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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by琉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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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势和盟誓无法捆绑人心,燕熙不要虚无缥缈的许诺,也不要宋北溟悲苦孤寂。
  可他又无法抑制内心的贪婪,想要宋北溟今世今世,生生世世都属于他。
  最终燕熙败给了贪恋,很轻地说:“我听着很欢喜,我也只要宋梦泽。”
  -
  日月如梭,时光飞逝。
  转眼到了第十四日,腊月二十九。
  燕熙打开药匣子,吞下了最后一颗“荣血丸”,这颗药能管到明日午时。
  明日就是除夕了。
  燕熙今日检查了自己的一应物事,这是他在现代养成的习惯,在启程的前一日,要把行装检查一遍。
  区别仅在于,此次没有行装,只有遗物。
  燕熙身为皇帝富有四海,而最终属于他个人的,只有一把流霜刀,一只红玉手钏,一串金钥匙项链和锁骨上一枚“溟”字。
  他没有送过宋北溟东西。
  于是最后这日,他上完早朝、批完奏折之后,拿出一段紫檀木,握着刻刀,细细做了起来。
  宋北溟在木雕的轮廓出来时,就认出了这刻的什么。
  他从身后把燕熙抱住说:“陛下是要把自己送给我吗?”
  “是啊。”燕熙目不转睛地继续,“皇后不喜欢吗?”
  “喜欢啊。”宋北溟不羁地说,“本宫曾听闻陛下少时,曾亲手刻木雕送给梅凌寒,本宫左等右等,不见陛下也送我一枚。甚至陛下近日还把梅凌寒从平川巡抚抬到了西境总督。本宫见情敌得宠如斯,妒火中烧,寝食难安。总算在新岁前盼来陛下的心意了。”
  “明日子时之前,朕定然做好送给皇后。”燕熙短暂地停了片刻,注视着宋北溟说,“朕身无长物,左思右想,只好亲手做个不值钱的玩艺儿给皇后,还望皇后不弃。”
  “求之不得。”宋北溟轻轻吻了吻燕熙说,“这玩艺儿就是陛下,本宫只要离都,便日日将它带在身边,有它在,如陛下亲临。”
  -
  十四日已过。
  第十五日,除夕。
  按大靖律法,这日也要早朝,只有初一才能休沐。
  燕熙在现代不旷课、不迟到、不早退,最后这场朝会燕熙仍是如常亲至。
  朝廷们今日总算晓得体恤陛下辛苦,没出什么难题,朝会很快结束,一派祥和。
  -
  散朝后,燕熙单独留下了内阁。
  这个密会,连宋北溟都不叫参加。
  密会上,商白珩呈出了按燕熙之意拟的遗诏。
  内阁传阅之后,顿时哭天抹泪:“改元在即,新帝风华正茂,不可提此不吉之事。”
  燕熙说:“国本乃江山稳定、四海升平之本,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早做打算,有备无患。”
  商白珩对燕熙寿数心里有数,他原想着还有几年,也没往时日无多去想。
  小年那日燕熙请他拟遗诏,他便开始忧思如潮,今日见燕熙于新岁前就急不可待地将遗诏传与内阁,心中更是不安。
  他忧心忡忡地望着燕熙。
  燕熙对老师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又看向众臣说:“朕躬安,老师和诸位爱卿不要忧虑。”
  梅辂、裴青时、孙昌和周裕见陛下脸色红润,身强体健,又听说陛下刀法天下无敌,连皇后的悲风也讨不到流霜多少便宜。他们一遍遍想着陛下如何强大,通过燕熙强加给他们的表象进行心证,逐渐安下心来。
  “只是,”梅辂谨慎地提醒,“此遗诏只定了摄政王,未定储君,又该如何操作?”
  “届时皆由摄政王定夺。”燕熙起身不欲再谈,“摄政王要自己登基,或另觅储君,皆由摄政王做主。如今的海宴河清,并非朕一人之功,他做了多少,你们心中皆如明镜。朕膝下无子,若朕去了,谁说了算,你们要心中有数。莫要被乱臣左右,也莫要包藏祸心,若敢做乱,朕自有办法收拾你们。谨记!”
