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药罐子,奖励一个摄政王——by有鱼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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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中了那药醉生梦死的,他连这东西的药性都扛不住,脑袋越来越重。
来不及思绪过多,下一秒苏离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褚眉眼深蹙,叫停了马车。
“停车。”
赶车的的人闻言,立马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将人救上来。”说的是救人,可他的声音依然冰冷。
“是。”
轿夫下去将苏离扶上了马车,将他放在了自己旁边,车身前面下人赶车的地方,因为地方窄,苏离半只脚都漏在马车外面。
马车里的人啧了一声。
似乎不满。
“拖到里面来。”
“是。”他又将苏离拖到了马车里面,将他靠着一角放好,尽量离白褚远一些,他们家主子最是讨厌别人触碰,可不能触及红线。
苏离虽然晕了过去,却依然难受,似在梦中。
他奋力撕扯着水色轻衫。
手上动作慌乱,脸上也变得绯红。
光线灼人,人更是。
苏离里衫的穿法委实怪异,白褚嘴角勾了勾。
是不会穿,还是故意这样穿着勾引人呢?
第3章 武安侯
白褚将人带回了摄政王府,叫来府医给苏离包扎了伤口,看着苏离面容痛苦的样子,蹙眉问医师:“此药可解?”
“王爷,这位公子身子羸弱,想必也是药罐子泡大的,哪里经得起这么浓的药性。”他又摇了摇头,“这药若是再强一倍怕是都能要了他的命了。”医师一脸叹意。
“没有解药?”
“这种药不是毒,找个人来帮忙便好了。”他诚实道。
“下去吧。”白褚叫退了府医。
“是。”
白褚的眼神耷拉下来,看着苏离,浓密的睫毛挡住他神情,万千情绪皆被挡的严严实实。
白褚将手抬起,触碰到苏离的脸上。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苏离的唇不是很薄的那种,恰到好处的饱满,看起来就又软又性感。
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好看的男人……
……
伤口很痛。
苏离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重,像被什么压着也动弹不了,鬼压床不过如此了,许是他刚刚刺自己的那一簪子太痛了。
不,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又被什么人捅了一刀。
应该是无数刀。
刀口明显更痛。
他感觉自己像是哭了出来。
眼睛因为被泪水模糊看不清景象。
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好像有个人轻轻摸着自己的脸给他眼泪又擦了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受到腿上似乎浸出了什么又冰凉又温润的东西。
顺着大腿根部一直往下流,像是血止不住了一般。
而后整个人都似泡在了热水之中。
而自己好像咬了什么人一口……
……
苏离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裂开,他看着眼前的屋子。
与梁武昌家中那种刻意张扬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这里自在内敛规矩又不失雅致,该是个十分讲究的人住的地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看着床边放着的衣裳,是新的,他将衣裳又乱七八糟的穿好,然后准备将门打开。
未到门口,便见外面的人先进来了。
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一身青布衣裳被他穿的十分气质。
“公子您醒了。”
来人是摄政王府的掌事。
“……”
看出苏离的不解,他又和煦道:“这里是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他在摄政王府?
他不是晕倒了吗?
白褚救了他?
这比母猪上树还荒唐吧……
“我们家王爷说了,你日后可以随意出入摄政王府,今日特意叫我来给个特许的牌子给您。”
说罢他拿出一块挂着穗的令牌给苏离。
苏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猛的想起自己昨日好似中了将军府那香薰的招,迷迷糊糊好像真忄活了一回似的。
难道不是自己因为中了药心中臆想,而是真的吗……
看这人的样式,昨日那人是摄政王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身上的伤口疼痛再次袭来。
虽然他早就确定过自己不太直,但也不应该是在底下的一个吧……
很明显,昨晚就是啊!
想到这个气的苏离心中无数国粹乱舞。
给他这个牌子是当嫖资吗?苏离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令牌。
“公子……”掌事又叫了苏离一声。
苏离回过神来,他想起他刚刚说的话,随意出入摄政王府又是个什么意思?
这白褚是打算将他当作什么小倌给养了吗?
他长的有那么风情吗!
他这侯府小侯爷的气势当真是一点也没有?
