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甜攻总被反派盯上——by甜到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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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童岁将匕首插进木桌,缓缓抬起纤长的眼睫。
“那也不会是你的。”
绰罗斯瞬间闭上了嘴, 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童岁和自己想象中精美脆弱的瓷器不同, 似乎不是那么好拿捏。
他离开营帐后,脑海里已经反复回放着童岁最后的眼神, 漂亮的像是一株盛开在危险地带的蔷薇。
越是漂亮的东西, 他就越想要折断。
绰罗斯的眼底闪着某种执念的光, 摩挲着那柄匕首。
“首领,这是之前在小皇帝昏迷后身上搜出来的玉佩。”
绰罗斯接过。
玉佩通透质地不错,虽然没有能拿到他的亲笔信,但这种东西应该也可以证明一二。
“给楚军那边写信,我不仅要那四个关隘,我还要容瑾亲自过来和我面谈。”
“啊这,”一旁的副将道:“容瑾那种老狐狸会来吗?”
他们可是都听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
能从一个简单的宦官爬到现在的位置,也代表了他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情将自己陷进危险当中。
绰罗斯却冷笑一声。
“别人会不会来我不清楚,但容瑾,绝对会来。”
张迟握着那枚玉佩,看着信上的要求瞬间勃然大怒,“这个该死的反贼!居然敢提出这种要求还不够,他有什么资格让容督主亲自去见他!”
不就是个蛮荒部落,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他咬紧了牙关。
如果不是因为一时疏忽被他用那种肮脏的手段,把人掳了去,他势必要挥军踏破瓦剌。
“可是将军,我们要是无视他的要求的话,陛下会不会有事啊?”
张迟皱起了眉头。
要是他要求的是金银珠宝这种东西还好办,但是要求容瑾亲自来一趟,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他沉默许久后叹了口气,“让人送去京师吧,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如果到时谈和不成,他们也会想办法从绰罗斯的手上强行把人救出来,只是那样做童岁生还的概率很低……
容瑾打开来自边关的竹筒,一枚熟悉的玉佩掉了出来。
他握在手心忍不住颤抖。
这枚玉佩他当然记得,是童岁一直随身之物。
容瑾忍住脑海里翻涌的灰暗念头,沉着脸将那封信打开看。
看完后他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松了下来。
还好。
童岁还是安全的。
冯永昌却皱起眉头,“督主,您千万别去,这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陷阱。”
“我这些年走过的陷阱还少吗?”容瑾收拢那封信,眼底冷漠一片,“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闯一闯。”
“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和通报的声音,“督主,兵部侍郎顾玉宸和瑞王楚允煜求见。”
容瑾眯起眼睛。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结伴前来?不过这种时候他哪里有时间见这两人。
“不见。”
门外通传的人又道:“督主,他们手里有陛下出征前的密诏。”
紧闭的大门忽然从里打开。
容瑾沉着脸扫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两人,“进来吧,其余人都出去,我要和他们单独聊聊。”
容瑾在殿上的主位坐下,虽然他此时面色苍白,但依旧不减常年久居上位的凛冽气场,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密诏在哪?”
顾玉宸和楚允煜对容瑾都是打从心底的厌恶,但他们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纷纷递上了童岁之前亲笔写的诏书。
容瑾对童岁的字再了解不过,一眼就可以确实在这是他的字迹。
不过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两个人呢?
是提前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出事吗?他应该相信这两人吗?
容瑾眯起了眼睛盯着他们。
楚允煜是被他从皇位上拽下来的,要是他这次离开正是京城内最为空虚的时间,他大可以伺机谋夺皇位。
楚允煜已经不是当年的懵懂少年了,他看出了容瑾的怀疑,拱手行礼道:“本王知道容督主在担心什么,但陛下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会在他有性命之忧时趁人之危。”
容瑾表面笑着道:“瑞王多虑,本督主自然是信你的。至于兵部侍郎——”
顾玉宸跪下行礼,“陛下对臣有恩,臣铭感不忘,自然会竭尽全力守护京师稳定。”
容瑾沉默了一会儿,嗯了声。
既然是童岁的要求,他自然会遵守让这两人守卫京师。
容瑾用了几个时辰时间把要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身,拱手低头行了一个礼,“那接下来朝中和京师的安危就拜托二位了。”
“是!”
