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部落番外篇——by必修科目

第143章 重雹灾害
　　等人都走后, 江盛黎走到会议室角落的木柜旁，从里面拿出了两盏油灯点上。
　　夜里起风，会议室里又门窗大开, 旁人或许觉得冷，但是江盛黎和北煦两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就着这微弱的光亮, 两人在这偌大的会议室里商议着各个小组负责人及其他职员的工资数额。
　　大致确认后, 江盛黎大手一揽将身旁思考的人抱进怀里亲了亲。
　　“辛苦了，煦哥-想不到你心算这么厉害。”
　　“滚…”北煦推了推他，一只手拿着拱光记录的会议记录浏览着, 看到某些在会议上没来得及提及的点，看向江盛黎，“你之前说为了让部落所有人都能有机会赚取兽币，要开展一个什么全民工程？”
　　“挖人工河和修建冬季蔬菜棚。”江盛黎双手圈住人腰部, 一手沿着那麻衣边缘伸了进去, 直到在胸膛上揉了两把过瘾才在北煦刀尖子一般的眼神下收了收。
　　北煦最烦这人一旦周围没人了就搂搂抱抱，像似晚上欠了他一样，他“啪！”地一声打掉腰间的手, 严肃道：“你打算怎么实施？”
　　“……”江盛黎望着自己瞬间就通红的手背，默默缩回了手, “等衣坊的人将冬季的衣服赶制出来后, 我就会发放给今年新加入的成员，之后这两个工程就可以实施了。”
　　“免费发放？”
　　“嗯, 有舍才有得, 今年新加入的人那么多, 而且最近的暴风雪又那么猛, 若是不给他们防范的衣物, 别说出去干活, 就是过冬都是个问题。”
　　“哦。”
　　然而江盛黎的所有打算随着重雹灾害的发生而落空。
　　几天后，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随着冰雹越来越密集，其大小也越来越大，最大的时候比鸡蛋还大个。
　　它落下的速度极其迅猛，若是砸中人的脑袋，在当前这个医疗环境下，基本上没救了。
　　为了消除和减少冰雹带来的威胁和灾难，江盛黎和北煦连着开了两天的会议来宣传如何躲避冰雹。
　　虽然最好的方式的是避免外出，但总有必须出门的时刻，例如每天取食，江盛黎重点便是宣传若是必须出门，需要如何防范。
　　除此外，为了抵御寒冷，江盛黎将过冬衣物紧急发放了下去，因为物资有限人数颇多，这次发放仅限于今年加入的部落，去年已经获得过一次“过冬物资”的成员则无法再获取。
　　这引起了少部分人的不满，他们觉得他们先到东方王城，获得多一点理所应当，凭什么克扣他们的衣物。
　　但这点不满的声音在出现时就被北煦的强权给狠狠镇压住了。
　　他把煽动和怂恿人进行反抗的几个为首分子直接剥掉冬衣吊在了中央广场上，直到低温和寒风将他们冻成了没有温度的冰雕。
　　在这样的惩戒和警告下，王城里的不满都随着寒风飘散开来，至少江盛黎再也没有听到过。
　　众人有了房屋居住和棉衣后，保暖已经不是问题，反观食物成了一大难题。
　　冰雹不仅让江盛黎的计划无法实施，还迫使“狩猎队”和“采摘队”无法外出觅食，这就造成部落只能吃存货，吃一点便少一点。
　　在“兽币”无法实施中，为了保证部落食物问题，江盛黎不得不缩紧食物发放，原本一日三餐缩减成一餐不说，最后哪怕能让族人一天饱餐一顿也无法实现，只能让众人吃个半饱，勒紧裤腰带等着冬季过去。
　　望着冰窖里的食物，虽然看着依旧惊人，但只要想着部落上万的人口，江盛黎就头大，这点食物根本不够分，更别说支撑度过冬季了。
　　北煦见他忧愁，抱着胳膊不以为然道：“这是命，今年本就是各种灾难频发的一年，死人是日常，何况是本来就死亡率高的冬季，你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把食物变多，与其让所有人活下来，不如筛选部分有用的人活下来。”
　　江盛黎闻言看了眼北煦，最后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不过是死是活轮不到我们来决定。”
　　北煦蹙了蹙眉：“你打算怎么做？”
　　江盛黎：“我打算把食物按批次发放下去，让他们一次性领取半个月的食物，这样既可以避免每天来回地取食遭受冰雹的砸击，又可以让他们自己决定怎么在未来的半个月里消耗这些有限的食物。”
　　北煦思考后说出了一些问题：“现在冰雹落下，庚岁的巡逻队每天只进行一次巡逻，你能保证食物发放下去后，他们不会发生抢夺和斗殴事件？亦或是有些人领取了食物，最后死在屋里没人知晓，那食物不就白白浪费了？”
