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男主的方式不太对——by木南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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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些逼迫他父亲自杀的江湖人,袖手旁观的也是江湖人,但最后连可报仇的方向和目标都没有,又怎能舒心。
大概越之轩早就看透了这江湖,只可惜,他却也身在这江湖中。
无法彻底脱离,于是便只能伪装好自己。
不过朱肖肖倒是没想到,当年是江湖传奇的越泽渊,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毕竟那个时候,越泽渊横空出世,父母亲人尽皆不在,且像个游侠一样,没见他与谁特别亲近交好过,更别说有越之轩这个儿子了,否则的话,那些逼迫越泽渊,想让他交出至圣心法的人,又怎会放过越之轩这么一个筹码。
“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渔女,是我爹在游历时认识的。”
越之轩笑了笑:“我爹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游泳,而我娘却水性很好,他们在海边相识,最后相爱,然后生下了我,在我5岁的时候,我爹便有了退隐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后来却发生那种事......”
朱肖肖:“那你娘......”
越之轩对上朱肖肖的目光,用平淡的语气开口道:“我娘和我爹十分恩爱,在我爹跳崖自尽后,某一日清晨,我娘她也走进海里,溺水自尽了。”
朱肖肖几乎听得心脏一跳。
“谁能想到,最擅长游泳,甚至能在海里屏息一刻钟的人,自杀的方式竟也是在海里呢。”越之轩自嘲笑了笑:“我不怪娘,但我却也不知道究竟该怪谁,当年逼迫我爹自杀的人死了,剩下那些袖手旁观的江湖人,我又能拿他们怎么办......不过,至今为止,我都还没找到那个散播我爹修炼功法的人......”
“那人隐藏得太深。”越之轩眉心紧锁。
加之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就更加难找当时的那个人,甚至越之轩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死在那次绞杀中,如果是和那些逼迫他爹的人死在了一起,那还好,可如果对方一直隐藏至今呢?
只恨这么多年过去,他竟一丝线索都没能查到。
至圣心法突然被公之于众,他爹就像个移动的靶子,哪怕想要隐退江湖,却还是能被人逼迫出来,甚至为了不暴露他们母子二人的存在,后来越之轩连越泽渊的面都没怎么见到,一直到最后,他得到的是他爹的死讯......
“天苍派的道一真人也没能找到此人吗?”朱肖肖突然问道。
越之轩摇头:“师父一向不理凡俗事,整日在天苍山闭关,偶有出来的时候。”
“当年我娘自杀后,我没处可去,是师父把我带回了天苍派......他得知我爹的死讯后,感到可惜,便出关下山,推动和号召那些武林人士,这才组织起来绞杀了那些逼迫我爹的人,否则的话,那些人很可能逍遥到现在。”
朱肖肖:“那你师父是怎么发现你的存在,然后找到你的?”
毕竟现在也没谁知道越之轩就是越泽渊的儿子,可见当年越泽渊隐瞒得有多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越之轩却否定了朱肖肖的疑问:“我师父并不知道我的身世,直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只是偶然遇见我,发现我根骨不错,便决定收我为徒,然后将我带去了天苍派。”
这回朱肖肖是真的诧异了。
“连你师父都不清楚你的身世?你都没说?”
“嗯,没说。”
朱肖肖眨了眨眼:“那你怎么这么干脆告诉了我?”
越之轩看了朱肖肖一眼,轻咳一声:“你不也告诉了我,关于你的身世了吗?”
“我可没说路嫣是我娘。”
“那她是吗?”越之轩反问道。
朱肖肖:“......”
越之轩笑了笑,却并未再问下去。
他和盘而出了从不被人所知的身世,却没再继续问朱肖肖的身世。
朱肖肖吁出一口气,看了越之轩一眼,又看一眼,突然道:“也许我能帮你找到那个人。”
“什么?”越之轩瞬间怔了下。
“就是那个将你爹修炼至圣心法之事公之于众的人。”
越之轩难得想不通:“可你要怎么找?”
