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药罐子,奖励一个摄政王——by有鱼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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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褚不知道此刻脑子里在想着什么,既期望找到苏离,却又更希望找不到,他看着压下来的没有一丝颜色的天空,恨意博然似乎像将其撕开一道口子来。
白褚的脚步在谷崖下四处轻唤着。
“阿离。”
处处都有他的声音在回旋着。
“阿离……”
“阿离……”
白褚在谷下走着、跑着,寻着,一刻不歇,一刻不停,活像一个疯子。
他从崖壁寻到密丛,又从泊溪寻到深坑,从清晨到日夕,最后在一处布满荆棘的矮丛中找到了苏离头上戴着的那只白鹤戏水的玉簪。
魄白玉,坚若磐石,普天之下天下仅此一支。
可簪子却碎了,断成了两半散落在地上。
白褚的手颤颤巍巍的将玉簪拾起,脑子麻木的不行。
他的心从未如此惧怕过任何事物。
魄白玉碎了……
它碎了啊。
压下来许久的天淅淅沥沥落下雨露,从感知着轻润的细雨在脸庞划过,到逐渐磅礴起来,白褚一直呆在他找到玉簪的地方。
手捏着簪子在指尖陷入掌心扣出了血红的印子,任由着雨水在脸上拍打着,白褚觉得自己好像要疯了。
本已经没有抱任何希望了,浑浑噩噩了三年之后但却让他再次找到了苏离,他认为是上天眷顾怜悯……而如今又要再次失去吗……
白褚涨红的眼中不知是被雨水沾染还是别的什么,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心中悲痛犹若生削骨活剐心破腹。
天色灰蒙蒙的一片,阳光被障住,他也被困在其中,是一片苦海,难回难走,若说刚刚还不相信苏离坠谷的事实,那现在白褚心中的害怕与绝望已经铺满全身。
冰凉的玉簪在手中温柔清冷,他的心也是。
白褚突然仰起头望向天空,声嘶力竭的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
他好似在忏悔,在询问,在咒骂自己,怨念苍天不公,他的声音在无人的湿乱深林浑厚声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褚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都说皇帝是最会藏匿心绪的,他此刻却那么像一个即将疯魔的普通人。
无法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人疯了一般的对着老天控诉所有,咆哮怒吼痛心疾首。
“老天爷,是我作恶多端!是我恶贯满盈!是我杀人无数,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该有的罪恶就应该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阿离……”
白褚的声音从声嘶力竭到最后声哑这细细微微,似乎被抽走了全部力气。
他瘫软在满布荆棘的地上,整个人渐渐蜷缩在一起,将那断折了的魄白玉簪子放这胸口上捂着。
眼睛被氤氲的水汽遮住视线,从眼眶出来的不止是拍打在脸上的雨水。
白褚整个人失力仿佛连呼吸的气力都快没有了,他脑子里的画面是苏离,全部都是苏离,是他笑着的样子,好看的不得了。
更痛的不得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阿离……”
白褚的嘴唇微微动着,声音牵着绵绵的线,已经没有人能听的清楚的程度。
“阿离……”
“你又不要我了吗……”
第207章 影修领罚
淫雨霏霏一直未间断,白褚的身影在这广阔密林之中显得渺小而死寂。
当人找到他的时候,白褚像是一具躯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在谷中寻找了三日,矮谷之上寻到了一只断臂,再无其他。
白褚甚至不敢去看,因为他不敢相信苏离还活着……没有人可以跌落回神谷可以活着……
他的阿离也没有天神眷顾。
而这一次,他甚至连为他安葬的机会都没有……
……
北玄禁卫司内堂。
白褚没有处罚影修,没有一句多话,但影修知道他现在过分悲痛,根本不想与任何人说话。
他自己去禁卫司领了两百板子,当板子一次一次的丈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影修方才觉得自己内心的愧意好受一些。
他是陛下捡来的,从饥荒到难民之中捡来的,陛下送他习武给他机会,陛下是摄政王的时候世人就说他残暴无度穷凶极恶。
但影修从不这么认为,陛下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人,他认为这条命是陛下给的,他愿意为他马首是瞻,为他战死沙场,该还给陛下的。
他如今做错了事,他死不足惜。
两百板子下去,估摸着也剩不下半条命了。
看着影修逐渐殷红的后背,施刑的人都有些不敢再打了。
一个劲的向影修询问,打了五十板子之后,人又顿了下来,“影统领,这当真是陛下的命令吗?两百板子可真的是会要人命的啊。”
另一个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您自小就跟着陛下了,他怎么可能舍得如此罚您。”
是啊,好多年了,跟着陛下好多年了……
陛下如此信他,他却将陛下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又给弄丢了……
他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陛下又怎么可能原谅他。
影修强撑着气息,“打吧,是陛下的口谕,我应得的。”
“这……”
“我让你们打!”影修疾言厉色起来,他额头的汗大颗大颗的浸布着,言语极重。
拿着板子的两人眼神对视一番,再次仰起了手中的板子。
重重的击打下去,三十板子就可以见血,五十板子血肉模糊,两百板子那绝对是奔着人的性命去的。
影修也不认为自己能熬过去。
约莫打了六七十棍之后影修的面色已经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脸上的汗滑入眼睛,视线也变得迷迷糊糊。
这时候禁卫司的大门被人粗鲁的踢开。
“住手!”
