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以为自己是替身番外篇——by岁既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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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有些就连他也不愿意见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终究不想同这个仅有的师侄刀剑相对。
鸿虚子再一次过来找小号论道。
任·剑尊小号版·绎“……”
他这几天被天命之子那态度逼得不行,干脆把大号马甲让给系统帮忙辅控,主精神力转到了剑尊小号这边图个清静,但是万万没想到小号这边也同样艰难。
倒不是“论道”这个行为有什么问题,而是任绎总觉得这位师叔看他的眼神带着某种忧心忡忡或者苦大仇深的意味,就教人心里也很犯嘀咕。
任绎在两边艰难地抉择了一下,还是觉得“白月光”这个角色卡更让人难受,决定将主要精力留在剑尊小号这边。
虽说如此,他还是分了一部分精神力在主马甲那边。
系统毕竟不是人,单独操控马甲很容易被人看出不对,而这次的天命之子又好像对他的马甲小号很了解的样子,任绎更不敢完全放手给系统了。
但任绎很快就发现,这么加加减减,他现在的状况差不多是“精神力两边平分”的标准双开了。
任绎“……”
本来是为了图个清静,结果一通操作下来遭了双份的罪。
任绎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蠢,他很干脆的反手把锅扣到了天命之子身上要不是对方这几天的态度,他至于像现在这样昏头吗?!
就在任绎打算干脆切号的时候,他突然察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萧寒舟提议和大号一块儿出寒苍峰转转。
这其实也没什么,就(任绎感觉)两人还不错的关系,萧寒舟觉得这寒苍峰上无聊,想带他出去转转也可以理解。
但是和对方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一对比,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就显得有些异样了——特别是在任绎已经委婉地表示了他不是很愿意离开寒苍峰的前提下。要知道萧寒舟这段时间可是完完全全顺着他的意来,别说被拒绝了,就算任绎稍微皱点眉头的事他都不会提第二遍。
——不、对、劲!
就在任绎准备把主要精力转到大号的时候,又很快察觉了鸿虚子今天的态度也和平日的不太一样。
比起前几天那话中有话、仿佛意有所指的开解,对方这一次神态虽然一如既往的奇怪,但是真的就在正经地论道,非但没在在其中夹带什么私货,还一个劲儿的将问题抛过来,这当然不是什么考教鸿虚子虽然确实长了剑尊小号一辈,但是修为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就算师徒之间也各自有了自己的道,每人的道都有不同,虽可互相交流,但这条路的尽头终究是独行的。
任绎觉得鸿虚子现在这表现,似乎更像是……要拖住他一样?
任绎???
第44章 只是朋友44
萧寒舟和鸿虚子的态度都不对劲。任绎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他猜这两人的行动也应当有什么联系在。
这情况,任绎反而不好轻举妄动了。
他只能费点精力保持这两个号双开的状态,这边关注着鸿虚子的表现, 另一边跟着萧寒舟的离开寒苍峰时,也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是跟着萧寒舟的大号那边先出现的异常。
任绎察觉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猛的转过头去, 但是在他的目光逼视下,走出来的却是一个熟人——正是燕尔那好几天都没找到人影的大哥, 燕朔云。
见到来人, 任绎的神情一松, 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紧绷了。
不过好在燕朔云似乎并没有在意那一点小事,他笑迎上来,态度很自然地和任绎打了个招呼, 反倒是任绎因为刚才对对方的戒备,回礼时还有些尴尬。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任绎的窘况, 想要安慰他不必在意这些小事,燕朔云走过来时还顺势拍了拍任绎的脊背。
对于亲近的人,任绎到没有什么戒心,对燕朔云的动作自然不觉有什么。
却不想他刚刚放松下来,就觉一道灵力从颈侧刺入,任绎只来得及露出一点愕然的神情, 什么也没来得及做,这个马甲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任绎??? !!!