  内阁成员被敲打得跪了一片。
  他们心中打鼓,眼见陛下不肯再议,便想着时日还长,再寻时机劝罢。
  只有商白珩怔怔望着燕熙离去的身影,面色苍白地陷入沉思。
  -
  这日方过午时,燕熙猝然怔住。
  他当时正在看梅花,却陡然闻到一股油墨香,印刷书独有的味道。
  这是这本书的提示,也是这个身体的预感。没有了荣血丸的加持,这副身体开始减速运转,直到停止呼吸。
  刀刀在此时探头探脑的进来,轻声喊:“燕熙。”
  燕熙登基后,就以刀刀是“义妹”的名义,给她封了个公主,又给刀刀安置在了离坤宁宫最近的翊坤宫。
  在现代穷,在古代一直被踩在底层,也穷。
  刀刀终于当了一回贵女,享受了一把人间宝贵,日子过得逍遥快乐,乐不思蜀。
  她今日忽然间感应到燕熙不舒服,连忙赶来。
  此时两个人无声对视。
  燕熙苦笑一声说:“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刀刀犹豫了片刻,没有给出回答,而是担忧地问,“你要回去了?”
  “是啊。”燕熙脸色渐渐变白,气力不济地说,“你若是想回现代,我以后或许有办法帮你。”
  “我知道现在只有你能走,也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刀刀红了眼眶,很担忧地说,“我能帮你什么吗?”
  “不用了,我自己有办法。”燕熙安慰她,对这位唯一的现代同行者及原著作者,燕熙总是会有恻隐之心,又问一次,“你想回现代吗?”
  “我……”刀刀犹豫了,沉默片刻才说,“你完成了任务,世界新生了,我以后也不会反复死了,你还给了我这么好的生活,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而我却没办法分担你的痛苦,结果最后你还想着我的事,我实在是很惭愧。我现在还想不明白要不要回去,我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的。”燕熙说,“你慢慢想。”
  刀刀还想说什么,卫持风来传话说“皇后过来了”。
  刀刀很怕宋北溟,怕不一小心说漏嘴,闻此留下一副不知从哪抄来的药方,一溜烟跑了。
  燕熙知道什么药方都没用了,但还是收了刀刀的心意,折进袖袋中。
  -
  用过的午膳到临午憩时,燕熙开始有些不舒服,吃下去的东西在胃中翻滚,叫燕熙根本躺不住。
  燕熙今日原也不打算休息,索性坐靠在软榻上,继续刻木雕。
  只差眉眼、溟字、项链和手钏了。
  宋北溟几次想拉燕熙起身,都劝不动,他沉默地观察着燕熙,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陪着看。
  宫里处处换上新桃,大红灯笼阖宫挂满,迎新岁要做的礼仪和装饰有许多,明忠带着宫人们井井有条的忙碌着。
  明日才有必须皇帝出席的仪式,大家都知道帝后难得相处时光,没人来打扰。
  望安守在隔间,半日没有皇帝的传侍,困得昏昏欲睡。
  卫持风和紫鸢坐在檐上,看靖都处处贴红,歌舞升平,他们相视一笑,喟叹国泰民安、岁月静好。
  能生在如此盛世,三生有幸。
  -
  日头夕降。
  年夜饭格外丰盛。
  燕熙胃中翻涌更甚,实在吃不下,只每样浅浅沾了点汤水,很快便放在玉箸,在席间低头雕刻。
  宋北溟这几日渐觉得燕熙不对,可试脉查体,都无异处。
  他不相信燕熙的病案,也不信大夫的话了,他的预感那么强烈,心中无端像要空了一块,日日贴着燕熙也觉填不满。
  宋北溟此时看燕熙雕刻得有些魔怔了,心疼地按住了燕熙的手说:“不必赶在新岁前送我,明日再刻罢。”
  “说好是迎新岁之礼,”燕熙正刻到最细致之处,不能有半点手抖,头也不抬地说,“再要半个时辰就好了,皇后且再等等。”
  “可你没有吃饭。”宋北溟只好自己替他夹了菜,送到燕熙口边,“我来喂你。”
  燕熙闻到油腥味,胃里头便是翻江倒海,霎时脸色苍白,冷汗沁出,手脚发抖。
  宋北溟被吓着了,连忙弃了玉箸,扶住燕熙。
  见燕熙强忍呕吐,又唤人拿来金盆。
  燕熙抱着盆吐得昏天暗地。
  宋北溟手脚冰凉地看着这一切,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心头,他手忙脚乱地把人抱起,大声地喊:“周先生、小夏先生!”
