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甜攻总被反派盯上——by甜到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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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岁就这么简单地检查了一下。
没有什么明显的损伤或者病变,说明裴响是用正常说话的能力。
童岁松开他,将对不起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到你说了。”
裴响艰难地张开嘴,从喉咙里只发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会发出的咕噜声。
童岁道:“这样吧,你先试试喊我的名字。”
裴响的眼睛亮了几分,但很快又暗了下来,犹豫着点点头。
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他张着嘴,发出细弱的声音。
“童、童岁,”
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和沙哑,但掩盖不了他的声线很好听,像是一首有点写意的散文诗。
他的美丽或许只有细细品味的人能够理解。
裴响嘴里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变得更加流畅,他用很低的声音道:“童岁,对、对不起……”
童岁伸手摸摸他的脸颊,“你看,可以办到的不是吗?”
裴响的脸颊蹭的红了,“童岁。”
“嗯?”童岁道:“你的声音很好听,以后可以多讲话,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裴响红着脸重重点头,脸上和心里都热烘烘的像是烧了一团火,让他情不自禁地蹭了蹭童岁的手心,“童岁……”
听着他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童岁觉得无奈又好笑,不过呢,这也算是种不错的进步了。
随着个人任务的完成,太阳渐渐西落。
护工找过来时果然看到了童岁的身影,他出声提醒道:“童少爷,你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童岁道:“他还要被关多久?”
“明天是最后一天,”护工道:“请吧。”
童岁离开后,裴响还蹲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直到走廊的最后一丝光线被吞没后,彻底陷入了诡异的昏暗。
一团黑雾从裴响的身后缓缓凝出,趴伏在他的肩头,不一会儿就被彻底吸收了进去。
裴响原本显得有些迟钝的眼眸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轻易将腿上限制行动的铁链弄开了。
如果说原本的他像是套着躯体有些残缺的一部分,那么现在的裴响或许才是完整的。
他起身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响动,一名身穿病服的病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在吐槽:“你堵在这干嘛,让开点,和你住一起真是晦气。”
裴响转了过来。
原本逼逼赖赖的那名同病房的人忽然愣住了,“你、你这傻子是什么眼神啊。”
那双幽黑的瞳孔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冷泉,看得他后背直泛凉。
“傻子?”
裴响挑眉,往前走了一步。
他背后的雾气反复凝出了实体,畸形的手脚在半空中疯狂扭动,迅速地朝前扑来。
“啊啊啊!!”
那名病人被吓得逃到门前,想要打开已经上锁的铁门,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裴响缓缓走过去,黑暗的瞳孔深处跳跃着光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在濒临崩溃边缘人面前蹲下。
“你好吵啊。”
裴响的话音落下,眼前的人就像是被生生扼住了喉咙,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闭着眼睛倒下生死未知。
“嗤,没意思。”
裴响站直身子动了动身子,像是生锈的发条般,发出关节扭动的声音,“这么久没回来,这个壳子果然越来越难用了。”
第165章 无限流4
童岁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病房, 阳台上原本沾着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早上和昨天见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这东西显然是越来越嚣张了。
童岁不敢掉以轻心, 今天必须得要警惕一点, 不能像是昨天那样睡过去了。
他洗完澡后从冰箱里拿了瓶咖啡,忍着苦味咕咚咕咚灌了进去,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要犯困。
这个方法的效果还算是不错, 童岁撑到了半夜都没有睡着。
而那股诡异阴森的寒意也没有出现,周围寂静无声,宁静得有点反常。
童岁不太清楚那种东西出现的契机。
只是被连续纠缠了两天,今天没有按时出现让童岁居然有些不习惯。
当然, 不出现更好。
童岁看着天边泛起蒙蒙的亮光,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被叫醒的时候, 童岁眼睛酸涩的要命, 打乱的作息让他从走出病房一路上都是哈欠连天。
太困了。
不过比起这个,让童岁有些没想到的是昨天是一个平安的夜晚,没有再出现一些奇怪的死亡事件。
意外的人不止他一个。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但是气氛轻松了不少, 可以听到闲聊的声音。
童岁还没有坐下, 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裴响今天的头发打理得很整齐,原本有些遮脸的发丝都捋到了后面,露出一张优越俊逸的脸庞。
童岁心跳不可遏制地加快,甚至幻想裴响一切恢复了正常。
然而下一秒, 他就看到裴响露出兴奋喜悦的表情, 快速朝他奔开,眨眼间就到了跟前一把将童岁抱住。
“呜呜, ”裴响嘴里发出兴奋激动的呜咽声, “童岁!童岁!”
