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嫌替身之后 番外篇——by萝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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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内心深处,他依旧忘不了江暮阳,也放不下他和江暮阳在一起的这十年。
陆晋元很痛苦,他发现自己既舍不下裴清,也忘不了江暮阳。
越是想抓住,越是什么都抓不住,现在连裴清都开始冷落疏远他了。
江暮阳也不再搭理他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喊过他二师兄了。
陆晋元狠狠抿了一下唇角,刚想喊一声暮阳,结果江暮阳却用很平淡的语气道:“算了吧,反正当时也是阴差阳错。”
陆晋元不懂,为什么江暮阳区区一句“算了吧”,居然像刀子一样,扎得他好疼。
什么阴差阳错!
明明江暮阳也忘不了他的,难道不是吗?
否则为什么他们都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了,江暮阳仍旧不顾危险,还出手救他。
甚至,还脱下自己的衣衫,为他遮掩身体,更是在危险来临时,不顾自己的安危,一把将他推开。
这怎么能叫阴差阳错?分明就是情难自控,蓄谋已久!
陆晋元刚要再开口说什么,长胤真人却早他一步开口了,满脸关切地望向了江暮阳,轻声道:
“暮阳,你大师兄在信中说,你把金丹剖下,还给了锦衣,似遇见了什么机缘,如今又结了金丹?确有其事么?”
江暮阳就知道林语声那个搅泥棍,肯定会一五一十地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写信回禀师尊。
但就是不知道,师尊现在已经知道多少了。
关于菩提三叶花的事情,江暮阳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毕竟这花在修真界,也是一种禁|花,极其容易控制人的心智,若不是心智异常坚定之人,根本无法驾驭。
江暮阳现在的金丹,到底是如何来的,在众人眼中,始终都是一个谜团,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为何突然就凝结了一颗属于自己的金丹。
正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胡编乱造之时,裴清却替他解围了。
裴清道:“回师尊,我们没有借到剑宗至宝洗髓玉,又在外出了些状况,暮阳为了保护我,便提前剖了金丹,但由于,没有洗髓玉从旁协助,金丹中的灵力,也多半是属于暮阳的,我索性就将金丹一分为二,将属于暮阳的那一半,放回了他的体内。”
“如此,他与我都各有一半的金丹,假以时日,能慢慢将各自的一半金丹,修复如初。”
此话一出,江暮阳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心想,扯,鬼扯,这么扯的的理由,说出来谁信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裴清天生就是一张人畜无害,真诚无比的脸。
只要是裴清说出的话,哪怕是扯上天的蹩脚理由,依旧很容易令人信服。
对着裴清这样认真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语气,俊朗正直的脸,任凭是谁,都没办法看着他的脸,指责他撒谎。
长胤真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还能分割金丹,并且一颗金丹,两人共用,但转念一想,当年裴清跳下魔域生死不知时。
金丹都能离体而不消散,甚至在破损的情况下,都被江暮阳修复如初了。
这本身就很让人难以置信,若不是亲眼所见,长胤真人也不会相信的。
想来,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发生在裴清身上的奇异怪象,也不是第一次了。
况且,长胤真人对裴清这个徒弟深信不疑,认为,任凭谁撒谎,也绝不可能是裴清撒谎。
陆晋元和林语声也对裴清无比信任。
信任到哪怕明天一早,裴清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都不会怀疑裴清没睡醒,只会怀疑天降异象,竟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长胤真人道:“原来如此。”他转头又问,“现在可还疼了?暮阳。”
江暮阳:“……”
这就信了?信了?
这么鬼扯的理由都能信?
天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想,裴清真是生了副好模样啊,顶着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俊脸,做起坏事来,真是太容易了。
这让江暮阳又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前世便是如此的,明明他在下,裴清在上,明明是裴清强迫了他,把他按在床上,一顿龙精虎猛地狠——操。
可别人都认为,是江暮阳占有玷——污了裴清!
还口口声声说,要为裴清讨个公道。
更让江暮阳感到十分郁闷的是,那些人还对外胡说八道,流传的版本都有十多种。
有的都过分到,说什么江暮阳囚了裴清,还给裴清灌下孕灵丹,让裴清给他生孩子!
