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俊美书生的小夫郎——by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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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章墨远便转身朝林言这边走过来。
被无视的汪元嘉脸色立刻变了,“什么东西,竟然敢无视我?”
他身后的任才良笑了一声,“汪兄不必动怒,我听说章墨远为人一向高傲,总归马上就要比试,到时汪兄好好搓搓他的傲气就是了。”
汪元嘉笑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去年没和他们定个赌约,今年可不能忘了,你们都替我想想,定个什么赌约合适。”
平日里跟他要好的学生纷纷开始出主意:
“让他们雁鸣的学生去我们岩阴清扫课室。”
“让他们光着上身从春荣街走到马古街。”
汪元嘉冷笑了一声,“旁人便罢了,章墨远,他敢无视我,我就要让他跪在我脚边认错。”
任才良一脸佩服,“让一个高傲惯了的人跪着认错,还得是汪兄啊。”
章墨远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弯腰把兴奋朝他伸手的糯糯抱起来,微微笑着对林言说:“何时到的?”
“到了有一会儿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热热身么?”
“不急。”
章墨远回头看了一眼,两家书院的人似乎吵起来了,场面热闹得很。
他一向不喜欢应付这些。
林言也看见了,笑道:“看来你们和岩阴关系真的很差。”
章墨远点头,“嗯。”
糯糯急了,“嗒嗒,次鱼啊。”
他拍拍自己胖鼓鼓的小肚子,骄傲道:“我腻害。”
章墨远疑惑道:“什么吃鱼?”
林言把刚才的事给他说了一遍,“他以为你们是吃鱼比赛呢,让你带他去,他很厉害。”
章墨远笑出了声。
林言又道:“而且他刚才只吃了半碗蛋羹,要把肚子留着帮你比赛。”
平时一碗蛋羹都不够吃。
章墨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谢谢糯糯,但爹爹要在那个大鱼上比赛,你上去很危险。”
糯糯不服气,“不危险。”
林言捏捏他的小爪子,笑道:“大鱼上都坐满了,没有你的位置了。”
糯糯急坏了,没有他爹爹要是输了可怎么办?
章墨远低头在他的大脑门上碰了碰,“放心吧糯糯,爹爹不会输的。”
听他这么说,林言也放心了。
章墨远又和林言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比赛马上就开始,林言干脆抱着糯糯走到前排去,他们这个位置选的好,正好能看到两所书院对峙的局面。
两位山长站在一起,岩阴那位笑呵呵道:“老秦啊,我听说今年你们下了不少功夫,该不会还记着去年输给我们的事吧?”
秦山长笑笑,“是没忘记。”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场比试而已,何必耿耿于怀呢?”
秦山长意味深长道:“这话你一会儿可得记着。”
岩阴的山长笑坏了,“老秦啊,你这话听着可酸的很,我记得你不是这个脾气啊,输了一回就把你气成这样了?”
秦山长微微一笑,没再回答,直接朝裁判那边走去。
岩阴的山长摇摇头,然后也跟了过去,
第一个环节是留话,就是放狠话。
岩阴书院先来。
汪元嘉笑的自负,“章墨远,若你们雁鸣又输给我们,我要你给我跪下,为你方才的不懂事认错。”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章墨远身上。
林三哥担忧道:“墨远应该不会输吧。”
林言摇头,“肯定不会。”
其实他也不知道会不会,但还是倾向于相信章墨远。
糯糯一听输字,急坏了,“我次鱼腻害啊。”
林言哭笑不得地摁住他,“你还是歇着吧。”
河岸边,章墨远点了点头,“可以。”
两个字一出来,岩阴书院的人马上笑翻了天,雁鸣书院这边个个憋着怒火瞪视着他们。
“你们输了也是一样,所有人下跪道歉,为这一年的不懂事认错。”
岩阴书院的人笑的更欢了。
雁鸣这边也笑了。
汪元嘉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嘴硬,只会让等下的局面更难堪罢了。”
章墨远直接转身朝龙舟走去。
汪元嘉连着被他下了两次脸面,气的攥紧了手里的弓。
等着瞧。
所有人很快在龙舟上坐定,舟尾坐着一个人负责击鼓。
雁鸣这边负责击鼓的是一个丙班的秀才,他紧张地两条腿都在打颤。
手里的鼓槌都快拿不稳了。
汪元嘉侧头一看,轻蔑道:“你们雁鸣的人胆子未免也太小了,该不会比试没开始人就落水了吧?”