对堂堂武安侯府小侯爷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他这爹知道了都会去拜祖宗谢罪的那种程度。
但对于这件事苏离细细想了想,倒没那么气愤,毕竟昨日事急从权,他也算帮了自己,他又想起来白褚的模样来,好像算来算去也没那么亏。
男人嘛,纠结这点事情干什么。
日后不见便是了,反正白褚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样想着,苏离为了不让眼前的人起疑,便接过了牌子。
在这契朝该是没有人会拒绝摄政王的庇护吧。
但以他的身份,目前也不需要什么庇护。
他现在是侯府的小侯爷,契朝皇帝与摄政王一直表面和睦,他可不能和他扯上关系,这对侯府没有好处。
掌事见他接下,更是笑脸盈盈。
“王爷上朝去了,午时便回来。”
“嗯。”苏离乖巧应答。
掌事走后,苏离便拿着牌子出了摄政王府。
门口的侍卫看着他拿着令牌也没拦着他。
苏离出了摄政王府便一路向北往武安侯府走去,安阳城地大物博,单是主城就得几个时辰才逛的完,两府邸的距离也不算近,一南一北,走路的话得小半日才能到。
苏离在侯府门口便将那牌子丢了,都走进去了想想又出来捡了回去,虽然日后用不上了,他想着反正也不占地方,拿着也无妨。
“小侯爷,您昨日去哪了?夫人都担心死了。”门口的小厮见苏离来了立马迎上去。
“有些私事。”若是将昨日的事情说出来,她不得跳起来才是。
太耸人听闻了。
……
另一边的摄政王府气氛更是怪异,掌事派人找了苏离几日也没找到,他更是看事的很,想着自家王爷那么些年好不容易带个人回来,定是想收个房,怎么就被自己给看丢了,委实罪过……
虽然摄政王嘴上没说什么,但管家混了那么久自然不是白混的,他暗自斡旋此事,一直不曾放弃寻找过苏离。
为了找苏离,他又不好去问梁武昌,于是还旁敲侧击的问了那日绑苏离的两人。
二人给的答案:“安阳城中是哪个富贵人家妾室生的庶子。”
就寻着这个线索摄政王府的人寻了整整一年,也没寻到那日的那位富贵人家的庶公子。
他都快怀疑那人是不是契朝人了。
……
在这一年间,苏离多次以武安侯的名义参本梁武昌,私吞军饷,私自用军中权利为自己谋私。
听着梁武昌被贬职的消息,苏离才觉得出了口气。不管是不是他授意,那事都是因他而起,苏离自然要讨回来些。
天道变故契然,武安侯府这些时日,府中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起来,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哥哥,爹爹都好几日没回来了,他到底去哪了?说了给瑟瑟买冰糖葫芦也不买回来……”苏瑟瑟扯着苏离的衣裳,七八岁的声音还有些轻灵的稚气。
苏离望着压下来的天,明明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却是说变就变了。
苏离摸了摸苏瑟瑟的头,“爹爹只是太忙了,等他回来一定会给瑟瑟买冰糖葫芦的。”他安慰道。
“爹爹这几日都不回家睡觉,是睡在皇宫里了吗?”苏瑟瑟只知道他爹爹每日都要去宫中上朝,便又如此问道。
苏离的心中越来越不安,武安侯府好像要出大事了……
第4章 再见摄政王
契朝二十一年,季冬,岁暮天寒,凝雪成霜。
雕栏玉砌的房间内点着静人心神的月麟香,轻烟袅袅从镂空的香炉中四散开来,雕着玉兰花的窗桕中散近微弱的月光,屋内昏暗到了极致。
静心凝神的香烧了许久,站在窗边的人儿却一点也静不下来了。
苏离他看着手里的密函,莫名的心慌起来。
“昏君,昏君!”他将手里的密函揉碎,心中气急。
卓云幡可真是个狗东西!
当朝皇帝政权不稳,一直受限于摄政王,卓云幡与摄政王剑拔弩张多年,如今两人相互试探。
皇帝不敢动摄政王,就拿侯府开涮,居然荒唐的给武安侯府安了个蓄意谋反的罪名。
皇帝要诛九族……
而原因只是因为见到武安侯与白褚同进同出两回,便疑心武安侯府与摄政王沆瀣一气,斡旋万事。
何其荒唐。
武安侯府区区五万驻军还远在漠北关,何以动得了他卓云幡的根基!