还说裴清怀着身孕,被狼心狗肺的江暮阳囚在怀里欺辱!
甚至还说,裴清的第一胎,都被江暮阳剖了出来,制作成了傀儡童,裴清因此天天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眼。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纯属就是颠倒是非,胡说八道!
明明是裴清给他灌下孕灵丹了。不过,当时江暮阳极其恨他,一直跟他对着干。
裴清灌他孕灵丹,那么他就立马当着裴清的面,喝下让自己断子绝孙的凉药。
这样一来,江暮阳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一辈子都怀不上,也生不出。
看着裴清因为他摧|残自己的身体,而红着眼眶,泪如雨下的样子,江暮阳就觉得特别神清气爽。
江暮阳不仅自己喝凉药,他还在裴清的饭菜里掺砒|霜,不过每次都会被裴清发现就是了。
裴清那时的脾气,已经从少言少怒,清心寡欲,逐渐演变成,易怒易躁,还极其喜欢床上解决问题。
他倒也不会直接动手打江暮阳,也很少疾言厉色地斥责江暮阳。
至多不过就是让江暮阳少吃顿饭,或者故意给江暮阳准备他讨厌吃的东西。
还有就是,拉着江暮阳一次次地床上解决问题。
尤其是下砒|霜,江暮阳每下一次,裴清就把他按在院子里的青石桌上趴着,直接从后面来。
有时候会蒙住江暮阳的眼睛,有时候不蒙,但不管蒙不蒙眼睛,江暮阳都会闭着眼睛,不肯去看裴清。
现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当初还真是自讨苦吃。
江暮阳心想,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便是裴清说得那样,也不算什么机缘吧,只是上天多眷顾了些。”
“既然你们都没事,为师也就放心了。”
长胤真人如此道,又把目光落在了裴清的身上,眸色很快就深邃了许多,他示意其他人先退下,单单只留下了裴清。
江暮阳见状,心里暗暗担忧,师尊是不是也发现了裴清的不对劲儿,该不会要把前辈的元神逼出来吧。
便悄悄瞥向了裴清,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江暮阳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等人都离开后,屋里就只剩下了师徒二人,长胤真人起身,缓步走至了裴清的面前。
细细打量片刻,忽然出手,一记掌风擦着裴清的耳畔而过,裴清丝毫未动,原地站得很稳。
浓密漆黑的长睫,微微低垂,让他看起来既清俊出尘,又含蓄内敛,既雅且正。
长胤真人收回手,轻唤了声:“你是锦衣?”
裴清道:“师尊,徒儿是锦衣。”
长胤真人:“这些年,你似乎过得并不好。”
“十年时间,不过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在魔域的那十年,徒儿一直都在沉睡,并不知魔域之外的情形。因此,也算不得苦。”
裴清轻声道:“倘若徒儿知晓,师门因为思念徒儿,而将暮阳当作徒儿的替身,那么,徒儿一定会出手阻止这一切。”
哪知长胤真人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为师指的,并不是你在魔域沉睡的这十年。”
“师尊?”
“在其他时空,你应该过得并不如意。”
长胤真人抬眸凝视着裴清的脸,语气十分笃定。
裴清颇为诧异地抬起脸来,瞳孔微微发颤,轻轻地道:“师尊怎么知道?”