章墨远往后看了一眼,正要开口安抚鼓手就见山长走了过去。
“下来,我替你去。”
原先的鼓手惊了一下,“山长,这……”
山长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撑得下来呢。
但山长很坚持,他只好下来把鼓槌交到了山长手上。
山长给章墨远递了一个眼神,章墨远点点头。
裁判大声宣读规则。
今年的比试比去年还要难,两位射手站在龙头的位置,射向对面那棵树,谁射下来的树叶多谁就赢。
必须要把树叶留在箭上,这样才能算射中。
只要掉了都不算。
不光是准头要控制,力道更要控制的刚刚好,毕竟树叶又小又脆弱。
汪元嘉皱起了眉,他没想到今年这规则竟会难成这样。
他下意识去看章墨远,发现章墨远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汪元嘉在心里冷笑一声,摆什么谱,等会儿输了让你好看。
两边各一只箭筒,里头放着十二支箭,箭头上都有各自书院的名字,很好区分。
裁判拿着一块红布条,手一挥,两艘龙舟几乎同时窜出去。
林言紧张地抱紧怀里的糯糯。
糯糯还在生气,“嗒嗒笨笨。”
林言赶紧提醒他,“糯糯,爹爹开始了,快看啊。”
糯糯立刻忘了生气,转着小脑袋去看,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林言拉起他的小手臂,“糯糯,你给爹爹加加油啊。”
糯糯马上举着两只小手臂上下忽扇几下,“嗒嗒快次啊。”
林言无奈道:“没有吃鱼,快看,爹爹要射箭了。”
两边几乎同时到达制定的位置,然后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
汪元嘉勾着唇看了眼章墨远,结果下一刻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章墨远同时取了三支箭,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嗖嗖嗖,三支箭已经全部射了回去。
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并不知道章墨远射中了没有,但他心中掠过了一阵浓浓的不详的预感。
眼看着章墨远又取了三支箭,汪元嘉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他后面都有人在催促他了。
章墨远很快就把手里的十二支箭全部射出去,然后沉声道:“全速前进。”
身后雁鸣书院的人其实也吓了一跳,平日里章墨远虽然出手快的吓人,但都是一支一支射的,从没见过他三支一道。
但章墨远话音刚落,大家还是很有默契地加快了速度。
岩阴这边急了,纷纷出声催促汪元嘉。
汪元嘉本来就被章墨远惊的乱了方寸,这下子更加手足无措,手里的箭差点就滑进了水里。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
等他抖着手把十二支箭全都射出去时,雁鸣书院的龙舟已经靠岸了。
裁判手里的红布条在空中飞舞。
岩阴所有人都乱了,后半程简直能用横冲直撞四个字来形容。
岸上围观群众都笑坏了。
更滑稽的还在后面,不知道谁手里的桨不小心碰到汪元嘉,汪元嘉完全没有防备,扑通一声被打进了水里。
岸上的笑声更大了。
林言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三哥彻底放心了,“墨远刚才那一招真不错,出其不意,看把他们吓的。”
赛场上敌人的表现是很关键的,章墨远刚才狠狠拿捏了汪元嘉的心理,直接从精神上把他给打垮了。
不过林三哥只当章墨远想给对方一个教训,他对射箭的结果并没有抱多大的期待。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毕竟章墨远射的实在太快了,从他出手的速度来看,应该也就是随便射一射。
只有林言着急地往那棵树跑去,他觉得结果可能会非常惊人。
林三哥赶紧跟上,“言儿,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他们这边一动,很多人都跟着一起跑过来了。
汪元嘉也被人救了上来,他浑身湿透,头发也彻底乱了,再配上他阴沉的面色,怎么看怎么像丧家之犬。
糯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奇道:“嗒嗒,苏苏寄几抓鱼啊?”
