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俊美书生的小夫郎——by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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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看着林言的背影发愣,“这小哥儿怎么定这么多鸭蛋,吃得完么?”
旁边经过的客人随口问了一句,“他定了多少?”
掌柜眼睛发直,“两千只啊。”
他到现在都没彻底回神,跟发梦似的。
那客人噗嗤笑出了声,“那可是言哥儿啊,他定两千只有什么奇怪的?”
“言哥儿?”
“你连言哥儿都不认识?”
掌柜其实是知道的,但他每日都在铺子里忙活,没见过林言本人。
“言哥儿可是大主顾,溪首街的马老板知道吧,言哥儿常在他那里买果子的,我听说他已经琢磨着再开一间铺子了。”
掌柜听的一愣一愣的。
那客人好心提醒他,“千万抓稳了言哥儿这个大主顾,说不定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掌柜忙不迭地在林言的名字后头做了个重点标记,然后暗自决定一定要把这两千只鸭蛋安安稳稳地送到林言手上。
三日后,掌柜亲自带着几大车的鸭蛋去了嘉禾村。
林阿爹和林大嫂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后付了剩下的银子,还端了果茶送给掌柜和同来的伙计喝。
掌柜恭恭敬敬地接了。
其实上回听客人说马老板要再开一间铺子,他是不太信的。
毕竟果子这东西又不是必需品,他以前在村子里就没见人吃过,来了镇子上才见人买。
可现在喝了林言的果茶,他才意识到,这事儿大概是真的。
连他这个省吃俭用惯了的,都想买几杯带走。
等掌柜走后,林大嫂和林阿爹就开始清洗鸭蛋,海贝也在旁边帮着一起洗。
海壳也想洗,但没人信得过他,只能打发他一趟一趟地去后院取筐子。
这些筐子都是林阿爹他们准备好的,用来盛放洗净的鸭蛋,等水分风干以后再拿去腌制。
等把两千只鸭蛋全都洗干净后,林言起来了,吃过早饭后他便带着林大嫂林阿爹一起做。
上回做的比较简单,这回他还加入了香料,味道会比上回更好。
三人一边做一边闲聊。
买盐是林阿爹和林大哥一道去的,所以看到盐他就随口道:“昨日我和老大去制盐工坊,刚巧有人在外头闹事。”
林大嫂立刻来了兴趣,“这制盐工坊可是官府管的,还有人敢在那里闹事?”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秋家的人,说给他们的盐不够,让管事的出来说话。”
一听是秋家,林大嫂也不奇怪了,平头百姓的谁敢和官府过不去,也就他们了。
林阿爹继续道:“听他们说盐不够,我还担心咱们的买不齐呢,没想到人家什么也没说,直接给我们装上了。”
这次为了腌制两千只咸鸭蛋,林家也买了几十罐子盐,属于量非常大的那种了。
秋家家大业大,光下人就不知道多少,平日里买的盐肯定也很多,但林言不信几十罐子还不够。
所以他们说的盐,和他们现在用的应该不是一个意思。
林言突然想到,书里章墨远处理纪高驰和秋家,降的罪名似乎就是官盐私卖。
过去制盐工坊里头工人多,制出的盐也多,但现在不一样了。
嘉禾村这边所有人都不在里头做工了,盐信村自己的村民也退了不少出来,人手严重不足。
但官盐那边是不能短的,为了保证官盐数量,管事们想必一定会优先制官盐。如此一来,秋家的私盐自然就大量减少了。
不知县令那边是何想法。
晚上等章墨远回来,林言就提起了这事。
不过他没提私盐的事,毕竟以他的人设,不应该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制盐工坊里头做工的人变少毕竟和咱们有关系,秋家的盐不够,一定会去纪县令那里告你的状的,纪县令会不会怪你?”
章墨远摇头,“不会。”
见林言还是有些担心,他便解释道:“其实纪高驰和秋家一直私底下把官盐拿去私卖,虽然得了不少银子,但他现在和秋家的关系大不如前,此事爆出来是迟早的事。为了把自己摘出来,只能把这口锅全推给秋家了。”
林言明白了,“那他打算怎么做呢?”
