说起什么,商白珩的脸色很是沉重。
  宋北溟不便多问,在走到门边时,忽觉如芒在背。
  以他的敏锐,能察觉任何人的注视,转身对上商白珩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个目光,后来宋北溟记了很久。
  燕熙用了九日把重要的朝臣与亲友都见了一遍,在他的煞费苦心之下,隐秘的安排开始浮出水面,形成了坚固的阵线。
  -
  第十日,腊月二十五。
  燕熙先去了文宅。
  文斓住的那间宅子,一直有燕熙安排的人打理,推门进去,干净得一如文斓住时。
  宋北溟知道燕熙与文斓的情分不一般,是以没有跟进屋。
  简陋的屋子里,燕熙翻动书柜,抽出那本《执灯录》,文斓当年拉着他谈此书的情景历历在目。
  燕熙取水研磨,翻开《执灯录》文斓曾与他谈的那处,凝视着虚空许久后,提写了批注,落款写的“微雨代文兄注”。
  写完之后,燕熙再不知该做什么。这里处处都有文斓,又处处都没有文斓。
  人死如灯灭,文斓走了大半年,这空荡荡的屋子再没人点着油灯苦读了,也再没人像文斓那样会大大咧咧地追着他了。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燕熙对着文斓的牌位说,“你同我说,我并不孤单,可是我在你走后许久,仍是孤单。你说的志同者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和他们成为了‘同志’。我后来逐渐也有了同僚、下属、同袍乃至爱人。可是我仍然没有朋友,文兄,我好想你。”
  世上再无文斓应他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燕熙努力笑着说,“明年梦泽会代我来看你。我如今没有像从前那样不开心了,如今夙愿达成,喜乐无忧。我也不再害怕,明白了生死无常、悲欢离合皆会成过往。文兄,来世再见。”
  燕熙之后又去了文公祠,里头香火鼎盛、熙熙攘攘,宋北溟担心燕熙被香烛烫伤,把人护在怀里。
  燕熙到文斓塑像金身前上了香烛。
  “文兄万死不辞,后人铭记祭奠。”燕熙三拜之后说,“文兄,这世间已如你所愿。”
  -
  第十一日,腊月二十六。
  燕熙从这日起窝在宫里不出去了。
  燕熙说累了,不想动。
  宋北溟便也丢下军务,陪着燕熙。
  于是这日哪都没去,散了朝、批了奏折之后,两人靠在坤宁宫的软榻上,说了小半日的话。
  宋北溟这日叫人抬进宫来九株梅树,每一株都长得茂盛,花也开得正好,在坤宁宫的院子里围了一圈。
  陛下龙颜大悦,挨株细瞧了问:“都成活了?”
  “是。”宋北溟看起风了,给燕熙递去手炉说,“先是定做了大花盆,移植到花盆里;又放在梅林原地养了几日,直到根长实了,才抬到宫里。赶上这几日没风没雪,花期长一些,正好讨陛下的欢心。”
  燕熙站在梅树下,落日余晖落在他芙蓉般昳丽的面容上。
  海誓山盟,微雨的美貌仍能轻易虏获宋北溟,宋北溟愣住,牵住燕熙的手说:“微雨,你是大靖最美的人。”
  “我知道。”燕熙揶揄道,“我听闻皇后说过,就喜欢最漂亮的。”
  宋北溟刮了一下陛下的鼻子说:“陛下好生厉害,什么都知道。”
  “凡大靖之事,朕无所不知。”燕熙故意敛色说,“皇后若是敢有欺瞒,朕必定严惩不贷。”
  “本宫万事都说与你听,”宋北溟对燕熙勾手,“陛下来听。”
  “皇后要说什么?”燕熙偏头瞧去,眼波流转,“不好听的,朕可没心思听。”
  “说我爱陛下白首不变,至死不渝。”宋北溟附耳说,“陛下爱听么?”
  燕熙怔怔看着他,既甜蜜,又忧心。他好半晌才说:“朕并非不顾旧情之人,若皇后移情别恋,朕会放你离去,祝你梅开二度,再觅佳缘。”
  “不会有别人了,微雨。”宋北溟轻捏着燕熙的下巴,每次这个动作,他就是要吻人,他凑得很近,在四目相对间,亲密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万丈红尘,千秋大业,我只要燕微雨。”
  燕熙突然无法承受这样的爱意,他垂首阖眸,心绪万千。
  他既盼梦泽平安喜乐,不要沉湎痛苦;又怕梦泽志易情移,不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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