　　江盛黎也想过这些问题，开口道：“除了万蛇窟里专门安排的一人一屋外，外面的木楼里基本上一间屋子就住了三四个人，你说的浪费食物的情况可以避免，至于抢食，不是有你的“监狱所”嘛。”
　　“……”北煦沉思了一下，看着所剩无几的食物，沉默着算是认同了他的做法。
　　于是，在入冬一个月后的一个凌晨，江盛黎让炊事班的人开始了发放接下来半个月的食物。
　　此时冰雹还未落下，虽然气温低至零下三十度，但只要穿好棉衣棉裤保暖，身体素质本就不错的兽人和亚兽人们完全能外出行走，只是可怜了脸部没有防护，一个个被寒风吹得通红，有些皮肤娇嫩的直接被吹得干燥裂开了。
　　但为了领取食物，哪怕是下着冰雹，众人也必须前往，所以此时这点寒风，一群人根本没当一回事。
　　但是，虽说是领取十五天的食物，但是那量确实太少了，有些人领完食物就匆匆离开了，还有些则小声嘀咕了一声，也不是不满，就是有些诧异。
　　但他们刚嘀咕完，就有负责巡逻避免拥挤踩踏的巡逻兵走了过来。
　　对他轻吟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今年一年都是各种灾难，死的人还少么，王城到现在还能给你们发放食物，那已经是首领的仁慈了，你是没听外出巡逻的鸟类兽人说，其他部落好多都直接被风雪和冰雹掩盖了，你们是想要试试他们的死法吗？”
　　“不！不！”刚刚还嘀咕的人立马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这点食物不够吃啊，我屋里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婴儿……这点食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我不是觉得部落不好。”
　　巡逻兵眉头舒展：“这问题不需要担心，王城的孩子过几天拱大人会集中起来管理，为了方便他们学习和避免冰雹砸伤，王城会统一负责他们的吃食，至于婴儿，只要上面有你的记录，以后每天早晨会有牛车专门送鲜奶过来，你无需担心。”
　　“啊！真的吗？”兽人不敢相信，小孩和婴儿竟然能得到优待，只要他们无事，至于自己，不就半个月，这些食物够了，他连忙鞠躬感谢，“谢谢您特意告知此时，谢谢部落…不，是王城，谢谢王城！谢谢首领！”
　　“不用谢。”巡逻兵摆了摆手，继续巡逻了起来。
　　要说到他们“巡逻兵”，可是比“巡逻员”更高级别的正式兵，在这种特殊时期，只有他们才能受命外出。
　　“真壮阔啊。”此时，江盛黎站在屋外，向下俯视着万蛇窟，只见中央广场处排满了人群，那队伍从炊事班门口一直延伸到了万蛇窟山洞大门处。
　　一旁的北煦打了个哈欠，他身着单薄的蚕丝衣，寒风微微一吹就能将他的身形完全勾勒出来，偏偏他自己不怕冷也根本不知道这样一副场景落到江盛黎眼里是什么模样。
　　“这些天都不需要开会，想睡就去睡。”江盛黎走过去将人抱紧，北煦身体暖烘烘的，脖颈锁骨处还带着浅浅的牙印和吻痕，望着格外有味道。
　　“你今天还要去搬冰？”北煦顺势倒在江盛黎身上伸了个懒腰，随后望着山下的万蛇湖，那里已经被人凿出了一角，像去年一样，江盛黎要带着人将这些干净的厚冰运往地下冰窖，供来年夏季存储食物使用。
　　“嗯，多弄点，明年夏季你就能好过一点了。”
　　北煦闻言，忽然突发奇想道：“那我挖个地洞藏些冰，等夏季到了我就去里面睡，不是更好？”
　　“不行。”江盛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分房睡，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寒气太重，会生病。”
　　“嗯？”
　　“反正不行，难道我的兽形还比不过那些？你可别忘了，那些冰可是会化的，你想打湿毛发吗？有睡在我身上时舒服吗？”
　　北煦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确实如江盛黎所说，这人的兽形已经能满足他夏季所需了，再做其他显得太多余了，于是哼哼了两声，表示听江盛黎的。
　　这时，江盛黎忽然看见了庚岁和阿蛮，便不得不放开北煦，将他撸直站好，别自己一走就倒了。
　　“好了，我要去搬冰了，等会儿下起冰雹来就搬不了了。”说着，他在北煦脸色亲了一口，“乖乖回去睡一会儿，要是觉得不舒服自己涂点药。”
　　“不涂。”北煦从来不负责那事的所有后续清理，包括明明是自己受伤了，硬是要让罪魁祸首来上药。
　　“也行，我刚刚看了下只是有点肿，等我回来再看看，去睡吧。”江盛黎交代完，就朝着庚岁和阿蛮走去。