章墨远笑笑,“他还在犹豫,毕竟和秋家这么多年的牵扯,不是一下子就能断干净的,需要一个契机。”
林言点头,“真希望这个契机早点来。”
章墨远动作极其优雅地挑了下眉,林言眼睛一亮,“你都安排好了?”
“怎么会?”
林言:“……”
还跟我装。
章墨远表情严肃了些,“先前去县里的时侯听说有些老人受不住高热天气,病的病死的死,但秋家却把冰块卖出了天价,大部分人买不起,只能牺牲家里的老人。”
林言着急道:“那怎么办,我们能去吗?”
“回来之前我已经和纪高驰提过,等他的口信到了,我们便可以出发了。”
林言坐不住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急不得,我已经同大哥二哥说过,他们已经出发去了鄞州。纪高驰已经对我们的制冰方式产生了兴趣,从家里带硝石过去会引起他的怀疑。”
林言点头,原来刚才大嫂说大哥二哥出门去了是出远门的意思。
“不过鄞州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人先去了。”
林言松了口气。
他想了一下,问道:“咱们还是以纪县令的名义么?”
就和上回送柠檬水似的。
章墨远嗯了一声。
林言这下子全明白了,用纪高驰的名义去送冰块,公然拆秋家的台,秋家还不得和纪高驰决裂?
林言走到章墨远身边坐下,笑眯眯道:“相公真厉害,相公是怎么说服纪县令的呢?”
纪高驰应该也不像是会把百姓的爱戴放在眼里的人吧,能这么快和秋家决裂一定是有了利益更大的事。
章墨远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饱满的野生稻种。
“这个。”
林言懂了,对纪高驰来说,围海造田不就是利益更大的事。
现在不赶紧踹掉秋家,甩掉私盐这个包袱,难不成要把这个隐患留到围海造田论功行赏的时侯吗?
林言对章墨远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每一步都算得好好的。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将来这孩子会像谁。
若是像了章墨远,那岂不是个腹黑崽?
现在的林言不过随便一想,他哪里知道会成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人家白着呢。
第45章
第二天林言便把去县里的事告诉了林阿爹他们, 但没说里头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说县里的人缺冰块, 他们可以顺带着去卖烧烤。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收拾行李, 县里不算远,他们可以把烧烤炉那些全都带过去。
住的地方也不用担心,既然用的是县令的名义, 纪高驰自然会帮他们安排。
林言索性又套了一辆牛车,正好回来以后可以用来送咸鸭蛋。
他自己亲自跑了一趟,和几个村以及镇上的熟客打了招呼,说了自己要去县里的事。
他和章墨远商议好的说辞是, 纪县令花一笔银子从他这里购置了一批冰块,让他们给送到县里去。
顺带着他给客人们又送了一回冰块,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大家都囤了不少,林言自然也都加送了一些。
章墨远也把海边的事情安排了一下,把指挥棒暂时移交给了村长。
五日后, 所有人出发。
林大哥和林二哥那头也很顺利, 这回他们不用和人打交道, 去了鄞州就直奔硝石矿。
为了能尽快赶回来,他们恨不得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拼命赶路,把原本需要半月的行程硬生生地缩短到了十日。
和他们不同, 为了照顾怀孕的林言, 林阿爹他们一路上走的慢悠悠,途中还住了两晚, 花了近三日的时间才到达县里头。
休整一晚, 林言林大嫂林阿爹便出门去踩点, 比较一下去哪些铺子买食材划算。
林三哥不放心,跟在他们后头保护他们,顺便帮着拎东西。
章墨远则去了县衙。
林大嫂眼睛都快瞧不过来了,“这县里就是县里,比咱们镇上可大多了。”
林阿爹这还是头一回出远门,连走路都拘谨了不少,“不光地方大,连人也多。”
顺着他的视线,林言也看过去,然后他就发现那挤满人的居然是秋家的冰块铺子。
从门面来看,这间应该是总店。
秋家铺子里头放了冰,从门口经过时能感觉到一丝凉气,门口这些人可能是来蹭凉气的。
突然有个管事从里头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一边挥一边骂道:“买不起就滚远点,别耽误我们做生意,滚滚滚。”
外头围着的人立刻抱着头四散开来,然后等管事进去以后又小心翼翼地蹭过去。
如此反复。
林三哥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人都沉下了脸,“秋家迟早会有报应的。”
林言看了他一眼,坚定道:“很快就会有了。”
林三哥点头,他也没多想,只当林言是在说狠话。
在书里,秋家是三年后才被章墨远端掉的,林言在家里的时候还疑惑过为何现在提前这么久,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了,只恨不得秋家明天就被端掉。
章墨远一定也是之前来县里时瞧见了才把计划提前的吧。
毕竟书里头他直接去了省城考乡试,没在县里逗留过。
虽然林言车上也带了些冰冻的海鲜,但到底数量有限,所以他打算把重点放在肉类和果茶。
以果茶为主。
天气太热,肉铺里生意极差,苍蝇到处飞,里头只有屠户一人。
屠户光着膀子坐在那里,浑身的汗珠跟下雨似的往下淌,他看起来精神很差,林言他们进去时他连头都没抬。
林三哥上前一步,试探地喊了一声:“老大哥?”