顾寻真方才去寻影修找不到人便被告知他自己去了禁卫司,他刚来这里就看见一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的人儿。
许久没有起过的杀心,顿时燎燃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顾寻真过来直接给了拿着板子的两人一人一脚,丝毫没有留情面。
“滚开!”
“活的不耐烦了吗!”顾寻真眼中怒意缭绕着,他欲想将影修扶起来,眼中满是疼惜与怒火。
影修拒绝了他,“你别捣乱,是我该罚,我应得的。”
顾寻真直接将人扶起来拦腰抱起,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影修,不容拒绝,“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讲道理,也不听道理。”
顾寻真的言语严肃认真,没有轻浮毛躁的意味,影修能听出来他生气了。
影修的手无力的推了推顾寻真,却有些发抖。
因为实在太痛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是我做错了事……你不要为难他们……”
听了这话顾寻真愈发气急,“做错了事,做错了天大的事打成这样也足够了!”
“我让你放我下来。”影修声音尽量的大了些,表示自己的强硬。
这让顾寻真抱着影修的手抱的愈发紧,漂亮的桃花眸轻轻的眯着,“我说了,不要和我讲道理。”
言罢没有再管影修说什么,直接将人抱出了禁卫司。
一路上顾寻真的脸色都不好,直接将人抱去了重玄门影修歇息的房间,屋子是标准的武将沉闷感,除了一些日常所需的物件,其他的,无。
如此倒显得屋子格外的大了。
因为伤在后背,顾寻真将人趴着放好,然后开始在房间内翻翻找找,他给了影修许多伤药,都是最好最有用的。
在靠窗的一个老古董桌子上找到了一瓶药膏,而后拿过来在床边坐好。
顾寻真声音柔细又夹杂着微怒,更多的是心疼。“我给你脱裤子。”
“痛就喊出来。“
第208章 我没有吼你
看着影修被血浸湿的后背,顾寻真的怒火渐渐的全部转换为怜惜心疼。
他伸手将影修的衣裳轻轻拨开一些,心中又气愤起来,影修的后背已经没个白净的地方了,通通被血染的殷红。
血肉连着衣裳,即使顾寻真的动作很轻柔,血肉拉扯起来依然让影修冷汗直冒。
顾寻真愤然的开口:
“两百板子,亏你说的出来。”
“我看你就是想把自己打死,再把我气死,你就得偿所愿了。”
影修痛的嘶声出来,控诉着顾寻真的话,“我什么时候气你了……”
顿了顿又询问道:“你怎么又往宫里跑。”
顾寻真看着影修的伤口,眉头蹙着,“若不是想来看你,谁往皇宫里跑。”
说着又想到另一件气愤的事,“我不来见你,你会去找我吗?这世上怕是数你最没良心了!”