大号马甲昏迷, 那猝不及防的愕然情绪却顺着精神力传递到剑尊小号这边。
这也是两个号同时双开的弊端,当其中一方有太过激烈的情绪波动时, 另一个马甲也会跟着受到影响。好在这次的剑尊小号是个面瘫, 同样的情绪在小号这边的表现并不明显。
只是坐在剑尊对面的鸿虚子却对小号足够了解, 在任绎神情变化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异常。
鸿虚子心下明了, 应当是燕朔云那边动手了。
但是清冉这么快得知哪里的情况却也不对,鸿虚子只能猜清冉是将一缕神识放到了魂契对象身上。
这个猜测又让鸿虚子眼皮一跳,他不知道另一方到底知不知道清冉这做法。
但是无论知不知道,这都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鸿虚子深深吸口气,在心底劝慰自己“清冉那魂契对象曾经遭了那么大的劫难,清冉这会儿见了人,上心一点是难免的”,就是眼下这“上心”程度稍稍过了亿点点。
任绎可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号身上又莫名其妙被扣了一口巨大的黑锅,虽然他没觉出燕朔云和萧寒舟有什么恶意(这也是任绎刚才那么轻易放下警惕的原因),但是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还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只是任绎这边刚刚有了动作,原本弓身塌腰、好像很没精神的鸿虚子却缓缓坐了直,任绎赫然发现眼前人居然不是元婴外布下的一层幻象,而是确确实实的本体。
任绎?!
虽然任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鸿虚子的本体来不了寒苍峰”这种潜意识的认知,又不知道对方这会儿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却非常明显了鸿虚子想要拦住他。
任绎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他压住了小号本能浮现出来的“打一架”的第一反应,沉声“师叔。”
他要一个解释。
虽然这一架真打起来他也不一定会输,但是两个人动手的动静绝对不会小,而且修为到了小号这程度打起来,如果没有一开始就把人弄死,拖个几天几夜绝对没有问题。任绎又不可能真的对这位师叔下死手,要真等打完架黄花菜也凉了,还不如直接问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清冉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鸿虚子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也松了些许。
毕竟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也没把握能拦住清冉多久。
鸿虚子定定地看向对面的师侄,“这是为他求一线生机。”
在任绎面色不动,实际上满心问号的沉默中,鸿虚子接着开口“魂飞魄散、再无来世,这是你的选择。但这样的下场,你真的要他和你一起承担吗?”
任绎???
什么东西???!
那边,燕朔云这突如其来的出手不仅出乎任绎的意料之外,连一旁的萧寒舟都没有想到,后者差一点儿对燕朔云动了手。
燕朔云揽着昏迷的任绎往侧边退了几步,躲开萧寒舟的那道剑气,又侧头看过去,没甚表情道“按前辈的说法,只要小绎在场就可,你难不成真的指望他清醒的配合你?”
萧寒舟“……”
他意识无话可说。
他自是察觉了任绎这一路的怀疑戒备,心下更觉黯然。
燕朔云却没有理萧寒舟这些复杂的心绪,抱起了任绎先走了一步。
鸿虚子那边还不知道能拖多久,他可没那闲工夫关心萧寒舟的心情如何。
萧寒舟晃了一下神,却也明白这时候的时间耽误不得,虽是脸色苍白、但还是忙跟了上去。
因为有鸿虚子的便利,三人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丝毫阻拦,顺利到了因果镜前。
纵然知道此刻的情况急迫,但是在这等仙器面前,燕萧二人还是忍不住驻足了瞬息。
因果镜的镜身是一种似石非石的材质,上面并不平整,凹凸的花纹遍布其上,那宛若天然形成的道韵纹路绝不是此间任何一个炼器师能够绘制的。此时此刻,“镜面”并没有映入任何影子,而是一片氤氲的灰色雾气,仿佛雾气中隐藏着另一个世界……
那种穷尽人的辞藻无法描绘的震撼,只能让观者慨叹一句“不愧是仙器”。
不过,二人都是心智坚韧之辈,只晃神了片刻就回过神来。
这仙器本已经被鸿虚子提前开启了,这会儿他们只要按照鸿虚子早先交代的步骤完成剩下的仪式即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镜面上的雾气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驱散、缓缓现出萧寒舟和任绎二人的身形,又很快隐没。镜中的画面在短暂的扭曲之后又变得清晰,但其上却并未映照出在镜子对面的事物,而是显露全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燕朔云也知道到了这时候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干脆地人往后退一步,站在仙器的笼罩范围之外,远远看着镜中的陌生画面。
少顷,他微微挑眉。
这是……他们的过去?