  “我的木雕。”燕熙手无力地指向御案,“拿回来。”
  宋北溟不想要这个木雕了,他不想要燕熙累,为着这么个玩艺生病不值当。
  他什么都不要了,也不争风吃醋了,只要燕熙不生病,他什么都可以让步。
  年夜饭是在交泰殿用的,离坤宁宫不过百步。
  燕熙吐过一阵,胃里舒服些了。他在被宋北溟抱的颠簸中,无声地对夜空命令道:“不许让朕走得太难看。”
  燕熙对世界的命令再一次生效。
  -
  周慈和小夏先生赶来诊视时,燕熙已然好转。
  “可是微雨方才那样,绝非无碍。”宋北溟焦急地说,“请两位先生再看看。”
  “肠胃受寒,呕吐腹泻是常见急症,稍作休息,饮食调理即可。”小夏先生宽慰道,“皇后娘娘关心则乱,不必着急。”
  宋北溟又去看周慈,周慈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复查看后只说:“这两日陛下忌荤腥,今日吃不下,便喝些清粥糖水罢。”
  宋北溟立即吩咐下去。
  燕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一场急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脚是冰凉的,呼吸开始变慢,他甚至手指已经不太灵活。
  行将就木,将去之兆。
  -
  燕熙莫名就是知道,这个世界不敢提前收他走,他现在仅剩的愿望就是把木雕小人刻完。
  宋北溟坐在一侧陪着,时不时给燕熙喂粥喂水。
  燕熙终于肯喝了,脸色瞧着也不错。
  燕熙刻完最后一刀时,外头爆竹声乍响,燕熙倏然抬头,怔怔看着隔窗的绚烂说:“新岁了?”
  “是。”宋北溟出奇的安静,“陛下,你做到了。”
  燕熙想把刀摆好,可他连抬手的动作都变得艰难,刻刀掉落在地。
  燕熙还想要去看宋北溟,而转头的动作也变得力不从心。
  宋北溟俯身去捡刻刀,他蹲到地上,脸沉在烛影里,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地滚下泪来。
  燕熙瞒着他,并且瞒着所有人,但宋北溟今夜就是知道了。因为那个曾经能挥出最快刀光的人,如今连一把小刀都拿不稳,甚至连很简单的一刀,都要蓄很久的力。
  刀客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燕熙等了片刻,不见宋北溟起身。
  他隐约听到了殿门被推开的声音,夏先生来接他了。
  燕熙伸手去拉宋北溟,可他的手重如灌铅,近在咫尺的人他也摸不到。
  体温像流水东去,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
  “抱抱我。”燕熙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好急,再张嘴,正努力清咳间,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
  “是要抱吗?”宋北溟把小刀收在了燕熙想放的位置,一把将人捞膝抱起,贴脸暖着燕熙,往燕熙手里塞进自己早就刻好的小人儿说:“抱抱我的微雨。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你送我小人儿,我也送你一只,我们配成一对。庆生辰,贺新岁,我的微雨二十岁了,生辰快乐!”
  原来宋北溟都知道。
  燕熙得到了宋北溟的体温,好似抓到了生命的尾巴,得夫如此——我所期待的,他都懂;我所掩藏的,他都配合。
  燕熙靠在宋北溟怀里,终于攒了点力气喊:“宋北溟。”
  从软榻到龙床只有几步,宋北溟抱着燕熙一起钻进被窝,他把微雨紧紧地拥进怀里,轻轻啄着那正在褪色的唇说:“陛下最近很喜欢连名带姓地叫我,有何用意?”
  “我那里的人,没有表字,”燕熙感到铺天盖地的疼痛,不过这于他不算什么,他实在是极擅长忍痛,是以还能轻轻地回应一个吻,他把宋北溟的小人儿压在胸膛,很慢地说,“要么直呼姓名,要么唤名。”
  “你那里的人?”宋北溟不忍争抢燕熙的呼吸,只轻轻地碰触燕熙的嘴唇说,“我的燕熙是哪里人?”
  “在此我是客乡人,我的家乡在另一个世界。”燕熙越说越慢,他漂亮的唇已经回应不了吻,“我并非不在了,我只是回家了。宋北溟,你不要难过。”
  “是吗?你从前就说过要回家。”宋北溟惨笑了声,轻轻去吻燕熙滑下的泪,“能告诉我回家的路吗?”
  “打漠狄,收云湖,我的宋北溟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燕熙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我等你。”
  “我知道了,燕熙。”宋北溟在贴面间,听不到燕熙的呼吸了,他等了片刻,重重地吻上去,在没有回应的末尾,埋首在燕熙怀中,极度压抑地失声痛哭。
  -
  燕熙掉入一处白色的房间。
  他垂头站着,孤独而又哀伤,沉默许久之后缓缓抬头,用力地抹去泪光。
  在他抬头那一刻,房间里凭空多出一个人。
  是夏霜。
  夏霜站有前方那扇门边,为燕熙推开了门:“陛下从此门出去,就到家了。”
  燕熙沉默片刻,环视四周,看到身后也无端现出一扇门,指着门说:“这是回《太子秘史》的门?”
  “是。”夏霜微笑地答,“不过陛下已脱离书中世界,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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