如果能轻易找到,他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找到那人。
朱肖肖不答反问:“你说当年那个人,公开你爹武功之高是因为至圣心法这件事,其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当年那么多人逼迫你爹,总少不了受到煽动吧,我想这人大概率,也是这场逼迫的幕后煽动者。”
越之轩点点头,沉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否则当年怎么会出现那种事。”
那么多人围攻逼迫,就为了抢夺别人的心法,多么可笑又讽刺,不过法不责众,那些人能够聚集起来,恐怕也是有这种心理,再加上想要得到至圣心法的强烈欲,望,被驱使着做出什么也不奇怪。
毕竟江湖武林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只要得到至圣心法,修炼上乘内力,占据武学巅峰,到时候就算有人诟病,又能说些什么,他们也不敢说。
“和那些逼迫我爹跳崖自己的人一样,那个人,想必也是为了至圣心法罢。”越之轩开口回答道。
朱肖肖:“可是那个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你有想过这又是为了什么吗?”
越之轩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要么是鼠辈之人,不敢出现,要么是身居高位不好出面......后一种可能最大。”
朱肖肖挑眉:“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我喜欢。”
越之轩先是一怔,随即眼底的锐利消失不见,无奈笑着摇头:“但我真的要适应下闻教主的说话方式。”
朱肖肖耸肩,然后继续开口道:“不过言归正传,我之所以说能帮你找到那个人,是因为......我也在找一个人。”
“你猜得没错,路嫣是我娘,而其实我娘的本名叫闻路嫣,我跟我娘姓,且并不知道我爹是谁,但我猜,他应当是中原人吧。”朱肖肖摸了摸自己的脸:“毕竟我这张脸还是有几分中原人的特点。”
“不过听教中人说,我和我娘长得特别像,所以我出入中原武林,都会戴上面具,免得会被人认出来。”
说到这里,朱肖肖看了越之轩一眼:“但谁想到你单凭我和我娘都用蛊这件事,就断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弄得他戴面具好像是多此一举一样。
越之轩尴尬摸了摸鼻子:“那你爹......”
“哦,他不重要。”
朱肖肖转而托着下巴:“我娘本名叫什么也不重要,我只是想说一下。”
越之轩:“......”
他看着朱肖肖,突然偏过头低咳一声,眼底冒出了些许笑意。
“干嘛?”朱肖肖狐疑道:“你在笑吗?”有什么好笑的。
越之轩看回来,眼底笑意还未消失,又一声低咳,才开口道:“只是突然觉得......闻教主很有趣。”
朱肖肖:“......”
哦,那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好吧,那闻教主的重点是什么?”
朱肖肖换了个手托下巴,好半晌才轻声道:“重点是,当年我娘带着我教圣物游玩中原,最后圣物被骗走,我娘也被蛊虫反噬,毒发身亡......当年我娘被蛊虫反噬的时候,已经怀上了我,所以我生来带毒......”
“我娘拼死生下了我,我生来带毒,百足教圣物被骗,至今为止,我修炼的炼心决无法更进一步,便是因为少了我教圣物......”朱肖肖抬起一只手,不知做了什么,那只手突然浮现了浅淡梅花印记,一如他身体发热发烫时,身上出现的痕迹:“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凤城秋家,百西吕家,以及武林盟的臧锐洪!”
越之轩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他们还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且家世武学虽然都还不错,但天赋不怎么出众,至少那个时候的武林新秀,可没他们这三人的一席之地......”
朱肖肖嗤笑一声:“你知道吗,无论是凤城秋家,还是百西吕家,亦或者是臧锐洪,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几乎都成名在后期,且成名前后相差无几......就仿佛在一夜之间,武学突然精进了许多。”
越之轩蹙了下眉:“难道是因为百足教的圣物......”
“没错,就是因为我百足教的圣物。”
朱肖肖冷声道:“血蚕你听说过吗?”
越之轩惊讶道:“那不是传说中出现的......竟然真的有?”
“当然有,而且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份。”
朱肖肖看向越之轩:“普通蚕能吐丝,但血蚕吐出的却是血珠,血珠凝结,一颗便能温养人的内府,促进功力长进......你知道血蚕是如何喂养出来的吗?是无数精血,稀缺药材,毒物等一同喂养出来的,异常艰难。”
“这只血蚕,是我百足教耗费百年之久炼制出来的,是历任教主的心血,可它却在我娘手上被骗走了。”
砰一声,朱肖肖猛拍向桌子,恨声道:“我娘不仅是被害毒发身亡,更是含恨而终!她直到死,都在念着这件事!因为百足教的圣物血蚕在她手上失去,如果不是当时怀了我,恐怕我娘会和那些人同归于尽!”
