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要听剧本的话——by不间不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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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的踢耶中含有丰富的向导素,可以有效安抚哨兵,也可以巩固精神链接。萧枕云明白这一点,但他不能接受他跟颗水果硬糖似的被司棣和狼天来天去。
“司棣,你上次怎么把我拉进你精神域的?”萧枕云单手捏住司棣的下颚,摇晃问道。
“……”司棣迷迷糊糊还露着点蛇,“我不知道……”
“那怎么建立精神链接?”
“……我不知道。”
“你怎么跟萧念似的一问三不知啊?”萧枕云愤怒。
无辜被骂的司棣立刻委屈起来。若是狗弟弟受了委屈,一定是哼哼歪歪地磨蹭撒娇,而狼哥哥感到委屈之后撒娇方式则十分粗暴,身后狼尾嗖的卷住萧枕云的瑶,蛇捕获猎物一样卷紧,然后夺过萧枕云的手腕,在上面咬了一口:“我又不是向导,我怎么会知道。”
“湿的,冷,冷!”萧枕云被尾巴冰的差点跳起来,又被司棣一把摁住,不依不饶地添起了他的下巴和耳朵,一边添还一边瑶。
“我好难受,你快帮我。”
如果之前司棣添他的方式让萧枕云觉得自己是块糖,那现在就应该是一块卤好的猪头肉。
“在帮了在帮了,你别……诶!”萧枕云连忙捂住耳朵,人快疯了。
这样拖延下去根本无济于事,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建立精神链接。萧枕云努力扒开司棣,抵抗间被哨兵在肩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没出血,但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牙印。他立刻用虎口抵住对方的牙齿,同时五指捏住他的脸,“司棣,别跟只狗似的乱咬!你仔细想想,别的向导是怎么和你建立精神链接的?”
司棣沉默着没有动弹,萧枕云以为他听进去了真的再想,结果一抬眼,就发现对方目光阴沉沉地盯着他的嘴唇,侵略性几乎如有实质。
“……”
妈的。意思太明显了,想装作不懂都不行。
萧枕云只矜持了几秒钟,就放弃性地倾身主动咬住司棣的眼皮,也学着添了一下,留下点唾液。
安抚效果适得其反,哨兵目光的攻击性霎时更强了。
半吊子向导萧枕云十分尴尬,不满地反瞪回去:“你这什么眼神,想干吗?”
“……还不够。”司棣嗓音沙哑,喉结轻动。
“不够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还放血给你喝吗?”萧枕云松开掐着哨兵的手,小小的记了个仇:“而且你知道的,我不举。”
“……”闻言,司棣默默低头,似乎是要去看萧枕云到底举不举。
“看什么看。”萧枕云连忙用手按住司棣的后脑,强迫他正视自己,接着无奈又好笑地微微偏过脑袋,“便宜你了……”
低缓上挑的笑音消失在一个吻中。
嘴唇相碰的瞬间,司棣控制不住地激起了一个寒盏,随后便起纯亚过去疯狂地索求。萧枕云尝到了蔻羌里的血腥味,心想司棣这条恶犬真特么贪得无厌,拖曳血液哪个都不放过,等下不会还要他卤的东西吧?
狼微吧层到了他的鹿微吧。轻微的直西中,萧枕云忽然感知到了一条透明发光的锁链状物,似乎遥不可及,又似乎就近在咫尺。
他极力在脑海中伸手去抓,但每次都摸了个空。
他从没见过这个东西,但冥冥之中他就是知道这是什么。
终于,锁链的断裂处被他扣在了一起,只听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嗑哒声,无数不属于他的感知瞬间涌入脑海——烦躁、焦虑、痛苦、焦渴……这些都是司棣的情绪,通过精神链接传达给了他。
他的意识仿若被汹涌的潮水吞没,起起伏伏,不得解脱。神智挣扎之中脱离本体,一阵恍惚之后,出现在一个明亮的地方。
萧枕云可以隐约感知到现实情况,黑暗冰冷的山洞深处,他和司棣赤膊相对,相拥取暖。双双闭着眼睛,典型的神游状态。两人的嘴唇还似有似无地贴着,随着呼吸的起伏短暂相碰,又缓缓错开一小段距离,随后再次合上。
太极贴在他的身后,柔软的腹毛把他后背烘得暖呼呼。
他更多的意识驻足在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地上,不远处有山脉,近处还有溪流。和煦的日光泼洒肩头,萧枕云四处环顾,在不远处的小涧里发现了一只探头探脑的沐浴鹿。
看到主人到来,雄鹿高兴地从水中跃出,顶着巨大的角疯狂甩水,又一跃一跃地跑过来蹭他。
这里是他的精神图景。萧枕云情绪被精神体带动,摸摸活泼的雄鹿,也跟着喜笑颜开。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自己的精神图景。
萧枕云身为一名半路出家的向导,没有接受正规的白塔教导,没有老师,没有实践,一切知识全靠自学和纸上谈兵。按穿越过来的那天算的话,他也算觉醒三四个月了,先前居然连自己的精神图景都进不去,想想也是个悟性极差的学生。
和雄鹿玩了一会,萧枕云忽然想到,司棣呢?