影修声音渐弱:“我要上职……”
“上职上职,一个月三两银子,还把命往里搭。”顾寻真直接骂骂咧咧回去。
影修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不住指正出来,“其实,也……不止三两银子。”
顾寻真的手上动作没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该打,你这辈子都在想怎么报答白褚的恩情。”
影修不否认这一点,“陛下是我的恩人。”
顾寻真长哼叹出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不全然怪你,你如此不顾性命,自己英雄气概了,你可有想过我?”
“你真被打出个好歹来,我怎么办?”
听见顾寻真这样说,影修别过头嗤笑了一声,“你那么风流,难不成我死了你还能为我守寡吗?”
这句话让顾寻真可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影修这人死板的很,他既是如此说,那心中就是如此想的。
没有丝毫让人揣测的意思。
这句话在顾寻真眼里就是,影修根本就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认为自己对他感情是那么淡泊与无所谓。
本来还轻手柔意的顾寻真听了这话,直接将他背后粘黏着血肉的衣裳掀开的快了些。
影修的被那钻心的疼痛弄的手捏成拳死死的抓住被褥,手心的汗顿时让被褥也被浸润。
影修忍不住哽咽轻泣出来,“嗯呜……”
“痛……”
影修的眼眶汪着泪水,“你能不能轻点,顾寻真。”
顾寻真撇了影修一眼。
“你也知道痛吗?”
“你说的话也不比刀子伤人少了多少分量。”
顾寻继续怒斥着自己的不满,“什么叫做我风流,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还是你以为我与你的心意只是一时兴起?”
他直视着影修的眸子,“你只是想和我玩玩吗?”
“就是去死也想的是自己心中大义,你将我放在何等位置?你做任何事的时候可有想过我?”顾寻真言语中的怒火让人觉得有些可怕,调子也逐渐升高。
影修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让他反应那么大,他的声音也小了起来,亏心的询问:“你……生气了啊?”
“没有。”顾寻真回答的快到两个字听起来都快成一个字了。
影修心虚的撇了顾寻真一眼,“那你做什么吼我……”
顾寻真对上影修一副我又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凶我的表情,得了,别生气了,待会还不知道又要谁哄谁了……
“我没有吼你。”顾寻真声音柔了些否认道。
实际上心里:简直都要气死了!抓狂咆燥!傻媳妇!根本不爱我!
“你有。”影修不依不饶。
顾寻真嘴抿了抿,干脆利落。“我错了。”
“我没说你错了。”影修顺着接。
顾寻真接的依然很快,“我自己说的。”
“我不应该吼你。”
影修一下子抓住重点,“所以你刚刚就是在吼我。”
顾寻真:………
顾寻真动作更加轻柔起来,几乎是半天拉开一块衣裳料子,影修依然痛的大汗淋漓。
看着影修眼眶中的雾气,顾寻真拿指腹将其擦了擦。
言语却是继续呛着。
“哟,你还会哭呢。”
影修闻言直接将脑袋埋在枕头里面,也不去看顾寻真了。
“会啊,你不会吗?是人都会哭。”
顾寻真脸垮了下去,一脸幽怨哭笑不得,“我要是有一日死了,肯定是被你给气死的。”
影修从枕头缝隙中望过去,脸慢慢再望出来,“我可没气你。”
顾寻真将裤子往下掀了掀。
影修扯到血肉再次忍不住哼唧出声。
“嗯……嗯呜……”
影修在顾寻真面前已经学会不再伪装,觉得痛就叫出来,痛到想哭也就任着眼泪往下掉。
因为不经常哭的缘故,这又伤口痛的严重,影修的哭声很欲,大汗淋漓的状态,更像是在叫|床。
听的顾寻真一愣一愣的,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呜呜嗯……额嗯……你不是说在你面前想哭就哭吗……嗯嗬……”
顾寻真咽了咽口水,“有你那么哭的吗?”
顾寻真摸了摸影修的脑袋,“乖,不哭了。”
影修眼泪卡在眼眶当中,“可是真的真的很痛啊……我想哭……呜哈……”
谁他娘的救救他!为什么他媳妇儿认认真真哭起来是这样的!这谁他娘的受得了!
顾寻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哄好不哭了,背后的衣裳也全部掀开了了。
看着更加明显鲜红的伤口,顾寻真心尖都跟着揪着痛,不自觉就又戾声呵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