冯永昌有些担心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督主,您真的放心让这两个人留守京师吗?”
虽然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这风险未免也太大了。
“简直是找了两只老鼠来看米缸……”
他说完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堵住嘴,“奴才不是质疑您和陛下的决定。”
容瑾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道:“派人暗中把他们的家人都监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如果没有明确的谋反行为,不许轻举妄动。”
“是。”
容瑾离京的消息一出,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朝中人心惶惶。
“我就说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容瑾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会亲自动身去边关。”
“我听说是陛下被俘了。”
“容瑾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事情居然敢瞒着我们这么久,要是陛下真的出事了,这皇位怕不是要换人……”
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来了同一个名字。
“各位大臣在聊什么呢?”楚允煜从背后靠近,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把殿上这群嚼舌根的大臣吓得够呛。
“瑞、瑞王?!”
楚朝有规定一旦封了属地的王室,不经允许,是不可能私自回京的
楚允煜怎么会在这?
楚允煜道:“陛下在外征战,本王作为皇室成员受命代替陛下治理朝政,还望各位多加配合,切莫生出些不必要的小心思。”
“瑞王所言极是。”
“尔等定会全力辅助。”
几名大臣对视一眼,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都有点摸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允煜是真心帮忙,还是打着帮忙的幌子腐蚀皇权?
容瑾交代完所有的事务就连忙上路了,因为赶时间,所以日夜兼程,连马匹都累倒了好几匹。
边关地偏荒芜,路途更是颠簸。
就算是正常人走一趟都累得够呛,更别说容瑾拖着一副病弱的身体。
张迟远远就听到了侦察兵的来报,他没有想到容瑾居然真的亲自来了,他恭敬地站在关隘的城门下迎接。
看着那缓缓靠近的车队,容瑾居然来得这么快。
马车停下后,一只孱弱的手挑开帘子。
张迟连忙跪下,“参见容督主,罪臣办事不利请督主责罚。”
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和军营里那些肌肉虬结的大汉比起来,容瑾简直单薄得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但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无比的敬佩和畏惧。
这个人可是在朝中一手遮天的存在。
他手下的各种情报机构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张迟已经做好被责备的准备了,但容瑾却伸手将他扶住,“大将军请起吧,您这些年为楚朝立了无数汗马功劳,此事不能全怪你。”
张迟听后心头一阵感动,眼眶居然泛起了闪动的泪花。
容瑾道:“进去说话吧。”
“是。”
张迟跟在那抹单薄的背影后面。
他一直听说容瑾脾气很差,动不动就砍头,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
他居然就这么被放过了吗?
绰罗斯听到了部下的汇报,笑着道:“没想到容瑾来得这么快,让你之前布置在京师附近的军队都埋伏好了吗?”
“首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绰罗斯满意地点点头,“当日那阉人敢用野兽戏耍我,如今我就要用这铁骑踏平他的城门。”
营帐内。
容瑾坐在主位上,看了眼前后跟随的士兵们,“将军,还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是。”
张迟挥退了那些人,将营帐门关紧,回头就听到一阵强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容瑾用手帕接住咳出来的血,整个人都因为剧烈的咳嗽而颤抖,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随时会凋零掉落的花。
张迟被吓到了。“督主,我去给您找军医。”
“慢着。”
容瑾抬起头,苍白的唇瓣上沾着些许妖冶的血迹,“将军不用担心,不过是旧疾而已,坐吧。”
“是……”
张迟在边关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久病成医,自然也有点心得,能到咳血的病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即使是这样,他也不顾身体赶了过来吗?
张迟再次跪下,“督主,都是卑臣失察!才会犯下如此弥天大祸!”