屠户这才醒过神来,他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无精打采道:“问秋家铺子是吧,就在前头。”
大概是因为问路的人太多,老大哥都条件反射了。
林言摇摇头,“不是的,我们是来买肉的。”
屠户愣了一下。
天气太热,他这肉铺生意越做越差,一来大家现在吃不下肉,二来他的肉放不住,很容易买到变质的肉。
所以屠户也懒得管了,冬天的时侯杀一只猪一日下来都不够卖,现在杀一只恨不得卖上十天半月,最后大半都坏了。
他原本打算明日就带着家里人回乡下去住上一阵子,等天气凉快些再回来。
不然他们也熬不住了。
谁知刚想完就来了一个神仙似的哥儿,说要买肉。
屠户本能地抄起一旁的刀,准备切肉,但低头一看就窘住了,这肉哪里还有能吃的地方?
不是臭了就是被苍蝇叮过了。
林言主动道:“老大哥,我不是今天要,我想同你订一批新鲜的,明天请你送到县衙旁边的翠颜居来。”
“你杀一只猪,把所有的五花、里脊还有梅花肉都给我。”
其实其他部分也可以做烧烤,但林言没时间去研究了,而且重点也不在肉上。
想到现在这个状况,人家屠户杀了猪其他部位怕是也存不住,便改口道:“算了,我还是买一整只猪吧,麻烦老大哥替我处理好。”
屠户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三哥招招手,笑道:“老大哥,需要多少定金,你说个数。”
等到看见林三哥递过来的银子他才彻底醒过神来。
屠户忍不住提醒道:“小哥儿,你买一整只猪,怕是存不住。”
林言笑笑,“放心吧,我家里有冰块。”
屠户立刻露出羡慕的神色。
其实县里家家户户过的都不差,平日里也是有肉吃有酒喝,可是今年实在太热了,秋家的冰块蹭蹭地就涨到了天上去。
有些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倾家荡产去买那点冰块,屠户也买过,想用来存肉的,可买了一回就受不住了。
买冰块的人陷入了恶性循环,不买冰块的人硬生生地熬,年轻些的还能撑着,老人和小孩却只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身体差一些的老人直接就被热死了。
想到这里,屠户叹了口气。
林言笑道:“老大哥别叹气,县令大人跟我们掌柜买了一大批冰块,我们这回就是来给你们送冰块的呢。”
屠户瞪圆了眼睛,“小哥儿,你这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是从海河镇来的。”
要是放在以前,屠户还真没听过海河镇这个名字,毕竟盐海县下面这种镇子少说也有十几个,海河镇还真不算突出的。
但上个月底,他开始频繁听见海河镇这个名字,无一例外都是那里出了一个卖冰块的哥儿。
据说他的手艺好得不得了,无论做多少吃食都能一下子卖的精光。
吃食什么的大家不太在意,只在意冰块。
有人抱着试探的态度去了海河镇,可这都半个月了也不见人回来,秋家还赶着不让人出去,大家自然也就只能打消了这份心思。
屠户疑惑道:“你们海河镇真有个卖冰块的哥儿?老张去了这么多天到现在也没回来。”
林言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有一个姓张的熟客,自称是从盐海县来的,他听了也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