他们应该算是建立精神链接了,然后呢……?
雄鹿扬起头颅,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对深黑浑圆的眼珠,它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心声,用角轻之又轻地顶了下萧枕云,随后跪坐在地上,示意主人爬到他身上来。
萧枕云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还能坐上鹿力交通,费力地把自己搬到雄鹿背上,上身前倾,双手握住鹿角保持平衡。待他趴稳之后,雄鹿慢慢地直起身,朝一个既定的方向走去。
他们来到了精神域的边界,整个图景上空就像是半球型的穹庐,外界是一片虚无,而鹿径直走向的地方,朝外开了一道出口,里面是光明,外面是黑暗。越是靠近,出口的范围就变得越大,里与外没有明确的界限,光明与黑暗在此处交会,也在这里交融。
雄鹿停在了光影的最边线,没有超出半步。它轻轻的叫了一声,询问萧枕云的意见。
萧枕云伸直手臂撑起身体,疑惑地向黑暗的深处望去。目之所及处,是一片支离破碎的世界,像被打碎了的水晶球,在空中缓慢的漂浮。雄鹿又叫了一声,这次的声音很大,清亮的鹿鸣在无垠黑暗中回荡,不一会,一道回音从远处传来:“萧枕云?”
是司棣的声音。
疲惫而沙哑。宛若跋山涉水的旅人,在筋疲力竭即将倒地的前一刻,发现了救赎与希望。
“是我。”萧枕云冷静地出声,光凭声音听不出对方的位置,“你在哪?”
“我不知道。”司棣说,“我被困住了。”
……怎么又是不知道?
司棣仿佛听见了萧枕云的腹诽,很快便解释道:“你是我建立了精神链接的向导。只有你找到我,带我出去。”
萧枕云隐约悟出了点什么,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次那边回答的速度有些慢,“不太好……我快陷进去了。”
“陷进去之后会怎样?”
“精神狂乱。虽然在精神图景内你还能继续寻觅,但是在现实中……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你死也要给我撑住。”萧枕云言简意赅,他拍拍鹿颈,雄鹿立刻会意,抬起前蹄向前迈了一步,光亮瞬间从它的蹄下蔓延开来,仿若虚空之中盛开了一朵璀璨金莲。
它继续昂首阔步地向前迈进,鹿蹄声清脆,踏过之处皆留下明亮的痕迹,如步步莲花,又如追随起舞的荧蝶,翩跹灵动,短暂地停留在鹿角之上,又惊动般的振翅离开。
上次雄鹿为黑狼舔毛把萧枕云掏得一干二净,人都差点挖空了,这次他吃一堑长一智谨慎许多,雄鹿走了几米之后就让它停下来。
“司棣?”
“嗯。”
“还活着吗?”
司棣有气无力地笑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狂乱之后我能不能活不知道,但你肯定活不成。”
“这么多话?看来还能活挺久。”萧枕云也笑了。他闭上眼睛,这里是他们的精神世界,视觉、听觉都不如直觉。他坐在雄鹿背上,某一瞬间好似“看”到了司棣垂着脑袋,因自己的一句戏谑勾起唇角。
阴影已经吞噬了他大半的身体,只留下脑袋、一条手臂和半边胸膛。
“找到你了。”萧枕云兴奋地伸出手,随意的在半空中握紧五指,虚无于手掌间凝聚实体,化为一条属于男性的手臂,他再用力一拽,司棣顿时茫然地被黑暗吐出。
萧枕云下意识伸手要去接住他,而雄鹿的反应更快,知道自己的小身板承受不了两个男人,在司棣倒在萧枕云怀里之前先一个曲起后蹄,萧枕云立刻失去平衡向后仰倒,和司棣一同摔在步步金莲之上。
萧枕云:“……”
鹿肉好像挺好吃的?吃自己的精神体犯法吗?