卓云幡如此做,其意就是想告诉众人他这个皇帝还是有些实权在手上的,他手中的实力正在充盈。
不是实打实的傀儡君王,想告诫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人有些事情做不得。
好一个杀鸡儆猴。
侯府上百条人命何其无辜?
昏君!昏君!
苏离在窗边踏步,内心焦灼意乱。胸腔闷气瞬间又不自觉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苏离调整着呼吸,生怕等下又莫名其妙的晕过去。
“咳咳……咳咳……”
“小侯爷,属下护送您去斐南国,天高皇帝远,契朝皇帝不会找到您的。”
地上的暗卫跪着言语中带着可察觉的急切。
苏离拿起一杯茶水喝下肚去,才缓解了些许。
逃……
天高皇帝远。
按照秘信中所说,这原主的爹现在正被关押在廷尉狱候审,说是候审,但这结果皇帝早就决定了,那便是随便查查然后等金鳞卫办案的期限一到,诛九族的圣旨便会下来。
期限是七日。
这密函是侯府的人拼死悄悄送出来的,为的就是在圣旨下来之前保住他这侯府独苗。
危难在逃是孙子,况且侯府上百余人的性命岂非蝼蚁,他一个人逃,就算活了下来,日后也将日日活在阴暗之中,他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小侯爷,再有七日,圣旨便会下来,没有时间了,您就跟我去斐南国吧。”地上的人言语恳切。
“把卓云幡明日的行程告诉我。”苏离眼神打下来,修长的睫毛细腻的很,盖不住眼底的怒意。
如此这般,若皇帝就是想杀鸡儆猴,那侯府表明忠心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
若他现在将武安侯府的兵权交出去,向皇帝明志,退出官场,或许侯府还有救。
这劳什子皇帝实在也没什么好拥护的。
若有兵,要么百万雄狮,要么几千草兵,如武安侯府这般的境界委实尴尬。
若交出兵权能让武安侯府一族免遭横祸,那也未尝不可。
“小侯爷,你要干什么?”暗卫神色惊讶。
苏离将地上的人拉起来。
“卓云幡明日会去哪?”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他……明日会在万宴楼听戏。”还有七日,他想着便任由小侯爷任性一回,好好看清当朝皇帝的黑心也好。
……
第二日傍晚,苏离穿了一身严正一些的衣裳,庄严繁复,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分官僚气息,少了份雅致。
是夜。
苏离一人去了万宴楼,在其中阁徘徊许久,每一间房间都差不多寻遍了,依然没有找到当今皇上卓云幡。
难道说卓云幡今日会来这里的消息是假的吗?
看着前面最后一间房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而此时屋内也有迹可循……
万宴楼天字一号房内,邪魅的声音响起。
“既然皇帝今日要刺杀我,还是不要让他失望才是。”一身华服的白褚此刻正在屋内,背对着门背着手站着,浓幽的睫毛在烛火微微抬起,眼神阴翳如黑墨寒潭。
“消息说是几时?”
“亥时。”白褚身后暗卫恭敬回答。
“那便再等等。”他拿起手边的酒,嘴角笑的肆虐。
而此刻苏离也到了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推开门。
一眼看见屋内背对着门站在窗边的男人,屋子里有三个暗卫,他们身上挂着金色的皇家令牌。
而那人就是背影都散发着常人没有的气势,站如松柏,浑然天成。
苏离心中确定此人必定就是卓云幡,立马走进去跪下。
“臣参见陛下。”苏离规矩行礼,总算是找到了。(好尴尬,我都替你尴尬离宝。)
白褚突然嘴角勾了勾,依然没有转过身来。
这就是卓云幡找来的刺客吗?他倒是越来越会挑起情绪了。
陛下……哼……
苏离不敢耽误,低头跪着便提高音量。
铿锵有力道:“陛下,臣乃苏元青之子苏离,此次家父入狱实在冤枉,武安侯府为契朝鞠躬尽瘁,忠心耿耿,万不会分不清事实,与那佞臣摄政王勾结,武安侯府清清白白,求陛下明查!给臣父亲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