他高兴地喊着。
童岁闻到裴响身上淡淡的香气, 那是疗养院里统一采购的洗护用品的味道。
“好了好了,”童岁道:“你放开一点点,我有点难受。”
裴响连忙松开禁锢他的一双手臂,紧张地察看害怕再次把童岁弄伤,嘴里还不断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童岁心底那点小疑虑瞬间被打消了。
他怎么会觉得裴响可以一夕之间恢复正常呢。
他语气不禁放轻,“我没有事,不用道歉了。”
裴响有些忐忑地望着他。
于是童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和之前毛躁的触感不同,打理过后的头发光滑而柔顺。
“之前说过你出来就给你奖励,现在可以提了。”
裴响的性格比较幼稚,他应该提出会一起玩玩具或者是过家家之类的游戏。
童岁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裴响犹犹豫豫将视线放在他的脸上,原本徘徊的视线像是突然找到了某种热忱的东西,紧紧看着他,热得像是要冒出一团火。
童岁道:“想好了吗?”
裴响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朝他的脸上伸了过去。
童岁没有躲开。
那只有些粗糙的手贴着他的脸颊,指腹轻轻地磨了磨他的嘴唇,带着一点朦胧的意味,更多的像是一种纯粹的好奇。
童岁愣了愣,回过神来时裴响凑得很近了,甚至可以感受到微热的呼吸落在皮肤上细微的痒意。
他当即往后退了一步。
“裴响,你等一下……”
裴响的情绪很敏感,可以感受到童岁动作里面的抗拒,眼睛瞬间暗了下来,似乎很受伤。
童岁连忙解释道:“不能随便亲亲的,这是喜欢的人才能互相做的事。”
“喜欢……”裴响念着这个词,坚定地点点头道:“喜欢童岁!”
“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童岁有些头疼地扶额,道:“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总之这件事情不行,你换别的。”
裴响失落地哼哼唧唧,蹲在地上像是个耍赖的小狗。
童岁叹了口气。
裴响完全是什么都不懂,和他做一些事情会让童岁有罪恶感。
想和他亲近有很多办法,但这种表达好感的方式显然是不合适的,万一裴响理解错误之后,遇到其他人也想要嘴对嘴亲怎么办?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童岁去窗口取了两份早餐,放在桌上后喊了一声还蹲着的裴响,“过来吃早饭。”
裴响闷闷不乐,但还是坐了过来。
今天的早餐挺丰盛的。
原本的积极干饭人因为心情不好,吃两口就要可怜兮兮地往童岁的方向看来。
童岁被他看得有点头皮发麻。
系统调侃道:【你像是干了坏事不负责,欺骗感情的渣男。】
童岁:“……”
他原本以为裴响的性子对一件事情应该记不了多久,很快会被其他的事情转移走注意力。
没想到他对这件事情的执着远远超过了童岁的想象。
“喜欢童岁,”裴响拿着画笔一边念叨着,“喜欢。”
童岁原本趴在桌子上补觉,听他的话已经快要被念得耳朵长茧子了。脾气一上来,实在有点忍不住了。
趁着值班的护工换班的时间,他把裴响拉进了活动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那儿是间有些杂乱狭窄的杂物间,里面有各种活动用的桌椅,纸箱等东西,只能勉强容纳他们两人同时站进去。
门关上后,整个杂物间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墙壁上方的一小扇玻璃可以透过光线,照着半空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空气里都泛着一股灰尘的味道。
童岁坐在桌子的一角,双腿微曲着,背对着那扇窗,红色的发丝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边。
他抿了下唇,垂下纤长的眼睫。
“我答应让你亲我,不过,你要保证以后都不许亲其他人,可以做到吗——”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裴响就压低身子凑了过来,急切地碰上了他的唇,一瞬间童岁只能闻到来自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裴响完全没有任何的接吻技巧,青涩地像是吃糖一样吸着他的唇瓣,带着几分细微的刺疼。
童岁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地缩紧。