　　北煦站在原地回想着刚刚江盛黎嘴边的两条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昨晚这人给自己“咬”的时候裂开的痕迹，像似蛇嘴一样，突然裂开，把他直接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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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冬季食物匮乏
　　他开始还以为是江盛黎的嘴撑裂了, 虽然在对方有意惯坏下，他越发没轻没重，但也不至于把人给弄坏吧。
　　江盛黎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还能像蛇一样裂开, 一边揉着后颈，一边望着他幽幽道：“你再压我头, 下次我把你一起吃下去。”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昨晚的事, 北煦连忙摇了摇头，正要回屋却突然感觉胸膛前传来隐隐的刺痛。
　　他低头看去 。
　　江盛黎！难怪跑得那么干净利落。
　　“啊啾！”这边，江盛黎正安排着人搬冰, 忽然打了个喷嚏，看得庚岁和阿蛮都以为他感冒了。
　　“老大，我去炊事班拿姜汤过来吧。”
　　“不用，没事, 继续搬。”
　　此时, 受命外出调查亚细亚大荒原情况的荒涯和荒追正飞翔在万里高空上。
　　在他们的视野下，一个个部落被积雪掩埋，全都在风雪中沉寂着没有声音, 时而也会听到尖嚎声，那悲悯的声音洞穿了云层, 穿到了两兄弟耳里。
　　“又是一个惨叫声, 怕是又有人丧命了。”荒追摇着头喃喃道，“哥, 你说这个冬季我们部落也会这样吗？”食物紧缺可是个严峻的问题。
　　荒涯瞥了眼下方发出惨叫的部落,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随即看向荒追：“别多想, 首领们会有办法的。”
　　荒追想了想道：“我是担心到时候部落没有食物, 北煦…北首领指不定会让我们去攻打其他部落。”
　　“那也是到时候的事了, 而且部落间爆发战争是常事，怎么？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就生出了不忍之心？”
　　荒追嘴硬道：“才没有，我只是觉得攻打别的部落也不会有吃的。”
　　“放心吧。”荒涯道，“首领说了，当前的食物只要节约点吃，还是可以挺过去的。”
　　“哦。”荒追应着，视线忽然瞥见下方的狼群，喊道，“哥，看下面，野狼群！它们好像在翻什么东西……”话说一半，荒追看清了一头野狼翻开雪堆后露出的尸体，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孩。
　　“别看了，走吧。”荒涯匆匆瞥了眼就快速顺着风力飞出去老远。
　　这样的画面他们已经见到了太多次，心里甚至已经掀不起一点波澜，这就是冬季，死人成常态的季节，更不用说今年从春季就开始的各种灾难，直至入冬，饥荒和瘟疫都一直蔓延着。
　　“荒追，跟上，回去了。”他们只能趁着冰雹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出来侦查一下，一旦天气转阴，他们就要立刻返回。
　　其实期间他们也遇到过向他们求救的人，但那些人的状况，奄奄一息的，有些甚至身体都被分成了两瓣，根本活不长，而且他们的部落当前也没有多余的食物给他们了，因此他们只能选择放弃。
　　除此外，他们甚至遇到了之前来过万蛇窟求助的人，不过在雨季来了后，他们选择了离开。
　　“救救我，我认得你…东方部落…我之前，在那里做过活，求求你，救救我……”
　　荒涯和荒追望着他的状态，他半个身子被压在巨石之下，另一边也被冰雹砸的满身是血，此时脸色发青，说话都气息不稳，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荒追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身体，肉疼得皱了皱眉，低声对荒涯道：“哥，这不可能救活吧，都砸成这样了，我都看见他的内脏了。”
　　荒涯闭了闭眼，对那求助者说：“抱歉。”
　　那人似乎也知道希望不到，被拒绝后就望着天空，低声喃喃：“啊啊……我要死了…早知道…还不如不离开…”随着他最后一口热气呼出，他的脸颊连着心脏慢慢失去了最后的温度。