“现在罚你也于事无补,我来主要是为了找回陛下。”容瑾冷静地擦掉血迹,淡淡道:“先把现在的情况都告诉我吧。”
“是。”
听完了张迟的讲述,容瑾的脸色沉了下来,“将军,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不会很高兴,但是我要直说,你的军队里有瓦剌的卧底。”
张迟没有反驳。
“其实我也一直很苦恼这个问题,因为长时间的驻守,内部被渗透的情况一直没法解决。”
“我们正好可以拿这个做突破口,”容瑾道:“只要找到了卧底,也就知道了目前他们大部队所在的位置。”
容瑾手下的锦衣卫组织是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不止分布于京师,更是在全国各地都有势力。
审问、侦查是最基本的工作。
找出几个卧底对他们而言并不困难。
“绰罗斯让我过来商谈主要是为了折辱我,引起朝中的骚动,大概率不会轻易放人,”
容瑾的手心摩挲着那块玉佩,“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主动找到具体位置。”
张迟一一详尽地记下来他的吩咐,对这位人人唾弃只会弄权的宦官多了完全不同的印象。
此人就算是正常入仕,也绝对不是池中物。
而另一边还在俘虏状态的童岁,经过这段时间不懈的锻炼,身体的素质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打算今晚就溜,一刻不留。
于是在入夜后,系统使用能力让所有人都处于短暂昏迷的状态。
童岁轻手轻脚地挑开帘子,发现看守他的两个大汉都倒在了地上。
他迈步跨过去,伸了个懒腰。
这段时间坐牢快要把他憋死了,要走怎么样都得要回点礼。
“系统,帮我找找粮仓。”
系统眨眨眼,【宿主,你变坏了。】
它嘴里说着谴责的话,但一刻没犹豫地给童岁带了路。
童岁按照提示来到了粮仓前,里面堆得满满的,大部分都是绰罗斯手底下的人从楚朝边境的各大驿站里抢来的东西。
他哼了一声。
“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烧了也好。”
童岁点着了火把,火星在接触到干草时轰得腾起,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火光印在他昳丽的脸上,
童岁从马厮里挑了一匹马,头也不回地在草原上奔驰。
火光在身后一点点消失不见。
在大概一个时辰后,所有人的终于从昏迷的状态悠悠转醒,闻到了空气中灼烧的味道。
“糟了,是粮仓着火了!”
“快点去救火!”
他们醒来的太迟了,忙活了一个晚上,依旧没有抢救成功,所有的粮食烧得一干二净。
绰罗斯看着跪在地上灰头土脸的部下们,咬着后槽牙,“你们都是怎么看守的,这么大火没有人看得见吗?!”
其中一名部下解释道:“首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昏过去了,像是被人下药了。”
绰罗斯皱起眉头。
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走进来,是负责看守童岁的那两名守卫,此时颤颤巍巍地跪下,“首领,人、人不见了……”
如果绰罗斯刚才还可以保持理智,那么他现在已经完全被点着了,站起来掀开了桌子。
“你们真的是一帮废物!”
他一脚踹在最近的那位部下胸口,直接将人击飞几米,“都傻跪在这做什么,还不滚去找人,人找不到你们也别想活了!”
“是!”
所有人害怕地逃离了这里。
绰罗斯在营帐内发泄了一通才冷静下来,他倒是没有想到童岁居然敢胆子这么大,烧了他的粮仓偷偷跑了。
这个季节的草原基本没有多少粮食。
他的军队在粮食短缺的状态下,要想挨过秋冬两季,就必须要拿到那几个关隘。
他不相信一个中原的小皇帝,能在这荒芜的草原里跑到哪里去。
可事实是,童岁在系统这个最先进的GPS帮助下,不仅成功避开了所有的追击,还骑着马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关隘奔去。
所有人找了一天,依旧毫无收获。
绰罗斯此时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旁边的副将小声提醒道:“首领,我、我们应该要去赴约了,再不去可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