镜中的画面有些晃动,一个小少年正在狼狈的奔逃,他衣衫褴褛、满脸脏污,深色的污渍斑驳地印在那张年轻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不过,既然因果镜映出的是萧寒舟和任绎的过去,那这少年只能是两人其中之一。
燕朔云注意到那小少年的眼神,是暗沉沉的阴郁中还隐隐带些麻木。
他确定那不是阿绎,以阿绎的性格,即便是少年时期,也不至于露出如此神态,那么这个孩子就只能是萧寒舟了。
这个未来的萧家家主正被一只狼妖追的狼狈。
说是“妖”实在有些抬举它了,以燕朔云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那匹狼只是稍微开了些灵智,勉强将自己划出了仅凭本能的野兽范围之外。不过即便如此,对于那个年纪的少年来说,这也足够威胁到性命了。
燕朔云看着画面中的小少年,因为后者和现下的萧寒舟形象实在差距太久,他倒是难得没有将对现实萧寒舟的恶感带入到对方身上。
少年显然有些修为傍身,但是在这情形下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这可能会让他逃得更久些、躲避得也更灵活些,但也仅此而已。他已经在这追逐下不知道奔逃了多久,灵力和体力都已消耗殆尽,连脚步都踉跄起来,照着这个趋势而下,燕朔云不觉得他能逃得脱。
现实也确实如燕朔云预料的,踉跄的脚步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艰难往前,下一刻,少年一时不察踩在一块稍稍凸起的碎石上,他脚掌心被垫了一下,已见底的体力早已无法临时调整重心,紧接着整个人都侧翻着滚落在地。
而他身后虎视眈眈的狼妖早就瞅着这个机会,当即撕咬着扑了上去。
那一幕发生的极快,但少年接下来的抉择果决又利落。
他在地上迅速翻滚着调整姿势,同时举起手横臂于前,以自己的一只手臂为代价,卡住了狼妖原本撕咬向喉间的利齿。
能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作出这种判断和取舍,即便是燕朔云也得承认,以少年这心性、倘若长成,必定名动一方。
只不过眼下镜中的少年大概想不到那么久远的日后了,涌出的鲜血和带着汗意的颤抖都昭示着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他还是咬牙,另一只手不知道抓住了什么,狠狠地往狼腹上一捅,狼妖吃痛松嘴,少年也趁机脱了身。
少年萧寒舟踉跄着站起身,受伤的左臂以一个不正常的折角弯折着、正滴滴嗒嗒地往下淌着血,燕朔云也终于看清了他手中抓的是什么。
是“剑”?
燕朔云认得现在的萧寒舟,所以才勉强做出了这种判断,可是实际上那只是一根手柄处被废旧布条缠了几圈的破铁条而已。
刚才那紧急的情况,少年萧寒舟显然来不及调整自己抓握的位置,整只手都被铁条那不算锋锐的边缘割得鲜血淋漓。但他这会儿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正调整着自己抓握的位置,终于做出了一个正常的握剑姿势,可同时的,“剑柄”处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濡了湿。
少年萧寒舟没有再试图逃脱,以他现在的凄惨模样也没有继续逃下去的体力了。
幸而他刚才那一下在狼腹上捅出了一个不小的伤口,这让狼妖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少年并非它可以任意宰割的,一人一狼陷入了对峙。
在这时候,他们比起具备灵智的人和妖,反倒更像是在野外遭遇的野兽了。
静默地伫立在相对安全的距离之外,警惕地衡量对手的强弱。
在少年萧寒舟那直勾勾地盯视之下,那狼妖隐隐有了退却之意,但是腹部伤口处的疼痛令它暴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它的和猎物的混杂在一起——更激发了它的兽性。
狼妖终于忍不住,龇牙露出了带血的利齿,哈着气威胁,展露出了欲要攻击的姿态。
少年萧寒舟却在这一瞬间闭上了眼,这本来是在这种情形下绝对不能做出的退让姿态,可是那一瞬间少年身上骤然攀升的气势,却让狼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旁观的燕朔云啧了一声顿悟吗?这小子还真是命硬。
那狼妖初开的灵智不足以它理解眼前的复杂情况,本能提醒的危险和对方做出的避让举动之间的冲突让它陷入了迟疑,在几次像是攻击前奏的蓄力又像是退却姿势的伏趴试探之后,还是兽性的贪婪占了上风。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它舍不得放弃这个即将到口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