他毕竟不是糖块,无论裴响怎么样痴缠地品尝,也不可能会融化成粘稠的糖水,反而唇瓣上传来越来越明显的涨热。
童岁耳朵红透,怀疑自己的嘴要被亲破皮了,瞧着时间也挺久了,他往后躲想要结束这个生涩的吻。
眼前的人察觉到他的意图,着急地往前走了半步,撞到了桌子引起后面杂物的一阵哗啦啦的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童岁躲不开裴响的追吻,只得颤着眼睫,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往后倒下。
他撑得手有点泛酸了。
裴响似乎无师自通般不满足于和他这么简单贴贴,唇舌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童岁顿时警惕了起来,他答应这么唇贴唇已经是极限了,并没有打算和裴响进行深吻。
于是童岁紧闭着嘴,用全力将他推开。
前一秒还沉浸在香甜的触感中,后一秒就被推到门上。
裴响撞得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劲。
童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着湿润的水意,滚烫刺痛,肿了,不过好在没有真正的破损。
他简单整理了下揉皱的衣服,跳下桌子,“我先走了,你自己整理下再出来。”
听着扭开门的声音,裴响像是突然回过神转身。
童岁已经快步离开了。
半敞着的门透过的光线却没有照在裴响的身上,他站在黑暗中,原本呆滞的眼底幽深一片。
浓郁的黑雾化成实体涌动着,像是在叫嚣着不满足。
裴响抿了抿唇,上面还残留着香甜的味道,让他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发出长长的一声叹谓。
果然比他想得更加美妙。
只可惜太短暂了,完全不够……
裴响修长的指尖摸过童岁刚才坐过的位置,唇角弯出一抹笑意。
身后的黑雾一点点被吸进体内。
他虽然厌恶这具受限制的身体,但是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杂物间的门再次被拉开,裴响身上的黑雾已经消失不见了。
童岁回到活动室喝了一大杯水,脸颊止不住有点泛红。
他脑海里不时会浮现出刚才的感受。
裴响的长相很有欺骗性,他刚才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童岁并着腿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还没有看到裴响回来,想着要不要回头去找人时,裴响走了进来。
明明是刚才还亲他亲得舍不得放开的人。比起童岁又红又肿让人浮想联翩的唇,裴响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童岁低下头,当做没看到他过来。
裴响果然走了过来,在刚才的位置坐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童岁道:“你过去一点,靠得太近了。”
裴响只能往外挪了一点,但是就一点,吝啬的可以忽略不计。
童岁还是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其实味道不浓,为什么存在感会那么强。
让他老是想到刚才那间狭窄的杂物间里混着一点灰尘的味道,还有裴响贴近时带着热度的这股香气。
童岁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重新打乱,他抬起头,发现裴响正在盯着他看,准确的是盯着他的嘴。
“童岁,对不起……”
童岁一下就被他单纯的道歉给搞破防了,那点躁动也变成了后悔。
裴响完全是个没有独立能力的小孩心性,像接吻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他不会再出格第二次了。
童岁趴在桌上,用手臂挡住了他的视线,闷闷道:“我困了,睡会儿,你自己玩去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旁边响起沙沙的声音。
是铅笔落在纸上的声音。
裴响平时就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画画,手里的笔有节律地摩擦着纸张,像是一首舒缓的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