他并没有告诉师尊,自己其实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
他不知道师尊是怎么看出来的,又是怎么推断出,他在另外一个时空,过得并不如意的。
不过,这些都被师尊猜对了。他的确过得很不如意。
在江暮阳离开后,他守着江暮阳冰冷的尸骨卧棺,陪了好几年。
本想为江暮阳殉情,可无论裴清怎么做,他就是死不了。
他和江暮阳只差了十岁,可却时光交错了千年,中间更是隔了两个时空,魂不知归期。
“锦衣,难道你忘了你的父母是如何死的了么?”长胤真人不答反问。
裴清摇了摇头:“徒儿没有忘。”
他的父母当初死得非常蹊跷,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诡异。
裴清的母亲是一名灵言师,自幼双眼通阴阳,可窥见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但天机不可泄露,她可以窥见,却不能往外说,更不能阻止,否则就会遭受天谴。
不仅她一个人要遭难,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起因是,裴清的母亲有一日,突然窥见了裴清的未来,似乎发现了极其不得了的事情。
竟想着要为年幼的裴清逆天改命,结果不仅没能成功,还引来了天谴,当场筋骨寸断,爆|体而亡。
裴清的父亲法力通天,自然不肯让妻子这般惨死,便设下时空回溯法阵,试图扭转乾坤,潜回过去,制止妻子为裴清逆天改命。
但也没有成功,双双惨死在了裴清面前,临死之前,将年幼的裴清托付给了长胤真人,并且嘱咐,永不许裴清使用时空回溯之法。
这个时空回溯之法,在修真界失传已久,除了裴清的父亲精通之外,便只有裴清还略知一二。
当初裴清学了时空回溯之法,而陆晋元学了灵言术,都只学了些皮毛。
哪怕就是长胤真人,也对时空回溯之法,研究甚少。
长胤真人道:“你既没有忘记,你在你父母面前,立下的誓言,却又执意违背誓言,启动了时空回溯之法,想必一定有你非来不可的理由。”
“但是锦衣,你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逆天而行,终究会伤人伤己。”
裴清知道,但他还是用了,并且也成功来到了这个时空。
在这个时空中,江暮阳再也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的阳阳,一个永远倒在了寒冷的雪地里。
一个还在顽强地向阳而生。
裴清不能不回来,如果,他不回来的话,那么他就再也找不回他的阳阳了。
他可以顺应自己的命盘,可以在未来,被人欺|凌,被人羞辱,被人当个玩意儿戏弄。
也可以沦为任何人的炉鼎,他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这就是他的命。
但唯独不能让阳阳消失,他要送阳阳回家,回到真真属于阳阳的地方。
哪怕,让他用血肉来铺送阳阳回家的路,他也心甘情愿。
“师尊,这上面有东西压着,徒儿不能说,也无法说出口。”裴清抬眸,目光似乎能穿透屋顶,直面浩瀚的苍穹,“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长胤真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苍穹的尽头便是主宰世间万物的天道。
也是天地之间的法则,无人能破天道,也无人能胜天道。
“锦衣,为师虽然不知道,你往后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又看见了什么,但为师是你的师尊,自当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哪怕是与头顶的天道为敌,也在所不惜。
长胤真人隐隐察觉到,裴清可能是为了江暮阳而来,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裴清道:“师尊,今世的裴清,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没办法告知,但想来,另一个我一旦再度苏醒,必定会有所察觉,还望师尊能为我隐瞒。”
“还有,暮阳那里,他只怕也怀疑我的身份了。”
长胤真人道:“你想让为师如何隐瞒?”
“便当我是裴清的心魔罢了。”裴清轻声道,“只要是师尊说的话,不管是另一个我,还是暮阳,都会相信的。”
长胤真人点了点头:“好。”
裴清又道:“师尊,能否答应徒儿,无论如何,永不对暮阳动手,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哪怕暮阳犯下弥天大错,哪怕他杀了徒儿,也请师尊不要对暮阳动手。”
长胤真人神情复杂起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他道:“好,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为师永不对暮阳出手,永不伤他。”
师徒二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忽听门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双双对视一眼,便往门外走去。
裴清一脚才踏出房门,就听见陆晋元呵斥了一声:“你还敢来!我告诉你,暮阳是苍穹的弟子,是我的师弟!上有师尊,下有师兄,还轮不到你对他指手画脚!”
一楼大堂乌泱泱聚集了好些剑宗的门生,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云昭被人七手八脚的,从废墟中搀扶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精神看起来也不好。
而江暮阳正坐在大堂里,唯一完整的桌子边吃饭,手里攥着一根筷子,上面扎了一排肉丸子,他好像吃冰糖葫芦一样,一口一个肉丸子。
镇定自若地,好像根本不知道大堂里发生了何事。
陆晋元正满脸气愤地站在一旁骂人,骂得相当难听。
而林语声则是两头劝和,又被陆晋元厉声道:“大师兄,你退开!这事我今日管定了!剑宗想欺负到我们苍穹弟子的头上?那就打!谁不服便打到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