林言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把他带走了。
几个裁判正在到处搜寻箭支。
所有人都在等。
林言看了眼章墨远,章墨远察觉他的视线,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林言这下是彻底放心了。
果然,等二十四支箭被找出来后,结果一目了然。
裁判仔仔细细地把每一支箭的箭头看了三遍,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们院的裁判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高手,可章墨远还是把他们给惊到了。
这种射艺,得练多久?
岩阴的山长急了,催促道:“到底结果如何,你们倒是快宣布呀。”
几个裁判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端着两只盘子上来,上面分别放着两只书院的箭。
一边十二支,每一支的箭杆上都插着一枚树叶,而且树叶的位置都差不多。
而与此相对的,另外一边十二支干干净净,一点树叶的痕迹都没有。
结果很清晰了,一家书院以压倒性的胜利胜出。
只是不知是哪一家。
林三哥神色恍惚道:“这,这箭是怎么射的?”
他突然拉住林言,“言儿,是墨远吧?”
林言听出他的意思,点头道:“是他。”
林三哥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同样都是手,怎么差距这么大。
岩阴的山长冲过去,他先看胜出的那一边。
等看清第一支的箭头时他的脸色迅速垮了下去,但他还是不死心,挨个把十二支全部看了一遍。
光看他的脸色,大家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雁鸣这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我们赢了。”
“真的赢了。”
雁鸣的山长偷偷松了口气。
刚才击鼓真是拼尽了全力,毕竟年纪大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蒋天纵转身一把抱住章墨远,“墨远,你真是神了,你是我们的大功臣。”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大功臣!”
“大功臣!”
大家冲上来想把章墨远抛起来,但看了看他的脸色还是罢了手。
但激动的心情是半点不受影响的。
章墨远把蒋天纵推开,“后面的事交给你们了。”
“好。”
等章墨远走过来,林言就笑眯眯道:“我家相公真好看。”
章墨远愣了一下,然后好笑道:“难道不应该是好厉害?”
林言小声道:“大家都夸厉害,我夸点别的。”
两人相视一笑。
糯糯仰着小脑袋,“嗒嗒。”
等章墨远低头看他时,糯糯故意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需要哄一哄。
章墨远笑道:“爹爹今天赢了好多鱼,晚上给糯糯煮鱼汤喝好吗?”
糯糯开始动摇。
章墨远又加了一句,“一会儿爹爹抱你回家去,不让你坐婴儿车。”
糯糯高兴地往他怀里一扑,甜甜地喊:“嗒嗒啊。”
林言笑得不行,小东西真没出息。
至于岩阴那边如何难以置信,赌约如何履行,章墨远一概不管。
正好带来的粽子也卖完了,一家人便收拾好东西一起回家去。
一路上林三哥都在夸章墨远,满脸的惊叹。
糯糯得意坏了,仿佛三舅夸的人是他。
今天糯糯精神亢奋,林言和章墨远去买鱼的时候就带上了他。
林三哥带着东西先回铺子里去了。
林言选了两条鱼,一大一小,大的做红烧鱼,小的给糯糯煮鱼汤喝。
路过卖豆腐的小摊时,他还顺便买了一块儿,放在鱼汤里给糯糯吃。
路过一家卖衣饰的铺子,掌柜笑着喊住了他,“言哥儿,给你家糯糯买个小香囊吧,这天儿虫子多的很。”
林言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在没有蚊香驱蚊水之类的东西,只能靠着药囊驱驱蚊虫。
他刚穿来那会儿,整日地被蚊子咬的满脸包,入秋了才好起来。
后来糯糯出生以后,林阿爹去医馆里让大夫给配了一个,放在林言和章墨远屋里。
确实挺有效果。
林言走过去看了一眼,“这些香囊里头都是些什么药草啊?”
掌柜热情道:“青色的里头有艾叶,紫苏,赤色的里头有白芷,苏叶。我家这香囊的方子都是找医馆里的大夫配的,言哥儿要是不放心的话让章秀才闻一下就晓得了。”
林言两种颜色各拿了一只递给章墨远,章墨远打开闻了一下,再倒出来一点放在手心仔细看过,然后点点头。
“你瞧,章秀才都点头了,言哥儿你选几个,大人和小孩都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