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俊美书生的小夫郎——by千茶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8
然而等了许久,林三哥连他的屋子都没有摸到,而且还自言自语道:“该不会出去喝花酒了吧?不对,应该不会。瞧他白日里的模样,该不会躲起来哭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束宁:“?”
你才躲起来哭呢。
林三哥找不到,干脆坐下来等,他像是自我安慰,小声道:“瞒着这种事应该很难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善良。看他白日里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墨远那个人聪明的很,束宁一看就不是他的对手,暗算不到他的。”
听第一句束宁还有些动容,可是越听到后面越无语。
他随手捡了半片瓦丢到林三哥脚边。
林三哥吓了一跳,“什么人,少装神弄鬼啊?”
束宁一跃在他面前站定,没好气道:“你大晚上跑来府衙就是来贬低我的?”
林三哥惊了一下,然后一脸不敢置信道:“你,你一直在上头?”
“是啊,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林三哥:“……”
沉默片刻,束宁放缓了语气,“多谢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知晓你的来意,你放心吧,我之所以隐瞒身份只是机缘巧合,绝不会做出对大人不利的事。”
束宁知道好歹,虽然林三哥说话不着边际,但他听得出来他是个说话算话的君子。
林三哥尴尬地咳了一声,“那就好。”
束宁点点头,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
林三哥盯着他的背影,冷不丁来一句,“不对,我也还是不放心。”
束宁转身,“那你要怎么样?”
“墨远是我弟夫,你一个哥儿时刻跟在他身边,你说我能放心么?”
束宁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不过林三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你放心,我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绝对不会破坏大人和夫人之间的关系。”
林三哥总算是占了一回上风,他哼了一声,故意道:“那我怎么知道,这事儿也不好说。”
束宁很无奈,“那你要如何?”
林三哥又咳了一声,“我还没想好,总之你注意一点,不要和墨远有公事以外的接触。”
束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说完就径直回了屋。
林三哥盯着紧闭的门板看了一眼。
他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男子和哥儿有别,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吧。
林三哥心情复杂地回去了。
刚进自家宅子的大门就被林言拉住,“三哥,如何?”
林三哥叹了口气,“他说了,隐瞒身份只是机缘巧合,迫于无奈,不会对墨远不利。”
“还有呢,你去了这么久,就只说了这么几句么?”
林三哥不自然地嗯了一声,“不然呢,还能说什么?”
“那你为何这个表情?”
“什么表情?”
“好像做错了事情似的。”
林三哥:“……”
见问不出别的,林言便转身准备回屋了,再晚点章墨远更加要怀疑他了。
林三哥一把拉住他,“言儿,三哥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
“就是,束宁是个哥儿,他时常跟在墨远身边,你会不会有些担心啊?”
林言舒了口气,刚才听林三哥这郑重的语气,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不会啊。”
“为何?”
“我相信墨远啊,他不会的。”
章墨远在书里可是寡王,不管是通过这一点,还是通过他和章墨远的感情,林言都相信他。
林三哥露出懊恼的神情。
他怎么给忘了,再怎么样章墨远的为人总是信得过呀。
他又何必说那些话呢?
“三哥,你怎么了?”
“没事,你快回去吧。”
林言一脸狐疑地走了。
林三哥回了自己的右院,刚进远门就被一个热乎乎的小团子扑了满怀。
“三舅。”
林三哥愣了一下,“墨远,你怎么来了?”
章墨远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喝茶,听见他的声音便站起身,笑道:“三哥,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么?”
林三哥眨眨眼,“没有呀。”
章墨远点头,“这样啊,那今晚糯糯留在你屋里。”
“啊?”
若是往常,林三哥定然十分开心,但今日他正有些心烦意乱呢。
“我和糯糯说,你给他买了新玩具,藏在屋子里了,他闹着要来你这儿睡。”
林三哥一头雾水,“新玩具,我没买什么新玩具啊。”
糯糯手脚并用往林三哥身上爬,“三舅,你快带我去找吧,找完我还要回去听阿爹讲故事哦。”
章墨远走过来,摸了摸糯糯的小脑袋,笑眯眯道:“三哥,你把事情告诉我,我这就把糯糯带走。”
林三哥:“……”
“你不说,我一会儿回去还得问言儿,我不想让他为难。”
林三哥:“……”
不想让言儿为难是好事,可是为什么要来为难他?
“若我没猜错的话,三哥你方才是去了府衙?”
林三哥一脸绝望,墨远为何这么聪明?
“现在可以说了么,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大事,言儿绝对不可能瞒着我。”
林三哥沉默片刻,无奈道:“算了算了,我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你答应我,知道以后别为难束宁。”
“他怎么了?”
“我也是今日才发现的,他其实……”
章墨远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其实什么?”
林三哥索性把心一横,快速道:“他其实是哥儿。”
章墨远微微皱眉,“哥儿?”
“对,我方才问过他了,他说他隐瞒身份只是机缘巧合,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这话章墨远自然是信的。
“就是这件事,毕竟我也算是对他有愧,我怕你知道了会惩处他,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千万别怪言儿,是我求他别告诉你的。”
章墨远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事。”
“墨远,你,你有什么打算?”
“他既然是哥儿,自然不能再留在我身边……”
林三哥吓了一跳,“什么?”
“我会让他跟着言儿,他身手不错,干脆留着保护言儿和糯糯吧。”
林三哥高兴坏了,“如此甚好。”
章墨远把糯糯抱过去,“糯糯,走了,回屋睡觉。”
糯糯一脸茫然,“爹爹,玩具啊?”