雪白的手拍在桌子上,因为用力,指尖前端都泛着白。
失去亲人的痛,越之轩当然能理解。
更何况他们的爹和娘,都是被人害死的。
从开始讲述自身隐秘之事的时候,两人之间的防备和疑虑竟开始渐渐消融,此时更是有某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越之轩将朱肖肖的手执起,又轻轻放到一旁:“这么好看的手,为那些人拍桌子不值得。”
他本就对臧锐洪等人毫无怜悯之心,现在得知这三人当年做下的事,就更不会对这些人有任何言语上的客气。
“我恨中原人,所以我抓那些江湖人放血,看看能不能再养一只血蚕出来。”
朱肖肖毫不遮掩自己的行为:“所以我将秋寻挫骨扬灰,还灭了秋家满门,哦,除了秋锦飞,不过我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杀了秋锦飞......”一边说着,朱肖肖一边盯着越之轩的眼睛:“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吗?”
越之轩沉默下来,像是在思考一样。
他这样,朱肖肖脸色慢慢阴了下去,目光变得有些危险——
“那武林盟的人太多了。”
“......什么?”
朱肖肖怔了怔,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武林盟的人太多了?
越之轩:“你报仇不是要灭人满门?百西吕家暂且不说,武林盟的人太多,而且太杂,并不好行事。”
朱肖肖:“......”
“怎么?”
朱肖肖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胳膊杵在桌子上盯着越之轩看,眼神异常认真,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看......
这回轮到越之轩:“......”
他也看着朱肖肖,看着对方脸上被双手托起来的小肉,又对上朱肖肖的目光,但很快又移开,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由得又开口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朱肖肖眼神漂移了一瞬,然后突然道:“我还没说到最重点的地方呢。”
“咳,那你说。”
两人不约而同将之前莫名的氛围给略了过去。
朱肖肖也收回一只手,继续开口道:“你也清楚当年知道我娘的人,很难不将我娘和我联系起来,从而怀疑我们的关系,所以在我带领百足教入驻中原后,他们那三人都很在避免和我对上,不是不想试探我,而是他们也没想到,我的武学品级,竟也如此之高,那当然能是必须的,毕竟我也是我们西南那一带难得一见的天才。”
“就是和你相比......”
朱肖肖看了越之轩一眼,顿了顿,然后适时换了个话题:“总之,那三人轻易动不了我,便一直避着我......”
越之轩偏过头:“咳......”
朱肖肖:“......”
“不好意思。”越之轩又将头转回来,这回嘴角笑容竟也还在:“闻教主继续。”
朱肖肖:“......所以我后来——”
他还是忍不住瞪了越之轩一眼。
越之轩正了正神色,诚恳道:“我保证不会再打断。”
朱肖肖轻哼一声,才继续道:“所以我后来才以约战的名义,单挑了秋寻,毕竟我们一个用蛊,一个善用暗器,都讲究出其不意,以此为名头比拼,秋寻自然不好拒绝我......其实我本意是想逼问秋寻关于血蚕的下落,但是......”
“那血蚕并未在秋寻身上,而他竟也说不出血蚕究竟在哪里。”
越之轩听出不对劲:“怎么会?”
血蚕的归属,总归逃不开凤城秋家,百西吕家,以及臧锐洪三人才对。
为何秋寻竟不知道血蚕在哪里?
“我当时也觉得不对,于是继续逼问。”
说到这里时,朱肖肖声音沉下去了些:“可秋寻却告诉我一件事,他说当年真正骗走血蚕的人,并不是他们三人,他们三个充其量只是帮凶罢了,而罪魁祸首,则是另有其人,是那个人教他们如何骗我娘的,他们只管他叫神秘人......在他们三人从我娘那里骗走血蚕,又利用血蚕改善内府后,那个神秘人便将血蚕给带走了。”
越之轩疑惑:“但他们三个就任由那个神秘人带走血蚕?”
毕竟是能改善内府的好东西,说是至宝也不为过,难道这三人就没起了贪婪之心?
朱肖肖嗤了一声:“他们三个当然不肯,也生出了想要将血蚕占为己有的心思,可是秋寻说,当初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敌那个神秘人,加上有把柄在那个神秘人手里,又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只能任由神秘人带走血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