第16章
雄鹿知道主人对他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行为很有意见,它积极认错,但死不悔改。
司棣缓缓从萧枕云身上爬起来,难以置信:“你居然……真的把我拉出来了。”
“还行,不算难。”这句话萧枕云没有逞强,他虽然技术十分蹩脚,完全是个赶鸭子上架的向导,但这一路上找寻司棣所在方位出乎意料的顺利。他身为高贵的救命恩人,理所当然地抬手,要司棣帮他坐回雄鹿背上去。
司棣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无意识地将萧枕云抱了起来,雄鹿自然乐得轻松,步履轻快地在前方引路。
走到光暗界线的时候,哨兵忍不住说:“我们的匹配度……应该会很高,或许能有……八十。”
说完,他又假装非常自然,实则十分生硬地接上了一个称呼:“……小叔。”
萧枕云乐得不轻:“还知道我是你小叔呢?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怎么没喊我小叔?喊的什么来着,阳痿老变态?”
提及手枪,司棣脸上的尴尬与局促瞬间敛去,变回了满身尖刺。
萧枕云有意和他聊聊,不说完全洗白,好歹把小说中的“萧枕云”都没做过的黑锅都给扔出去,但他一天下来实在是累了,再看司棣目前的状态也是强弩之末,“先休息吧,今天你辛苦了。”
“……”司棣没说话,他将萧枕云放到雄鹿背上,安静地看他们踏过边界进入光亮的那一面,而他留在了黑暗中。向导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治疗,而哨兵进入向导的精神图景却大多只有一种含义……司棣目前还不愿意踏足萧枕云的精神图景。
萧枕云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司棣爱来不来,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件事,睡梦中的哨兵对五感的控制较弱,白天清醒的时候他们可以去嘈杂的地方,但夜晚他们一定会待在安静舒适的地方入睡。
狂风暴雨下的山洞绝对不是个能让司棣熟睡的好地方。他和司棣建立了精神链接,可以帮助哨兵调节五感,但因为他的技术糟糕,又没什么实战经验,为了保证链接不断,他今晚还不能睡。
欠他的,真是欠他的。
萧枕云叹口气,司棣背着他走了一个白天,提供了食物和住所,晚上他守夜来还,也是应该的。
他转过身,看向已经支撑不住坐到地上的司棣:“快睡吧,有我呢。”
阖上眼睛之前,司棣想起了他六岁左右的某一天。
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那一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当时司楮还没有被领养,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母亲打扮得很精致,高兴地跟他说待会有一个哥哥回来,不过哥哥的辈分很高,你要喊他小叔叔。
没一会家里就来了客人,是非常和睦的一家三口,妈妈是哨兵,爸爸是向导,他们的孩子也是一名有觉醒倾向的男生,黑发齐肩,包裹在浅色牛仔裤下的腿长而笔直,面容精致俊美,出落得亭亭如松。
长辈们许久未见,坐在一处聊天,漂亮的小哥哥就来找他玩。
司棣那天玩得还是挺高兴的,小哥哥说话又轻又缓,还特别爱笑。
现在想想,他和萧枕云之间居然还有过一次相对愉快的相处经历。
虽然这也是唯一的一次,在那之后不久,萧枕云受到恶势力报复,绑架折磨,困在零下的海水中觉醒,他的父母为大义不得不放弃他,最后双双为国捐躯,而他勉强捡回一命,却觉醒失败失去了精神力和精神体,也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
再见面的时候,萧枕云已经坐了很多年的轮椅。
那时的司棣觉醒成哨兵,在塔中学习,与父母都是聚少离多,更别提离群独居感情不深的小叔叔。
据说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司母怀的本是双胞胎,后来另一个婴儿于羊水中夭折,成为了司棣的养分,最终也只诞下了他一个。在看到司棣觉醒,精神体是一头阴阳脸的狼的时候,司母对失去另一个孩子的遗憾达到了顶点。
或许司棣的兄弟就是拥有一只白狼精神体的哨兵呢?
于是很快,他们收养了一个刚觉醒的十二岁小哨兵,精神体是捷克狼犬,取名叫司楮。
司楮精力旺盛,天生的乐观开朗,父母喜欢他,本被点作司棣“童养向导”的叶斐然喜欢他,当然,司棣也很喜欢他。因为塔强制住宿,司棣和司楮接触的机会反而要更多,没有什么怕父母关注被抢的兄弟阋墙,二人相处愉快。司棣对外一直是忠诚正直又纯良的形象,在弟弟面前自然也是个温柔的好哥哥。
有时候司棣会听到司楮因为养子的身份被同学欺负的传闻,他有意给弟弟撑腰,不过司楮都是一笑置之,从不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有个暗恋叶斐然的哨兵骂声离谱,说司家有两条狗,弟弟是只小舔狗,大哥那会摇尾巴吐舌头的狼则是比狗还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