“爹爹记错了,三舅买的玩具已经放回我们屋了。”
糯糯撅了撅嘴巴,气呼呼道:“爹爹笨笨啊。”
父子俩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很快就走远了。
林三哥想了想干脆转身又往府衙跑,反正时辰还早,干脆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束宁。
林言回屋就发现父子俩不见了,等了一会儿他有点着急,干脆出来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糯糯的小奶音,“不和爹爹好了。”
林言失笑,这又是怎么了?
糯糯一见他就跑过来,气鼓鼓道:“阿爹,玩具在哪里?”
林言愣了一下,茫然道:“墨远,糯糯在说什么,什么玩具?”
章墨远笑了一下,然后从院子的石桌上拿过来一个小匣子,“在这里。”
糯糯赶紧抱着他的玩具到一边拆去了。
“你买的吗?”
“嗯。”
顿了顿,章墨远突然道:“言儿,我让束宁过来保护你和糯糯如何?”
林言:“……”
对上章墨远笑得意味深长的眼神,林言就明白了,他干笑了一声,“你都知道啦?”
“嗯。”
“是,是三哥说的?”
“是他说的。”
虽然章墨远说的轻描淡写,但林言知道,三哥一定不是自愿说的。
“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就是有些拿不准。”
“拿不准什么,怕误伤了好人?”
林言嘿嘿一笑,“相公你真聪明。”
章墨远轻笑了一声,凉凉道:“你把别人放在我前头。”
林言僵了一下,“不,不至于吧。”
哪有这么严重?
章墨远满脸都写着几个大字:不会轻易算了。
林言:“……”
“相公,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把别人看的比你重要的意思,我想告诉你的,我就是没来得及,我正要说呢。”
“是吗?白日在马车里为何不说。”
“那不是因为束宁在,我怕他是坏人,打草惊蛇嘛。”
章墨远点头,“是这样。”
林言笑眯眯道:“不生气了吧?”
章墨远但笑不语。
林言:“……”
“那你要如何?”
章墨远勾起唇角,“等糯糯睡了……”
林言深吸一口气,“那,那你不要太久。”
章墨远笑,“我心里有数。”
林言:“……”
你有数才怪。
事实证明,章墨远的确没数。
天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林言还没睡,而且更可气的事,章墨远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过一个时辰,糯糯都要醒了。
*
一个月后,厂房里又忙碌起来了。
昨日林言就分派好了任务,检查珠母贝是否插核成功还是由方婶子她们几人来,检查完了以后合格的便拿去给林三哥那一队清理附着在蚌壳上的杂物。
最后再交给林二哥他们移去养珠场那边正式开始珍珠的养殖。
束宁刚来什么也不懂,林言就让他跟着林三哥做些体力活。
林三哥拍拍自己旁边的凳子,笑眯眯道:“束宁,这边。”
束宁走过去,把凳子拉开一点才坐下。
林三哥毕竟是解开他秘密的男子,面对他的时候束宁总是有些不自在。
林三哥无奈道:“都一个月了,你还在生气?”
“没有。”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束宁不自在道:“坐太近,挤。”
林三哥疑惑地看了眼两张凳子之间的距离,哪里挤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时间细想,手里的事情很多。
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做起事情来林三哥还是很严肃很认真的,一上午下来束宁对他颇有些改观。
但一闲下来他又是那个笑嘻嘻的不着调模样,束宁懒得搭理他。
而与此同时,袁州的大街小巷里突然流出一个传言,说是城里的大户黄文成和新来的知州已经私下达成了约定,要一同占了海边那处宝地。
百姓们议论纷纷。
“消息可靠么?”
易容假扮成普通百姓的同知詹池一本正经道:“怎么不可靠?我小姨子的弟媳的邻居就是黄家的洒扫下人,消息就是从他们大管家那里传出来的。”
旁边的百姓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那什么小姨子的弟媳的邻居,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詹同知眨了眨眼,“我保证消息可靠,你们忘了吗,前年那黄老爷可就把海边的宝地给占了。”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詹池松了口气,头一回做这种事,差点就说秃噜嘴了。
“那黄老爷是什么人,咱们袁州的一霸,他占了地,新来的知州不过一个没靠山的状元郎,能奈他何?”
在场的百姓多少都和黄家接触过,很多人当初还扛着锄头去占过地,哪个不是被黄家找的那帮子地痞流氓给打回来了?
于是詹池一说到这里,他们便信了大半。
“你说得对,我听说新来的知州还是惹怒了陛下被发配来的,别人可都进了翰林院了。翰林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日日都能见到当今天子的地方啊。”
詹池叹了口气,“我还听说知州之所以得罪天子,就是因为殿试上极力替咱们袁州说话,说咱们袁州的围海造田能成。”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当今天子本来是想把他留在身边委以重任的,是知州自己要来帮咱们袁州,唉。”
第88章
詹池一副知情人的口吻,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周围的百姓被他说的都信了。
“这位公子, 你可有听说知州打算怎么对付黄老爷, 总不能真的把地让给他们黄家吧?”
“我看八成是这样了,咱们这些人被黄家欺凌的还不够吗?”
“上任知州来的时候话也说的好听,没几年就被黄家压得没了下文, 新来的知州这么年轻,能行吗?”
说这话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詹池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讪讪地退到一边去了。
詹池收回视线,淡淡道:“你们都知道, 咱们新来的知州是这天下唯一能做成围海造田的人, 黄家提前把地圈起来,嘴上说着要和知州合作,培育出海稻米大赚一笔, 可明眼人谁瞧不出来……”
詹池顿了顿, 继续道:“黄家这就是在给知州选, 两条路,要么和和气气配合他发一笔大财,要么和黄家作对,顶着危险造福百姓, 让咱们以后家家户户都能吃上饭。”
詹池说到后面一条路的时候, 表情十分严肃。
刚才那个中年男子说得对,作为上任知州的下属, 詹池很清楚他的无奈。
没背景, 没钱, 空有一腔抱负,却什么也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